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澜嘲讽地问。
正要脱口否认的江宴,猛地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想好到底要把顾思澜摆在什么位置上,女朋友?差点意思。他只知道自从睡过她以后,就跟中了魔似的,对其他女人根本没有冲动。
斟酌后,他点头:“差不多。”
顾思澜:“你不担心沈颜知道吗?”
江宴脸色渐渐变化,失去耐心:“这件事情跟她没关系。我知道你缺钱,到处打工,我给你一张卡,额度足够你花了。”
顾思澜面淡如水,声音清冷:“是啊,哪怕是江学长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多的是漂亮女孩子前仆后继,争着抢着,再加上我本来就迷恋你,又缺钱,还免费送上门跟你睡过,要是还不答应,那就是不识抬举,蹬鼻子上脸……”
江宴莫名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讽刺与自嘲,试图开口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高姿态,反问:“难道不是事实?”
顾思澜庆幸此刻无比的清醒,一字一顿道:“江宴,你听清楚了,没有欲擒故纵,没有欲拒还迎,我不喜欢你了!现在我连看你一眼都恶心,以后请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拿着你的钱,滚远点!”
忽略他杀人般可怕的眼神,顾思澜快速地下了车,用力地狂奔着。
江宴那么高傲的人,是不屑来追她的。
今天恐怕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
他也许会恼羞成怒,但应该不至于不放手,或者今后报复她。
说出那番话,并没有太多的解气,只是如释重负而已。
此刻,她才有勇气,真正地和过去说告别,彻底走出来。
顾思澜按部就班的过日子,一连几天都没什么异常。
星期五傍晚,她打了电话给思源。高中在理论上不允许带手机,放暑假了,会把没收的手机统一还给学生。一连好几通,都没有接通,最后直接关机了。
顾思澜心里开始不安,生怕祥哥那帮人不死心,又缠着思源。
所以她立即去了思源的学校,没找到人。
正当她准备打车回家,却接到了一个没有备注号码的来电。
她的眼眸顿时凝住了。
因为这个号码,是江宴的。
而她已经不小心接通了。
“你弟弟跟我在一起。”里面传来对方言简意赅的声音,偏沉,极有个人特点。
在顾思澜听来无疑是一种危险的信号,她戒备地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觉得我会对他做什么?”
“他在哪里?”
紧接着江宴报了一个医院的地址。
顾思澜压着心头的不安,火急火燎地赶过去,花了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
她很快就在急诊室门口找到了脑袋和手臂缠着绷带、身高十分打眼的顾思源,不假思索地问:“出了什么事,谁把你弄伤的?”
“姐,我不严重,幸亏——”
顾思源话音未落,顾思澜便看见了他侧后方靠着墙,屈着膝,神态漫不经心的男人。
她顿时忍不住的怒火上涌,低声质问道:“江宴,我跟你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扯上我弟弟?你究竟想做什么?”
江宴:“……”
“姐,你那么凶干嘛,是江哥帮了我,还送我来医院的,你误会了!”思源皱着眉,急急忙忙解释,转头又跟江宴道歉,“江哥,我姐最近奇奇怪怪的,你别介意。”
顾思澜一时表情凝固,微微发窘。
竟然错怪他了。
江宴饶有兴味地欣赏了她一圈后,勾唇道:“不介意。”
原来是思源放学的时候撞上祥哥的两个小弟,他们一看到思源就问他要钱,没钱就追着打。上次放过思源完全是祥哥给江宴和江城集团一个面子,可底下的小弟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幸好思源眼睛亮,拦下了江宴钟明的车,才得救的。
“打你的小混混呢?”
“江哥报了警,送到派出所去了。”
解释完整件事情,思源就去拿头部的CT化验单,只剩下她和江宴两个人,呼吸越发的局促。
她挣扎了片刻之后,垂着目光道:“江学长,今天的事,谢谢你。医药费你付了多少,我转给你。”
“我手机没电了。”
“那卡号给我一个。”
“记不住。”江宴猝不及防地向她靠近,似真非假地道:“你非要还的话,去我家,我把卡号找给你。”
高耸的阴影笼罩下来,给顾思澜一种紧张的压迫感,她退了两步,江宴的脸却是紧跟着放大,气息喷洒而下。
她猛地推开:“江宴,我说过,我很讨厌你,就算是你帮了我弟弟,你的目的并不单纯,因为你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江宴胸膛抵着她的掌心,继续上前,直到顾思澜的背靠上冰冷的瓷砖,他星眸流转,勾唇笑道:“你猜得没错,怎么办呢?这几天,我还是很想念你的味道……”
说话间,他的手背触上她的脸颊,暧~昧地婆娑着。
顾思澜浑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正欲发作,却被他抓住了另一只手腕。
只听他恶劣的添油加醋:“别生气,你弟弟走过来了,我说过的话依旧作数,你什么时候想通,给我打电话。”
“你做梦!”
没等思源走到跟前,江宴便离开了。
思源看了一眼表情阴沉的顾思澜,略显遗憾的问:“江哥怎么走了?姐,是不是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以后别跟他见面,他不是你以为的好人。”
“为什么啊?姐,我发现你有点儿不讲理,江哥哪里得罪你了?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暗恋人家,人家拒绝你了,所以恼羞成怒了?”
“总之你必须听我的,别和江宴扯上关系,他会害……”顾思澜说到后来,有些语无伦次。
上辈子江宴为了报复她,死耗着她不肯离婚,思源知道后,在一个重要场合上当众打了江宴和沈颜,之后没过多久就出事了。
顾思澜回过味来,是不是思源的死,跟江宴或者沈颜有关系?
她不能赌。
在她情绪激动的反复叮嘱下,思源举手保证以后不和江宴见面了。
不过,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看神经病那种,还敢怒不敢言。
外人再怎么好,总归是比不上自己的亲姐姐的。
顾思澜松了一口气,没管他究竟怎么想。反正江宴就是她的忌讳。
姐弟两人径直从医院回了家,位于郊区的一栋半新旧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