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快点出来!”
酒儿在门外使劲拍着门,正在看书的阿七听到酒儿撕心裂肺的声音,心一下子坠得慌,立即将书放下,赶紧过去打开房门。
酒儿立马扑到阿七怀里,哭道:“师兄,你快点去看看,讨厌鬼被人抓走了。”
“讨厌鬼?”阿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反应过来后立马甩开酒儿,快步朝外面跑去,可是未决早就被那一行人带走。
他喘着粗气,拽着一个小厮的衣襟,眸子中有怒光闪过,“他们把未决带到哪里去了?”
“那一行人往北去了,至于……”小厮话音还未落地,阿七便将他甩到地上,匆匆朝北方跑去,酒儿姗姗来迟,也拽起了刚刚那个小厮的衣领,“我师兄去哪里了?”
小厮吞咽了一下口水,一波未平又来一波,他支支吾吾说道:“去……往……北去了。”
酒儿刚想跟上去,就听见了祁慕渊的声音传来,“酒儿,你要去何处?”
酒儿听到祁慕渊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忍回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一下子抱住祁慕渊,“爹,讨厌鬼被人抓走了,师兄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酒儿的哭声里含了委屈,祁慕渊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他蹲下身子,擦掉酒儿脸上的泪水,“酒儿,不要怕,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好不好?”
酒儿吞咽了一下口水,点点头。
“今日我与讨厌鬼在西院那里,他在看书,我就在一旁逗 弄他,可是忽然就闯进来几个人,讨厌鬼眼疾手快,一把将我塞到了西院那个破水缸里面,他和那些人过了几招后便败下阵来,之后就被他们带走了,然后我去找师兄,师兄怕是去救他了。”
祁慕渊眉宇锁紧,“他受伤没有?”
酒儿摇摇头,“并没有,讨厌鬼虽然不会攻击可是他的防守做得特别好。”
“我知道了,酒儿,你先回府,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出来了,我向你保证,三天后我一定将阿七和讨厌鬼带回来好不好?”
“不好。”
“嗯?”
“还有你。”
“好,我也好好的回来。”
“嗯,爹要小心。”
“好。”
夜深,几声猫叫传来。
未决身上传来阵痛,他微微张开眼睛,只见他被五花大绑在一个木架上,而底下是一个血池。
里面传来阵阵恶臭,想也知道那里面都是死尸,他强忍住胃中的不适。
忽然,头扭向一旁,阿七正拿笑眼瞧着他,他的脸上带着伤,显然已经被人用过刑,未决心底抽痛了一下,扭过头来闭口不言。
阿七咳了一下,脑袋垂了下来,笑道:“没有想到还能和你以这样的方式相处。”
未决依旧不言不语,可是明显眸子里有泪光在闪烁。
阿七的手腕被绳索紧紧勒住,有些暗红,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未接见势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不要睡!”
阿七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悦耳的声音一般,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抬起头来,笑道:“好,我不睡。”
“那我和你说话吧。”阿七试探性地问道,未决过了半晌才冷哼了一声。
虽然语气不对,但是阿七就当他是答应了,便缓缓开口说道:“这里就是武魂场吧,没有想到竟然葬送了这么多条人命,简直就是没有人性,本来我以为武魂场只是一个比武赚钱的地方,没有想到还会牵扯到人命。”
“蛮力之人从不会顾忌那些所谓的仁义礼智信,他们眼里就只有血腥残暴,人性在他们眼中不过就是个笑话,这里的奴隶被他们当成赚钱的工具,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之后便会弃之不顾。”
“这个池子里的人大多都是那些奴隶,若是幸运的,便会被赏识者带走,虽然依旧是做奴隶,但至少能够保住性命,可是那样的人是少之又少,又会有多少呢?”
“皇上不知?”
“这种事情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哪管那么多。”
“若是日后我……”阿七并未将后半句话说出来,但是他的眼神异常坚定,“到了那日我一定会废了武魂场,让他们不再草菅人命。”
未决唇角一勾,笑看向坚定的阿七,“但愿。”
“武魂场从创建以来,招揽了许多蛮人,势力逐渐增长,可是其残酷的生存方式也为人所惧,在这里人被分成了四等,最低等的人被当成他们的工具,可是出奇的是他们这些奴隶都是心甘情愿签下生死状的。”
“因为只要他们心甘情愿签下生死状就会有一大笔钱交到他们手上,若是他们有幸活下来了,这钱自然就归他们。”
“但是从血池的惨状可以看出,一个奴隶存活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可是一个奴隶为武魂场赚到的钱可就数不清了,也就是说他们养了一群活死人,其实说白了就是发死人财。”
阿七听完未决的一席话后,眼中隐隐含着悲愤,看到脚下漂浮在血池上的尸体,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是一种悲凉,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悲戚感。
“所以你是哪一等人?”
未决扫了一眼镇定的阿七,淡言,“哪一种也不是,我只是来参加一场比赛,碰巧知道了这些而已。”
“所以几个月前你是在这里受的伤,那为什么他们现在还要抓你?”
“我比赛输了,却偷走了他们的钱,自然是要将我抓回来的。”
“你偷了他们的钱?”阿七的语气里满满的疑问,似乎并不是很相信这个答案。
未决点点头,也不做过多解释,“是啊。”
阿七面色沉沉,紧攥着拳头,不再多言,这时,铁门被打开,刺眼的亮光传来,二人默契地闭上双眼假装未醒。
有两个壮汉抬了一具鲜血淋淋的尸体走了进来,边走边咒骂,说的是蛮话。
阿七一句都没有听懂,随着扑通一声一个奴隶又完成了他的使命,壮汉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存在,关上铁门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