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捷不再管其他人,走到萧逸轩面前,“抱歉了,太子殿下,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萧逸轩初始的愤怒惊慌早已消失不见,他笑了笑,那笑容明明很温和,却莫名令人感到不安。
“高统领,是要把本宫带到哪里去?”
“陛下中毒,殿下是唯一嫌疑人,想必殿下也不想留下弑父的千古骂名吧,唯今只有请殿下屈尊往大理寺走一趟了,如果殿下真是被陷害的,想必大理寺卿常大人会还殿下一个清白的。”
想必那个大理寺卿常大人也已经是谢骓的人了吧,他只要进了大理寺,就别想再走出来。
估计现在已经有一队人闯进了东宫,美其名曰搜寻证据,实则是制造证据。
对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无论如何挣扎,都只能陷得更深。
“如果本宫不去呢?”
“唰”寒剑出鞘,高捷冷哼:“殿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话落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朝手下挥挥手:“带走。”
萧逸轩冷眸一眯,这是要用强的了。
两个黑甲士兵朝萧逸轩走过来。
萧逸轩冷呵一声:“你虽然受父皇直接领导,却并没有缉拿本宫的权利吧。”
高捷直接亮出了一块金牌,“见此令如见圣上,太子殿下不会以为本官还没有权利吧。”
看到那块金牌,在场所有人立刻跪在了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真的是圣上的金牌,据传总共有三块,只有居功至伟的人才有可能拥有,而且只能用一次,没想到这个高捷手中竟然就有一块。
萧逸轩眯了眯眸,撩袍跪在地上。
高捷冷哼:“给我带走。”
黑甲士兵立刻走过去一左一右架起萧逸轩,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反抗只能证明他心虚。
但一个太子被这样对待,也真的是威严扫地。
很多官员看着萧逸轩的脸色都变了,他们深深的感受到,也许从今天开始,大夏的天,就要变了。
容华还要再说什么,被容岑扯住了,容岑对他摇了摇头。
有人叹息道:“我相信七皇弟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一定另有隐情。”
原来是五皇子,这个一直颇为低调的皇子。
南阳候冷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五皇子还是太善良,这么多人都是见证,难道你还想要替太子开脱?”
郑凌菡皱眉道:“父亲,您怎么能这样说,我夫君和太子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萧逸临握了握她的手,勉强一笑:“不要为了我和岳父争吵。”
这一幕看在很多人眼中,都唏嘘不已,五皇子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子,但因从小不受重视,养成了内敛自卑的性格,连在岳丈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不过这个五皇子妃却是不错,没有看不起自己丈夫蛮情深意重的。
慧佳公主走到谢骓身边,对他道:“我去守在父皇身边,这边就靠你了。”
谢骓对她点了点头。
皇后和慧佳前后脚进了偏殿。
这时高捷已经走到了大殿门口,此事殿外冲进来一队人,看清为首的人,高捷喝道:“铁卫?你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是要干什么?”
来人正是京幾营的铁卫统领,京幾营与禁卫军不同,一个归皇帝直接管辖,守卫皇宫安全,而京幾营则是兵部管辖,维护京城周边治安防范,兵部尚书是皇帝的直接心腹,而且这个老头子很倔,不接受任何贿赂和威胁,没办法,就只能让他病着了,让兵部侍郎柳擎接替他的工作,这个铁卫是兵部尚书的人,但是个很关键的人物,守卫京城边防安全,是京城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谢骓眸光闪了闪,没想到……这个人敢跟他阳奉阴违。
铁卫朝高捷拱了拱手:“卑职受关大人所托,接手太子毒杀一案,还请高统领配合。”
他口中的关大人正是兵部尚书关其仝。
按时间来推算,铁卫分明是早就等着了,兵部尚书?呵、他也来插一手。
高捷冷笑:“关大人不是一直在家中养病呢?还是不劳关大人了,事关陛下,不能和一般的刑事案件相提并论,铁大人,请让一让。”
铁卫不退分毫,拍了拍手,很快,后边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朝高捷拱了拱手:“高统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下官吧,下官食君俸禄,为君分忧,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危及陛下的凶手。”
来人正是刑部尚书张舵,他本就是掌管刑狱司法的最高领导,皇帝昏迷的急切,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这个时候张舵主动站出来就显得合情合理。
可是嫌疑人是太子殿下,无论谁接受都是个棘手的案件,搞不好就卷入权利争斗的漩涡中去,什么时候丢命都不知道,没人敢这个时候往上凑,这个张舵一直以来都是个势利眼的人,到处抱大腿,没想到这个关键时刻,竟然是他站出来。
大理寺卿也只是刑部的下属机构,这时候有张舵站出来接手萧逸轩,正合高捷刚才的话,但如果把人交出去了……
现场这么多人看着,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明显,否则落人口实。
