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面对里面故意演戏的阳拂柳,长亭想着自己还不如答应殷铖去将军府找书呢!司徒老将军那里什么书没有?
只不过之前担心打扰司徒老将军,所以才婉拒了殷铖!
藏书阁内,阳拂柳见外面多了一道人影,眼底算计一出,当即指着另一侧的书架。
“小侯爷,我去那边看看。”语毕,轻柔转身,曼妙身姿如弱柳扶风,回眸一笑,更是温柔婉约。这样的阳拂柳,的确是有勾引北天齐的资本。只不过,北天齐却是自始至终将身边的女人当做是帮助他往上爬的垫脚石一样的存在。
只要是能帮助他的,便不在乎什么相貌,他首先看重的永远都是利益。
藏书阁外,长亭摇头冷笑。
罢了,反正她看的书还有,没必要给阳拂柳脸子在这里看她演戏。阳拂柳最好是跟北天齐在一起了才好呢!都是各怀鬼胎的两个人,又都是想要得到再付出的性子,以后可有的是热闹看呢!
她还是不要打扰这对贱人恩恩爱爱了。
想到这里,长亭转身欲走。
而此刻故意踩到了第一节梯子上的阳拂柳,透过敞开一半的窗户看出去,见长亭要走,故意发出一声惊呼。
“呀!小侯爷救我!”
阳拂柳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梯子上就往下摔去。
“拂柳姑娘,小心!”
北天齐及时赶到,不过是跨了一大步,就稳稳的接住了阳拂柳,将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抱在怀里,看向阳拂柳的眼神更是说不出的温润,高洁。
一时间,阳拂柳心下小鹿乱撞,面颊一红,故意羞怯又无措的看向北天齐。身子却是不动声色的往北天齐怀里钻了钻。
“多谢小侯爷搭救之恩。拂柳,感激不尽。”
阳拂柳说着,却不着急从北天齐怀里下来,而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的表情,抬手指向窗外,
“对了,我刚才好像看到长亭妹妹在外面,因为想要看清楚一些,所以才没站稳就……”
“郦长亭?她来了吗?”
北天齐整个人如同被闷棍打了一棍子,还不等阳拂柳做好准备,双手一松,转身就朝着外面跑去。
扑通一声,阳拂柳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重重摔在地上,这还不如刚才一开始就摔在地上呢,起码倒地的力度她自己容易掌握,不像现在!
阳拂柳不可思议的看向狂奔出去的北天齐,她只不过是提到了郦长亭的名字而已,就能让北天齐如此激动吗?竟是彻底忘了她的存在?
难道北天齐也因为郦长亭攀上了临安郡主这根高枝,所以才会对她格外关注?
藏书阁外,鹅卵石铺成的小路,长亭安然走着,身后却响起急切的脚步声。
“郦长亭!”
贱人北天齐的声音让长亭打心底的觉得恶心,当即加快了脚步,走的飞快。
“郦长亭!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可以带阳拂柳过来跟你解释!”北天齐一边喊着,人已经追了上来,还不忘往前跨了一大步,揽在长亭身前,阻挡她的去路。
“小侯爷,我要回院子!让开!”她说的毫不客气。本该是惬意的正午时光,偏偏被这两个愿意演戏的贱人给搅了。
北天齐看向长亭冷漠寒冽的眼神,只觉得她眼底的自己,仿佛扭曲了一般,是曾经带给她莫大的痛苦和不甘。这让他不由得更加想要走进长亭心底,一探究竟。
“郦长亭!我能感觉出来,你对别人都不是这样的态度!为何偏偏对我是如此仇视和冷漠!究竟为何不肯告诉我?!难道是因为你害怕我?或是担心倾慕我的女子太多,我眼中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吗?”
北天齐试探的问着长亭,还不忘向前走了一步,想要距离更近的观察长亭的眼神,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长亭此刻却真是要仰天大笑了!这北天齐的脸皮可以跟阳拂柳的一块去铸造城墙了!都厚的一箭射不穿。
“北天齐,我就想知道,你那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被罗明河水给灌了!我郦长亭之前说的清清楚楚的,我压根就瞧不起你,在我眼中,你北天齐连地上的一滩烂泥都不如!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的话呢?!不明白,你这种白痴是如何进入书院的!”
长亭忽然觉得,自己现在骂他都懒得骂了,这人根本就没有脑子,脑袋里装的都是权欲地位各种利益!
