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的小脸皱在一起,看向澜生,“爹爹,酒儿胖了吗?”
澜生看了一眼酒儿,笑道:“酒儿自己说呢?”
酒儿撇撇嘴,没再说话,趴在今瑶肩头,低声轻喃,“反正师兄在哪我就在哪。”
澜生和今瑶无奈地摇摇头,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祁慕渊和叶樱抵达京城,首先来到了千安寺,他们先去见了叶夫人。
“两位施主,叫我慧安吧。”
祁慕渊和叶樱都知规矩,便称叶夫人为慧安,聊了几句,叶樱便提起了陆意凝,便知此时她正闭关,叶樱知她不愿见人,便不再勉强。
两人在离开前,祁慕渊望着慧安的脸,忽然悲戚上头,也许一别便是此生不见。
他在转身离开时,忽然握住叶樱的手,面向慧安的背影,连磕了三个响头,心中默念:如有来生,定当相报。
祁慕渊和叶樱在京城走了一圈,最终来到了将军府。
叶樱抬起头来看着头顶几个烫金大字,赫然写着将军府,过往种种涌上心头,她忽而一笑,“走吧。”
祁慕渊不解,“不进去看看吗?”
“进去只是徒增伤感罢了,走吧。”
祁慕渊没再多言,执起叶樱的手,悄声离开,大街上热闹非凡,叶樱的心情得到了舒缓,可是她忽然顿住了脚步。
他偏头,发现她目光凝滞,他顺着叶樱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是阿泽。
他挽着一个女子的手,那个女子小腹微微隆起,叶樱欣慰一笑,背过身去。
待阿泽走远她才转过身来,祁慕渊紧握了一下叶樱的手,叶樱眼里含着泪花,抿唇一笑,“该走了。”
“嗯,对了几日前靖平来信,他要与子衣完婚了。”
叶樱眉眼一弯,“真的吗?”
“嗯。”
“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令人动容。”
祁慕渊敲了一下叶樱的额头,“好了,走吧,再不走这天都要黑了,你说我们先去哪里?”
“我带你去南国吧。”叶樱开玩笑道。
“有美人吗?”
“我算吗?”
“不算。”
“……”
“你是夫人。”
“樱儿。”
“嗯?”
“其实……”
“什么?”
“我爱你。”
半个月后。
江南城北有一家医馆,有三个甩手掌柜,两个郎中,外带还有几个小鬼,此医馆日日都有人来就诊,可谓是风生水起。
叶樱躺在吊床上晃来晃去,阳光映在她的脸上,双颊泛着红光,而坐在一旁的祁慕渊,一手端着一盘桂花糕,一手翻着账簿。
叶樱打了个饱嗝,翻了个身子打起盹来,祁慕渊的手有些酸麻,目光转向叶樱,见她睡熟了,便将桂花糕放下。
盘子还没落下呢,叶樱的声音就幽幽传来,“继续端着。”
祁慕渊一咳,“是。”
叶樱伸出手去一阵摸索,终于抓到一个桂花糕,叶樱睁开眼睛问道:“怎么样,这个月赚了多少?”
祁慕渊一叹,“樱儿……这……”
叶樱撇撇嘴,“半个月前,你说要带我去游山玩水,结果刚去了两个地方就因为银两不足,只能回来。
为了赚钱,不得不把澜生和嵇修捎带上开了这个医馆,可是这都两年了,难道还不够吗?”
祁慕渊将账簿合上,“樱儿,我觉得……”
“师父。”祁慕渊话音刚落,挺着大肚子的今瑶便牵着酒儿来看两人。
叶樱见势,忙从吊床上抽身,赶紧扶着今瑶坐下,“你看看你肚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出来走动?”
祁慕渊看了一眼酒儿,酒儿便会意跟着祁慕渊屁颠屁颠去了旁院。
今瑶看着另外的人离开,这才拉着叶樱说道:“不出三天,圣旨便到了,你真的打算隐瞒祁慕渊吗?”
叶樱神情变得高深莫测,“是,这件事情必定是要瞒他的,若是被发现了,只怕谁都保不住。”
“可是皇上……”
“你放心,进宫后我也会保护好自己的。”
“这……”
祁慕渊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其身后,今瑶赶紧封住嘴巴,笑道:“你还有空来偷听我们姐妹说话啊。”
“要是觉得麻烦我,就赶紧把酒儿接回去。”
几个人说说笑笑一阵后,叶樱紧紧盯着祁慕渊看,生怕不够看似的。
其实早在几天前京城就来消息了。
南宫溟果真有了动作!他要她进宫,否则叶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必不可保。
此次前去,必定凶多吉少,她要稳住祁慕渊也要让自己能够脱险才是。
夜里,叶樱趁着祁慕渊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发问。
“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回京城了,想回去看看可以吗?”
祁慕渊翻个身抱住她,“好。”
“不用你陪我,我自己回去就好。”
他没睁眼,默了一会儿,“万事小心。”
叶樱点头,“嗯。”
翌日清晨,叶樱起身的时候,祁慕渊已经不在了。
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就此上路,追命忽然从外面闯了进来,一脸急色,“苏姑娘,不好了!”
她心里咯噔一声。
京城的动作如此之快?
当她跟着追命来到祁慕渊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晕了过去,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叶樱着急问道。
“姑娘,你别急。”追命说,“将军只是受了点小伤。”
小伤?
叶樱推开追命,自己坐到祁慕渊旁边把脉,前前后后确实什么事情都没有。
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追命,准备马车,我们回京城。”
几天后,叶樱一行人马抵达京城,迅速带着祁慕渊回到了将军府。
途中,祁慕渊已经清醒,只是不知为何竟然失忆了,记得所有人却偏偏把叶樱给忘记了。
叶樱不甘心,一再去确认,没想到反倒惹怒了祁慕渊。
他的脾气一下子改变太多,叶樱难以接受,就和他冲了两句,结果直接被关在了屋子里,不得随便进出,甚至连身边的丫头都给换了。
在追命的告知下,祁慕渊才得知叶樱的身份,可是眼下看着对她一丝一毫的情意都没有在,着实寒心。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