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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莲藕端了饭,先跑到厨房里去,找了一个倒泔水的小木桶提着,从厨房门走出去,绕过几人吃饭的房间,从旁边的堂屋门进去,看到屋子里边有一个木梯,便从木梯上小心翼翼地往楼上爬。
头刚从楼板上冒出个顶儿的时候,乔莲藕停下了,喊了一声:“赵毅哥,起来没有?我帮你端饭上来了哈——”
说罢,暗自发笑。哈哈,赵筒子,想得美吧,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
只听摆在窗边的床上“咯吱咯吱”地响了一阵,感觉到床上的人在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等下,马上就起来了……”一个男声响起,有些慌乱,还有些小小的愠怒,分明在说,乔莲藕你这个神经病,谁让你跑上来的啊
待穿得差不多了,估计赵毅已经从床上下来了,乔莲藕这才端了饭上去。
楼板踩得“吱吱”地响。
一个十六、七岁的中等个子男生,正站在窗前揉着惺松的睡眼,佝偻着背,无精打采地看着精神抖擞的乔莲藕端着一碗饭提着一个桶向自己走来。
乔莲藕一看这屋子里,只见墙角靠窗户的地方摆着一张床,床上帐子胡乱地挂着,床单和被子被揉成一团,看起来脏兮兮的。窗前桌子上,乱七八糟地摆着一些小人书,还有一些男生的玩具,一些长长短短的铁丝、一个收音机……
总之,屋子里就体现了一个“乱”字,从这个“乱”字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想象得出来住在这间屋子里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乔莲藕皱了皱眉:“毅哥,都中午了,你还在睡啊,是不是病了?”
“啥病了,你才病了呢,我没事,好好的,睡多久用不着你来管。”赵毅没好气地回答,显然,他似乎还没有睡醒,正恼怒乔莲藕打断了他的美梦也说不一定呢。
乔莲藕忍住气,继续轻言轻语地说:“你这人好没良心,人家给你端饭上来,谢都不道一个,还怪东怪西的,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语气虽然轻,但是不满还是表露无遗。
赵毅不认识一样看着眼前的乔莲藕。
这类似的话,乔莲藕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说过,他平常不爱与这帮小妮子玩耍,成天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做梦,或者看小人书,再或者,摆弄一些钉钉锤锤的,压根儿就看不上那些小女生们搞的板演。乔莲藕虽然在家里是老大,必竟也不过十来岁,从来没有用这种不满的口气对他说过话,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忽然变了一样,胆子这么大,敢对他的生活方式说三道四起来了
再说了,我又没有让你乔莲藕帮我端饭上来
赵毅心里的气更大了。
“好了,把饭放下,马上下去”赵毅大声说道,脸儿黑着,水都拧得出来。
“哦,当然,我会下去的,但是你知道我手里提着的这只桶是干什么的吗?”乔莲藕先把饭碗放在桌子上,又将那桶放到地上,然后抬着头,微微地笑着,说话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挑衅的味道。
赵毅听乔莲藕这样一说,这才注意到了那只提上来的木桶,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应该是放在厨房里接那些泔水的,她怎么拿上来了?啥意思?不懂。于是没好气地说:“我咋晓得你拿那玩意儿上来干什么?我这里又没有厨房,又不做饭……你,真是个神经病”最后的一句话说的声音很轻,但是乔莲藕还是听到了。
“对,你说得对极了,我就是个神经病呢。瞧好吧,看我怎么发神经的。”
乔莲藕边说,边拿起放在桌上的碗,一下子将那碗香喷喷的米饭肉菜一古脑儿地倒进了身边的那个泔水桶里
那些白花花的米饭,那些凉拌的美味鸡块,那些软软的香香的麻辣豆腐,在桶里,先是震惊,然后似乎在开始发笑,嘲笑着眼前的那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儿:哈哈哈……你太没用了,你的饭叫这个叫做乔莲藕的家伙倒进猪食桶里啦哈哈哈……
赵毅被突然发生的一切蒙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了十来秒钟后,胸中的一股热血似要出来,怒火中烧,想都没想,举起巴掌来,一下子向乔莲藕的脸上扇去
乔莲藕早有准备,脑袋一偏,躲过了那狠狠扇来的一巴掌。赵毅扇了个空,一个趔趄,向前一扑,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这下可不得了,小妮子好大点个人儿,敢这样对我,翻了天了
赵毅恼羞成怒,上前抓住乔莲藕就是一阵拳头一拳打在脑袋上,乔莲藕的脑袋“嗡嗡”作响,似有上万只蜜蜂在飞;一拳打在肋骨上,痛得乔莲藕几乎喘不过气来,没有站稳,向桌子边倒去,一下子碰倒了椅子,随着倒下的椅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胳膊肘儿针刺一样疼了起来……
乔莲藕想爬起来,怎么都爬不起来,痛得眼泪花儿在眼睛里打转转,终于没忍住,大哭了起来。
这哭声惊醒了沉浸在愤怒中的赵毅,他终于住了手,恨恨地看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表妹乔莲藕,任由她在楼板上伤心地哭个不停。
屋子里一片狼藉。
楼上的动静太大,下面吃饭的人都听见了,秦瑛和秦芳放下手里的碗,心急火燎地跑过来,慌张慌张地上了楼,看到了滑稽又让人无比生气的一幕:
赵毅将表妹打倒在地,他自个儿站在一旁颤抖,似乎还不解气,还想再上前踹乔莲藕几脚一样。
“天啦,这是咋啦好好的,咋打起来啦……”秦芳一看到这情形,心里又痛又气,几步上前,就要打赵毅,给乔莲藕台阶下。
秦瑛气得发抖,边扶地上的莲藕起来,边狠狠地骂了赵毅几句,末了说:“没见过你这样的白眼狼妹妹好心好意地给你端饭上来,你还把妹妹打倒在地上,哪见过你这样狠心的哥哥啊莲藕,别哭了,走,再不理他了啥东西嘛……”
赵毅指着乔莲藕带着哭腔大声喊道:“我稀罕她端饭上来你问问她,她将饭倒在哪里了?有她那样侮辱人的吗?”
