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暖听刘明柔这么一说,示意青青小草初二等人不必跟随,自己一个人推开门进了屋子,一走进屋子,卢暖就闻到一股子淫靡气息,两世为人,卢暖心中清楚,这是什么味道,尤其是看见坐在大床上,满面绯红,添了一抹媚色的刘明柔,抿嘴一笑,“王妃,休息的可好?”
“很好,徐夫人有心了!”刘明柔说着,身子慵懒的靠在床头,感觉到腰酸背痛,心中暗骂,林暮生也不知道轻一些,都把她弄得快散架了。
可心中这么想着,想到最先的欢愉,却有露出一抹笑意。
卢暖瞧着,很是满意。
她和徐子衿要的,不就是刘明柔对欲望的沉沦么,因为有的东西,徐子衿没有办法从汾阳王府得到,可是刘明柔可以。
作为汾阳王府的女主人,刘明柔有很多机会接触到一些,别人接触不到,也寻不到的东西。
“王妃,看你这个样子,好像……”卢暖说着,轻掩脸庞,淡淡一笑,“王妃,那男子,伺候王妃,可还尽心?”
刘明柔见卢暖毫不避讳,心中一愣,随即面色如常,“徐夫人,你说呢?”
“嗯,看王妃红光满面,想来,那个叫林暮生的男子,把王妃伺候的很好,只是王妃,你在我徐府坐下此等事情,我是应该让夫君去和王爷说一声呢,还是替王妃隐瞒下来?”
“你……”
刘明柔没有想到,卢暖会这么说。
很赤裸裸的威胁她。
心中更恨,卢暖居然知道林暮生,或许,她早就知道一切,今日才会让林暮生进徐府唱戏,而且,林暮生也轻而易举就进入了这客院,与她几番厮缠。
这其中……
想到这里,一个念头从刘明柔脑海闪过,她被算计了,被卢暖和徐子衿算计了。
“王妃,我怎么了?”卢暖问了刘明柔,巧笑如花,怎么看,怎么炫目动人。
让人瞧着,都忍不住想要拥有。
“徐夫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你安排了这一切,有什么要求,条件,一一说出来吧,我听着!”
“王妃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伤了我们的情分,其实吧,我倒是想听听王妃的要求和条件呢!”
“卢暖你……”
听刘明柔唤自己的名字,卢暖淡笑,“王妃,正如你说,我们都是明白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遮遮掩掩反而不美,我卢暖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唯一还拿得出手的,就是不管我下了什么决定,夫君都会支持,所以王妃,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够做得到,一定做到你满意为止!”
刘明柔听着卢暖的话,明显的不相信,求证的问道,“真的吗,什么要求都可以?”
“是什么要求都可以考虑,当然,一些无礼的要求,我想,王妃也不会说的吧!”卢暖说着,淡淡一笑,看向刘明柔依靠的大床。
那个男人,一定在被子之类。
怕是被闷坏了吧。
“你倒是聪明,提前阻止了我提一些苛刻的要求!”刘明柔说着,掀开被子,看向一点也不安分老实的林暮生,“你可以走了!”
林暮生看着刘明柔,沉默片刻,才说道,“柔柔,你万事小心!”
“嗯!”
刘明柔点头,让林暮生下床,准备离开,却在林暮生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出声,“暮生,你爱我吗?”
林暮生闻言,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刘明柔,灿烂深情一笑,“柔柔,我当然爱你!”
“那你愿意为了我,去死吗?”
林暮生身子一僵,却以为,这是刘明柔的试探,走到刘明柔面前,握住刘明柔的手,“柔柔,我愿意,如果你觉得,爱你,就是为了你去死,我愿意为你死一万次!”
“真的吗?”
“真的,柔柔,我绝对不会骗你!”
“嗯,我相信你,真的相信……”刘明柔说完,勾唇一笑,却笑得很冷很冷,淡漠无情的说道,“那你就去死吧,证明你爱我,不必死一万次,死一次就好!”
