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足有半个小时那么长。
长到她已经忘记了苏瑜言的存在,更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人。
等亲吻结束,她才发现,屋里这唯一的见证者,好像被他二人之间缠绵不休的腻歪气氛直接给腻歪走了。
这时才稍稍感到一丝羞耻。
能说出一点话来,拿拳头捶了捶抱着她的容兆南。
“你这人,你真是,非要弄这么大的惊喜,你先收拾收拾,我上去补个妆。”
大少拉着她的手,又吻了吻她的手,还有那枚戒指,特温柔地和她说话。
“补完妆下来吃饭。”
今晚哭的有点厉害,眼睛肿成了核桃那么大。
这副样子,他竟然也啃的下去。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抬手看了看这枚钻戒。
还是忍不住想哭。
又想哭又想笑。
也学他方才深情的模样,低头吻了吻这枚暖和的钻戒。
婚也求了,证也领了。
今天,真是个令人愉快的纪念日。
往后每一天,她想起来这一天,都将会有说不清的感动。
她的容先生,还真是会给她惊喜。
补完妆下楼,楼下的餐厅里,有早就准备好的晚饭。
她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家那位正在和苏瑜言说话。
两人面对面站着,不知道在聊什么。
神情还算愉悦。
她走了过去,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容兆南他手上,也戴了一枚戒指,和她的那一枚是一对。
忍不住牵起他的手,放在手里摸了摸。
苏瑜言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从酒架上端了一杯红酒递给她。
“恭喜了,妹妹。”
松开容兆南的手,她拿起了这杯酒,和苏瑜言轻轻地碰了两下。
他竟然一点也不好奇为什么容兆南到这个时候才向她求婚,说明有些事,他一定都知道了。
不然,她想不出,他能和容兆南冰释前嫌的理由。
“老爷子那边你不要回去说啊,等我抽时间,回去慢慢跟他说。”
苏瑜言轻笑着,应了她的话。
晚上这顿饭吃得很愉快,她想起江添的下落。
苏瑜言吃着牛排,告诉她。
“被他女朋友接走了,看起来身体没大碍,别担心。”
她好奇的是,“到底是谁捣的鬼,对方想将江添绑走干什么。”
熟料,她身边的容兆南摇摇头。
“这回还真不是那个老头犯的事,明天见到了江添,你再具体问他。”
江添的事告一段落,晚饭吃完,她全程听着苏瑜言和容兆南两人聊着中东那边的生意信息,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说到最后,苏瑜言突然告诉她。
“过两天我去趟法国,公司这边的事,你应该没有时间接手,我派子公司的人过来接管,这一去,大概要待上一段时间,家里这边,你多照看照看。”
他要去法国。
“要去多久?”
竟然还要从子公司调人手过来。
苏瑜言没告诉她具体的时间,但从他的字里行间可以知道,他这回去,好像是去办点什么大事。
这会儿她还没想到是什么事,回程的路上,这场见面饭吃完,容兆南也算间接地被她们苏家的人认可,她因为好奇,问起。
“你是不是和苏瑜言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啊,他为什么突然对你热络了起来,你们俩有生意上的往来吗。”
他不说话,应当是默认了。
她又想起之前容天琪的话。
“那就是有了,还有啊,你弟弟之前来找过我,说你在公司的情况,是不是有了苏瑜言的助力,你后面的路会好走点。”
她对他有不小的好奇,他开着车,抹过头来,笑着看她。
“又私下去见容二了?”
她咬了咬唇。
这人到底有没有听清她问话的重点。
“是他来找我的,问我你去了哪,这不,跟他见完面之后,我不就飞到苏黎世找你去了嘛。”
他微微点头,没再追究她和容天琪见面的事,跟她说话。
“容二婚事在即,他有他的担忧,还有得熬,这边的事,你不用担心。”
对他,她好像确实没什么要担忧的。
特卖乖地问了一句。
“容先生,那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我乐意效劳。”
她笑得好看,顺着她的笑,他也绽了个笑脸。
“还真有一个。”
她来精神了,坐正了身体。
“请说,容先生。”
他却淡淡勾起唇,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抹过头来。
“尽快为我生个儿子,老爷子那边,好交差。”
混蛋。
她骂骂咧咧地脸红了。
“容兆南,容大公子,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现在可还没做好这方面的打算,才刚结婚,刚领的证,就想让我回去生孩子,你是不是想的太便宜了点啊。”
他笑出了声。
也没显得特着急,她知道,他就是跟她开个玩笑。
玩笑开完,他总算跟她说了点正事,还是她问起。
“你真的没有和苏瑜言达成什么协议吗,除了工作上的事,我总觉得,你们之间的气氛,看起来和之前大不一样。”
对此,大少供认不讳。
“跟他说了他女儿的事。”
“??!”
