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光芒,清爽宜人。
长亭此刻却是一个大大的囧字。
想着昨天的疯狂举动,她就很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最要命的是,她竟然弄伤了肖寒。
一直都听说,是男人不懂怜香惜玉弄疼了女人,究竟怎样彪悍的女人才能弄伤男人!
而她郦长亭,很是无语的就成了这彪悍的一员。
她当时真是无意识的,就想跟肖寒对着来,结果,肖寒为了照顾她的身体,反倒是不小心扯到了那里……
总之是有些轻微的扯伤。
不算严重,他自己上了点药也就好了。可长亭就是不知如何面对他。
天都亮了,她还是赖在肖寒怀里不肯起来,原因很简单,她相等肖寒起来之后自己再起床,这样就不用面对面那么尴尬了。
“你再继续装睡下去,我不保证自己会不顾受伤要你一次的。”
肖寒冷不丁出声“威胁”长亭,长亭哼哼了一声,面颊埋在他胸前,依旧不好意思看他。
“我就想在这样安静的呆着,你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嘛。”长亭撒娇道。
“那我不出声,就这样陪着你。”
“你在,我更加不自在。”长亭闷声说道。
“我何时倒成了让你不自在的存在了?”肖寒无奈的叹口气,想要起身离开,却被长亭拉住了胳膊。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只要一想起自己昨天那个样子……我就……”
“我现在倒是无暇想你是如何想的,反倒是我自己,很意外昨晚的你,在我看来,却很有趣,很特别。证明我眼光独到高超。”
肖寒说着,俯身亲吻长亭额头。
长亭抬起头与他对视,眸中窘迫减少大半。
“有趣?独特?你就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
“你不早说!!”长亭翻身坐了起来,长舒口气。她能感觉肖寒并不是为了安慰她才说的那些话,而是真心实意的。此刻也明显轻松了很多。
“所以……是否可以安心的起来了?”肖寒笑着揉揉她如墨青丝。
长亭轻松的笑笑,不忘了叮嘱他,“那你……这几天好好养伤。”
“嗯,我一定会养的比之前还要威猛强大,如何?”
长亭“……”
真是三句话离不开那些事。
“我肚子饿了,我们吃早饭吧。”长亭别过脸去,不看某人早起时候的一柱擎天。
虽说在一起已经有些日子了,可长亭每次看到他不穿衣服的样子都会不知如何是好,所以说嘛,她天生就不是做彪悍女子的料!以后床笫之间,还是温柔低调的好。
穿戴整齐之后,长亭建议在院中用膳,再过几天,天气就凉了,想要在院中用膳也不可能了,趁着这几日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还能坐在院中赏赏秋日美景。
看着飞流庄内有长亭的身影,她已经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样,肖寒不由开口,
“其实,我有些等不及到年底的时候提亲,我想今天就去。”
肖寒的话吓了长亭一跳。
她知道他不是那种冲动的人,说出口的话,就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可她却无法解释自己此刻的感觉,她是喜欢跟肖寒在一起,但此刻摆在他们面前的,却不仅是两个人的问题,也不只是两个家族的问题。光是肖寒的墨阁,飞流庄,还有暗中的石风堂,想要解决起来都不是一朝一夕的。
所以……
“肖寒,我知道在你心中,我的地位如何。但我们不得不面对此刻的现实。圣尊一天不露面,我都不会安心的,我也不想在我还未完全强大之前成为别人攻击你的软肋。”
长亭坐在他对面,清然出声。明净双眸静静落在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逃避和紧张,安然坦诚,不染纤尘。
有时候,他也在想,如他这般,双手沾满了鲜血之人,如何还能面对拥有这般纯净眼神的女子。
她本不该出现在他生命中。
他们本不该在一起。
“好,当我没说。”肖寒侧身,看向一边。
这一刻,他眼底的清冷漠然,莫名让长亭心疼。
她知道,他不是在跟她生气,而是跟他自己较劲。
在他看来,深爱一个人,又已经在一起了,若是还不能给她一纸婚约,那便是他的无能。不能铲除圣尊,不能协调好诸多关系,也是他的问题!
是他解决不了这么多问题,才使得她只能继续等下去!