林暮生做梦都不敢相信,刘明柔会亲手杀了他,可是腹部的匕首,却告诉他,刘明柔真的动手了。
“柔柔,你……”
林暮生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明柔,跌跌撞撞往后退,腹部每退一步,都剧痛无比。
“柔柔,你好狠的心,你居然……”
刘明柔笑,笑得很是阳光灿烂,走到林暮生面前,握住匕首,抽出,又刺进去,手很用力,可脸上却带着悲戚,哀婉的悲痛,“暮生,你放心,我会记得,你是爱我的,为了我,你可以去死,我会记住你一辈子的!”
林暮生倒下之际,都不敢相信,他死了,就这么死了。
直到浑身冰冷,毫无血气。
而卢暖,却淡淡,平静的坐在一边,面对刘明柔那嗜血的样子,毫无波澜。
“徐夫人,你不惊讶吗?”刘明柔问。
卢暖淡笑,“惊讶什么呢,王妃,他是你的奸夫,你的姘头,又是你杀的,我有什么好惊讶的,再说了,王妃这个动手杀人的人都不惊讶,我就完全没必要了!”
“徐夫人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王妃亦然!”
刘明柔笑,“看来,很多事情,我和徐夫人,已经达成共识了!”
“自然!”
刘明柔走了,谁也不知道,刘明柔和卢暖达成了什么共识,但是徐子衿知道,也清楚。
对于刘明柔的决定,卢暖和徐子衿的乐观其成的。
“害怕吗?”
卢暖摇摇头,“不怕,一个死人而已!”
再说,林暮生若是真爱刘明柔,就不会为了银子,去勾引陷害刘明柔,死,只能说明,他死有余辜。
“我让人把他埋了!”徐子衿说道。
“嗯,挺好的,比起丢入乱葬岗,他起码还有一个安身之处!”卢暖说着,靠在徐子衿的肩膀上,“子衿,如今锦亲王府和汾阳王府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徐子衿微微叹息,“可是担心沄沄和归来了?”
“是,我担心她们了!”
怎么能够不担心?
别的不说,单单是小归来,卢暖生怕他会出事,可是,现在,也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离开,还不是时候。
徐子衿微微叹息,“阿暖,别想了,你还怀着孩子呢,这几日,我想谢雨晴肯定会上门来找你出去,你要是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不要去了!”
“子衿,我不想理会她,谢雨晴,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她,或许,女人的心思都是奇怪的,第六感也特别灵,这谢雨晴,如果你能够早日收拾了,我也懒得出手,有这些心思去管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我还是好好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去异国的东西吧!”
听卢暖这么一说,徐子衿心疼不已,紧紧抱住卢暖。
“阿暖,委屈你了!”
卢暖一笑,“委屈什么啊,我不是委屈,就是不想理会罢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刘明柔答应的事情,你说,她会不会变卦?”
“不管变卦与否,我们暂时都不能去动那些财富,如今,玄烨玄耀算是和锦亲王闹翻,汾阳王也被美色迷住,但是,我怕,这只是他的计谋,所以,咱们要静观其变,三足鼎力,谁也不能先松动了,咱们去异国,这一去不知道要几年,很多事情,我还要安排安排!”
卢暖也觉得徐子衿说的有道理。
如今,一下子收拾三个亲王,不现实,而且他们就要离开去异国,不如留着他们,牵动彼此,而朝堂之中,徐子衿也暗中安插了不少人,玄煌也是知晓的,所以,离开,撑过三五年,只要不大闹,是不成问题的。
“子衿,累吗,要不要我去厨房弄些补品给你补补?”
徐子衿闻言噗嗤一笑,“啥阿暖,我才几岁,年轻力壮的,吃那些补品做什么,你也别去忙活,你怀着身子,好好照顾自己就好,还有啊,安然的回来,你要多注意青青!”
卢暖一听,心一揪疼,“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青青呢,我是相信的,但是这个安然,出现的可真不是时候,所以,你要多注意青青,不要让她被安然迷惑了!”
