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灏刚回到医务室,襄阳就被吵醒了,即使陆景灏开门的动作很小,但还是被吵醒了,她做梦了。
她又做了那个梦,那个前世的她没能逃离苦难,最终惨死,她被吓到了,她突然间有点害怕自己今生也难逃命运。
襄阳的梦即将到结尾时被陆景灏打断,襄阳满身冷汗,体温又增高了不少,本来的低烧也差点成为高烧。
陆景灏一进来就看到襄阳弹起来,不太对劲,襄阳大口呼吸着,似是喘不过气一般,陆景灏有点慌了。
他才刚走没多久襄阳怎么又不舒服了,他就不该离开,陆景灏不禁责怪着自己。
陆景灏赶忙跑到襄阳床边,匆忙放下手上打来的两碗粥。
陆景灏看着襄阳额间密密麻麻的细汗,他的心也随着襄阳急促的呼吸加快着,甚至更快更快。
陆景灏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襄阳有所缓和,只能伸出他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背脊,让她慢慢冷静。
另一只空着的手从床头柜拿了几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替襄阳拭去额间细汗。
襄阳这才慢慢反应过来,缓缓抬起头,望着紧盯自己的陆景灏,二人对视许久。
襄阳清醒了但没有完全清醒,看着陆景灏的表情一愣一愣的:“阿景?”
陆景灏也大概能猜到,襄阳不单单是生病而难受,还因为她之前那些症状,她“生病了”,但是没关系,他知道的。
陆景灏:“嗯,是我,我在,不要怕。”
襄阳又是一个失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阿景,我不想si(死)。”
襄阳最后一个“死”字说的很小声,而且很不清楚,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她没有说出口的“死”,只是因为理智将她拉回,她不能说,至少她现在不能说给他听。
陆景灏没听清所以就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你不想什么?”
襄阳已经恢复了,彻底清醒了过来:“没事,我刚刚不太清醒,你就当没听到,我真的没事。”
襄阳怕陆景灏他倔强还要反问她,所以又在最后强调了一遍。
陆景灏怎么可能不担心,但是他也不是傻,他听出来了,襄阳不想说,所以他也不会逼问,所以就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陆景灏:“嗯,知道了,我刚刚都没听到你说话了。”
陆景灏也多强调地说了句自己不在意,以此让襄阳放心。
陆景灏做作的样子让襄阳瞬间破功,直接笑了出声。
陆景灏说完就把病床上的小桌板拉了出来,将打来的粥放上去,都打开放在了襄阳面前。
陆景灏:“别笑了,我去拿体温计给你测一下体温,你先把粥吃了”
陆景灏话音刚落就起身去拿了体温计,他没找到电子体温计,所以只能那最原始的水银温度计给襄阳测温。
陆景灏在一旁摔了摔那只水银温度计,然后示意襄阳用腋下夹住。
襄阳吃粥的手突然间定住了:??!!??!!
襄阳:什么鬼?这要我怎么搞?当着他面露?那我不一抬手他就可以看到我束胸了?
陆景灝看着襄阳呆住的样子,解释道:“电子体温计没找到,只有这个了,将就着用着吧。”
襄阳大脑高速运转:怎么办怎么办,我,我怎么搞啊??
襄阳有点苦恼地接过水银体温计,然后陆景灝在他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襄阳:okok!这样面对面的话反而才看不到。
襄阳用一只手撑开一点点缝隙,陆景灝只能看到襄阳的锁骨,襄阳讲体温计迅速放在腋下然后夹住,速度极其快。
陆景灝看了眼襄阳的锁骨,然后就极其不自然地将脑袋转了开,仿佛这样就能抹去刚刚的画面似的。
陆景灝的耳根子悄悄泛着红,襄阳光顾着自己紧张了根本没注意到了陆景灝的动作和耳朵。
襄阳放完温度计之后就没敢动,呆呆地坐在病床上,很安静,一句话一个字都没说,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就只是呆坐着。
陆景灝看襄阳无动于衷的样子,还以为襄阳不饿了,他最近的脑子都慢半拍,还没反应过来襄阳在测体温不能动。
正所谓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陆景灝的嘴遥遥领先,迫不及待地冲向终点:“你吃饱了?怎么不吃了?”
陆景灝嘴说完脑子才跟上,他这次反应过来,襄阳在测体温。
襄阳一脸懵逼望着陆景灝:“我,我不是在测体温吗?怎么动?”
陆景灝没说什么,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心虚,他将椅子挪了挪,又凑近了些,然后拿起襄阳的勺子。
陆景灝挖了一勺粥,轻轻吹散粥的袅袅热气,然后放到了襄阳嘴边。
襄阳下意识就张口吃了那勺粥。
吃完襄阳就被自己吓到了:?!莫?!我刚刚被陆景灝喂了?这玩意儿还会喂人?啊,不是,我怎么就接了!
陆景灝丝毫没察觉到襄阳内心的困惑和迷茫,只是接着下一口喂着。
襄阳这一次没接,只是转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陆景灝。
陆景灝:“吃吧,你动不了,我喂你,不然等会我给你专门打的粥就凉了。”
襄阳听到这也不别扭了,马上就一口吃掉眼前的那勺被陆景灝呼过的粥。
襄阳微微一笑,看着陆景灝的表情很温柔,是陆景灝认识襄阳这么久,襄阳露出最不一样的笑容。
其实襄阳也没觉得自己笑的多温柔多不一样,只是此刻的她脑袋还有点呆呆的。
襄阳笑着:“谢谢你啊,阿景,辛苦了。”
襄阳真的很谢谢陆景灝的照顾所以一个真诚的道谢她觉得是不可或缺的。
陆景灝的耳根子一路红到了整个耳朵。
陆景灝轻咳了两声,然后继续喂襄阳。
襄阳这下倒是看到了陆景灝通红的耳朵,然后一脸好奇地问:“哎,阿景,你耳朵怎么这么红啊?”
陆景灝心虚地乱编着,却一本正经地说:“我,我刚刚出去又进来,可能是因为温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