然而接下来,夏若曦却还是大失所望,除了谢氏家族的各种传说轶事,及各种版本的创业经历后,不但凌以默这个名字和谢家毫无衔接,甚至她收买谢家的佣人后,得到的消息都是,谢绍轩是谢家的长子,另有三个姐妹和一个弟弟,凌以默的事情根本无迹可寻。
即使此时的谢绍轩,也在美国留学,夏若曦想见也见不得。
差一点,就不是缘分。缘分不到,想也是白想。
夏若曦落寞而归。
幸而,她现在有很多事要做,暂时的失落后,心思就被转移了。
开学了。夏若曦以为自己会不适宜,但是真正到了学校,才发现一切尚好。毕竟同学间单纯了些,高中的学生,学习还是第一位的,比起大学时期又有不同。每天除了枯燥乏味的学习,总比社会上的勾心斗角的生活简单许多。
另一边,凌以默打着夏若曦的钢琴教师的名义,继续住在夏家。夏若曦在香港之行后,虽然没调查出什么,但是因为感染香港之行,怀念起真正所爱谢绍轩,对凌以默哪怕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她也开始梳理自己在遇到凌以默后,各种脑残的所谓心谋。彻底明白到自己前世曾一直被凌以默压制,以致总觉的自己处于劣势,从信心上已经就自我否定了,所以刚刚开始的阵仗,不但输的惨,而且凌乱至极。
夏若曦反复的自省后,重新明彻了自己的目标和方向。只要她以后能掌握住天泽集团,那么不但夏家的那些人,她应付起来易如反掌,对于凌以默,更是想让他下地狱他就进不了天堂。
夏若曦的心思开始放重在期货上。每天中午利用上学前的时间,和秦瑶一起到期货公司,晚上则和经纪人聂崇华电话联系。
墨舒宜给夏若曦的那八百万,夏若曦几乎全部投入黄金期货上。十月份黄金期货的利润就会得到回报。之后,进入平缓趋势,也就是夏若曦要收回黄金期货投资的时候了。
这夜晚饭后,夏若曦和秦瑶坐在花园里,闲聊。
“秦姐姐,做期货也有快一个月时间了,怎么样,对这一行感觉如何呀。”夏若曦慵懒的坐在藤椅里,半眯着眼,掩藏着犀利的眼神。
秦瑶打了个哈欠,深深的偎在椅子里,“不懂,到现在我还是不太懂期货这样的事。”
夏若曦轻笑,“行啦,秦姐姐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别人说这话我倒是能信。”
秦瑶呵呵低笑,“真是不太懂,一切都是在电脑上看各种曲线图,和我实际做的那些工作出入太远,隔行如后隔山的感觉。”
“你就是不太用心罢了。对了,不如我借你几百万,和我一起玩期货怎么样。赔了算我的,赚了我拿回本钱,其他的平分,姐姐觉得怎么呢?”该开始拉秦瑶下水了,夏若曦心中冷笑。
秦瑶真是动心了,她每天陪夏若曦去期货公司,也不是白去的,也认真的了解了期货这个行业,尤其看到夏若曦购买的黄金期货,步步走高,她也心动了。可是谈到投资,她除了没那么多钱,也没那么大的胆量。
对于夏若曦嘴上说借她钱,她可是完全不信。最怕的是如果夏若曦亏损了,拿她当垫背的,到时候一翻脸,让她摊分亏损的部分,她上哪里哭冤去?所以秦瑶还是决定控制自己的冲动,选择冷眼旁观。“除非是董事长觉得我够资格为她工作了,不然我不会去做别的事情的。”
夏若曦又反复多劝了秦瑶几次,秦瑶都无动于衷。夏若曦才故作长长的叹息,“是你自己不肯的哦,别到时候说我没帮你。”有机会吃到葡萄,而因为自己疏忽失去机会,虽然和吃不到葡萄一个概念,但是一个机会,足够是让人后悔的契机。如果秦瑶从来没有机会赚到大钱,那么她能心情平和的看着别人赚钱而不眼红,可是若相反,她本有机会,却自己扔掉了,那么到时候,秦瑶要是看到夏若曦大赚,不眼红,羡慕嫉妒恨,她也就不是凡人,是圣人了。
“同是鸭子,我却是岸上的旱鸭子,注定下不得水,人不信命是不行的。”秦瑶面对夏若曦的时候,心中就有落差感,夏若曦才多大,手上就能随意的拿几百万去玩期货,而且盈利和亏损都不放在眼中的,而她呢?手上哪怕有存十几万,她也就烧高香,说此生足矣了。同样是人,夏若曦也没多长一个脑袋,可是她享受的一切是她秦瑶一辈子做牛马也换不来的。
夏若曦听完秦瑶的话,不由嗤笑,“姐姐怎么又信命去了?这世界什么都是要靠自己的一双手和聪明的脑袋,去拼,去挣、去想的,哪里来的那些命中注定?”
