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男捂着被烫红的胳膊。失神的看着窗外。心里头嘀咕着那个一言不发便砸了锅子的女人是不是个疯子。就见顾致城追到了张翠莲的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盛怒中的张翠莲也是生猛至极。扭身以迅雷之势扇了顾致城一个嘴巴。快、准、狠。下手赶紧利落。顾致城一个大老爷们被打了。一点生气的表情都沒有。对着张翠莲的怒气。心虚愧疚惊恐害怕各种他从未想过会跟他顾致城有半点关系的心情全來了。
一个又高又壮虎背熊腰被太阳晒成了黑熊瞎子似的东北老爷们。就这么做低伏小的给张翠莲赔不是。幸亏今天他穿的是便装。不然当兵的脸都被他给丢光了。
赵胜男就在那看着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看着顾致城那陪着小心的姿态也心知肚明了。先不说现在满室狼藉。就看顾致城前后的态度。就足够给这个眼高于顶的女人自尊心受挫。更觉得周围人都在嘲笑自己在这里出丑。
嘴巴笨拙的顾致城不知道如何辩解。只是一味的重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就是应付一下。”
“应付什么呀。來來來。你告诉我你想应付什么呀。怎么就应付了。我看你挺怡然自得的嘛”张翠莲嘴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说出來。
一头浆糊的顾致城老实巴交准备将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应对方式交代清楚。谁成想张翠莲丝毫不给他机会:“行了。行了。闭嘴吧。”张翠莲满脸的不耐:“先别说那些沒用的。我什么都不想听。”
顾致城一脸无语。要求解释的是你不想听的也是你。他如今是一身腥。无奈的挠了挠头发。
这才想起來屋里头还有一个人:“哎呀。糟了。你刚才砸西瓜把那锅给砸翻了。别再烫着人可不好了。你等着我去进屋看看去。”顾致城焦急的往饭店里走。一边走一边对张翠莲交代:“你别走啊。就站在这呆着。三分钟。就三分钟我就出來。”
顾致城进了屋看见那狼藉的场面。心有愧疚找到老板歉意道:“真是对不住了。你看看多少钱我赔给你。”
老板也沒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他跟顾致城有过几面之缘。摆摆手:“不要紧不要紧。这个以后再说。你去看看那姑娘。好像烫坏了。你有啥事先搁着。把人送医院去看看吧。”
他也清楚顾致城今天是來相亲的。弄成这样指不定怎么回事。不过脑补一下。应该是以前的对象不知道怎么得到消息的。这年头。花花的事儿多着呢。
顾致城得了老板的提醒。这才想起來赵胜男这码子事儿。连忙走上前。满脸的歉意:“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那个什么烫坏了沒有。咱们去医院看看去吧。你放心。那个医药费都是我出。”
赵胜男沒好气的喊道:“不用了。我还不缺那点钱。刚才那女的是怎么回事儿。顾致城你给我好好的解释清楚。”
她想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才是顾致城正牌女友。刚才那个泼妇是无赖。自己平白无故的招了祸。
顾致城抬起头冲外头扫了一眼。不出所料的张翠莲又跑了个无影无踪。叹了一声。只能先把赵胜男送到医院然后去谢家负荆请罪了。回到家里头。还有应付他妈的盘问。一时之间一个头好几个大。但是再难的也不难不过跟张翠莲解释清楚。
赵胜男在医院涂了烫伤膏。冷着脸还等着顾致城的解释。沒想到顾致城请了他妈过來。身边跟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她记得很清楚。顾致城只有一个妹妹。现在看那个女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顾致秋很不喜欢眼前坐在医院走廊长椅上的女人。一双不大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跟曲婉柔十分的不屑。
要比傲气比眼高于顶。谁能比得过顾致秋。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摆谱。赵胜男一下子就被顾致秋记上了。
“哎呀。怎么这样啊。你怎么回事儿。”安荣看见赵胜男这个样子。又气又恼又觉得丢人。狠狠地在儿子的后背上捶打了两下。又去亲**问赵胜男的病情如何。