她整一个惊呆了。
她大哥的女儿。
这么说。
那姑娘真的是她大哥的女儿,不是安冉领养的孩子。
她惊得半天都没说出话。
“所以苏瑜言这回去法国?”
他点点头,“没个个把月,我看不会回来。”
随着苏瑜言的出国,公司的重心任务逐渐转移,这些,沈茗还不太清楚,因为苏瑜言临走的时候,也没和她交代公司的具体现状,倒是她妈苏凝,急着想叫她回去一趟。
老爷子好像病了。
这几天吹了凉风,感冒了。
沈茗本想处理下江添的事,却没有时间去看他。
倒是曲茶先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江添在她这边,一切都好。
她便说,等她上午处理完事,下午过去看他。
于是上午,她独自驱车去了一趟老宅。
到老宅的时候,发现门口停了好几辆车。
有一辆还是顾长松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到了庭院一看,顾枫回来了。
正在和她妈坐在院子里喝茶。
沈茗没过去找不自在,而是直接去了老爷子的茶室。
不想,他的茶室里也有客人。
是顾长松先看见了她,“哎,茗茗,快进来。”
老爷子身体硬朗的很,哪里有半点感冒的痕迹,他的对面,还坐着个模样温润的青年。
进了茶室,老爷子也看见了她。
和顾长松是一样的态度。
“来,坐,我给你介绍一下。”
给她做介绍?
她低头看了一眼凳子上坐着的那位气质姣好的青年,对方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向她颔首。
老爷子却是先给对面那人做的介绍。
“竹业,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那个不听话的大孙女。”
对方还是坐定点头的模样。
转过头来,老爷子才对她说,“这是你顾叔叔的同事,盛竹业,海市博物馆大馆长,F大的文学教授,你来见一下。”
老爷子这是想做什么。
莫不是在给她安排相亲。
如她所想,之后的时间里,老爷子和顾长松都消失了,还说,人家盛教授第一次来,叫她带着他在院子里走一走。
能让老爷子过对眼的人,那必然是顶好的。
但问题是,要是她没认识容兆南,昨天没跟他领证,那这个亲相相也没什么。
现在她这样的身份,她实在不好欺骗人家。
带着他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她正想着该怎么和他坦白,寻思着措辞,不料,这位气质儒雅的盛教授竟然先跟她提起。
“沈小姐,我之前见过你。”
跟这人说话,沈茗自己都显得比平时正经的多。
“哦?盛先生在哪里见过我。”
对方模样稳重,气质如松,道。
“在黎琛的私人宴会上,你和阿南的关系似乎很是亲密。”
阿南?
他说的莫不是。
去黎琛的私人宴会,就那么一次。
那一晚,容兆南还特高调地在众人面前拥吻她。
她略感诧异。
对方笑着说话,“我是兆南的表哥。”
这回闹了个天大的玩笑。
老爷子真会找人,即便苏凝知道了,都不敢多说什么,他老人家,竟然给他找了容兆南的亲表哥和她相亲。
不光如此,中午吃完饭后,人家都已经走了,老爷子还在说。
“这孩子我看着不错,会说话,做事稳重,和你的性子互补,你和他先接触接触,等差不多了,再领回来吃饭。”
这下,沈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她妈对这件事的态度很随意,只说老爷子那边不可忤逆,更多的心思,好像都放在了从外面回来的顾枫身上。
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她在一旁听着,才知道,原来顾枫也要办公司,正和苏凝商量着,准备给她拉融资。
剩下的话题沈茗不感兴趣,吃过饭开着车便离开了老宅。
她还要去探望江添。
江添被曲茶照顾的挺好,她来到她的住宅,看见她正推着江添在院子里晒太阳。
佣人把她领进去,江添现在精神气色好了很多,上半身能动,也能正常说话。
看见她走来,她对曲茶说,叫她先下去,他有话要和她单独说。
曲茶现在连脾气都变得比以前好多了,不再忌惮着她,而是听江添的话,还真的从院子里退开了。
沈茗这些天想着他的事,想着他那个项目,现下只能落得惨淡收场的结果,到现在都不敢告诉他,心里总有说不出的伤感。
“江工,你的案子我已经托人去办了,撞你的那人,他绝对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