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膈应,新七皇子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以‘白家父女’表现出来的能力,朝廷、皇室会过来拉拢是正常的。赵芸年纪小,修为也低,纵然修炼的是金属性灵力,要想派上大用场,还得再等两年。白画楼不同,外人虽然摸不清他的具体修为,但就凭他之前的表现,就值得所有人高看一眼。拉拢的重点,自然也在他的身上。

紫阳山的那位大长老,轻易不露面,赵芸也只是在营地里远远的瞧见过一眼。他亲自出马,分量不是一般的重。若是一般人,早就受宠若惊了。可惜,白画楼不是一般人。

“更多的敌军不久应该就会来了吧?神威尊者和魔尊麾下三使,到时候也不知道会出现几个。就凭目前的这些人,怕是应付不来。不过,看紫阳山一干人等的样子,或是藏着什么底牌?”沉默了一会儿,赵芸突然开口。

申屠白不置可否的抬了抬眉,半阖着双眼应道:“嗯,或许。”

“国师早该回到京城了,这些天都没动静,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赵芸也没在上面纠结,看着遥远深邃的夜空,转瞬就想到了唐怀锦。事情紧急,若是不出意外,唐怀锦一回京就会启动紫阳大阵。他们到雍前都已经好几日了,紫阳大阵却迟迟没有发动,不合情理。

申屠白微微眯眼,掩去眼底的一抹锐利,淡淡的开口道:“宇文忌只要不蠢,就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他。或许,他们在等待时机。”

“时机?什么时机?”赵芸疑惑,扬起脑袋看他。紫阳大阵对内掣肘敌人的效果并不如对外的防御。敌人现在都在锦国境内,难道宇文忌是想等他们将敌人赶出国界线后,再启动大阵?

想着都觉得荒唐,赵芸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胡思乱想丢出脑袋。紫阳大阵本应该在敌来的第一时间开启,之前没能做到,是因为其中的一些阵基被敌人破坏了去。现在修复好了,还迟迟不开,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申屠白坐起身,瞬间恢复成白画楼的沉稳、沧桑。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拍了下,语重心长道:“好了。这些事,也不是你该操心的。大晚上的,乖乖回去睡吧,‘女儿’。”

‘女儿’两个字咬得有些重,赵芸跟着坐起来,抬头就见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戏谑。这人!近来倒是越来越喜欢这样打趣人了。她大大的翻个白眼儿,双手搭在胸前,装模作样的朝他行了一个晚辈礼,“知道了,‘父亲’大人!‘女儿’这就去睡了,您也早点休息吧。年纪大了,休息不好小心长皱纹。”

申屠白:“……”

常胜将军也有完败的时候,申屠白阴晴不定的瞅了得意洋洋的赵芸两眼,闷声不吭的掉头离开了。申屠白在审美上一向严苛,不好看的东西,坚决不入眼。就像之前给赵芸找来的那两株青妖,虽然功能不错,但就因为长得太普通,还是被他嫌弃的随意的丢在墙角。

申屠白对自己的相貌很自信,不在意自己脸上是否长皱纹,毕竟谁都会老。可是被赵芸这样一说,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在她心里,或许自己就是个……呃,怪蜀黍(这个词是赵芸教他的)?虽然他知道,他在未来的很多很多年内,都不可能变老。赵芸肯定不会有嫌弃他的机会。可一想到赵芸一直没怎么长的身高,和那张婴儿肥都没完全散去的稚嫩小脸,申屠白拧着眉,还是觉得有些忧伤了……

带着些沉郁气息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融入黑暗,赵芸目送申屠白消失在一座营帐的门帘后,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将视线转向右后方一座不起眼的营帐,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讥讽。

紫阳山的人为了隐藏实力,一直都缩在散修的后面不出面。今天将自家妖孽师傅叫去,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拉拢他?即使申屠白不说,她也能猜到几分。神威尊者和魔尊麾下三使,估计很快就会到这里来。这些散修里,有能力能与之较量的,除了自家妖孽师傅,就是上次跟着泽亲王出去护卫他安全的那几个不起眼的灵师。

那几个人本身就是朝廷培养出来的,肯定听命于紫阳山。白画楼的出现,在那些人的意料之外。可不可靠,那些人不敢肯定。但他的能力是强大的,这点毋庸置疑。那些人不会随便的将性命交付到一个不清楚底细的陌生人手里,要防他,却又要用他。

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敌人来临之时,将白画楼推出去,将当成卒子,让他率先‘过河’。若是事情顺利,他们的压力会瞬间减小。若是事情不顺利,他们的损失也不大。端是打得一手号算盘。

白画楼如若不能好好与他们合作,她,白无生,白画楼疼爱的女儿,定然会成为最好的肉票。

冷冷一笑,赵芸望着远处的黑暗,眼神凌厉。名门是这样,散修也是这样,打着大义凛然的旗号,唯利是图。这本没什么好指责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灵修也是人,也会有七情六欲,也会有抱负有野心。只是,那些人总是将主意打到她和她亲近的人身上,就显得有些膈应了。

……

熠熠的星辉从遥远的夜空徐徐照下来,赵芸没有回营帐休息,反而重新躺回了去。自从发现了眉心那个黑洞的变化,赵芸每天晚上都会坚持修炼,积攒足够的灵力供其吸收。

只是,前些日子,敌军老是半夜袭扰。她在毡房里打坐太过投入,营帐塌了半边差点儿被埋在里面。之后,她索性就在夜深时,到毡房顶上打坐修炼。却无意间发现,眉心的那个黑洞变得异常活跃。它会直接吸收吞噬月辉、星辉中的能量!

