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安清辉的话,沈文雅的心里一酸,她想起了战念北,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最能配得上他的女人,可是他却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她一般。
又想起爷爷已经退休,自己如果不赶紧抓住这个男人,那么接下来的日子……
看到沈文雅神色恍惚,安清辉紧绷着的心微微松了口气。
旁边冷眼旁观的宇文安冷冷地笑了一下,这个跳梁小丑,现在还在想着该怎么翻盘。
只可惜啊,他不知道他的对手是一个根本不屑于玩这种小手段的家伙。
所以宇文安淡然地坐着,看他们在他的面前演戏。
安清辉将桌上的杯子往沈文雅面前推了推:“小姑娘,你还年轻,不了解这个世界有多险恶,有时候就算是一家人,也……,唉!”
安清辉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他跟沈文雅聊的这段时间里,他心中渐渐理出了一个思路,安冉冉同战念北已经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了,而战念北的好朋友显然就是这个叫宇文安的家伙。
沈文雅同宇文安作对,明显另有他因,那么这个原因除了战念北,安清辉想不出还会有别的什么人。
所以,也接着又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只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因为管理和经营方面上出了一些问题,这个月公司里的财务状况很不好,眼看着连员工工资都要发不出去了,急得我是直上火。我觉得自己赔钱挣钱的,是自己的事情,但是员工们的工资,咱们不能拖不能欠,谁家里没有一家老小啊。”
安清辉是一个很善于表演的人,这番话说得那个一个悲天悯人,不知道还以为他真的有多慈悲呢。
宇文安当然不会被他给骗到,但是沈文雅却是频频点头,心里想着,这样处处为员工着想的老板,实在是太少了啊。
看到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反应后,安清辉再接再励:
“所以呢,我就到处想办法筹钱,结果现在这社会实在是太现实了,平时关系不错的朋友,一听说借钱就都找借口推辞了。更有甚者连电话不接了,我上门去,也总是被拒之门外!”
说到此,安清辉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窘迫日子,这一下,不用挤,眼泪直接就奔了出来。
声音也因此而变得滞涩了许多:“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能求助于我的女儿安冉冉。”
“你是安冉冉的爸爸?”沈文雅想起了那个被宇文安保护着的女孩儿,当时她一直觉得她同宇文安之间的关系很奇怪,并不像正常的情侣那般亲密。反而是战念北,似乎对她很是紧张。
恰恰就是这种紧张,让沈文雅将安冉冉列入了值得注意的对象之列。
如今听到安清辉说自己是安冉冉的父亲,沈文雅立刻就提高了关注度,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女儿是个有能力的人,虽然还在上学,但是她已经拥有了一个服装店,而且还买了房子。你想想啊,有店面有房子,手里怎么也得有个万儿八千的银行存款吧,我就想借来先救救急。没想到……”
安清辉低头,抹了抹眼泪。
声情并茂的演技,让沈文雅深信不疑。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我女儿自从自己做了老板买了房子后就变了。我去跟她说借钱,她竟然直接就……”
“就怎样?”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搭上了一个有权势的男人,她不想借钱给我,还让那个人打我……”
想起战念北轻而易举就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的情景,心中酸意更甚,眼泪再一次沾湿了眼眶。
沈文雅心中一个激灵,下意识地问到:“那个人是谁?”
听到沈文雅这么问,安清辉明白了这一位关注的重点。
一抹精光一闪而逝,心中已是清明一片。
再抬头时,却又是那一幅悲伤的模样:“我只听到宇文长官叫他战少!”
“战念北?”沈文雅偏过头看向宇文安。
宇文安没搭理她的问话,只是望着安清辉说到:“安先生,好口才啊。”
沈文雅没等他说完,直接娇蛮地一拉他的胳膊:“宇文安,安冉冉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宇文安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沈长官,这事儿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位大小姐,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吗?她已经不是司令家的孙女儿了。
沈文雅被宇文安轻蔑的样子刺激得绷紧了脸,但是此时让她认输,显然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固执地默默看着宇文安。
现在她已经能肯定宇文安不过就是战念北同安冉冉的一个烟雾弹而已。
安冉冉这个女人,难怪她第一眼看到她就极其的不喜欢她,果然是个心机深沉的家伙。
沈文雅默默地思索了一会儿,轻轻咬了咬牙,又把目光转到了安清辉那里:“想出去吗?”
“想!”安清辉知道这时候,不是客气的时候。
“如果想的话,就把安冉冉与战念北的事情,全部告诉我!”
“沈文雅,你不要假公济私,这人也不是你说放就能放的。”
沈文雅冷冷地看了宇文安一眼:“如果我想放,那我就一定能放得了。宇文安,不信的话,我们就来试一试?”
宇文安气得握紧了双手,一推桌子,站起来,甩手而出了。
出去最好。
沈文雅冷哼了一声,不屑地冲宇文安白了个眼,然后再次将目光对准了安清辉:“说说安冉冉同战念北的事情,不准添油加醋,更不准夸大其辞。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就能放你出去。否则的话,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安清辉自然感恩戴德表示了一番感谢,然后小心翼翼地揣测着沈文雅的意图,将安冉冉同战念北的关系颠倒黑白地讲了一番。
在他的表述中,他俨然就是一位全力为了自己女儿幸福着想的慈父,而安冉冉则是一个逆女!
不但是个逆女,而且还是一位一心想要攀附豪门、为了做豪门少奶奶而不顾亲情的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