乔莲藕眼泪汪汪,咽了一口气,恶狠狠地说:“对,我是将饭倒时猪食桶里了,我就要倒猪吃了还长几斤肉出来给人吃,你吃了能干啥?我看啊,你连猪都不如,当然不给你吃饭了”
这几句话太狠了,赵毅哪里受得了,“嗷嗷”地叫着,又要扑上来痛打嚣张的乔莲藕。
秦芳赶紧将赵毅死死拉住,示意秦瑛赶快将乔莲藕拉走。
乔莲藕再倔,劲儿也没有妈妈秦瑛的大,被秦瑛连拉带拽地往搂下拖去了……
乔莲藕离开楼梯的时候,挣扎着回头,凶狠地继续刺激赵毅:
“打我算啥本事?有本事天天自己出去挣钱去,别像猪一样地躺在家里等三姨来喂你……快二十岁的小伙子了,还靠老妈养着,臊不臊得慌啊,还好意思打我?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骂完了,只听得楼上“丁丁咚咚”地响了一阵,十有是赵毅被这几句话快气疯了,在楼上摔东西。
下了楼,莲蓬慕然还有赵琴几个显然被刚才的阵势吓坏了,站在堂屋里不知所措。
几个人正在安慰乔莲藕的时候,赵毅从楼上冲了下来,乔莲藕以为又要打自己,吓得赶紧往乔慕然身后躲。
哪知赵毅根本不是来打她的,他冲下楼,冲出门,径直往房子前面几十米外的河边跑去了……
“天呢,这又是要去干啥嘛”三姨秦芳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追赶不上,又急又气,站在房子外面的花台边垂足顿胸,眼泪汪汪,凄惨不已。
秦瑛了解赵毅的脾气,知道他只是一时赌气,不会出什么事的,便上前安慰姐姐秦芳:
“急啥,你还担心他跳河是不是?你放心,不会的,他要是敢跳河的话,也不会天天那个熊样了。再说了,如果为这点事真跳河了,这种儿子不要也罢,这点挫折都不能扛住,你还指望他长大了把这个家顶起来啊……”边说边把秦芳往家里拉。
“赵琴呢,你快跑到河边去看一看,劝劝你弟弟,千万不要让他出什么事啊”
赵琴应了一声,赶紧朝河边跑去看赵毅去了。
乔莲藕虽然身上痛得不行,眼泪也止不住,但是心里去是通畅无比。哈哈,今天总算是给表哥赵毅下了一剂猛药乔莲藕记得前世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不喜欢赵毅的德行,但是都拿他没有办法,都只是数落他几句罢了,从来没有哪个像今天自己这样说狠话,出狠招,将他逼到恼羞成怒的境地。
重生后的乔莲藕深深地知道“病重下猛药”的道理。一个病人,已经病入膏肓,你还天天小剂量小剂量地帮他调养,那是根本行不通的,只能出狠招,下猛药,才能让他警醒,彻底去除他的病根,让他深刻地认识到他现在已经到了什么境地。
赵毅表哥,你怨我一辈子,恨我一辈子,都无所谓,只要你从今以后开始为自己感到害羞,然后开始奋起,你就是一辈子不再认我这个表妹都无所谓的。
生活是赤luo裸地残酷。赵毅你没有爹可以拼,不是富二代官二代,你能靠的,只有你自己你不奋起,只有死路一条
世人只知我疯癫,却不知我将世事看得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