卢暖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
周府。
谢雨晴这几日,总觉得心神不宁,尤其是身子,似乎总缺少了什么,瘙痒难耐。
躺在床上,谢雨晴好几次忍不住伸手抚摸自己,呻吟出声。
“周夫人,如此寂寞难耐,需不需要在下帮帮忙,为夫人排忧解难啊?”
谢雨晴闻言,就看见上次毁她清白的男子,站在床边,冷眼看着她。
那眼眸里,不带任何的感情,和情欲。
“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毁了我?”谢雨晴说着,闻到男子身上的香气,越发控制不住自己,伸出手撕开自己的衣裳,露出枚红色肚兜。
“啧啧啧,周夫人好情调啊!”
男子说着,伸出手,放在谢雨晴胸口处,用力一捏。
“唔……”
丝丝疼痛伴随着欢愉,让谢雨晴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抖。
谢雨晴忽地握住男人的手,不让他把手拿开,抬头,脉脉含情的问道,“你告诉我,求你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只要你告诉我,我这身子,以后,你爱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我绝对不会反对!”
“呵呵呵,周夫人,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你知道吗,我本来准备不要你的,毕竟,你这身子,有些脏,但是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男子说完,在谢雨晴还在犹豫错愕难堪的时候,撕拉几下脱下了谢雨晴的衣裳,狠狠不带一丝感情的占有了她。
大床摇曳,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谢雨晴一开始还能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只是越到后面,男人也越来越猛,变着法的折磨她,根本把她当成了发泄欲望的牲口,完完全全没把她当人。
欢愉里,掺杂了痛苦,屈辱。
硬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醒来之时,屋子里,淫靡气息不曾散去,可早已经没有了男人的声音,谢雨晴卷缩成一团,缩在床角落里,泣不成声。
这样子的她,还有资格进入徐府,站在徐子衿身边吗?
没了,再也不可能了!
谢雨晴屋子外。
一个妇人冷冷一笑,转身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入院子,就屏退了左右,直接走到寝房,见自己的男人正百无聊赖的躺床上,眼眸里闪过不悦,随即恢复,“我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睡得着?”
周二郎闻言,眉头轻蹙,扭头看向自己的妻子袁氏,不悦的说道,“我怎么就睡不着了?”
啰啰嗦嗦的贱人,和万云楼的温柔似水的姑娘真是没法比。
可是,万云楼要晚上才开门,现在过去,可没有姑娘愿意接待自己。
想到这里,周二郎又闭上了眼睛。
准备养精蓄锐,晚上去了万云楼,找个貌美如花,又浪的姑娘好好玩一宿。
周二郎的心思,袁氏岂会不知道,但是,留不住相公的心,她有什么办法,不过,既然他喜欢去妓院,就去好了。
只要不给自己弄个妾室回来就好。
想到这里,袁氏走到床边坐下,“我刚刚去大嫂的院子了!”
一听大嫂谢雨晴,周二郎身子抖了抖,心思也活了一下,但是仅仅是那一下,周二郎就收起了心思。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这个家,还指望着大嫂谢雨晴那几间铺子过日子呢。
见周二郎爱理不理,袁氏也不气,淡声说道,“你知道吗,我刚刚在院子外,可是听见屋子里传来大床摇动的声音,而且那几个丫鬟都守在院子外,死活不让我进去,你说,大嫂她会不会受不了寂寞,红杏出墙了?”
“啥?”周二郎坐起身,直勾勾的看着袁氏。
心中又活络起来。
“我说,你嫂子她,可能在屋子里,藏了人!”袁氏本来想说的难听些,但是又怕说过了,惹周二郎嫌弃。
周二郎一听,愣了愣,才一本正经的说道,“胡说八道,我告诉你,这事你可不能到处乱说,就连娘那里,也不能说,否则我就休了你!”
