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的俄罗斯,郭守云可以不怕剩余的几位巨头,也可以不去理会克里姆林宫亦或是白宫、代表会议什么的,当然,那些一个个脑满肠肥、腐败到骨子里的警察他也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军队的存在不能不让他心生忌惮。如果是在远东的时候,这方面的忌惮还不那么明显,毕竟远东军区和太平洋舰队的大权已经被他实际控制在了手心里,联邦军界即便是对他再不满,也不可能一口气推掉整个远东军区跑到哈巴罗夫斯克去把他揪出来。看看如今的车臣,杜达耶夫老叔凭借着不到三万人的所谓国民卫队就敢在他的地盘上称王称霸,联邦国防部不也是拿他一点辙都没有?而远东呢,那是几十万的正规军,前苏联为了防御中、美,在那里组建了最正规、最具有现代化的陆海空三位一体防御体系,面对着这样一支规模庞大的武装力量,莫斯科哪敢轻举妄动?
自己的权力主要集中在远东,对这一点郭守云一向都认识的非常清楚,正因为如此,在联邦境内,他是轻易不会离开老巢的,至于说他这次为什么敢来莫斯科,其中的缘故也很简单,他知道,在目前的时局环境下,克里姆林宫要想顺顺当当的保住手中的权力,就离不开他这个远东的支持。所以呢,他对自己此次莫斯科之行的安全性很有把握。
可残酷现实的现在告诉他,人算终究还是比不过天算的,鲁茨科伊等人前段时间对军方地拉拢。最终还是收到了实效,阿恰洛夫这个一手掌控着联邦空降特种部队的实力派上将,彻底倒向了他们这些死硬的政府反对派。
面对着这个消息,郭守云也对叶氏此次为什么急着找自己前来莫斯科的前因后果彻底明了了,毫无疑问,自己之前把克里姆林宫现阶段的困难想得太简单了----老叶头现在不仅面临着来自政治场上的危机,同时还面临着政变的危机。^^.??^^看看现如今莫斯科周边的部队驻防情况:除了环卫京畿的莫斯科卫戍军区之外,包括图拉空降师、塔曼摩托化空降师、空降兵特种独立作战旅全都环嗣周围,而这些空降兵部队一级首长。都是阿恰洛夫地嫡系部属。如果在这个关头上,反对派真的撕破脸皮搞一场政变,那估计克里姆林宫卫队连给人家添菜的资格都没有了。在这种情况下,叶氏为了保证自己手中的权力不受威胁,寻找来自军方的强大支持,从而给反对派造成心理上的震慑也就成为了必然的选择。
“嘿嘿,是不是开始担心了?”看到郭守云在吃惊之后,便一直皱眉不语,霍多尔科夫斯基那份郁卒的心情总算是有了些好转----他就是那么一种人。自己即便是再高兴,看到郭守云高兴他也会觉得郁闷。而反之呢,即便他自己再郁闷,只要看到郭大老板阴沉了脸,他也能开心的要死。
“担心多少是有一点,不过。我现在更感觉郁闷地是,这次来莫斯科,我显然又被某些人摆了一道。哎,与担心相比,这种落入圈套的感觉更让我郁闷啊。”郭守云苦笑着摇摇头,说道。
“呵呵,那也不错,”霍多尔科夫斯基拍拍手,小孩子般地跺脚笑道,“能看到你郁闷的机会可不多。来来,给我一个郁闷的表情,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亏你还能笑得出来,”用力在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腿上砸了一拳,郭守云没好气地说道,“难道你就这么希望我把这条小命留在莫斯科?”
“你别听他吓唬人了,”一直都在坐在旁边笑而不语的霍尔尼科娃这时候插嘴说道,“你这次来莫斯科固然是有些风险。(??)不过却不至于把命丢了。”
伸手在霍多尔科夫斯基脸上一指。霍尔尼科娃笑道:“阿恰洛夫可能会把干掉,也可能会把维诺格拉多夫干掉。但他绝不会对你下这种黑手的,否则的话,我之前就已经通知你不要来了。你们不知道的是,在三天前阿恰洛夫就为你此次莫斯科之行的事情专门找过我,他给了我一份通牒,让我转告你,莫斯科你可以来,但只能在这里停留两天,而且其间不允许在公开场合露面,不允许发表公众性的演说,尤其不允许就莫斯科时下的局面发表任何公开性的评述。只要你能做到这四点要求,那么他能保障你在莫斯科的人身安全,并且保证你能平安返回远东。”
“嗯?!”这回该轮到霍多尔科夫斯基郁闷了,他瞪着一双牛眼,满脸讶异地说道,“这......这事为什么我不知道?还有,阿恰洛夫那个老顽固怎么可能对......”
