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已经到了?”
宋凌烟气息稍微顺畅了些:“老太太呢,见到了没有?”
“见到了。”
李景琛真心感慨:“说来也是奇了,和上次一样,姑姥姥一来,太奶奶接着就转危为安,睁开了眼睛。”
“你在骗鬼吧?”
宋凌烟不信,万般怀疑,就是他故意夸大病情,哄骗爸妈回米国。
“烟烟。”
李景琛无奈的笑:“你不相信我,可以自己打电话问姑姥姥。”
“自然是要问的。”
宋凌烟意有所指:“我这个当女儿的,岂能不关心父母,任由某些外人欺负他们。”
“有我在。”
李景琛信誓旦旦:“没人能欺负他们。”
“信你个鬼。”
宋凌烟嗤笑:“上次爸妈去米国,没少受你家那帮亲戚的窝囊气。”
“这次不一样了。”
李景琛下意识的辩解:“我亲自陪着姑姥姥回来,没人再敢胡说八道。”
“先管好你自己吧。”
宋凌烟不信他的狡辩:“你能少耍点心机,欺负我的朋友,我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你的朋友?”
李景琛下意识的想到了莲花精:“是不是季宴泽,又说在你面前挑拨是非,说我坏话了?”
宋凌烟不答反问:“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
“这个小人。”
李景琛气的磨牙:“他还是不是男人,居然跟女人告状。”
“他是我的朋友。”
宋凌烟厉声警告:“也是我的合伙人,以后不许你再欺负他,如果让我知道,你再用他的母亲威胁他,咱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聊了,你也不要再给我电话,就当是不认识。”
“好吧,烟烟,这次是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李景琛心机深沉,见她真生气了,又借着引子转移话题:“你别生气,我保证,姑姥姥这次来米国,没人敢说三道四。”
“为表诚意,我会试着说服太奶奶,在她老人家健在的时候,就把百分之五股份的继承权,转交给姑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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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办成了再说?”
宋凌烟不会轻易被他蛊惑:“本姑娘不接受空头支票。”
“好。”
李景琛没有再纠缠,爽快的答应了,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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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烟,谢谢你。”
季宴泽瞅着她不聊了,喜滋滋的凑过来,继续给某人上眼药:“帮我教训他,出了一口恶气。”
“你的小身板也太弱了。”
宋凌烟没理会他的茶言茶语,见他边说边咳嗦,鼻子不通气,脸颊通红,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
额头发烫,显然还是在发烧。
“呃。”
季宴泽囧了,自己往后挪了挪身子,以免传染给她。
“额头很烫,摸着至少38.5。”
宋凌烟蹙眉,当即做出决定:“已经烧了两天了,不能再拖了,走吧,我陪你去医院,抽血化验,让医生开点药,打吊针。”
“不用了。”
季宴泽一听打针就发怵,下意识的拒绝。
“必须去。”
宋凌烟不由分说,拽着人就往外走:“听你咳嗦的很厉害,再拖下去变成肺炎就麻烦了。” “哎哎,我自己会走。”
季宴泽烧了两天,脚步发飘,被她用力拽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烟烟你们去哪儿?”
宋凌潇一直留意着妹妹,几步追了过来。
“这家伙发烧了还硬撑。”
宋凌烟没好气的瞪了季宴泽一眼:“我陪他去医院挂个急诊,看病。”
“我送你们去。”
宋凌潇从口袋里取出车钥匙。
“不用了,大哥。”
宋凌烟乖巧体贴:“你应酬了一天也累了,我们叫车就行。”
“我可以开车。”
季宴泽弱弱的开口,没说两句,又是好一通咳嗦。
“你这样子还是别开了。”
宋凌烟赏了他一个白眼,拽着人继续往外走。
“真不用我送?”
宋凌潇不放心,送至楼下。
“真的不用了,现在叫车那么方便,等不了几分钟就来了。”
宋凌烟说话间取出手机,用高德地图叫了一辆加价快车,果然,屏幕上显示,一分钟就到。
“好吧,有什么事随时联系。”
宋凌潇心知妹妹主意正,无奈的笑笑,看着两人坐上车,这才安了心,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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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第一人民医院,西院。
宋凌烟陪着季宴泽来到医院,在急诊科挂了号,拍了片子,抽血化验。
拍片结果果然有点轻微肺炎,病毒性感染,医生建议打三天吊针。
季宴泽一听要打三天吊针,瞬间苦了脸,哼哼唧唧的耍赖,不想进护士站。
宋凌烟看的好笑,拽着他的胳膊,强行把人拽了进去。
季宴泽一头漂染的黄发格外扎眼,即便戴着口罩,还是被值班的小护士眼尖的认了出来。
没一会儿,护士站就沸腾了。
三个小护士围着他转悠,负责扎针的小护士,甭提有多温柔了,唯恐扎的疼了,光是找血管就找了有一分钟。
季宴泽是真的怕打针,耸拉着眼皮,对小护士们的关怀视而不见。
烧了两天,身体缺水,血管有点瘪,他的血管真的不好找。
小护士在他的手背上拍了又拍,好不容易确认了一条血管,没想到一针下去,没有回血。
小护士脸颊发烫,匆匆的给他拔了针,换了一个人。
许是他点背,第二个小护士有点紧张,也扎鼓了。
季宴泽脸都绿了,疼得哎呦哎呦直叫唤。
第三个小护士,干脆放弃了和超级帅哥近距离接触的大好机会,跑回值班室,叫来了值班的护士长。
幸而护士长在,第三针总算是顺利扎进去了,回血效果良好。
一众小护士齐刷刷的松了口气。
医生开了一袋营养针,鼓鼓囊囊的一大袋,再加上一袋抗病毒的消炎针,至少要打四个小时。
宋凌烟给他要了一张病床,让他躺着打针,自己则是坐在病床前,颇为有耐心的守着他。
季宴泽摘下口罩,听话的躺着,不时虚弱的咳嗦几声。
他这个样子,不用刻意伪装演戏,也是妥妥的白莲花,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怜惜的错觉。
宋凌烟坐在病床前守了一会儿,见他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给他拍了一张照片,用微信转发给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