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

第二天早上,连爱芒从房间里出来,周海扬已经煮好早餐等着了。

两人吃过早餐,说了一会儿话,才各自分头行动。

看周海扬已经回去淘客找连思聪了,连爱芒才出门。

司机拉开车门,连爱芒坐上去。

不过,司机并没有急着开车,而是说:“少夫人,那个人一直吵着要见您。”

连爱芒“唔”了一声。

司机猜不透连爱芒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继续往下说:“少夫人,这个人吵得太厉害,最后只能让他睡了。”

这话说得好听,其实就是说,没有办法,最后把秦季钰给弄晕了。

连爱芒只是说:“过去看看。”

汽车往某处驶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

连爱芒走进去,看看被放在一张简易床上躺着的秦季钰。

今天他的脸色比起昨天来,又是苍白了不少。

他睡着,却不安稳,还皱着眉头。

不过,单是看他的睡颜,谁会相信他是一个恶魔?

连爱芒沉默了一下,取出一根银针,在他的腿上快速地刺入几针。

最后,她在秦季钰脸上刺入一针,这一针是让他清醒过来的。

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秦季钰一会儿,看到他的眼睫毛都有些微微颤抖,要醒过来了,连爱芒才吩咐说:“找人送到秦家,务必要送到秦家人手上。”

说完,连爱芒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身后,传来秦季钰的叫喊声:“你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求你——”

他从床上爬起来,可是,他的双腿已经被连爱芒暂时废掉了,他根本就没有力气站起来,更不用说走路追上去了!

可是,就算这样,他趴在地上,两条腿拖着,也在奋力用双臂支撑着身体,拼命地想要追上连爱芒。

一时间,留下来的两位保镖倒是反应不过来,傻傻地看着这一幕,没有阻止秦季钰的动作。

秦季钰一直爬到门口,却看到汽车绝尘而去。

他拖着两条腿,双臂支撑着身体,就那样看着汽车离开的方向。

两名保镖把秦季钰搀扶起来,随即走了出去。

秦季钰想要挣扎,却怎么都挣扎不开。

“少夫人吩咐了,送你回去。”保镖冷冰冰地说。

“我不走,我不回去。”秦季钰倔强地说。

只是,他的倔强对上两名视他如同无物的保镖,根本就是没用。

他还是被丢在车里,还是被送走了。

一路上,他试过绝食,两个保镖可不温柔,直接把饭菜抓起来往他嘴里塞。

他试过反抗,两个保镖也不是吃素的,他全须全尾的时候,都没有办法,更何况,现在两条腿都没有用了呢?

认识秦季钰的人何其多!

就算两个保镖再小心,也没有办法掩住秦季钰的行踪。

更不用说,秦季钰还拼命想要挣脱这两个保镖的护送。他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想要闹了,他就大闹。

他不嫌丢脸,他只嫌闹得不够大,不够让自己的人快一点来把自己抢出来。

幸亏,秦伯阳和秦仲连得知秦季钰连夜去追连爱芒,就一直在寻找秦季钰的踪迹。

这会儿,听到秦季钰的行踪,哪里还不赶紧过来接人?

连爱芒的想法不可谓不为秦季钰着想,秦伯阳和秦仲连两个也不是没有为自己这个孽障弟弟出力,可是,所有这些,全都抵不过,秦季钰自己想要找事!

在保镖按照连爱芒的吩咐,跟秦伯阳交接后,保镖离开的时候,秦伯阳想要赶紧带着自己家这个孽障离开的时候,秦季钰不见了。

保镖不知道,他们已经完成连爱芒交给的任务,所以,他们要马上赶往乐湾省,跟上连爱芒。

秦伯阳不敢声张,只能暗地里寻找秦季钰。因为,自己这个弟弟,的确拥有一批人,护着他。可是,想要找他麻烦的人太多太多了!

万一让人知道他的腿被废了,秦伯阳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情。

秦季钰被他的人抢了?

