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虽然为人心胸狭小,目光短浅,但身为盘古元神所化,位列三清之次,并且立教成圣,有教化生灵之功德,自是不可小视,但凡圣人都是要面皮的,特别是元始更是如此,把圣人面皮看的比什么都高,是以当红云手持盘古剑追着元始讨要截教虬首仙三人,元始觉得红云凭借高深的修为在威胁自己,损失三只坐骑是小,圣人面皮丢了却是大事,在如此多门下弟子面前,这叫自己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心中盛怒之下,不计后果的抓出盘古幡要与红云一试高下。
本来元始打算的好好的,自己虽然不是红云对手,但师兄老子还在身旁,二人合力,就是不能取胜,想来红云也占不到便宜,不料老子老奸巨滑,根本不愿为元始所收的三个畜牲而与红云结下因果,也不管你元始如何想,只身回了三十三天,只把元始扔在了当场,这下可叫元始为难了,打吧,自己绝对不是红云对手,输了的话,可不是损失三只坐骑那样丢些小面子了,不打,就这样让红云将人领回去,那以后元始圣人在洪荒之内还有何威严可说。
元始的内心是极其复杂的,面色是变了又变,好在红云没有再次发难,率先收起了盘古剑,还讲说了众多说的过去的理由,来为自己下个台阶,大大缓解了先前的紧张气氛,但是元始仍觉得为难,所收的虬首仙三人都被自己赐给了门下弟子,若此时因为红云几句话就要收回来,门下弟子难免会有非议,如此自己这个教主的颜面何在,就在元始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身侧文殊广法天尊跪地向自己请罪道:“老师,弟子做事多有不周,致使老师和红云师叔不明事情原委,因此生隙,实乃罪大恶极,还请老师责罚。”
原来红云在讲说完原由之后,燃灯、太乙等人多次受红云恩惠,此时已然见老师有了要归还虬首仙的意思,只是碍于门下弟子的情面,不好开口,遂连连向文殊等人使眼色,意思叫文殊广法天尊给老师个台阶下,好了结这份因果,文殊哪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要自己等人把这罪过承受下来,老师有了台阶,不损圣人颜面,红云师叔也达到了目的,阐教与风火岛仍好如当初,日后行走洪荒也能多分助力,何乐而不为?只是可惜了几头坐骑,不过这坐骑哪里收不着,以后有的是机会,是以文殊跪于元始身侧请罪,将此事因果揽在了自己身上,如此让元始也好有还口的机会。
文殊跪下了请罪,普贤真人、慈航道人也急忙跪了下来,向元始请罪道:“老师,弟子等在破诛仙剑阵之时,多有思虑不周之处,只想着彼此双方既然交战,就是互为敌对,遂施法将虬首仙三人擒获,为彰显功迹,弟子等将三人收为了坐骑,却全然忘了虬首仙的师门通天师叔与老师乃是一体而出,同师于道祖座前,置使老师罔顾三清之情、同门之谊,使老师陷身不容同门的恶名,而与红云师叔生了误会,弟子有罪,愿将虬首仙等送回,还请老师责罚。”阐教弟子都是心聪身慧的先天之人或先天之物得道,深知做戏也得做个全样,而文殊三人连连向元始叩头,口称有罪,元始能不明白弟子的心思吗,一声冷哼,看向红云,却是不好发表意见,把问题推给了红云。
红云能不明白吗,紧走两步上前,向元始深行一礼道:“元始师兄,还请听红云一言,要说文殊等人置师兄三清之情、同门之谊不顾,却是该罚,但彼时通天师兄逆天而行,不入天道,彼此既为敌对,如此做为也算不上大过,而且虬首仙三人也没什么大损失,是以,这罚吗就免了吧。”
红云一脸真诚的样子,看的元始都觉得脸红,遂一甩衣袖对文殊等人道:“还不将虬首仙三人名牌取下,复了原身,交与你红云师叔。”文殊等人哪敢怠慢,忙将虬首仙、灵牙仙、金光仙三人名牌摘下,复转了原身,带到红云面前,红云见这三人受名牌所压,修为失了大半,心志也是不甚清楚,俱是兽身,一声长叹,却是命中该有此劫,若非是自己出手,改变了三人的命运,怕是终生该为奴为仆,永不得解脱,当下也不言语,将三人收入了乾坤鼎中,自去用鼎中灵气修复三人受损的元神、身体。
红云收完了虬首仙,见文殊三人仍跪在自己面前,心中不由的一乐,这元始果然是小性子,此事已结,还不让三人起身,这是让三人在向我讨好处呢,呵呵,也罢,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始终没意思,给几个后辈点好处也没什么,若是不给,反倒显得我红云不会做人了,遂伸手扶起了三人道:“你们三人,嗯,很好,有担待,有气魄,元始师兄果然是教导有方,阐教十二金仙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呵呵,我收了你们三人的坐骑,也不能平白得了你们的好处,这样吧,他日机缘所在,我自给你三人一个成道的机会,但是能不能把握住却看你等个人福缘了。”
