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纷纷开始了骚动,盯着司空希看着,司空希在那里负手而立,太后已然说不出话来,低着头在那里止不住的浑身颤抖着。
优若在那里冷哼着,“怎么,无话可说了?找不到狡辩的理由了?哼,当着文武百关的面,我今日就问个清楚,你们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简直万劫不复,天下臣民,都被你们玩弄在了掌心了,他根本就不是皇室血统,却坐了这么多年的龙椅,如今还将大胤置于混乱,实在是死不足惜!”累
“够了!”这时满脸涨红的太后抬起头来,满眼厉色的看着优若,“你在我大胤扰乱民心,究竟是何意图?你是想要让我大胤混乱,然后给突厥以可乘之机吗?”
然后她向着群臣看去,满眼激动的看着众人,唇角颤抖着,说出的话来,也止不住带着颤音,“没错,此事全是我一人所为……不论是皇后还是皇上,都被我蒙在了鼓里,若是大逆不道,也是我一个人的事……”
她的承认,让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如此骇人听闻之事让众多人都至今无法相信,纷纷茫然的看着他们。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太监再次喊了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皆是看了过去,九媛一身单薄衣裳,粉黛未施,却仍旧难掩绝美容貌,清丽中带着美艳,让所有人移不开眼球。
她看着众人诧异的目光,向着里面走去。闷
九媛朝着她走过去,所有目光集中在她身上,而她的目光只集中在太后身上。
太后亦注视着她,眼中含着泪水,激动的看着她。
九媛心中含着心酸,可是看着她,却又不愿承认她的心软,便用力的瞪了她一眼。
因这一眼,太后险些没有站稳,仿佛心里瞬间都空在了那里一般。
她抬起头来,看着众人,“此事,全是我自作孽,当年我受了万有良的蛊惑,听了他的话,将公主换到了宫外……但是求你们,公主是无辜的,皇上的无辜的,他们都是无辜的,若是说有错,错也只因为,他们受到了我们的利用……何况,九媛是大胤皇室如今留下唯一的血脉,你们不能对她不敬,不能……”说着,她已然瘫软在地,司空希连忙过去扶她,她却摆了摆手,抬起头来,看着优若,“你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然然后她看向了站在一边,脸上明明已经流下了泪水,却不愿看她的九媛,心里又是愧又是痛,“九媛……你能不能看我一眼……”
九媛咬着唇,倔强的不愿低头,“这些都是你做的孽,你可看到了,老天是长着眼睛的,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他怎么能放过,有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现在可已经明白了,世上该有多少人恨你……”
太后眼中有涣散的目光,泪水顺着她苍老的脸颊流下来,她默默的流着泪,看着前方,点着头,“我知道,世昌恨我,先帝恨我,皇上恨我,你也恨我……若是能从头走来,我才有懊悔的机会,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九媛冷笑,看着她,“我爹爹若是恨你,就不会最后死时也对我说,不要让我查下去……”九媛忍不住哽咽出声,“你可知道,爹爹是为了什么,才突然变了……他从前那么爱你……可是后来为何突然娶了别人?”
太后盯着她,眼中带着疑惑。
九媛苦笑一声,“因为当时先帝看中了你,并找他谈了话,他为了你不受到伤害,才将你让了出去,一个男人要忍受多大的痛苦,才能将心爱的女人放出去?”
太后泪水不断的流下来,瘫软在地上,痛哭着。
九媛道,“你以为我为何恨你?我只恨你,我爹那么爱你,到最后都只想着你,可是你却说你恨他,你却因为恨他而迫害我,你将他的一番心血置于何处?他死也不会瞑目的!”
太后突然笑了起来,然而泪水却更涌了出来,她仰起头,对众人喊道,“终我一世,繁华过眼,最终不过是云烟,我又得到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失去了所有……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本该是我一人承担……求你们,不要……不要伤害他们……”
没有人发现,她的脸色,已经越来越苍白……没有人发现,她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虚弱,没有人看见,她的眼神已经越来越涣散……
突然,她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众人一惊,九媛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一步,无论如何,也已经无法掩饰,心中的那一痛……
太后动了动,黄色的长袍上,已经沾满了血迹,原来她在说话时,已经悄然将发簪刺进了自己的腹部……
如今她已经疼痛难忍,再也无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九媛再也忍不住……扑过去,一把拉住了她,“你……”
太后看着她泪流的眼,惨然的一笑,“九媛……我知道我做的错事太多了,太多太多,已经无法弥补……我有愧与世,有愧与你爹,我该去找他,找他赎罪……”
她伸出颤抖的手,抚摸九媛的脸颊,她为何那么糊涂,竟然没有发现,这张脸,与自己年轻时,也是那么的相像……
她为何那么糊涂,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就在自己身边,她朝思暮想,梦里那么多次抱着女儿,可是却不知,眼之所及,竟然就是她……
九媛握住了她的手,想要说话,话语却塞在喉咙里,最后只有哽咽声艰难的传出来……
太后对着众人用最后的力气喊道,“我知道我死不足惜,然而我也只有一死谢罪……望大家……能看在先帝的份上,不要伤害了他们……”
她几次说不要伤害他们,可是,如今之势……
太后又吐出了一口鲜血,九媛慌了,“你你……你不要死,不要死啊……”她大叫着抱住了太后,“快快,叫太医,叫太医来啊,为什么都愣在那里,快叫太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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