“你……”
袁氏见周二郎说的这么严重,心中也是暗恨。
起身拂袖而去。
待袁氏走了之后,周二郎立即起床,找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换上,又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才转身去了谢雨晴的院子。
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人拦着周二郎。
就连谢雨晴那几个丫鬟婆子,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但是,周二郎可想不了这么许多,轻手轻脚推开了谢雨晴房间的门,走进屋,就看见赤果果,身子上青青紫紫掐痕卷缩在床角落的谢雨晴。
顿时咽了咽口水。
下腹一阵抽筋。
听见有人进来,谢雨晴大喝一声,“出去!”
却在抬起头看见周二郎的时候,眼眸里闪过惊惧,连忙拉了被单盖住自己的身体,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
“大嫂,二郎过来看看,大嫂可有什么吩咐!”周二郎说着,咽了咽口水,一小步一小步往床边移去。
“别过来!”谢雨晴低呼。
但是,周二郎此刻,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一般,手脚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人也自动爬到了床上,抱住了谢雨晴,“嫂子,大哥走了好几年了,你是不是很寂寞,居然和别的野男人搞上,也不成全二郎我!”
“别……”
谢雨晴挣扎,却又不敢太用劲,更不敢太大声。
而周二郎更是猴急,完全不顾谢雨晴的挣扎,一把扯开了被子,抱着赤裸裸的谢雨晴又是亲又是摸,嘴里更是呢喃着谢雨晴的闺名,极快褪去自己的衣裳,在谢雨晴身上驰骋起来。
从一开始的不甘不愿,到后来的沉沦。
谢雨晴知道,自己是真的栽了。
天已经漆黑。
周二郎依旧不愿意放过谢雨晴离开,哪怕是谢雨晴早已经承受不住晕了过去,周二郎依旧不管不顾,完全发泄着这几年来的梦。
他害怕,这一次之后,再也没有机会碰到谢雨晴,所以这一次,他要满足,彻彻底底的满足。
夜深人静的时候,周二郎才穿了衣裳,站在床边,对着床上昏睡的谢雨晴说道,“嫂子,我明夜再来!”
离开,却是那么匆匆忙忙,鬼鬼祟祟。
谢雨晴醒来的时候,都觉得浑身都不像是自己的,想到昨日所受的屈辱,谢雨晴伤心不已的哭了起来。
转眼,又三天过去。
谢雨晴见徐家一直没有传来消息,心急如焚,收拾了东西,和周老夫人说了几句之后,准备回娘家。
回到娘家,谢雨晴的嫂子很热情的告诉了谢雨晴,事情已经安排好,就等卢暖出来了。
可是,卢暖却一直不曾出府。
“雨晴啊,要不,咱们设个计谋,把卢暖骗出来,毁了她,如何?”
谢雨晴点头。
卢暖,她一定会毁了的。
“嫂子,听说,最近京城的衣裳铺子里,来了一批新货,咱们去看看吧,一会你也选几匹,做几件新衣裳,给哥哥和两个小侄子也选几件,如何?”
“好好!”
马车里,谢雨晴和她的嫂子依旧商量着要如何毁去卢暖,说道兴奋之时,谢雨晴还阴森森的笑了笑。
只是,马车却越跑越快,身子超出了谢雨晴和她嫂子的承受能力,头碰在马车壁上,晕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谢雨晴只觉得身上剧痛,而她嫂子在一边凄厉而哭,耳畔还传来指指点点的声音。
而谢雨晴才发现,嫂子赤身露体,她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下身甚至流出了血。
那些围观的人,指指点点,说的话,无不难听至极。
一时间,谢雨晴如遭雷击。
她本来准备把卢暖骗出来,然后被乞丐奸污,最后丢在大街之上,被众人嘲笑,讥讽,可为什么,这一切,没有发生在卢暖身上,却发生在自己和嫂子身上。
从不懂,到惊醒。
尤其是看见不远处,那个男子,那么神情的拥住他心爱的女子离去,谢雨晴失声痛哭,然后一头撞死在破庙外的石狮子上,结束了短暂又悲剧的一生。
是与非,又怨得了谁。
若是谢雨晴不想走去害卢暖,徐子衿又怎么会出手这般的狠辣,不留情面。
而周家和谢家,在不出三天的时间里,从富贵到贫穷,演变的真是极快。
徐府、
按照徐子衿的安排,再过五日,就要离开京城,去异国。
徐子衿忽然收到一封信,打开看了之后,徐子衿的脸上难看之极。
满月犹豫片刻,才找到卢暖。
“少奶奶……”
卢暖抬头,见是满月,抿嘴一笑,“满月,坐下来,喝杯茶!”