红云话音一落,阐教弟子不由一阵惊呼,成道的机会?却是多大的福缘,众人苦修不就是为了参透天道,掌控天地法则,以身成道,继而证道,从而致身于万劫不灭吗,放眼洪荒有几个人能成就道果的,阐教之中也就只有燃灯一人斩却二尸,得以成道,就连老师首徒广成子、天庭六御之一的太乙真人都没此机缘,也正是因为阐教众弟子没有成道,才在根行深足,福缘深厚之下,因是修为不足,才有陷身九曲黄河阵,尽失顶上三花,胸中五气的这份因果。
再细细一想,当初燃灯道人不就是因为机缘不足而无法成道,道心难以持守,修为一落千丈,心神晃呼不定,命玄于一线,后来得红云师叔门下赵公明之助,赠予了先天灵宝定海珠,燃灯自定海珠之中悟得二十四诸天,从而修为精进,根行深厚,成功斩却善恶二尸,凭此修为方在九曲黄河阵中逃出生天,保住了三花聚顶,可见成道不仅靠心性修为、更多的是靠机缘,而这份机缘算起来也是自红云师叔那里得来的,如此有红云师叔这份承诺,文殊三人道成矣,唉,这文殊三人不过是舍弃了三头坐骑,却得到红云师叔如此恩赐,这买卖做的真是太值了,元始门下俱是如此思量。
元始听了红云所说,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也是一阵惊讶,自己只不过是想让文殊三人在红云这得点好处,不想红云如此承诺,圣人金口,说了可就是算数的,这人情可大了,唉,红云良善,我却以己心度红云之腹,却非圣人所为,难怪老师有言,我之道较红云相差远矣,如今看来,我是真不如红云啊,既使抛去功力修为不说,就是这份心性,我都较红云相差远矣,元始深感自己的不足,待回转心神,看着惊呆了的文殊三人喝道:“楞着做什么,还不谢过你红云师叔大德。”
听得老师冷喝,文殊三人才知道天上真的掉馅饼了,而且这馅饼正好掉在了自己的头上,成道的机会,哈哈,心里头这个美呀,急忙向红云跪拜称谢,而元始也是整理身形,向红云深施一礼道:“红云师弟真乃良善之人,如此大德,却是,唉,老师曾言,我之道较师弟相差远矣,我心有不服,却多有误会,此先言语冲撞之处,还请师弟见谅。”元始一脸的谦恭,却是真正佩服红云的胆识了。
红云欠身,还过元始一礼道:“师兄言重了,红云心系天道,守候平衡,自有许多不周之处,师兄不怪就好,况且三清一体,与我都有因果,兄弟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啊,杀劫将尽,彼时因果自消,此间事已了,红云先行告退,你我来日再绪。”红云话音一落,身形已消失于虚空之中。
随着老子、红云的离去,通天摆下诛仙剑阵逆天而行之事却是完结了,此翻交战,没有谁胜谁负,都为天道运转,各争一分大教气运,只是三教之下众多门人弟子成为了消弥天地杀劫的那一分因果,至于能否再入天道,却要看有没有那份机缘了。
元始带着劫后余生的阐教弟子,回转了姜尚行辕,此番为破诛仙剑阵,姜尚大军的阵营之中,有众多阐教门下和洪荒散修殒命当场,天地杀劫借人间朝代更替而行杀伐之事,此乃天道所定,势将了结,方可全消杀劫气运,是以这姜尚东行,还得继续才是,只是阐教门下也是损失惨重,还得元始再做安排才是。
元始升坐蓬芦,早有武王、姜尚在杨戬的陪同下前来拜见,杨戬早得师命,因不属三教门下,不入诛仙剑阵,以示风火岛之公正,遂只留在行辕之中,守候武王安全,元始让众人立于旁侧,逐个看过教下弟子,能在此时存活的,都是根行深足,福缘深厚之人,当受道德正果,遂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凤鸣岐山,天数早定,周家合该得此天下,此间破除诛仙剑阵,截教门下已然应劫,不会再有阻拦,是以此间事已了,十二弟子需各回山门,潜心修行,只留座下弟子在此即可,待姜尚封神之后,自可回转仙道。”
阐教十二弟子齐声应是,只有姜尚一脸苦楚,法力高深的众人都走了,若再有力之人于前挡路,西岐大军再寸步难行,那自己可怎么办,急忙向前叩拜道:“老师,众位师兄都回转山门,弟子兴兵伐商,前途未卜,若有法力高深之辈,弟子实难应付,还请老师慈悲,为弟子解惑。”
“你且不用担心,前途虽有凶险之处,俱有解释之人。”元始双目低垂,轻声说道,言至于此,姜尚自是不敢再去争辨,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阐教弟子各归山门,姜尚尽起大军,进攻界牌关,失却了诛仙剑阵的抵挡,界牌关哪里能挡住数十万大军的冲锋,在哪吒等阐教弟子的带领下,西岐兵马一路冲关,只一个照面下来,界牌关全然失守,姜尚大军得以顺利收复界牌关。
待收复了界牌关,姜尚急忙整顿军马,安抚流民,又因军中战将多有损失,而重新部暑了战阵,以哪吒为前锋,木吒为左辅,金吒为右弼,杨戬为后合,李靖、雷阵子守护中军,韦护策应各方,待各方安排妥当之后,西岐大军开拔,一路东行,虽然也有旁门左道之士,奇异法宝之人协助殷商守将,横路阻拦姜尚东行,但在风火岛与阐教弟子的大力相助下,或降或杀,俱应劫数,姜尚大军威望冲天,势无可挡,连克界牌关、潼关、渑池、直入孟津,及至朝歌近郊蟠龙岭,见朝歌已然在望,姜尚下令以此为据,扎下大营,一边消耗朝歌有生力量,一边等待天下诸候会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