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玺屿吹着深夜的冷风,被风吹起的凌乱发丝,拂过他精致棱角分明的脸庞。
他伸手随意的挽起耳边发丝,拉了拉身上的黑色风衣,对众人沉声吩咐道:“出发,去京城迎接小姐归家!”
“迎接小姐归家!”
“迎接小姐归家!”
众弟子非常有气势的高声喊着附和,之后训练有素的上车。
在段家的车队行驶到半山腰时,鄢家的数十辆霸气车队出发下山,直奔京城的方向快速行驶。
——
京城,古武会。
乔洛鄢在卧室房间内,准备重新梳理一遍她修炼的功法,寻找在扑火入魔的源头,偏偏有声音吵得她静不下心来。
客厅浴室内,裴柏崇凄惨的叫声穿透房门,从她进卧室后就不曾断过。
听着对方嘶哑却有力的吼叫声,乔洛鄢心道这人最起码意识很清醒,暂时不会昏迷过去。
乔洛鄢不知道她这副模样,让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还以为这是谋杀案的第一现场呢。
他内心开始同情大哥了,从他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大哥如此狼狈过。
再听浴室里面的嘶哑叫声,任谁被这样凄厉声折磨半个小时,都会在心底受到一定的影响。
裴熠南见乔洛鄢的手,放在大哥肩上捏来捏去,眸光变得幽深晦暗不明。
惨烈的撕心裂肺吼叫,声顷刻间响起。
听出他压抑的语气中,所饱受的痛苦,乔洛鄢走上前,捏捏裴柏崇的肩膀。
裴柏崇拼了命的用力挣扎着要起身,偏偏乔洛鄢的那双小手死死按住他,让他在水中来回扑腾数次。
只是不知道在这半个小时内,他全身经脉有没有被打开。
尤其是问宥跟问尧,这二人眼中流露出惊惧之色。
她立刻把裴柏崇身体上的金针都收回,趁着裴柏崇松一口气的时候,她双手用力按在对方肩上,把人直接按趴在浴池中。
裴柏崇咬紧牙关,声音低哑的不成样子:“多谢夸奖!”
乔洛鄢那双看似柔弱无力的小手,不知道是从哪爆发出的力量,按着比她高一个头的裴柏崇,丝毫不给对方反抗的机会。
他声音透着森森寒意:“乔小姐,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乔洛鄢推开房门走进去,看到坐在浴池内双手撑着边沿,浑身泛红的裴柏崇,还有守在一旁满脸焦急忧虑的裴熠南。
裴熠南看她拿自己当挡箭牌,是既好气又好笑。
眼见半个小时到了,盘膝坐在床上的乔洛鄢起身下地,走出卧室。
果然,里面的惨烈嘶吼声,几乎立刻就停止了。
这一幕非常有违和感,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有事喊九爷往他身后躲,没事就整天喊他狗男人,这丫头的脸皮比他还厚。
“没事,帮你大哥加快吸收药液,放心,死不了人的。”
乔洛鄢确保裴柏崇既喝了洗澡水,又让刚刚下针的穴位,都吸收了饱满的药液后,把手从对方身上撤离。
裴熠南眨了眨眼,俊美脸庞神色微怔。
裴九爷心道反正洗澡水也不是别人的,他大哥应该不会嫌弃吧。
“九爷,护我!”
裴熠南看着略感不适,走到乔洛鄢小声说:“乔儿,这是洗澡水,我大哥喝了不少。”
裴熠南也感觉哪里不对劲。
之前她在浴室的时候,对方还算隐忍克制。
她红唇缓缓勾起,由衷的夸赞道:“撑了这么久也没有昏过去,裴大少果然好毅力。”
一直被乔洛鄢双手按着的裴柏崇,每次挣扎的厉害了,就会被乔洛鄢按住头扎进水中。
过了十多秒,乔洛鄢把手收回,眉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
乔洛鄢感受到掌下的身体处于紧绷状态,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足以说明裴柏崇的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
如堕地狱,在十八层炼狱都走过一圈的裴大少,在这短短半个小时内,像是走过漫长的一生。
“进来。”
对方叫声越惨,挣扎的动作越大,她的目的也就达成了,能确保这次疗程可以完美收尾。
裴熠南见此呼吸一紧。
裴大少坐在浴池内,双眼冒着熊熊怒火,怒视着藏在裴熠南身后,露出一片衣角的乔洛鄢。
过了好一会,他才慢吞吞地说:“……那就多喝点吧。”
因为不了解情况,他不敢上前帮大哥,只能询问乔洛鄢:“乔儿,这是怎么回事?”
他心底不太舒服,却也没有出声打扰。
“啊啊啊!!!”
她倒是机灵,知道干了件很狗的事,在手拿开的那一瞬间,第一时间躲到裴九爷的身后。
裴柏崇狼狈的从浴池内爬起来,因为身无一物,他没有站起来。
听着裴大少惨兮兮的哀痛声,乔洛鄢脸上的笑意反而放大。
她来到客厅的浴室,看到守在门口的娄德丰父子三人神色紧绷,眸底溢满了担忧。
淬炼体质的第一疗程非常成功,可以说是很完美。
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似是要杀人。
她出来才不久惨烈的嘶吼声,就再也压制不住了。
“唔……咕噜噜……放、放开我……咕噜噜……”
不过嫌弃也没用,已经被强制性按着喝了好几大口了。
他看向满脸笑容的乔洛鄢,又看了看在浴池中弱小无助的大哥。
乔洛鄢站在门外,提高声音说:“时间到了,我进来了。”
知道裴大少是个体面人,乔洛鄢走上前敲了敲房门。
纤细手指放在泛红的皮肤上,衬的她肤色越加白皙。
她的手掌贴在裴柏崇的后心处,掌心凝聚的真气渗透对方的皮肤血肉,探测这具身体的所有经脉。
刚取出金针的裴柏崇,整个人狼狈的趴在药浴中。
全身疼痛不已的裴大少,被迫喝了许多自己的洗澡水。
等了数秒,里面传来裴熠南的压抑声。
听到裴熠南在耳边叽歪,她心不在焉地说:“没事,这可不是普通洗澡水,喝了它不止对身体有好处,还可以帮助你大哥强身健体。”
他全身上下都被药材覆盖住,感受到针孔被浸泡许久的药水钻入,他的身体所承受的痛苦,有种灵魂都要挣脱肉体的错觉。
活了三十八年,从未被人如此无礼对待过的裴大少,真的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