“肖寒……”长亭起身,想要安慰他,却见他已经转过身来,看向她的眼神是一贯的温柔宠护。
却是将压力和抑郁留在心底。
此时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想要迫不及待的出手对付那些人。
他不能因为长亭的豁然而放纵自己继续等下去。
而长亭心中,却是真的不着急成亲。或许在其他人看来,这是不知好歹,乃至不知羞耻。但她从不认为那一纸婚约能代表一切,只不过,这个想法,她却是不会告诉肖寒。
若是被他知道,他如此期待的婚约,她却不那么看重,肖寒的失望和愤怒,可想而知。
……
京郊
阳拂柳已经在京郊的小院子里呆了十几天了。
忽烈奇命人看着她,哪里也不许她去。她也不敢擅自离开,只能乖乖的刘在院子里。
而钱碧瑶那边,自然是断了联系,以钱碧瑶现在的处境,即便断了她的联系,也没有能力找她的。
所以,她只能暂时留在这里,寻找机会离开。
可这院子里还藏着她的那些宝贝,她也可能轻易离开。再者,这里地处偏僻,她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也跑不了太远。
正在阳拂柳无计可施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外面看守她的三个隐卫似是争吵了起来。
“我说大哥,外面可都是在传,咱们的两个人主子都被京都的探子抓走了,现在咱们可是没主子了,还在这里等个屁啊!再等下去说不定就等来京都的探子了!”
其中一个龅牙不满的嚷嚷着。
另一个络腮胡子也急忙附和道,“是啊大哥,忽烈大少爷和木珠少奶奶十多天不见影了,京都的消息都说他们被京都的密探抓走了,而且大老爷比他们更早失踪,我看……真的悬了啊。”
“你们的意思是,他们再也回不来了?就没人管我们了?也没人给我们发俸禄了?”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跺跺脚,脸上闪过忧虑又无奈的神情,显然,也是认可了另外两个人的说法。
“既是如此,我们还在这里卖命作何?倒不如……”
三个人说着说着声音小了,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阳拂柳听不清他们后面的话,不过却是听到了关于忽烈奇和木珠玛始终消息的话。
她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竖起了耳朵好好听着。
如果木珠玛和忽烈奇真的失踪了,对她来说,有利也有弊。
这些人如果一哄而散的话,那最好了,可如果他们不肯走,还要留下来折磨她,杀了她灭口的话,那她就大难临头了。
阳拂柳正战战兢兢的想着,冷不丁,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大力踹开。
阳拂柳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惊惧的看着闯进来的三个隐卫。
“你……你们……”她无助的看着四周,他们突然闯了进来,是要杀了她灭口吗?
此时此刻,再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了是不是?
曾经她养的那些隐卫,已经因为她给不出俸禄而走的走跑的跑,否则,她也不用困在这里了。而现在,她就要死在这三个北辽隐卫手里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
她也是北辽的公主啊!她跟他们一样,都是流淌着北辽的鲜血!他们有本事就去对付京都的人,为何要跟自己同胞过不去呢?
阳拂柳摇着头,眼底写满了惊惧和绝望。
“阳拂柳,你这样子看着我们作何?我们又不是洪水猛兽,不会吃了你的。不过就是听说你手里头有很多宝贝,想着反正主子们也回不来了,如果你乖乖交出那些宝贝,我们兄弟几个分了之后,那么你就可以平安离开了,我们也会离开京都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隐卫老大说着,蹲了下来,眼底的狞笑却带着凶狠的气息。
阳拂柳不觉打了个寒战,颤声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宝贝?你们不要听忽烈奇和木珠玛瞎说,这院子就这么大,你们之前也都搜过很多次了,不信的话,你么可以再搜。”
阳拂柳小心翼翼的开口。
她打的算盘是,趁着这几个人分开搜索的时候,她就冲到内室打开机关,说不定有机会逃出去的。
可这几个人却不上当。
“死到临头了!还想耍花招呢!想支开我们是不是?看来真的要给你点眼色看看了!”
为首的老大揪着阳拂柳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旋即将她身子重重的丢在一旁床上。
“交给你们俩了,慢慢享用吧。”
显然,是让络腮胡子和龅牙强上阳拂柳。
那二人听了这话,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
他们可是惦记阳拂柳许久了,如今老大发话了,自然不会跟她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