是,一开始的确如此。

可是,事情都有万一。

就在秦季钰坐在他的人开的车上,阴沉着脸,吩咐立刻回去乐中省的时候,他所乘坐的车子,被前后夹击。

并且,他的车子的油箱,被蓄意击中。

他的人自己逃命都赶不及,更何况要带着一个双腿被废的人?

所以,就这么一拖拉的时间,秦季钰被人劫持了。

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当秦伯阳的人从后边追上来,找到秦季钰的时候,秦季钰的两条腿,真的断了。并且,他身上,衣衫残破,布满了各种伤痕。

秦伯阳看着这个两眼空洞望着天空的弟弟,他心中悲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谁错了?

连爱芒呢,怕他中途逃跑,暂时废了他的腿,本意并没有错。

他呢,他执意要去追寻连爱芒,所以找人接自己离开,也并没有错。

他的敌人呢,寻到一个空子,当然要找上门。

那么,到底是谁的错?

没有人能靠近秦季钰。

他那样空洞地望着天空,可是,他又恍如受伤的野兽,有人靠近,他就疯狂地挥舞着自己的双臂,嘴里呵呵作响。

连那些医生想要给他治疗双腿,他也拼命抵抗。

他双腿肿大得像是水桶一样,可是,他像是没有感觉一样。

没有人靠近他的时候,他就那样空洞地没有一丝表情地望着天空。

秦伯阳能怎么做?

自己的弟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想要瞒过父亲,是不行的。

军司长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连爱芒连夜离开之后,自己的鬼儿子竟然也跟着追上去。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昨天还是那样只看得到连爱芒的一个健康的孩子,居然一天不到,就成了这么一个模样。

再看到有医生靠近时,他那样疯狂的表现,军司长的心真的像是刀在割。

哪里能够不疼他?如果不是太疼爱他,不是太宠溺他,又怎么会把他养得如此纨绔!

军司长慢慢地坐下来,看着秦季钰,眼睑垂下,再睁开时,他问几米远的秦季钰:“如果,我把连爱芒找来,你愿意吗?”

军司长和秦伯阳亲眼看见,秦季钰空洞的眼眸,出现了水汽,然后,在他的两个眼角,两颗大大的眼泪,顺着他的脸,流入他的鬓角。

军司长和秦伯阳疼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伯阳还好些,昨天晚上,他已经看到秦季钰发狂的表现。

可是军司长呢,昨天晚上,他不在场,他根本就无法想象,自己这个混账儿子,居然会因为自己提到一个女孩子,而流泪。

军司长真的受到深深的震动。

看样子,是来真的。不是以前那样玩玩了。

本来就已经很疼这个儿子,现在,加上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叫军司长怎么过得去?!

既然他喜欢那个连爱芒,就算绑,也要把她绑来!

秦季钰的手慢慢地捂住他的脸,眼泪流得更欢了。

都听到他在念叨什么,可是听不清楚。

秦伯阳慢慢地、悄无声息地走近些,再走近些,然后,他听到了。

秦伯阳惊得只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惊叫出来!

因为,秦季钰在说:“——本来她就嫌弃我,现在,我被人碰了,变脏了,她更有理由不要我了。我已经不干净了,她会嫌弃我脏,她本来就不要我,现在她更会不要我。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她就是不要我,她会嫌弃我脏了她的眼——”

秦伯阳的身体都有些摇晃。

他捂着自己的嘴,慢慢地退了回来。

军司长满眼着急,跟着自己的大儿子退了出来。

“小钰说什么?”

“他,他怕连爱芒嫌弃他不干净——”秦伯阳真的从来没有想到。

军司长也因为这句话中的多层意思而呆愣住了。

他也只是一个父亲啊。

“爸,怎么办?”秦伯阳真的觉得很棘手。

还是那句话,如果连爱芒是普通人,事情就容易多了。偏偏,这是一个逼迫不得的人!

