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澜斩钉截铁地否定道。
她就不信,楼凤现在还能明抢么!
楼凤指着她的脸,眼中似有尖锐的恨意,气急败坏地骂道:“顾思澜,都是因为你,否则阿宴怎么会死!是你害我们母子离心离德,阿宴那么聪明的人为了你失去了一切,你就是十足的丧门星祸水!我好端端的孙子被你养成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万一这孩子以后一直不会说话怎么办?楼凤其实动过索性领养一个小孩的念头,可她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这个女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之后还能获得宁静幸福的生活,带着她的亲孙子找一个男人接盘,让亲孙子认贼作父!更何况,孙子长得同阿宴小时候一模一样。
阿宴性子冷漠,眼神很多时候是带着凶冷的,不好接近。
她会把这个孩子的病治好,她要重新培养一个继承人出来。
纵然如今江城集团这几年在走下坡路,她是不会轻易拱手让人的。
顾思澜很清楚南南的病是先天的,被楼凤一通指责,心下大怒,在孩子面前,尽量控制住自己爆动的情绪,讽刺对方:“江宴究竟是谁害死的,江夫人心中有数,大可以去找林辰东报复,怎么那么多年,夫人反而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只会欺软怕硬,到我们母子头上撒野?”
楼凤一瞬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毛全炸了,咬紧了亮得晃人的烤瓷牙,整张脸越发的阴厉。
顾思澜暗暗收了收掌心,将怀中的人儿搂得越紧,继续说:“我亲生的孩子,我自然全心全意地照顾,我相信他以后会康复的!江夫人如果真的想要一个继承人,先去把你们江家和江城集团的事情摆平,何必拿孩子做文章做筹码,将他置于危险之地?”
一连几句讽刺,把楼凤气得够呛,但是她没有与顾思澜争辩,压了压黑沉的脸,冷冷地说:“你既然冥顽不灵,就法院见分晓!我会让你心服口服地把孩子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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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狠话,楼凤气势汹汹和助理离开了。
顾思澜的眉头蹙起,精神没有半分的松懈下来。
她知道楼凤是故意的,她算准了孩子快6岁的时候过来争夺抚养权。
因为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至少到2周岁以内,法律是倾向于母亲这一方的。
顾思澜转念又想:孩子的父亲已经死了,楼凤毕竟是隔了代的,应该没有那么轻易地能夺走她的孩子。
但楼凤那种笃定的势在必得的眼神,让她惴惴不安。毕竟对方是一个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中年丧子的女人,不,准确的说,她会比上辈子更加的疯狂和气急败坏。
刚刚一直没有开口插话的蓝屿图体贴地说:“思澜,今天幼儿园先不去了,南南可能也吓坏了,我送你们回去再说。”
顾思澜点点头,明显的心不在焉。
蓝屿图从她臂弯中接过了南南,轻松抱起,目光柔软又坚定地落在她清丽而充满忧愁的脸上,“你别担心,有我呢。我是不会让她抢走南南的,相信我,好吗?”
顾思澜抬眸,与他漂亮的眼睛对视,仿佛一个无助彷徨迷失方向的人,瞬间便有这么一个男人默默地付出,为她指引方向。
有时候她觉得蓝屿图的感觉很像许寄北,但许寄北是冲动的,蓝屿图比他稳重,也更懂她。比如刚刚与江母对峙的场面,他始终不发一言。
顾思澜在那一刻的确是不希望有其他人介入的,只会让楼凤更加口无遮拦的污蔑。
她很感激他,给自己留了体面。
“嗯。”她能信任的,只有蓝屿图了。
回到家里。
南南表现得有些不安,拉着她的衣服,很久都没有睡着。她一动,他便睁开眼睛,黝黑闪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顾思澜忽然心惊了片刻。
为什么她想到了VIP病区的那个神秘的皮先生?
因为他也有一双同样墨黑深邃的眸子?
顾思澜摁了摁太阳穴,发现脑子乱糟糟的,最终理出了点头绪来,准备明天先去医院里调休几天,把假期全部休完专心守在南南身边,以防楼凤动歪脑筋,也想好好安抚南南的情绪。
等到南南终于熟睡,顾思澜走出房间,发现蓝屿图还在客厅没走。
她不是已经给他发信息了吗?让他离开的时候带上门。
蓝屿图说还想同她聊聊,感觉她情绪有些不对劲。
楼凤的话差不多把她和江宴的纠葛阐述得比较清楚了,以往,她可是从来没在蓝屿图面前提过南南的父亲。一个死去那么多年的人,有什么可提的。
事实上,今天楼凤的到来,让她回忆起了许多很久之前的事情。
她都佩服自己,记忆力为什么还是那么好!
有些人生根发芽。
她并不想否认他的存在。
蓝屿图依旧没问什么,只是定定地道:“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来打赢这场官司,南南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让他跟着那个老女人,等于毁了孩子,她不可能得逞的!”
得知她要休假,蓝屿图说可以陪着她一起照顾南南。
顾思澜想拒绝,可这个男人却搬出了一大堆的理由来说服她,堵得她哑口无言,她觉得自己本来就是嘴笨的那种,哪里说得过蓝屿图这种学心理学的。他甚至让她不必休假,因为打官司么,是最耗费时间的,得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今天康复中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了。
第二天。
顾思澜去主任那儿请假,胡主任刚开始没有直接同意,关切的询问了她什么事儿,因为连胡主任都瞧出了顾思澜整个人的情绪不对劲。
顾思澜没有隐瞒,模糊地提了是因为儿子。
胡主任最后批了她一个星期的假,如果事情没处理好呢,到时候再说。一个医生,要是个人情绪都不能稳定,随随便便的来上班,万一出点差错,就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
顾思澜心里对胡主任很感激。
但是很快,法院便打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