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是青州市有名的旅游景点,这里一应设施也很完善,还有不少当地人就在这里做生意。如今又是寒假,有不少人带着孩子一起来青山游玩,人影到处可见。
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停车位停车,宁芜带着看什么都很好奇的严刑就近找了家农家饭馆儿。
这个时候虽然是饭点儿,可是大多数人都已经上山了,留在山脚下吃饭的人倒是不多。
“两位这是来爬山的?”面相憨厚的中年老板给二人端上热茶,笑呵呵的道,“那你们可真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青山啊,可是附近最有名的山了!我们这山上啊,还有个特别灵验的老寺,叫太平寺,香火可旺了……”
中年老板显然是对青山有着十分深厚的感情,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宁芜和严刑也不嫌他聒噪,始终面带微笑的听着,倒是让老板说得更加起劲儿了。
最后还是老板娘看不下去了,一把揪住老板的耳朵把他提到了一边,对二人笑道:“二位别见怪,我家这口子就是这德行,每次来客人他都能把这青山的大大小小跟人念叨一遍……二位这是来吃饭的?这里有菜单,二位可以好好看看,保证味道地道得很……”
老板娘动作很是麻利,眨眼的功夫就给宁芜两人一人发了张简便的菜单。
宁芜和严刑一愣,都笑了起来。
随意点了几道家常菜。爱跟客人介绍青山的中年老板就被老板娘拉去后厨做事去了。
很快,一桌子地道的农家菜就端上了桌。
严刑先是小心的尝了尝,随即便胃口大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说起来,自下了飞机之后,这还是严刑吃的第一顿饭。事实上,他早就饿了。
宁芜也是第一次来这边,同样吃得很尽兴。不过考虑到他们一会儿还要爬山,所以两人都只吃了个八分饱就停了下来。
眼看就该结账了,中年老板不知道又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之前宁芜二人充当了一回好听众的缘故。中年老板又在二人身边念叨了起来:“……可惜如今是冬天。你们要是换了春天来啊,这里漫山遍野那都是盛开的野桃花。那人工的可是不能比。我跟你们说啊,这一到了桃花开的季节,来我们这里玩的全是你们这么大的年轻人,成双成对的。那人比桃花还好看呢!”
宁芜原本正饶有兴趣的听老板说着这青山春天时盛开的野桃花,谁知道这说到后面,老板话音一转,竟然扯到成双成对结伴出游的小情侣去了!
就她跟严刑?
他们到底有哪一点会让人看起来像情侣啊!
分明就是土豪和长工的组合才对!
再看严刑,已经附和着老板聊了起来,还给了宁芜一个得意的眼神,气得宁芜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了严刑一脚!
严刑吃痛抽气,又慑于宁芜威胁一般的眼神不好出声,只得一脸可怜样的忍耐了下去。
宁芜最看不得严刑这种扮“柔弱”的模样。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干脆的扭头不去看他。
中年老板虽然看似大大咧咧心思粗犷,其实早已将二人暗中的互动看在了眼中。嘴角咧得更开了。
他暗暗朝严刑使了个眼色,颇有些夸赞的味道。
严刑不要脸的嘿嘿笑了起来。
宁芜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结了账,拉着严刑就上山去了。
虽然现在是冬天,可今儿的天气好不错,太阳也出来了。晒在人身上暖暖的。可惜风也挺大,吹得人凉飕飕的。
山上有专门供游客攀登的石梯。走起来并不怎么费劲儿。
宁芜心里头像是憋着一股气般,一路上山,连身边路过的风景也不看,就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严刑本想叫住她,可看着她那紧咬的嘴唇,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算了,她心情不好,就让她任性一回吧。
严刑默默的跟在了宁芜身后。
越是往上,两人能够看见的停下来休息的游客也就越多。
石梯上甚至还有一些虔诚的信徒,一步步的叩拜着慢慢上山。
宁芜和严刑都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情况,两人不免觉得很是让人震惊。
旁边有年长的阿姨主动跟二人解释道:“那是太平寺的信徒,为表心意,才这么做的。你们年轻人见得少,也不用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的宁芜和严刑红了红脸,点头应是。
有了这么一折插曲,宁芜对这太平寺也起了兴趣,侧头问严刑道:“严哥,既然这太平寺这么出名,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严刑今天本来就是来陪着宁芜玩的,自然不会不同意。
两人拐了道,跟着一些进香的游客一起,去了太平寺的方向。
太平寺位于青山的半山腰,地理位置很不错,风景也很美。而且太平寺存在的时间已近百年,算得上是一座古寺了,也是青州市的物质文化遗产之一。
太平寺的香火果然很旺,刚一踏进太平寺的范围,宁芜和严刑眼前立马就出现了大堆的人群,简直就是人挤人。
人群中央,烟雾缭绕,光看这烟就知道有多少香火了。
估计来这青山的游客,有一大半都在这寺庙里面了。
看着这么大规模的人群,宁芜脚下一顿,瞬间便没了去凑热闹的心情了。
她正打算转身离开,严刑却是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兴奋的道:“走,我们到里面去看看!”
