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婷婷心里哪里咽得下这等屈辱!又岂能是汤米三言两语能够劝好的。
但她已经服软,不可能再和Peter起争执。
只有忍耐下去。
……
顾思澜其实倒不担心容婷婷能抢走一个大活人 ,或者皮先生中途移情别恋,因为很简单,皮先生要是喜欢容婷婷这一款,估计两人早就喜结连理了,根本没有自己什么事儿。
总得来说,她没有生气。
她相信对方会把事情处理妥当。
这么想着,一条短信悄无声息地跳了出来。
南南刚刚睡下,顾思澜离开了他的儿童房,点开了皮先生的短信。
开门。
两个字,言简意赅。
所以他现在在门外么。
顾思澜半信半疑地去开门,坦白说,她以为那个刁蛮的集团千金,没那么乖乖听话地走人,说不定住进了对面的房子里。
门外只有他一人。
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纸袋,还抱了一张被子。
“你这是干什么?”顾思澜疑惑。
他一本正经地道:“我过来借宿一晚。”
“??”顾思澜不解,“你自己不是有床吗 ,好好的为什么要借宿?”
“男女有别,她住那边,我不方便。”
“我也是女的,难道在我家,你就方便了?”
顾思澜简直被他无理取闹的逻辑给整得哭笑不得。他倒是和容婷婷避了嫌,和自己难道就不清不楚地么。
不过,单凭这个行为,就真的,很容易赢得女人的好感。
他继续说:“容婷婷我不放心,我担心她半夜里会对我不轨,所以……我是相信你的人品的。”
能把自恋的话说的那么的言之凿凿,他堪称第一人。
顾思澜故意调侃道:“你还是别着急相信我,万一我也对你蓄谋已久呢?”
明明是玩笑话,却像被他抓住了漏洞。
只见皮先生眼睛里闪过一记精光,嘴角似乎在笑,“好啊,我求之不得。”
莫名地,顾思澜脸红了。
不要脸,不正经!
谁跟你求之不得啊!
当然,顾思澜最后还是把他放了进来,一梯两户的空间,纯路过的邻居都很少,所以压根儿没有人来管他们是从哪个屋子出来的,只是吧,明天早上容婷婷肯定免不了找麻烦,微微让她头疼。
顾思澜想了想,让皮先生睡主卧室她的床,她跑去南南房间就好。
上一次这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挤在沙发上睡,估计都落枕了吧。
对方欣然应允。
答应的那么爽快,顾思澜倒觉得他是有预谋的。
可容婷婷总不至于是他叫来的吧。
就在顾思澜准备换被套的时候,被皮先生阻止了:“别麻烦了,挺干净的。”
换四件套确实是个比较繁琐的活,而且她刚换过没两天,既然对方不介意,能偷懒的事儿干嘛不偷懒。
顾思澜去南南房间,轻手轻脚地钻进了小朋友暖烘烘的被窝里。
不过她越想越是不对劲,那个家伙,不会在她房间乱来吧。
怪不得阻止自己换被套,恐怕就是有那个癖好……顾思澜感觉浑身麻了,不然好像也没办法解释他的行为。
倒不至于嫌弃对方,只是,很奇怪。
第二天。
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皮先生已经熟门熟路地占据了她家的厨房,早餐都是他自己边看某音上面的视频,边学边做的。
虽然味道没有说特别美味,但总体是好吃的。
以后女孩子找男朋友,都要像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标准卷起来。
所以顾思澜在家看到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吃完早餐,倒是没有瞧见容婷婷。
顾思澜和南南各自乘车离去。
却没看见男人径直开车,也离开了小区。
顾思澜遇到容婷婷是在诊室里。
为什么这些莫名其妙的女人总喜欢以打扰她的工作为借口出场,占用了公共资源不说,害得外面的病人无缘无故地多等一段时间。
李雪儿就算了,顶多挂了一个号子。
这个财大气粗的容婷婷,直接拿了她下午的十几个号子,简直丧心病狂,太令人无语了。
“容婷婷小姐,你应该成年了吧,请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果然这个女人不会令她省心,这不马上迫不及待地找上门。
容婷婷的态度倒还算克制:“我花了那么多钱,包了你的场子,有什么问题吗?如果你担心后边的病人等太久,很简单,把Peter还给我。”
这一天天的。
顾思澜觉得挺好笑,面上露出几分淡淡地嘲讽,立即拨通医院保卫科的电话,“喂,我是胸外的顾思澜,我现在办公室里有一个神经病……”
“不准打。”
容婷婷阻止道,“不然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把这些号子都作废了,明天也不会来打扰你。”
顾思澜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反问她:“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要求?你尽管来,每天来,我倒是也想咨询一下派出所和律师所,你这种妨碍公共秩序的,应该怎么判?或者找一些记者来,你应该是什么集团的千金小姐吧,是不是很想上法制和民生之类的新闻?”
“你……”容婷婷眼珠子转了转,没想到这个人那么难缠,果然心机很重,城府极深。如果是个泛泛之辈,又怎么能把Peter迷得神魂颠倒呢。
尽管咬牙切齿,容婷婷仍然软了语气道:“顾医生,我来之前呢,原本是打算捣乱你的工作,反正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有什么办法都试试,看看能不能说服你放弃Peter。你也别说让我去Peter那儿争取什么,要是能争取来,我早就是他的合法妻子了,哪里还有你什么事儿!但是我现在就是不甘心,我答应了Peter一个礼拜就走人,永远不来打扰他。可毕竟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哪里是一下子说忘就忘的,我爸已经给我订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夫,回去之后应该就会结婚。所以你不管是同情我还是理解我,都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否则,这七天,不,包括以后一有机会,我就来南市破坏你们,搅得你们不安生。”
说真的,顾思澜本来压根儿就不想搭理这个女人,但这会儿她又变现得极为坦率,还依稀透出一点点的无奈与可怜,没有之前那么令人讨厌。
不答应的话,这个女人恐怕真的说到做到,没完没了。
顾思澜面无表情地道:“什么要求,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