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都睡不着。
元锦西在想队员们现在在干什么。
十一点钟,绝大多数的这个时候队员们都还有活要干,不是制定明天的训练计划就是在赶什么报告,再不然就是凑到一起研讨战略战术,整个宿舍还热闹的很。
而亓放呢,他那颗装了整个基地的大脑里现在塞满了琐事。
以前觉得这间宿舍不错,现在却觉得哪哪儿都不让人满意。
窗户太小,每天能晒到阳光的地方太少,时间长了房间会有些阴湿;柜子也太小,他俩的军装就能塞的慢慢的,以后元锦西要买孕妇装,还有孩子的衣服就没地儿放了;瓷砖的地面太滑,沾点儿水就能在上面打刺溜滑,太不安全;浴室的通风太差,放一会儿热水就会觉得闷,让人喘不上气来……
这些问题该怎么解决呢?
最快捷的办法就是换一个环境更好的地方住。
可惜啊,基地的住宿条件就这样,他就是大队长也没辙。
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一个一个解决问题了。
最紧要的,就是地滑的问题。
第二天,元锦西出去看一圈队员们的训
练回来喝口热水,就发现宿舍的地面上全都铺了地毯,浴室那里也铺了防滑垫儿,防滑做的特别到位。
床底下还多出一个工具箱,里面各种工具齐全,她也猜不出亓放要干什么。
白天在训练场待一天,她自己不参加训练,却能给队员们不少指导,插空还把龙游叫到身边教一教手工活儿。
晚上去队员们的宿舍开一天训练的总结大会顺便商量一下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训练计划,一进门发现这边的宿舍也变了样。
“你们这是干什么?查宿舍你们这可是违反纪律的!”元锦西不赞同的说道。
她和亓放的宿舍可以想怎么折腾都行,因为亓放是大队长,还是有点儿特权的,队员们的宿舍可不行!
连通的三间宿舍也都铺了地毯,很有个性的迷彩地毯,桌角等带有棱角的地方都被包上了,撞上去也不会觉得疼。
就连她平常爱坐的那张椅子也被装潢过,多了坐垫儿和靠垫儿,都是迷彩花纹的,还挺有个性。
“嘿嘿,没事儿,我们都打好招呼了”,田邵雷笑呵呵说道,然后推着元锦西坐到椅子上,“舒不舒服?我熬了大半夜缝的。”
这坐垫和靠垫是田邵雷这么个大老爷们儿缝的……
大张也过来邀功,“里面的芯儿用的是我被子里的棉花,外面的皮儿是用我的衣服剪的,老大你快夸夸我!”
“夸个毛线,一开始你不是特不乐意吗”,小张戳穿他,“要不是我们几个人按住你硬生生把被子衣服抢过来直接剪了你能愿意?”
“抽签的时候明明是战争点背儿,应该剪他的啊!”被戳穿的大张反驳道。
这些个不靠谱的,就为这么点儿事还抽了个签。
已经学会野玫瑰没大没小优良传统的战争咧着嘴笑着说道:“你都要滚蛋了,去那边儿能穿小眼镜的衣服能盖小眼镜的被子,不剪你的剪谁的。”
诶,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大张一时没找到反驳的话,只气闷的道:“既然一开始就决定剪我的,那还搞什么抽签啊,浪费时间。”
没人接他的话,一个一个都凑到元锦西面前邀功,说自己的都干了些什么,等着元锦西夸奖。
元锦西面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其实心里特别的温暖。
她的队员们,不管是叫她“老大”的老队员还是叫她“队长”的新队员,都把她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真心诚意的对待她。
人活这一辈子,除了家人外,能得到几个人的赤诚相待?
她这辈子,值了。
她应他们的要求夸了他们,挨着个夸,夸的他们心花怒放,心中都暗暗决定一定要做的更好。
于是翌日元锦西再来的时候,这宿舍又有了一些变化。
墙壁上贴了一层迷彩的壁纸,整个房间绿油油的。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元锦西头疼。
“这样比较招小孩儿喜欢啊,我们查看了不少儿童房的设计图纸,都是把房间装饰成孩子喜欢的统一色调,粉的蓝的不大现实,都弄成迷彩的也挺好啊。”于飞扬得意洋洋的回答道。
这主意是他想出来的,他当然得意。
“我昨天就忘了问你们,地毯是哪儿来的?这壁纸又是哪儿来的?”她问他们。
郑翀举起手,“晚上我跟晓斌出去买的。” wωw★tt kan★¢ ○
元锦西不可置信的看向江晓斌,“你竟然能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大半夜偷偷溜出基地被逮着可不是好玩儿的,以前要是没有她的命令江晓斌肯定不会做这种事。
元锦西痛心疾首的说道:“晓斌,我是指望你把小队员带规矩一点儿,万万没想到是你让他们带歪了啊!”
江晓斌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被逮着不就没事儿了吗。”
元锦西深深的觉得她对队员们的定位可能有点儿偏差,她需要回自己宿舍冷静一下。
可等她回到自己宿舍更冷静不了了。
好好的窗户被卸了,窗框都被扣了下来,亓放正挥着小锤子从那儿锤墙呢。
他挥一下元锦西就想喊一声“四十”……
“好好的卸窗户干嘛?”元锦西不解的问道。
亓放一边忙活一边回道:“我重装一个,装一个大一点儿的,屋里阳光不够充足。”
“那你叫工兵来弄不成吗?”元锦西很是不能理解他。
他白天要忙工作,晚上回来好好歇一会儿多好,就算要改装也不用自己动手啊。
“他们干活我不放心,还是自己来吧”,亓放特理所当然的回道。
人家工部的战士给他抠窗户那是大才小用了好吧,人家那是专业做防御工事的,他还嫌弃上人家了。
“其实吧,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做这些,宿舍现在这样我就觉得挺好”,元锦西真诚的说道。
亓放停下挥锤子的动作,抬头看着她,“你怀孕生孩子那么辛苦,要是不让我做点儿什么我心里特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