不过,秦伯阳也错误估计了自己的父亲对自己这个弟弟的宠溺程度。

“联系连爱芒,把她接过来。小钰的腿不能有事。”军司长沉沉地说。

秦伯阳一愣,没有马上动作。

“你有不同意见?”军司长锐利的眼神看向秦伯阳。

“爸,我还是先联系上连爱芒,看看她怎么说吧,要让小钰过去,还是要让她过来——”秦伯阳的话没有说完。

军司长已经低声吼起来:“你弟弟已经这样了!”

就是因为弟弟已经这样,这件事才不能那样草率!惹恼了连爱芒,自己的弟弟有好果子吃吗?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清楚,这个混账东西,也终于遇到了克星。

秦伯阳抿了一下唇,还是取出手机,开始拨号。

连爱芒刚刚下了飞机,刚刚开机,就有电话进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本来是不想要接的,可是神使鬼差,她接了。

“连医生,我是秦伯阳,能麻烦您过来一趟吗?这边,我弟弟出事了。”秦伯阳语气尽可能温和。

“他出什么事了?人没有好好交到你手上吗?”连爱芒还不以为意。

“有的,你的人已经把他交到我手上,只是,因为他的腿不得用力,所以——他被人抓住,并且——发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情况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秦伯阳的声音很是低沉。

连爱芒愣住了,她好一会才问:“什么叫‘不知道情况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

秦伯阳的声音艰涩得让人不忍听:“他——不让人靠近。腿,可能已经断了。不知道脚筋断了没有。”

连爱芒不敢置信,她的心沉重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闭上眼睛,连爱芒听见自己的脑子里,清晰地说:“他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是你造成的,你要承担这个后果。身体的伤,容易治,心灵的创伤,你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连爱芒疲倦地说:“他现在在哪里?我过去。”

“——谢谢。你现在在哪里?我让人过去接你。”

“好。”连爱芒报了地址,按断手机。

她抬头看着天空,明明是秋天,明明是秋老虎,怎么会变得这么寒冷呢?

于是,刚刚下了飞机的连爱芒,又赶往军用机场,搭乘军机,赶往乐北省。

三个小时后,连爱芒到达。

看到连爱芒,军司长欲言又止,半晌,他只是微微抬起手,却仿佛无力般垂下,转身离开了这里。

秦伯阳抿着唇,眼神十分复杂地看着连爱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走了出去,把门关上。

连爱芒站在那里。房间里,只剩下她,还有他。

他就躺在那里,他的手一直捂着他的脸。

连爱芒不想看,可是,她又不得不看。

他是畜生,他也对人这么做过,并且,不只是一宗。

可是,他现在成了这样,却是因为自己!如果没有自己暂时废了他的双腿,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虽然可以说他是报应,但是,这个报应不应该放在自己对他做了这样的事情后才来。

所以,自己对他,不得不背负着责任与愧疚。

身体的伤,好治。

可是他心灵的伤呢?

连爱芒慢慢地走过去。

她没有刻意地让自己的脚步声听不到,而是,发出平常的声音。

然后,连爱芒看到他浑身一僵。

连爱芒不得不出声:“秦季钰,是我。”

秦季钰变得僵硬得让连爱芒甚至觉得眼前是一块木头雕刻成的人像。

连爱芒继续朝前走,手中是一根银针。

她靠近,越来越近。

正要施针麻醉秦季钰,连爱芒就听到他沙哑的声音:“我已经脏了——”

连爱芒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她也说不出任何话。昨天,他一直在告诉自己,他是处。自己不相信。今天,他告诉自己,他已经脏了。

连爱芒手中的针迅速刺入。

瞬间,秦季钰的手慢慢放松,然后,从他的脸上,颓然落下。

连爱芒赶紧开始给秦季钰检查身体。

身上的伤倒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但是,他的腿,真的是断了。值得庆幸的是,脚筋没有被挑断。

