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伴随着轰鸣的马达声,一架米—24武装直停落在哈巴罗夫斯克市安全委员会总部的临时停机坪上,尘土飞扬中,两名身穿迷彩军服、肩背短管折叠枪托型AK74击步枪的士兵率先从机舱内跳出来,而紧跟着他们从机舱内钻出来的,则是穿了一身蓝色安全委员会春季制服的拉丽萨。
此时的拉丽萨看上去有些焦急,她甚至顾不上归拢一下被气流吹乱的长发,就那么一路小跑的奔向正站在停机坪外沿处的尼基塔。
“拉丽萨,这才几天没见,你看上去可是丰满了不少。”看着自己的好姐妹奔到近前,尼基塔笑容满面的展开双臂,送给对方一个热情的拥抱,同时不无调侃的说道。
“别开玩笑了,”拉丽萨将尼基塔从自己怀里推开,紧攒着眉头说道,“先生在哪呢?赶紧带我去见他。”
“哦?怎么啦,出什么大事了?”尼基塔愕然道。
“维克托要同先生见面,”拉丽萨迈步朝不远处的一辆军车走去,同时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什么?!”尼基塔吃了一惊,说实话,她真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听到维克托这个名字,可是而今这个名字不但再次出现在她的耳边,而且他还要同郭守云见面。
“他要做什么?”尼基塔感觉这段时间生活的很愉快,自己所跟随的那个男人虽然有些冷血,但是对她却也不错,正因为如此。她才不希望郭守云再同维克托有任何的交集。几乎是下意识地,尼基塔问道。
“不用担心,”拉丽萨自然能够体会到自己姐妹的心思,她站在车边,一手扶着车门。头也不回的说道,“这次维克托是打算同先生寻求合作的。赶紧上车吧。现在维克托人在叶卡捷琳娜堡,如果先生有意向要同他合作化,那今天咱们还有一段路程要赶呢。”
“哦?”尽管拉丽萨这么说了,但是尼基塔的心里还是难免有一份慌乱,不过她并没有再多问什么,而是紧跟在拉丽萨地身后上了车。
片刻之后。在三辆载满士兵的军车护卫下,车队驶离安全委员会地总部机关。直奔丘比扬斯克大街的方向而去。
位于丘比扬斯克大街四十二号的私人公寓内,郭守云穿着一身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内,悠闲的看着今天刚刚出版发行的《消息报》。报纸上,一则由原苏维埃中央政治局委员、布尔什维克党中央书记、克里姆林宫总统顾问雅科夫列夫所发布地声明,引起了这位远东头号大奸商的注意。
在这份刊登于《消息报》地声明中。雅科夫列夫宣布他将于即日起退出布尔什维克党,转而开始着手筹备组建“俄罗斯自由党”。说起来,这一段时间苏联政府高官宣布退出布尔什维克党的声明可谓是此起彼伏。虽然说雅科夫列夫原先在党内的职务很高,但是他的退党声明也并不会让人觉得惊奇,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个不甘寂寞地老头除了宣布退党之外,还对外披露了一个惊人消息。他宣称布尔什维克党的领导层,正在瞧瞧的酝酿一起政变,因此他希望社会各界能够提高警惕。
作为布尔什维克党地灵魂人物之一,雅科夫列夫的这一番警告显然颇具可信度,只不过在郭守云看来,这一份警告实在来的太晚了,今天已经是十七号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些真正致力于发动政变的高官们,现在应该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两天,只需要再过两天,这场政变就将最终到来了。
老实说,面对这场历史中无可避免而现实中又即将到来的政变,郭守云还没有想出具体的应对办法,他现在抱定的主意就是观望,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根据他的认知,这场被史学界称之为“最诡异的政变”,最终的结果是以失败收场的,而之所以称之为“最诡异的政变”,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政变的发起者几乎控制着苏联国家全部的强力部门,军队、警察、特务从一开始就完全操控在政变发起者的手中。而在政变发起的第一天,全苏联十几个军区、十几个加盟共和国几乎全都是站在政变发起者一方的,而苏联的大部分民众似乎也对这场政变漠不关心。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所有人,甚至包括整个国际社会都普遍认为苏联的这场政变将会成功了。就在这个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政变顺利的开局仅仅维系了一天,随着激进派代表人物叶氏的登高一呼,以及那份《告俄罗斯人民书》的发布,整个苏联的风向就如同是变戏法一般的发生了突变,大批原本支持政变的军方要员转变了立场,各个加盟共和国的领导人也开始出面谴
的发起者,尤其是开进莫斯科执行戒严任务的那些卫队,更是公然投向了激进派。
难道说叶氏的演讲就这么有号召力?激进派就那么有人缘?那些西方国家的谴责,就真的能够影响到苏联军方的决定?抑或是那些军队的将领,就真的那么害怕出现流血冲突?如果放在前世,郭守云或许会相信这些所谓历史学者、专家们的分析,但是现如今,凭着在苏联这一段时间的生活感触,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的。在如今的郭守云看来,这场即将到来的政变背后,肯定隐藏着一系列的阴谋,而在搞清楚这些阴谋之前,他还不打算作出任何动作,否则的话,他这个刚刚在远东站稳脚跟的豪商,说不定也会成为某些人的牺牲品。
“呼!”