“呵呵。”秦瑶苦笑,在命运面前,当奋斗和收获不成正比的时候,信命就是自我安慰的说法罢了,要不然能怎么样?
“国庆长假的时候,我就要平仓了。到时候,姐姐看看我能挣多少吧。”夏若曦说完站起身,准备回屋,因为她看到有个人影从她背后,在向她这边靠近。
“怎么不坐着了?”墨舒宜的声音。
“我困了,妈,让秦姐姐陪你聊天吧。”夏若曦对墨舒宜说句话,然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离开。从香港回来后,夏若曦一直在刻意的回避墨舒宜。
不管她还爱不爱这个生养她的母亲,在她心中墨舒宜的形象已经倒掉了。有时候,甚至误用了墨舒宜的餐具,她都觉得恶心。以前母女可以亲热的共用一个杯子,现在只要墨舒宜碰过夏若曦的东西,夏若曦都会觉得肮脏不堪,绝对不会再要那个东西。
对于这些墨舒宜自然也有感觉,她一直想找机会和女儿说明什么,但是夏若曦一直躲避,不肯给她机会。
“等下。”墨舒宜还是叫住夏若曦,同时对秦瑶说,“秦瑶,去帮我们切点水果来。”言下之意就是清场,让秦瑶避开。
秦瑶自然不会不明白,立即站起身离开。
夏若曦有些不耐烦的皱眉,她可是一万分的不想同墨舒宜说话。
“你开学前,并不是和晴晴一起去外地,而是自己去了香港吧。”墨舒宜在椅子上坐下,一边慢声慢语的说。
这句话立即引起夏若曦的恶感,她差点没跳起来,“妈,你派人跟踪我?”这么说,她出入期货公司的事,也该在墨舒宜的掌握之中了?
“有件事,我一直很想和你说清楚,可是一直没机会。”墨舒宜没直接回答夏若曦的话,反而说起别的。
“哼,你一直派人监视我吗?将我当敌人一样,那么我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夏若曦真是没想到母亲居然藏得这么深,早就知道她去了香港,却直到现在才拆破。她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我的女儿,我要是当你是敌人,当年生下你的时候,就会第一个掐死你,用的着用十几年的时间,养一个敌人吗?”墨舒宜的声音淡淡的,柔和轻盈。
对了,这就是她永远欠墨舒宜的!生养之恩!夏若曦很想赌气的离开,可是当她意识到自己在一个母亲面前,没资格逞自己的独立,她只能静静的坐下来。
“到底要说什么?”
“你知道凌以默到底是做什么的吗?”墨舒宜这话一出,夏若曦就愣住了。
“他不是你心爱的人吗?”夏若曦冷笑。这会儿,夏若曦真不明白了,为什么母亲突然对她谈到凌以默。
“很多时候,真相隐藏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你以为你看到的、听到的,是无法辩驳的事实,其实当有这份笃定的时候,首先你已经被先被武断眯着了眼睛。”墨舒宜微笑着望向夏若曦,她的眼睛在灯光中如星子般,闪烁着柠黄的光泽。
好奇怪的话,好没有逻辑的话!夏若曦被墨舒宜弄得一头雾水。“在说什么呢?我一句也没听懂。”她是真的没听懂。
“你还记得我说过,有女万事足吗?”墨舒宜笑盈盈的望着夏若曦,眼神柔和而温暖,“当你生下来后,我第一刻抱住你的生活,我就想到了那句话,一直到现在都没改变过。即使未来,也不会改变。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改变。这世界,没有第二个人有能量,改变那句话在我心中的分量。这世界太残酷,没有信仰是无法快乐的生活的。我的信仰就是你。从你降生那刻就注定了。”
夏若曦听的有点晕,她根本无法理解墨舒宜说这句话的初衷。“你除了是个母亲,别忘记了你还是个女人。一个女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除了自己,就是爱人和子女。自己是不可能将自己当信仰的,爱人和子女能。所以除了我是你的信仰之外,怕是爱人也该是你的信仰了吧。虽然信仰是个人的东西,但是要是信错了,就像是迷途的羔羊,一样找不到正确回家的路的哦。”
墨舒宜脸上的笑意更浓,“若曦,你真的好让我惊讶。这一年里,你改变好多。足够是我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