连爱芒看到屋子里已经准备好的夹板,她走过去,拿到床边,想了想,还是从空间里取出药效比药粉稍微差一点的药膏来。

连爱芒动作很快,就把秦季钰的断腿给接上了。有了这药膏,虽然药效没有那么快,但是,也比现实中的药膏好得多。

直到这个时候,连爱芒才看向秦季钰的脸,她再一次愣住了。

秦季钰的脸上,满是泪痕,并且,是将干未干的泪痕。枕头上,更是湿透了的痕迹。

她不是没有看到过男人流泪,可是,这不是妖孽应该有的行为。

妖孽,或者畜生,都应该致力于让别人哭。

他们自己不哭,因为,他们没有心,没有情。

人命,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可以随意折腾的东西。

猛一下看到他的眼泪,连爱芒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

想了想,连爱芒走了出去。

秦伯阳和军司长都站在门口,看到连爱芒,两人都看向她,不出声。

连爱芒对秦伯阳说:“腿断了,脚筋没有断。我已经接上了,好好休养三个月吧。”

秦伯阳吃惊地问:“不用动手术吗?”

连爱芒更加吃惊地说:“我已经动了手术啊,我说了,已经接上了。”

秦伯阳不明白:“可是,手术台在哪里?手术刀在哪里?钢板在哪里?”

连爱芒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以为,一定要像西医那样,非要把肉给切开,把骨头用螺丝锁上,这才叫动手术。

“国医的动手术跟西医不一样。我刚刚已经把骨头接好,也上了药,上了夹板,这就是动手术。”连爱芒也只好解释。

“哦。”秦伯阳这才明白过来。

连爱芒又接下去说:“你是秦季钰的大哥,嗯,你还是另外安排医生进去检查一下他的身体吧。”

检查身体?秦伯阳一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明白过来了。

军司长冷冷地插嘴说:“连爱芒,你是医生。而且,小钰就算有什么不对,你看在他对你痴心一片的份上,也应该给他检查。”

连爱芒看向军司长,淡淡地说:“我以前听过一句话,一个问题孩子的背后,一定有一个问题家庭,有一个问题家长。现在,体会尤为深刻。”

军司长抿着唇,牢牢地盯着连爱芒看。

“军司长,您难道不知道,我已经结婚?您难道不知道,您对您的儿子的纵容,给我造成很大的麻烦?试想想,如果是我对他进行其他部分的检查,他那么一个偏执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您能想象吗?他已经给我造成太多麻烦了,我不想再增加麻烦。”连爱芒直言不讳。

秦伯阳看看父亲,又看看连爱芒,说:“我——进去看看。”

连爱芒没有反应。

军司长愣了一下,点头了。

秦伯阳开门走了进去。

半晌,秦伯阳才走了出来。

他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看得出,脸色不好。

军司长的心往下沉。他看着连爱芒说:“小钰为了你,变成这样。不管怎么说,你都有责任让他好起来。”

连爱芒垂着眼睑问:“什么叫好起来?我已经说过,他的腿,休养三个月就会好。我很忙,没有办法留在这里三个月。”

“行。你去哪里,他跟着你。”军司长语气也很淡,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连爱芒摇头,直接说:“不可能。”

“我会安排人手照顾他。”军司长不容置疑地说。

连爱芒慢吞吞地说:“军司长,您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不管你拒绝还是接受,小钰都要跟着你。直到他好起来。”

连爱芒轻笑,看了军司长一会儿,才点头说:“我倒是不知道,您这么信得过我。”

军司长的脸色微微一变,好一会才沉重地说:“等你以后当了父母就会明白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小钰会是这样的,他跟表现出来的,真的不一样——连爱芒,给他一个机会,他信任你,帮助他吧。请求你。”

连爱芒沉默,“我问他。”

她走了进去,让他清醒过来。

然后,在他还茫然的时候,问:“秦季钰,我要回乐湾省,你要去吗?”

秦季钰从来没有想到,天上竟然会掉馅饼!他赶紧点头说:“要!你不要丢下我!我要跟着你!”

