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您大半夜跑上山就是问我这个?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怀疑的?难道我不认识她会得多少好处不成?”
陈双见她沉思良久,当下开口说话。
“不,你说她警校毕业后分配到了京北?可我已经叫人查过,京北没有你说的这个人!”
杜来燕也想过细节,如果她真的知道自己是弄伤她孩子的凶手,她今天自然不会主动让人把医生带来。
反而可以随便动手脚把医变成杀。
在她沉思这一小会儿,陈双的目光无形之中变得犀利起来,好像眼前的杜来燕已经被她捅了千万刀……
“她父亲是程显,她叫程安宁,以前我们同窗的时候,听他说过,她母亲早就去世了,所以就跟着父亲生活,若是后来改了姓也不一定啊!”
陈双将眼神里的锐气敛尽,生怕被她看出个端倪来。
“程安宁……程安宁……”杜来燕沉思着念叨两声,随后才说了一声谢谢,等她们前往京北找到这人后,一定会好好谢谢陈双。
“如果找到了,也帮我捎句话,我们同学都很想她,让她有空来洞川南玩!”
杜来燕点头,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她突然驻步回头说道:
“听人说,您女儿得了骨病,京北南苑县,有一位姓潘的骨科老大夫治多年骨病很有一套!”
说完,杜来燕脚步不停的离开。
陈双听闻此话,毫无一点点的感激,她紧紧攥着拳头,控制着心里的那股杀气,如若不然,她怕最后的底线崩塌,会上去跟她拼命。
陈双深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
只要她们离开这里,前往京北,陈双就有那个能力让她们死在龙潭之中,而且,一定是一网打尽。
重新关上大门,陈双重新把电话给宋德凯拨过去,这一次,陈双可没心情问他是不是憋坏了。
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她们这边举家前往京北,陈双就走水路先一步抵达京北等着她们。
谁知道宋德凯来句:
“你男人我刚才九死一生,就不知道关心一下?”
宋德凯的呼吸比先前平静了许多。
陈双吐了吐舌头,草,自己明明是个女人,却想的事情比男人还要污:
“你又出任务了?”
“没,在京北当地,对了媳妇儿,你下个月就可以回来了!”
“啥意思啊!”
陈双断定她们这两天就会动身离开这里,前方京北,陈双返回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
“这边的事情大概需要这么久能摆平,你就当那边度假了!”
“……”刚才还说思念呢。
陈双还想问呢,那边说有急事先挂了。
京北,“将军府”内,宋德凯的书房茶几沙发上坐着的是金启凡。
宋德凯整个电话过程都被他听得一清二楚,这货故意在他单身汉面前卖弄自己有女人吗?
放下电话的宋德凯,面色严峻起来:“她那边没有什么事!”
宋德凯只是想试探一下那边有没有事,毕竟,金启凡也是难得亲自来一趟,就为了说陈双那边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他之前的预料。
谁知道这一通电话打过去,陈双不但啥事没有,听声音都已经睡下了呢。
这么一来他就放心了。
“据我所了解,这是曾经程显鼎盛时期,储备的组织,平日里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要接受任务就行!”
金启凡喃喃自语状的说道:“可是我有件事想不明白,既然这支组织是程显的部署,可又为什么被自己手底下人捏碎了指骨呢?”
这一点不光是金启凡想不明白,宋德凯更想不通。
“而且能查到的资料不管是能见天的,还是不能见天的都查了,讯息看似很多,但是很多问题都无法衔接。”
宋德凯淡淡的说道,他了解的信息不会全盘托出,因为立场不同。
而金启凡,怕就怕有军警介入,那这件事绝对能把京北翻个个,所以他有些事情也不想直说。
就比如,程显和隆彦确实只有一个遗孤,不可能是两个。
程安安和程安宁之间绝对有一个不是程显和隆彦的孩子。
……
陈双在第二天就返回京北,因为她知道的时候,就在当天天亮,那三个妇女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兰子,竟然连夜赶往京北。
可见寻找隆彦之女的心有多迫切。
陈双迷迷瞪瞪的状态下,抓着手机就通知陈家返航的航运在码头耽搁半小时,她就算是赶牛车也得尽快抵达洞川湖的码头。
按理说,陈双是陈家航运的大老板,让船停运都是她一句话的事情,可她还是赶得很紧。
因为航线都是经过严格部署的,哪些航运大约几点钟经过,哪些航运要几点钟靠岸,都是有规章制度的。
这半个钟头倒是没什么,但是,还是要在海上航行时,尽量挤出来。
这一路上,可谓是乘风破浪,比来的时候缩短了三个小时抵达京北。
这个时间是当天凌晨三点半,陈双抵达京北码头的时候,秃子都吓了一跳:
“陈老板,您怎么那么快就度假回来了?”
“我只是想去洞川南解个手,这不就回来了!”陈双似笑非笑的和秃子开玩笑,可秃子的脸却僵硬了。
特么,做一天两夜的货轮,跑到洞川南去解个手?然后又回来了?
“哎对了秃子,你今年多大岁数了?”陈双刚要回去,突然想到了什么。
秃子一愣,今儿陈老板问自己年龄干什么?该不会要消减员工吧。
再加上之前犯的错,秃子抬了抬眼皮小声说道:
“俺……比属驴的小八岁……”
陈双微微挑眉,看模样秃子还看过前朝典故呢,说是一文官大臣,有一日皇上就问他属什么的。
他和皇上都是属马的,刚好四十五,怕冒犯,就说自己是属驴的。
秃子是三七岁。
陈双当下不急着走了,虽然按照年纪来看,秃子刚好赶上那个时期,只是年龄比程显要小不少,所以也不确定他知道还是不知道。
当下,陈双就拐进了仓库,秃子一路跟着,一脚把补觉的大麻子给揣起来泡茶。
他说自己不懂那些文嗖嗖的东西,大麻子喜欢喝茶,所以也会泡茶。
反正喝到嘴里都是一个味儿。
“你有没有听说过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那会儿,一个叫程显的人?”
陈双落座之后,秃子拽开了小煤球炉的炉门,上了一口大铁锅,兑了水,说是要下点面给陈双吃。
听闻陈双这话,大麻子手里的面条儿差点散了一地:
“听说过,俺家就是本地人,那程显程爷,谁不知道哇,除了现在的小毛孩子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她老婆!”
“他老婆?”光头嘶了一口凉气,蹙着眉头从纸袋子里掏面条的动作十分缓慢,似乎在思考:
“姓隆吧……不过真是很少人见过程夫人,程爷结婚的时候都没摆酒席,不过老板,你问这干什么?他们两口子当年那可都是这个级别的人物!”
秃子腾出一只手翘着大拇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