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家长,如果你一直这样暴跳如雷,那学校只好报警让警察来调查这件事了。”教导主任年过半百,看人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面前的女生应该是被冤枉的,否则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偷了钱当着长辈、老师跟领导的面,还能这样淡定从容,腰背挺直?
他相信这个女同学!
胡肖红双手抱胸,很是愤怒,但校领导发话了,她又不能不从,只能静候着儿子被叫来了。
姚嘉信比程锦兮小三岁,却已经在读初一,不过功课差劲得很,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差等生。
被叫到办公室来,姚嘉信紧张的很,暗暗地思考着近来做什么错事被老师发现了。等到了办公室一看,他妈在,他姐也在,还有好几个老师跟教导主任。
姚嘉信脸色木讷,心虚又困惑,不懂到底怎么了。
胡肖红看到儿子,赶紧上前去一把将儿子搂在臂弯里,护短得很:“嘉信你放心,有妈护着,你别怕那死丫头!”
这待遇之差别,虽说女儿不是亲生的,可好歹是他们夫妻通过合法途径领养来的,如今这样对待人家,难免说不过去。
但程锦兮冷眼旁观,显然早就习惯了,什么反应都没有。
教导主任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心里已经有了数:“姚嘉信同学,你母亲说家里丢了钱,你知不知道这事?”
姚嘉信闻言一惊,下意识高声道:“我没偷!我没拿!我不知道!”
胡肖红抬起下巴,“看吧,我就说我儿子不会干这种事!肯定是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丫头偷得!”
“妈,你这偏袒的未免太过分。同样是否认,为什么我说没拿你就不信,你亲儿子说没拿,你就无条件相信?”
“那,那……当然不一样……”胡肖红一下子被问住,吱吱唔唔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教导主任很满意程锦兮的提问,一针见血,赞赏地朝她递去一眼,“程锦兮同学的疑问很有道理,这位家长,养孩子得一碗水端平,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这么偏袒,让人寒心啊。”
胡肖红嘴硬地道:“我对她算不错了!从两岁到我家来,不是给她好端端养到十几岁吗?!”
是,从两岁到姚家来,四岁时就有了这个弟弟,然后她从四岁多就被斥责着要照顾弟弟,小时候给弟弟洗尿片,喂饭,照顾他,再大一点,就给全家人做饭洗衣,家里什么活都干——姚家除了给她一口饭吃,没饿死她,后来又经人劝说给她学上,除此外实在没有什么称得上人性的地方了。
“妈,今天您是来找钱的,那些多余的话不说,现在就来查查那些钱去了哪里。”短暂回忆起过去的悲苦生活,程锦兮脸色落寞了一阵儿,继而重新打起精神。
“嘉信,你说你没偷家里的钱,那你每天上下学都溜去大东路巷子口的那家游戏厅玩,你从哪里来的钱?”
姚嘉信顿时眸光一乱,惊恐地抬头看着程锦兮,身体明显紧张的抖动起来。
他去游戏厅玩的事,除了两个铁哥们儿知道外,没人知道!程锦兮怎么会晓得?还连他在哪家游戏厅玩都知道!
姚嘉信吓坏了!越发觉得这女的是不是落水之后真得被什么鬼神之类的东西附体了,不然怎么会变得这么恐怖!
而老师们一看姚嘉信的反应,心里都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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