只是,等他说完,整个人才彻底清醒过来,随即,他的脸色变了,他又捂住他的脸。

“我——脏了——我还可以跟着你吗——”他低低喃语。

连爱芒抿紧唇,说:“我很忙,马上就走,你行吗?”

秦季钰一动不动,好一会,才从手指缝透出一个字:“行。”

连爱芒出来,说:“他同意了。”

于是,连爱芒再一次回到乐湾省,随行的除了保镖,还有一个坐着轮椅、戴着挡掉半边脸的男人,后边还跟着两个军人模样的人。

连爱芒当然不会傻傻地把人往自己家里带,她让保镖给他安排酒店,把秦季钰和两个他的保镖放在酒店里,就离开了。

秦季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照顾他的男人也坐在他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连爱芒没有理会,她给赵文宇打电话,约好见面的时间、地点。

连爱芒到的时候,赵文宇已经到了。

“老师,您怎么那么快就到了?”连爱芒很诧异。

赵文宇温和一笑,不会告诉她,自己急着想要见她,所以挂断电话就过来了。上一次,她可毫不客气地拒绝见自己。并且,自己还记得,她说过,跟自己只谈公事。

“你吃点什么?”

“海鲜粥吧。”都已经九点这么晚了,都没有什么时间吃饭,只能吃宵夜。

赵文宇点了餐,就看着连爱芒,问:“爱芒,你刚刚才回来?”

“嗯,心情有些不好,所以,想要找点事情做。”连爱芒很坦白。

赵文宇倒是眼神一闪,看着连爱芒,微微一笑,说:“你事情还不够多?我有时候都在想,你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怎么就那么厉害。”

“我哪里厉害了?”连爱芒喝了一口水,“我倒是不知道自己是怪物呀。”

赵文宇摇摇头,笑着说:“什么怪物?尽胡说。你看看你,那么多事情,你就没有搞乱过?”

连爱芒耸耸肩膀,说:“事情虽然多,不过,全都是各人管好各人的工作啊。您看看,很多跟政府打交道的事情,全都有您在管理。家家乐那边,有钟伟杰和阿强哥哥在打理。旧城区那块,是卫国大哥在负责。庄子那边,有丽莎姐她们。我都觉得我就是一个尽吃闲饭的闲人。”

赵文宇笑容更深了:“你这人,照你这么说,你什么作用都没有,不成了摆设了?”

连爱芒摊开手,说:“我可不就是一个摆设嘛。”

赵文宇无奈得很:“这话幸亏是在我面前说说,要是在其他人面前说,只怕你要受到大家攻击啊。”

连爱芒眨眨眼睛,不明白:“怎么说?”

赵文宇转动手中的杯子,说:“你不知道大家都在羡慕你有一个好脑子吗?所有的一切,要不是你,能搞成现在这个规模吗?”

连爱芒看着赵文宇,忽然问:“老师,我一直没有问过您,走上仕途,您过得开心吗?”

赵文宇看着连爱芒认真的小脸,郑重地点头说:“开心。我能够用我的力量,帮助大家生活得更好,我很开心。”

连爱芒点头,果然,自己没有看错赵文宇!

她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杯子,缓缓地说:“那,您想要继续这么下去,还是想要为更多的人服务?”

赵文宇脸色一凝,他有些明白今天为什么连爱芒要找自己了。

依然还是郑重地说:“爱芒,你需要我做什么,直接吩咐吧。”

连爱芒闻言,抬头,直视赵文宇的眼眸,好像在看他有没有说假话,看他真诚度有多少。

他看起来,好像很真诚。

连爱芒想了想,才说:“老师,如果我说,我需要您走得更高呢?”

赵文宇毫不犹豫地说:“我会努力。你需要我走到什么位置?给我多少时间?”

连爱芒依然直视着赵文宇的眼睛,嘴里问:“老师,您就不问问我想要做什么,会不会害了您吗?”

赵文宇笑起来,不过这笑容有一丝苦涩:“爱芒,你总是不明白。你需要我做什么,不管前面是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题外话------

祝愿所有亲们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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