“对这小子网开一面?”伸手指着郭守云的鼻子,他嚷嚷道。
“去,”一把将损友的大手拍掉,郭守云瞅着霍尔尼科娃,大言不惭的说道,“那还用说嘛,这自然是因为小子本性纯善,咱跟你不是一路货色,这一点阿恰洛夫同志也能看的出来。”
“切,”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脸上写满了鄙夷。
“呵呵,这与你的本性是否纯善恐怕没有太多关系,”霍尔尼科娃掩嘴一笑,她从口袋里取出个盖着联邦国防部印签的纯白色信封,递到郭守云地面前,说道,“咱们地将军同志,是打算用这种方式回报他十几年前所欠下的一份人情,嗯,可以算是救命之恩吧。”
“我明白了,”霍多尔科夫斯基一拍额头,懊恼地说道,“你这家伙的运气的确要比我好很多啊,至少你有一个能帮你与军方搭上关系的贤惠妻子,哎,老头不死,阿恰洛夫的确拉不下脸来动你啊。”
没有理会身边损友的懊恼,郭守云接过信封,启开信签,将信封口朝下轻轻一倒。“悉悉索索”一阵儿轻响,几张老旧发黄的纸片从信封里掉了出来。
“阿恰洛夫告诉我,他希望你能把这些东西转交给谢苗将军,同时替他转达一句话:十四年前的将军同志对我说过的那番话,我至今记忆犹新,世事变迁、莫可猜测,可无论能否成功,我终将沿着这一条道路走下去,我的步伐以及我的行动将有力证明将军当年在安全委员会所做出的辩护----阿恰洛夫.弗拉基斯拉夫.阿列克谢耶维奇绝不是党和国家的叛徒,更不是美国人的间谍,他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可能是。”看到郭守云看着那几张黄纸愣神,霍尔尼科娃解释道,“我稍稍查证了一下,阿恰洛夫在十四年前担任驻德国第八近卫集团军司令的时候,因为私下与北约美第五军指挥官科林.鲍威尔有过书信往来,被安全委员会羁押过一段时间。这件事当时并没有对外曝光,不过现在安全委员会公布的秘密档案里有相关方面的记载,其时,阿恰洛夫之所以能够安全的度过那一场劫难,就是因为有军方十六位高级将领出面为他担保,而当时牵头的人就是谢苗将
“我知道了,”即便不用霍尔尼科娃解释,郭守云也能从手上这些黄纸里猜出一二来,而在过去与妮娜的某些交谈中,他也曾经听说过,谢苗原本有机会在八零年的授勋中晋升大将的,可原本敲定好的授勋名单后来有了变动,他的名字被勃列日涅夫从将帅名单中剔除了。从目前的情况看,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引起的。
手上拿着这些陈年的“旧账”,郭守云也说不清自己对这些老将军们有什么样的看法,说起来这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老恩老怨了,也多亏阿恰洛夫还能把这些东西保存的这么完整。最要命的是,这位老将军现在打算要报恩了,他面对时下如此紧张复杂的形势,竟然打算要放走自己这头“远东熊”,难道他就不知道这一决定的危险性有多大吗?真是,真是无法理解。
“嗯,怎么说呢,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这好像是一件好事吧?是不是?”将手中的信笺重新装好,郭守云仰起头,砸吧砸吧舌头,表情悠闲的说道,“正所谓前人植树后人乘凉,嘿嘿,我这也算是借了老头子一点神光了。”
“不知你意识到没有,你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很欠揍,”霍多尔科夫斯基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我都忍不住想要在你的脸上狠狠挥一拳了。”
“承你吉言,”郭守云耸耸肩,一屁股重新坐回到霍尔尼科娃身边,他伸手搂住女人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脸上挨一拳毕竟不至于送命,和吃枪子相比,我想你那软绵绵的拳头,大概只能用温柔来形容了。”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霍多尔科夫斯基讪讪的说道,“反正我已经想好了,等这次莫斯科的谈判结束之后,我就跟你一道去远东,嗯,就算是寻求政治避难好了,你总不至于不收容我吧?”
“你要去远东?那维诺格拉多夫怎么办?”郭守云愕然道。
“他早就决定好了,”霍多尔科夫斯基耸耸肩说道,“他对去澳大利亚消暑情有独钟,等咱们三家合作的最终协议敲定之后,他就要去那边暂避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