北天齐明明是被长亭如此嘲讽,一贯温润如玉的面庞,此刻却是漾开一丝盎然明净的笑意,不怒反笑,必有妖。
“好!长亭,如果如此骂我一顿,能让你摒弃之前对我的不满的话!那我就站在这里让你骂个够!只要能得到你的真心话!郦长亭,我可以接受你现在说任何话!”
北天齐这一刻也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拿下郦长亭。
从追着她出来,看到她单薄纤细的背影在两侧树荫笼罩下,那般清丽绝美的风采,还有此刻站在她面前,感受着包裹在如火骄阳下的她,有着说不出的吸引力和朝气蓬勃的气息,北天齐就更加不会放弃自己的决定。
一定要得到郦长亭的心!
反正之前,她什么难听的话都说过了,连奸生子这个秘密都说了出来,越是如此,反倒越是让北天齐在她面前没有底线!
北天齐时时刻刻都在告诉自己,在这场情感角逐中,他一定要赢!决不能输给郦长亭!
在郦长亭面前,他已经输了尊严,所以过程如何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现在看重的就是结果!
看着眼前跟个苍蝇一样难缠的北天齐,长亭也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闪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这种人,永远都活在自我的世界里!就让他继续沉醉自我吧!
“长亭!不要走!我们的话还没说完呢!”
北天齐不依不饶的追上来,再次拦在长亭身前。
“好狗不挡道!”
长亭发怒,一脚踢在北天齐小腿上。
北天齐只顾专心致志的观察她的反应,自是没留意到长亭会有这么一出,当即疼的倒吸口气,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一大步。
“北天齐!我说过,就算你为我性命都不要,我也不会感动,更加不会多看你一眼!就凭你也想跟我扯上关系!你还是撒泼尿好好照照你那个娘娘腔的死样子吧!”
长亭最后一句话,明明是粗俗不堪,可由她说起来,就是自带着一股凌然无谓的霸气,好像北天齐就活该被她这么骂。
北天齐一时语塞,瞪大了眼睛不甘的看向长亭。
不远处,忍痛从地上爬起来的阳拂柳,亲眼目睹了北天齐对郦长亭死缠烂打的一幕,顿时心下说不出的震惊、愤恨、嫉妒、不甘。
明明北天齐是她先看上的男子,她看上的是北天齐的博学认真,风度翩翩,只要扳倒了北天齐家中的两个哥哥,那么他就是整个侯府唯一的继承人,而她阳拂柳也会成为候王妃,一旦入主侯府,她定是有手段成为侯府的当家主母,届时再借着如此身份得到北辽皇族的器重,自是多了胜算。
阳拂柳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却是没想到,尽管她已经对北天齐使出了浑身解数,却是不及北天齐在听到郦长亭三个字时,最本能的反应!
北天齐在这里追着郦长亭不依不饶,又将她放在哪里?
难道她阳拂柳是透明的,不存在的吗?
阳拂柳越想越不甘心,可面上却又不能表露出分毫,只能强行压下心头各种恨意,看似柔弱的走了过去,看向长亭的眼神也是说不出的纯洁,无辜。
“郦三小姐,倘若你不喜欢看到我,那我就先走了。反正还有时间,不如让小侯爷帮你找几本书看吧,小侯爷也是爱书之人,定是能帮你找到心头所爱。”阳拂柳如此识大体的一番话,自然是北天齐愿意听到的。
况且,北天齐自是希望能有机会单独跟长亭相处。
“长亭,你既然都来了,总不能连藏书阁的门都不进去吧。”北天齐也试探的问着长亭,眼里充满了对她的渴望。
长亭冷哼一声,阳拂柳明知长亭一早看出这是她设计的一出戏,就是为了等着长亭开口揭穿她,到时候阳拂柳就会说了,自己是为了给北天齐和长亭制造机会,所以才会如此如此,到最后,北天齐对阳拂柳就只有感激了。
阳拂柳有心算计,可她郦长亭却没闲工夫配合她演戏!
多看一眼这对贱人都觉得恶心!
“我回院子。”
长亭懒得多说一个字,语毕,转身欲走。
身后,阳拂柳不放弃的继续开口,
“郦三小姐,想来你也听说了,再过些日子,凌家书院要与京都其他书院一同进行比赛,而且皇家书院也会参加。郦三小姐你可是书院上次比赛的第一名,不知郦三小姐参加的是什么项目呢?我选了古琴,那么郦三小姐你呢?”
阳拂柳故意提到自己选了古琴,因为古琴是长亭的强项,而比赛的规矩则是,琴棋书画礼乐骑射,每一个书院都只能派出一个学生参加。阳拂柳明知故问,还故意告诉长亭她的项目,这摆明了是想在此刻占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