高捷下意识看了眼谢骓,谢骓干咳了声,站起来对张舵道:“张大人,这次事关陛下,切不可马虎大意,这样吧,让高统领跟你走一趟,以示公允,还需要一个人从旁监证,这个人选……。”
南阳候站出来:“我来。”
谢骓微微点了点头:“那就辛苦侯爷了。”
“竟然敢对陛下下毒,其心可诛,本侯爷绝不会让这样的人危害大夏江山。”
容岑走出来道:“正是此理,容岑虽不才,但也不能眼看着皇舅舅受难而什么都做不了,侯爷,我和您一起。”
南阳候眉头微皱,却立刻道:“容二公子和太子关系亲密这在大夏人尽皆知,容二公子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容岑挑眉:“侯爷以为容岑会帮太子殿下脱罪吗?原来在侯爷眼中,容岑是如此神通广大啊。”话锋一转,眉目深冷:“不管是何人,只要敢伤皇帝舅舅,容岑就绝对不会放过。”
早就知道这个容二公子不好对付,南阳候眉头微松,“既如此,那容二公子就和我们走一趟吧。”
此时,太医院德高望重的潘老太医和他的徒弟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胡须因气息而一颤一颤的,满头热汗,也没注意到大殿内的剑拔弩张,刚跨进来就几乎被两个太监架起来往偏殿跑。
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唧唧的,陛下要是出一点事,全部人都别想跑。
“哎呦老朽的胳膊啊,你们轻点,轻点啊……。”潘老太医颤巍巍的声音响起,他的小徒弟在后边赶得气喘吁吁。
此时现场需要一个人主持大局,稍有不慎就会引起百姓恐慌,到那时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这个人选也就瑞王和容华才担得起,两人互视了一眼,却是瑞王站了出来。
瑞王地位举足轻重,当场没人能越过了他去,所以他来控摄现场再合适不过。
容岑随高捷铁卫离去时,忽然停住了脚步,“慢着。”
高捷冷声道:“容二公子,这是要干什么?”
容岑朝张舵拱了拱手:“张大人,此案最重要的就是人证,安公公是刚才唯一近距离接触过陛下的人,在下觉得……。”
张舵很上道:“容二公子说的是。”
铁卫走过去对安德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安公公,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安公公甩了甩拂尘,翘着兰花指,捏着嗓子细声道:“为陛下排忧解难,是咱家该做的。”
路过谢骓身边时,脚步顿了顿。
谢骓斜了他一眼,安德福微微点了点头。
一直沉默的荣阳长公主这时站出来,对瑞王道:“二皇兄,我去看看陛下,这里就交给你了。”
瑞王点点头:“皇妹放心吧,皇兄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禀告本王。”
荣阳长公主瞥了眼容华,转身匆匆往偏殿而去。
她又不傻,心眼又没少长,今晚这场变故再看不出是什么她就在深宫这么多年白混了,想当年她娘带着他们兄妹三人在宫里几度被陷害,到最后笑傲天下的还不是她们,所以,今晚这陷害伎俩一看就很拙劣,但却很有效。
皇兄中毒,太子首当其冲,不管他是不是遭人陷害,当殿有这么多人都看到了,这些都是证人,他们才不会管太子是不是被陷害,只看结果。
陷害的人掐准了这一点,陛下中毒不能理事,太子殿下作为第一嫌疑人被控制,两个最大的人物都出了事,朝局一片混乱,背后的人一定会混乱摸鱼,跳出来掌权。
太子是他们振国公府一手推上去的,更和她们振国公府的郡主定了亲,在所有人眼中,振国公府早就和太子画上了等号,今晚是故意针对太子殿下而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兄如果真出了事,太子百口莫辩,罪名坐实,那么振国公府便如大厦将顷。
现在只能祈求皇上别出事,否则,局势会越发险峻。
目光在场中诸人身上扫过,从瑞王到谢骓,这两个人,会是谁呢?
最后她将目光定格在谢骓身上。
瑞王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虽然这些年因为瑞王妃的原因略有疏离,但这个哥哥的性格她很了解,绝对没胆子做出这种事情,那么这个谢侯爷的嫌疑就很大了。
她刚才和容华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中她看出了镇定和冷静,那说明,这一切都在容华的预料之中,他早知今晚会出事吗?
荣阳长公主心略定了定,快步朝偏殿走去。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潘太医,皇上吐血了,快……。”还未走近便听到秦皇后歇斯底里的声音。
“父皇,父皇您醒醒啊……您不要吓慧佳,潘太医,如果救不了父皇,你知道后果。”
荣阳心猛烈的跳动了一下,加快了脚步,推开偏殿的门,提裙大步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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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法医秦明追的停不下来,一时忘了时间,今更新的少了,明天补上,哎就不能追剧,我把我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写文了,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强迫症严重,追电视剧一定要全部看完,否则心里总想着,什么事情都做不进去,以前是韩剧,现在是网剧,我要戒了,否则一发不可收拾:>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