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东杨,张高兴无货一身轻,他自然也不想再坐火车或者汽车回去了,五天五夜太折腾人了。
大学生证一淘,妥妥干部身份,买机票去了。
反正写着遗书也写习惯了,尽管这年代的飞机没有后世的先进,但是绝对好于20年代的飞机,那时候是一种理性恐惧,因为航空事故率很高,死亡率很高,甚至目击空难的几率也很高。
可现在已经六十年过去了,那种时代早过去了,现在飞机的事故率虽然有,但是很少了,在生活中,总是有一些风险,但是被驴踢死的概率都比发生在人身上的空难要高。
飞机事故率在每年数百万,数千万次飞行之中,一百万次飞机事故的概率不超过十,后世更是1以下。
而一个人死于开车去机场的可能性远远大于空难的可能性,因为死于车祸的几率是五万分之一。
……
只是由于每次空难出事都是很严重惨烈,且飞机失事的新闻远比每天无数车祸更有标题党,所以人们对于飞机事故具有巨大的恐惧感,但是概率上而言,事故发生的概率真低得可怜。
所以张高兴觉得不因每次都抱着写遗书的态度坐飞机。
所以,他坐飞机现在就比较坦然了,虽然第一次真是被吓到了。
朱厂长镇乡镇企业厂长噱头似乎不够,不够他掏出那些省市嘉奖,那些红本本也让他有了买飞机票的资格。
陆路几千里路途需要五天五夜,这天上飞的,只是半天就飞到了省城。
下飞机后,张高兴就奔飞机场商场购买了十瓶飞茅。
“高兴,你买这么多酒这是干嘛?”
“回去送人。”
张高兴随口道,省得解释。
这些酒他现在是坐飞机就囤一个十瓶,要不是自己一下子拿不动太多,十瓶他真嫌弃少了。
回到东杨彭埠镇。
“张厂长回来了!”
“张厂长回来了!”
厂里的工人们都纷纷围拢上来。
“高兴,高兴,广交会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拿到订单,有没有拿到订单?”
刘亭开拨开工人也是立即询问。
看来他们等信都快等疯了。
“亭开叔,不让我坐下来喝口水吗,这一个多月把我给我折腾得够呛的。”
“快快快,郝翠花,你愣着干嘛,赶紧给高兴倒水啊!”
“哦,哦哦!”郝翠花赶紧边应边奔办公室准备茶水。
“翠花怎么样?”
刘亭开一激动,把张高兴喊成了郝翠花,然后连连改口道:
“啊,不不不,高兴,到底怎么样?”
到了办公室。
张高兴看着紧张全身绷紧的亭开叔。
他脸色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这让刘亭开大气都不敢舒出一般。
看张高兴那副神情,这……这是不是没拿到订单……新木雕厂……是不是要……完蛋了。
此时,张高兴喝了郝翠花递上来的茶水。
“噗……”
“烫死了。”
这装过头了。
老天都惩罚自己了。
“咳咳……”
“冷水,冷水。”
“翠花,快快快,整冷水。”
一阵子兵荒马乱后。
张高兴终于是喝上口水了。
然后直接道“我拿到了订单了。”
“呼!”
闻言,刘亭开长吐一口气。
把他给紧张死了。
接着张高兴让他的眼珠子瞪圆得老大。
因为张高兴说订单的金额吓他一跳。
“有六十万元的订单!”
“啥?六十万!”
“啊,我不是做梦吧?”
“亭开叔,你不是做梦,我们拿到了六十万元货的订单,我们成功了!”
新木雕厂随着订单到来而充满了希望。
……
刘亭开将广交会接到大额订单的消息告诉了全厂,整个新木雕厂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夜晚。
“高兴,拿到大额订单,你似乎还有心事。”
“呵呵,亭开叔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接着张高兴带着些担忧的口气道“确实我们这次在春季广交会上拿到了大订单,但是我跟你在之前分析过木雕产品市场,我的定位是岛国商人,但是此次他们很谨慎,只是把我们的样品买了去,所以跟我们预期在广交会打入岛国市场这相差甚远……”
“高兴,既然对方说了将我们的产品在岛国木雕工艺品博览会上进行展览,那么我们机会很大,只要让岛国经销商看到我们的优质产品,我想一定会打动他们的。”
“希望如此,不过在广交会上,我从日商那里知道了,如今岛国佛龛市场由八家厂商牢牢占据市场,如果要闯岛国市场,我们需要打败他们,或者说跟他们对比我们有着独特性,我们才能在他们家门口虎口夺食。”
张高兴和刘亭开进行了详细的分析。
到后面张高兴被刘亭开几句话点醒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担忧过滤了,自己这有啥担心的,要知道前世自己的款式可是西杨出口到岛国大占市场的,如果不出席意外,肯定是会火起来的,自己应该有信心才是,因为自己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前世经过市场检验,而且那些样品,那是他几十年,还有所有东杨老艺人不知道多少年基本功后做出来的结晶,那怕自诩为工匠大国的岛国,他们都不是对手,前世西杨木雕佛龛既然打败了他们,这一世,他要那么担心过头做什,直接等好消息了!”
这是他最后一次证明自己机会的时候,前些年他在神州广交会,还在东南亚,南洋淘古老的工艺品,寻找厂商,但是他们的样品在京都工艺品博览会上都失败了,这是自己向住友商事株式会社社长最后一次证明的机会,不然他将引咎辞职,因为他并没有完成自己如期开拓住友商事株式会社木工艺品部站稳国内市场的承诺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