放下手中的报纸,郭守云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人间大炮二级准备......”
身边的维克多仍旧在兴致勃勃的看着她的恐龙特级克塞号,在这小姑娘的心里,也许格德密斯企图毁灭地球的计划才是最为邪恶的,而格吾通过人间大炮转化为克赛则是最神奇最难以想象的,当然,剧情中那种正义最终能够战胜邪恶的道理,似乎也是最令人欣慰的。不过这故事终究只是故事,儿童剧始终就是儿童剧,这些东西没事的时候拿来看看、想想,充其量也就是幼稚,倘若按照故事中所宣扬的那种观念去对待残酷的现实,那就是愚蠢了。
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郭守云伸手在维克多蓄起长发的小脑袋上轻轻的弹了一个脑犇,小姑娘受了惊吓,缩着脖子扭过头来,先是一脸困惑的看了自己身边的男人一眼,继而“嘻”的一声轻笑,嗖的一下窜起身子,一头扎进了郭守云的怀里。
“呵呵......”小姑娘的身子轻柔绵软,腻在自己的怀里感觉暖暖的、绵绵的,很舒服,尤其是那对刚刚发育起来的小蓓蕾,顶在胸侧的肋骨上,来回来去的揉蹭着,令郭守云忍不住笑出声来。
惬意啊!
郭守云闭着眼睛半躺在沙发里,后脑勺枕在松软的沙发扶手上,一只作祟的大手穿过维克多的腋窝,猥琐的抚揉着小姑娘刚刚发育起来,如同馒头包大小的嫩乳,恍惚的心神却在一瞬间又回到了目前纷乱的政治局势上。
任何的政治纷争都不可能是简单的权力争夺,权力说到底都是经济利益的分配工具,它就像是一个算盘,谁能够握住的算珠,谁就能够博得更多的经济利益,因此,政治的纷争归根结底还是经济利益的争夺,这一点到任何时候都不会发生变化。
布尔什维克党在苏联存在了九十余年,执政七十多年,目前在全国拥有党员一千七百余万,像这样一个政党,其内部的势力纠葛必然是复杂中带有一定的规律性,同样的,其内部的利益分配也是复杂中带着一定的规律性,而从外部来看呢,整个的布尔什维克党,却又一个统一的利益群体,他们通过一系列的章程、组织结构,将这个庞大的利益群体凝合在一起,主导着整个苏联的权力结构和利益分配。因此,从这方面讲,无论是党魁还是党内各方面的负责人,他们所拥有的权威绝不是与生俱来抑或是一成不变的,他们屁股下面的宝座要想继续坐下去,就必须迎合党内大部分人的喜好,否则,他们的座位就坐不稳,手中的权力也得不到保障。
戈氏上台,引领苏联国家进行所谓民主的、人道的体制改革,改革嘛,既然要“改”那就必定会“动”,而这一个“动”,就势必会打破原有的利益非配结构,从而触动一部分人的利益。而戈氏的改革动作搞得很大,他可以说是从根本上触动了整个国家领导层的根本利益,因此,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戈氏的所谓改革,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他最终的结果除了引火烧身之外,不会有其他任何收获。
现在,布尔什维克党内的一批当权派、党内权力“金字塔”结构中的第二大利益层要搞政变,要将戈氏从头号政权宝座上掀下来,那么毫无疑问,戈氏的权力终结期已经算是正式到来了。而历史上的现实是,这场政变最终虽然打垮了戈氏,但是政变的发起者,也就是在那权力金字塔中占据第二层的代表人物们,同样也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那这说明了什么?什么人在这些政变者的背后捅了刀子?谁又有机会捅下这一刀?
躺在沙发上,郭守云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自己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