赵胜男许是书读得多了不大懂得人情世故。有可能是故意摆着架子。沒有开口回应安荣。反倒是气势逼人的开口:“怎么样。能怎么样。你是怎么教育你儿子的。沒内涵无趣也就罢了沒想到还是个品德败坏的人渣。”
天下间哪个母亲听见别人对自己的儿子的评价是:沒内涵、无趣、品德败坏、人渣。都不可能再和颜悦色。所以安荣当下就生气起來。
高声质问:“你怎么说话呢。”
赵胜男心想:哎呦呵。你们做错事了还有脸跟我喊。我能瞧上你们已经不错了。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啊。
“你们怎么做事儿我就怎么说话。你不是说你儿子沒有对象么。刚才在我面前跟一个女的拉拉扯扯算怎么回事儿啊。”赵胜男这一质问。安荣顿时短了一截气势。
扭头呵斥顾致城:“怎么回事儿。”
顾致城无奈的解释道:“我刚才跟小赵同志在吃饭。想跟她说一说我的情况。还沒等我说我自己有对象。今天來就是來感谢她给你看病的时候。”
说到这里。顾致城还声形并茂的双手一搭。好像对这个命运的安排十分的无奈一般:“翠莲就进來了。还以为我不正经呢。咣当拿着个大西瓜就往我身上砸。沒想到手法太差砸到火锅上了。这不就把小赵同志给烫伤了么。再说我们俩沒有拉拉扯扯。我其实就是在严肃的批评张翠莲。现在她已经知道错了。回家反省去了。”
顾致秋测过脸偷偷的笑了笑。对着曲婉柔小声嘀咕:“你看我哥。这个时候还不忘给我嫂子开脱呢。”
安荣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这是要将张翠莲摘出去。也不说破。皱着眉头质问道:“她怎么去了。我不是说了。不许你们两个再处对象了么。小赵同志比她强百倍。你看看她。还用说什么吗。”
顾致城顺坡下驴。连忙开口点头:“那是。那是。这个时候就看出來这个研究生确实不一样了。小赵同志都伤成这样了。也沒说咱们一个不是。这素质、内涵、修养确实比咱们强。”
话说到这里。赵胜男心里舒服了一些。挺了挺胸脯。精神抖擞的抬起眼皮傲慢的说道:“你那个以前的对象是不怎么样。上來一句话也不问就发脾气。沒读过书沒见过世面吧。”
顾致城立马点头应声:“哎呦你说的太对了。她就是因为读书少所以才让我妈觉得我们两个不太合适。其实我还不如她呢。我初中沒毕业认识的字也少。我们俩啊半斤八两。跟你这学富。富。。。什么的还真不一样。”
赵胜男不屑一顾的提醒道:“那是学富五车。”
顾致城好脾气的连连点头:“对对对对。就是这话。你还真是有学问。你看你今天说的那些话。我都沒听懂。”
赵胜男嫌弃的表情摆在脸上。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起來。安荣虽然不愿意儿子这么贬低自己。可此时看见赵胜男那个表情心头一冷。
本來对这个女医生是十分的欢喜。却在刚才被她冷水一泼变成了五分。再看此时人家的态度立马降为负数。
如此一个高傲的女人娶回家。还不把自己当成了王母娘娘。安荣心里连连摇头。只觉得还不如张翠莲那个家里头有两个不懂事儿的老人的呢。起码人家张翠莲对自己家人那是真心实意的好。进了顾家门就是顾家人。张家那头也起不了太大的势。
这么一对比。张翠莲的好儿体现出來。安荣隐隐有些后悔。这一点被顾致城侦查到了。掩下心里的兴奋。顾致城装作十分关心的对顾母说:“妈。我这有事儿得先走了。要不这样。咱们给小赵同志一点营养费跟误工费吧。你看把人家给弄得。”
像赵胜男这样的女人都很清高。怎么可能接受顾致城的钱。那不就是变相的承认。人家沒看上自己么。当下生气的嚷嚷起來。言语之间有些无礼。
安荣毕竟是长辈。就算是自己孩子有错在先。可他儿子也道歉了。医药费也花了。让她讽刺也讽刺了。这会儿要给她误工费的时候。她反倒是口吐狂言极尽羞辱。一时恼火撂下安荣走了出去。一边一边自己嘟囔:“有学历也不见得有多好。给个台阶不知道自己下。缺心眼的玩意儿。”
实际上人家赵胜男这样做也沒什么的。如果这事儿发生在顾致秋身上。她安荣能受得了这个气。顾致城能好脾气的打哈哈。安荣一个人就能把肇事者撕了。顾致城会把那个不长眼的男人揍得三天下不了地。
不过是因为事情发生在自己孩子的身上。处理问題就会偏颇一些。
顾致城将赵胜男给送了回去。一路上又好脾气的解释了一下顾致秋跟曲婉柔的关系。当听说顾致秋小小年纪还需要家庭老师辅导学习的时候。就更对顾家的氛围不屑起來。
盛气凌然的教导顾致秋该如何学习。又忆苦思甜追忆自己读书时候有多优秀。
顾致秋哪能受得了别人的对自己指指点点。当下就里落了脸子。讽刺起來:“学习好有什么用。还是找不着对象。”
赵胜男像是被踩了尾巴。尖叫的喊道:“谁说我找不着的。”
顾致秋撇嘴:“你要是能找着好对象。还能跟我哥一个初中毕业的相亲。都饥不择食了。还装呢。自己啥样自己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