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揪住头发的那种疼,让付梦迪忍不住痛呼出声。目光下意识地瞟到战念北那里:“战少,救我!”
安冉冉乐了,直接又是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脸上:“真拿自己当根葱啊,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去勾搭我男人!”
付梦迪的眼泪啪答啪答地往下掉着,抿紧了唇,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就在这个时候,战念北把手中的刮胡子刀往安冉冉面前一递:“给。”
付梦迪忽然一个激灵,刚刚还柔弱的目光瞬间变得恐惧了起来,身体更是快速地往后退了几步,将自己与安冉冉的距离尽可能地拉开到最远。
在安冉冉打开刮胡子刀的时候,战念北已经将其中的事情给猜了个大概,安冉冉并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所以……
战念北的眸子微微地缩了起来,目光又落到安冉冉的脸上,没有阳光直射的时候,那伤口就像隐形了一般根本就发现不了。
但是他知道它在。
而且他也知道,它是眼前这个扮柔弱的女人划到自己小姑娘脸上的。
战念北的拳头不自觉地团了起来。
在安冉冉拿出刀片往付梦迪这里走时,战念北伸手拦住了她。
付梦迪眼底喜色一现,还没来得及消失,就听战念北说到:“刀子太危险,还是我来吧。”
然后那刀片就到了他的手中。
紧接着,在付梦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感觉颊上一疼,然后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皮肤从里面滚落出来。
“啊~~”付梦迪惨叫了一声,想伸手去捂那伤口,又担心手上的细菌会让伤口感染,于是就那么支着两只手站在那里,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战念北,“你竟然……”
“竟然怎么样?”安冉冉笑眼望着她,“付梦迪,难道到现在你还觉得战念北应该对你手下留情?”
付梦迪怨恨地看了一眼安冉冉,她脸上的笑容那么刺得她头晕。
“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真以为自己是九天仙女么?”安冉冉冷笑着。
“你……你……”付梦迪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立刻就运用起自己的头脑来了,安冉冉现在对外是一个失踪的人,她可不认为她只是为了跟战念北私奔。
如果是别的男人还可能,但战念北和她最起码在京都是已经公开了的。
那个年代电视信号远不如现在这般发达,一个地方的电视台能传播的范围也仅仅就在一个地方之内,你想收看到别的电视,那可就不太容易了,这也是为什么战念北在京都电视台跟安冉冉表白的信息,并没有传到江北来的原因。
付梦迪只是略略思索了一会儿,就明白过劲儿来了,安冉冉莫不是在躲什么人吧?
有了这样的判断之后,付梦迪试探着说了一句:“安冉冉,你就不怕我把你在江北的事情说出去吗?”
安冉冉在心里为她鼓了个掌,但表面却是一副毫不为意的样子:“尽管说。”
而旁边的战念北却是眯起了眼睛。
付梦迪知道自己的判断方向对了,眼底一抹得意的光芒微微一闪,表情迅速变得真诚而友善起来:“冉冉,我不会说这些的,现在我们在江北遇见,全当是我们重新认识了一回,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好不好?”
“好好相处啊?”安冉冉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喃喃地重复了一声。
战念北一看她这样模样,不由皱了下眉头。
没想到安冉冉在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展颜一笑:“做梦呢吧!”
付梦迪神色一僵:“安冉冉,我承认之前是我不够理智,可是现在的状态你也看到了,如你所愿,你是冤也报了仇也了了,我们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呢。难道说多个敌人比多个朋友好?你也是聪明人,不可能连这点儿道理都想不明白吧?”
付梦迪话是跟安冉冉说的,目光也是在安冉冉这边儿,可是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余光里的战念北身上。
现在她是看出来了,在安冉冉与战念北之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做主的是安冉冉,说话多的也是安冉冉,但事实上,一直默不作声的战念北才是关键人物。
为什么?
因为她觉得,安冉冉之所以敢这么嚣张,不就是仗着战念北站在这里吗!
安冉冉看着付梦迪的样子,心里只觉得好笑不已,但是表面上却是一脸思索状地转向了战念北那里。
付梦迪,既然你这么想让战念北表态,那本姑娘就成全你吧。
战念北一接触到安冉冉的目光,心里忍不住一酥,他的小姑娘真真是越来越招人了,就连目光都轻易地挑起他的某种想法。
不过,现在就算他有想法,也不敢有丝毫的越雷池之举啊,因为这里还有一个大电灯泡呐。
想到此,战念北眉头一皱,冷冷地瞥向付梦迪:“如果每一个做错事的人都能用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将过去的一切都抹煞的话,你说还要军区做什么呢?”
付梦迪一愣。
战念北接着说到:“我是一个穷当兵的,所以我在部队接受的教育就是坏人必须得到惩治。付梦迪,今天你不会有任何侥幸的机会!”
“你们想干什么?”付梦迪白了脸。
“你不是想在这里给我做饭吗?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战念北声音冷得几乎将付梦迪给冻死,“从今天起,你就待在这个家里,负责我们一家人的一日三餐。”
“什……么?”付梦迪声音都抖了起来。
“放心,你姑姑一定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安冉冉加了一句。
“可是你们就不怕……”
“怕战念北对你日久生情?”安冉冉挑了挑眉。
“冉冉,别乱说话,我从来不会对一个变TAI感兴趣!”战念北虽然平常不怎么说话,但其实人家心里藏了一个补刀小能手。
安冉冉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付梦迪心里却是百味陈杂,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最后,她期期艾艾地抬手摸了摸已经干在脸上的血迹,轻声说到:“我可以先处理下伤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