宁芜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严刑拖着混进了人群,朝寺庙里面去了。
“严哥你…信佛?”宁芜眨巴着眼睛问道。
他们这一辈的年轻人中,信佛的人……只怕都是稀罕物了。
而且严刑看起来也一点都不像是信这些的人啊。
“信佛?”严刑笑道,“这个可说不准。不过,我妈以前倒是挺信佛的,还曾经给寺庙捐了不少钱,给我换了个所谓的开过光的观音吊坠回来……”
严刑的妈妈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本想继续追问下去的宁芜顿时沉默了下来。
倒是严刑自己,说得挺兴致勃勃的,一点也没有受到半点影响的样子。
宁芜就这么被严刑拉着带到了太平寺的正殿之前。
“走,我们也去上柱香!”严刑像是更有了兴致,竟然跟宁芜提了这么个建议,而且不等宁芜回答,他就已经拉着宁芜踏上了正殿的台阶。
得,都到这里了,那就去上柱香吧!
严刑往门口的功德箱里塞了不少钱,旁边的知客和尚笑眯眯的道了声“阿弥陀佛”,然后叫过一个小沙弥,给二人一人递了几支香。
这生意倒是做得挺划算。
宁芜在心里嘀咕了几句。
严刑却是没有半点玩笑的情绪了,他郑重的向知客和尚行了个佛礼,一脸认真的拉着宁芜去上香。
宁芜被严刑的举动给弄迷糊了,受严刑的感染,宁芜也认真了起来,恭敬的学着严刑的样子,给菩萨磕头上香。
知客和尚又笑眯眯的迎了上来:“我们太平寺的签十分灵验,两位施主可要试一试?今天正好方丈也在,可以亲自为两位施主解签。”
宁芜对此没什么兴趣,严刑却是兴致勃勃:“还能抽签?在哪里?”
宁芜彻底无语了。
她觉得进了太平寺的严刑就像是变成了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一样,看什么都很稀奇似的,和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风格完全不同。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知客和尚已经带着二人往抽签的地方去了。
对抽签表现得很兴奋的严刑却是意外的没有动手,反而轻轻推了推宁芜:“阿芜,你快去抽一根。”
“我?”宁芜傻眼的指着自己,呆呆的看着严刑。
不是他要来抽签的吗?
怎么就变成自己了?!
“对啊!不是你还能有谁?”严刑表现得比宁芜更加意外,“快点去啦,人家寺庙很忙的!”
宁芜真想冲严刑翻个大白眼儿,最后还是死死的忍住了。
知客和尚一直站在旁边微笑着看着他们。
当着外人的面,宁芜觉得自己还是给严刑一些面子的好。
可她还是一点儿也不想去抽什么签。
忍住心里的火气,宁芜尽量平静的道:“严哥,你要是喜欢抽签的话,可以去试试。至于我,就不必了。”
说到后面,宁芜就差没咬牙切齿了。
严刑就算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到宁芜的不情愿了。
他心里顿时有些纠结了起来。
让宁芜去抽签,其实是他的一番好意。只是他忘记了,在他表达自己的好意之前,应该先问问对方是否接受这样的好意才对。
尤其宁芜还是一个特别有主见的人。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有些僵硬了起来。
知客和尚也看见了宁芜并不算明显的沉闷脸色,他不急不躁,笑道:“两位施主若是不想抽签的话,也可以求个平安符戴在身上,可以保佑施主远离血光、长命百岁。”
两人的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虽然宁芜对所谓的平安符同样不感兴趣,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台阶。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知客和尚一眼。
щщщ⊙Tтkǎ n⊙co
知客和尚还是一脸的笑眯眯,跟个弥勒佛似的,脸上的笑从头至尾几乎一直就没有改变过。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