相比她每日打坐修炼出来的那丁点儿灵力,月辉、星辉中的能量显然更能让黑洞满足。所以,从那天之后,只要外边有光,她就会出来晒一晚上。

不过几日,随着吸收能量的增多,眉心处的黑洞越来越大。本来只有碗口大小,现今却有脸盆大小了。它依旧缓慢的旋转着,似乎要吞噬周围的一切。不过,那片璀璨星河中的星子却没再像以前一样‘被吸收’,像是对黑洞的吸力产生了足够的抵抗力,稳稳的按照自己的轨道运行着,并且缓缓成长。

那些星子,像是一粒粒种子,得到雨露的滋润后,在快速的抽芽、长大。

赵芸躺在毡房顶上,半阖着眼睛,眉心聚拢的一团清淡光晕,在快速消失着。斜斜的星辉不断的照下来,持续的补充着它。没有人发现,天空中的星辉,比之正常情况,黯淡了不少。

很快,一夜的时间过去了。晒够了星辉的赵芸睁开眼,趁着天色朦胧之际,轻盈的从房顶上跳下来,无声无息的回了自己营帐……

京城,御书房。

唐怀锦与宇文忌相对而坐,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符全恭顺的站在一旁伺候着,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皇帝与国师之前有些小小的争执,现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并不算和谐。整个御书房里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上次宇文忌暴怒,皇宫里的人都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符全心里也留下了阴影,对宇文忌这个皇帝畏惧更深。以前私下里的那些小动作也不敢做了,一心规规矩矩的当差,生怕不小心惹到他,丢了小命——这世上的人,不论贫贱与否,高贵与否,大抵都是贪生、怕死的。

“该解释的也解释过了,茶也喝好了,陛下,容我告退吧。”唐怀锦轻轻将茶杯放到桌上,微笑着,神色里却带着说不出的坚定之色。

宇文忌抬眼,直视他的双眼,抿直了唇角,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的感受并不重要,陛下何苦一再追问?”唐怀锦脸上保持着清淡的笑容,转头看向窗外。一株海棠春色的枝头,已经打上粉色的花苞。前些日子还下了那样一场大雪,转眼,春天却已经悄然到来了啊。

外边春色正好,心头却意兴阑珊。唐怀锦回京之后,突然发觉自己从没看懂过宇文忌,也不想看懂了。与其继续在御书房僵坐,相顾无言,他宁远用这个时间回国师府收拾一下东西,明日南下去雍前。

世事无常,人心易变。三十年的时间,到底将一些东西,彻底带走了。申屠白那家伙,怕是一开始就看到了结局。所以,冷眼旁观,万事不沾。

一些繁杂的思绪在脑海里一闪而逝,唐怀锦不给宇文忌说话的机会,转回视线,径直开口道:“既然紫阳大阵已经不需要我来操控,我明日就启程南下。不论是神威尊者,还是魔尊麾下三使,哪一个都是不好对付的。还有槊国的国师,木衡。陛下也知道,他已然迈入传奇之境,等闲灵修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大长老修为高深,但双拳难敌四手,我去帮些小忙也是好的。”

说完,他站起身,微笑着朝宇文忌微微行了一个礼,便步调轻快的转身往外走。

“万花谷和清卓溪又派了一些弟子出来助阵,他们前天与长庆的那帮人汇合了。估计这两日也会动身去雍前,你应该能在路上碰到他们。”宇文忌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唐怀锦听了,却是脚步一顿。

回头定定的看着面貌逐渐陌生的宇文忌,唐怀锦脸上的内敛疏离的微笑,逐渐变成放肆的大笑。清越疏朗的笑声在御书房内回荡,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在外职守的羽林卫都好奇的将视线投向只开了一扇门的御书房,心里想着到底什么事让国师大人如此高兴,高兴到如此失态。

“……方天雄和卓珏才受了重伤,就算想做点什么也是有心无力。剩下的人,有大长老等人在,也足够震慑了。何况,陛下暗地里还笼络了那么多灵师,哪用得着我出手呢?”唐怀锦笑了很久,脸都笑疼了,才终于停下来,微勾着唇,一双清透的眸子就那样淡淡的看了宇文忌两眼,轻声道:“告辞了,陛下。”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御书房,御空飞遁天际。

宇文忌神色冷厉,胸口微微起伏着。抬手一挥,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哗啦一声,造价不菲的瓷器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一地。御书房里,符全和几名小内监噗通一声跪倒,脑门贴着地面,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唐、怀、锦!”低沉压抑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宇文忌发泄过后,眼角余光扫到屋内战战兢兢跪倒在地的内监,神色更冷,“都下去。”

得到命令,符全和御书房里的一干内监就像是得了特赦令,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然后都动作麻利的躬身往外退,还没到门口,宇文忌的声音却又在耳边响起来,“符全,让七皇子来见我。”

符全愣了下,刚想回话说宇文希在雍前,不再皇宫。嘴刚张开,突然就顿住了。想起今早才被皇帝迎进宫的那位,可不就是新鲜出炉的七皇子?宇文希现在只能算是八皇子了……

躬身应了一声,符全赶紧出门去宣召。没多久,一名身着玄色锦衣、眉目如画、风姿卓然的青年就出现在了御书房内。

“儿臣参见父皇。”青年看到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狼藉,挑了挑眉,垂眼着朝宇文忌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宇文忌摆了摆手,沉声道:“别拘束了,坐吧。风儿你第一天进宫,可还习惯?凤蘭殿这些年一直空着,近日才收拾出来。难免有疏漏的地方,你若住着不舒服,尽管来和我说。”

“没什么不好的。父皇不用担心。”青年微笑着谢了恩,这才坐到宇文忌的对面,略微不好意思道:“不过,父皇还是唤我奉安吧。风儿是乳名,现在听着,实在太孩子气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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