“不了,少奶奶,少爷心情不好,你去书房看看吧!”
心情不好?
卢暖先是一愣,随即问道,“怎么了?”
“事情有变!”
卢暖闻言,心都揪了一下,立即起身朝书房走去。
一进入书房,就见徐子衿抓住信纸,站在窗户前,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子清冷和拒人于千里之外,更带着怒火和杀戮。
卢暖走到徐子衿身后,伸出手抱住徐子衿的腰,:“发生什么事情了,看你脸色这么难看?”
“沄沄死了,归来,下落不明!”
“怎么会?”
卢暖不敢相信,李沄沄就这么死了,错了,一定是哪里错了。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沄沄那般奇女子,绝对不会死,也不能死。
“清风明月来信说,她们本来已经到了大饶,也找到了沄沄和归来,但是她们不敢轻举妄动,也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还是怎么回事,大饶那边,忽然准备把归来和沄沄分开,而归来在被装上大船运往异国的时候,李沄沄跳下了河,下落不明!尸骨无存!”
听徐子衿说了这么多,卢暖一心觉得,李沄沄不会死。
沉默片刻才说道,“子衿,沄沄或许没有死,她跳下大河,说不定就是想随着那大船,去保护归来!”
徐子衿闻言,惊愕不已,“会吗?”
“会,我相信沄沄,她为了李大哥可以牺牲那么多,何况是她和李大哥的孩子归来,我想,沄沄一定还活着,咱们先不管这些了,早点出发去异国,先找到归来再说!”
徐子衿也觉得卢暖说的有道理。
李沄沄不是那种没有脑袋的女子,她心思缜密,谋算深远,绝对不会那么莽撞行事。
“阿暖,准备准备,三日后,咱们出发!”
“好!”
接下来的三天,真的是各种忙碌。
徐子衿从头到底都没有休息合眼过,卢暖瞧着,心疼,可除了给他熬些参汤,补品之内,朝堂上的事情,卢暖根本帮不上忙。
满月也忙着把徐门最好的暗卫挑选出来,护送。
自然也安排了些隐藏在暗处。
卢暖去异国,本来不打算带青青,因为卢家村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可青青说了,是她的,多少年之后都是她的,不是她的,她也绝对不会强求。
不过,也只带了青青和小草,初二和安然留在京城。
“少奶奶!”
“戴管家,你坐!”
戴全恭恭敬敬的坐下,等着卢暖接下来的话和安排。
“戴管家,明日,我们就要离开了,京城是一个是非之地,我本想让你回卢家村去,可是,你也见了当下的形式,京城乱得就像是一锅粥,谁都想搀和进来,咱们做人嘛,为来为去,无非还不是为了填饱肚子,可是有的人喜欢粗茶淡饭,有的人却喜欢山珍海味,戴管家,我知道你来历不凡,肯定也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洗去身上冤屈,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底下,对吗?”
戴全闻言,心瞬间疼了起来。
怎么不是呢,他当然想洗去冤屈,站在阳光底下,可,谈何容易啊。
“少奶奶,其实……”
“戴管家,你只需告诉我,你想,还是不想?”
戴全点头,“我想!”
“那好,等我们回来那一日,肯定会还你戴家清白!”
“少奶奶可是怕我戴全不忠心,最后三心二意?”
卢暖失笑,“戴管家,你错了,我这么做,只是希望,我们彼此都有一个盼头,谁也不知道我们这一次去,能不能够活着回来,我是想着,如果遇到危险,活不下去的时候,我能够记得,我还欠你一个承诺,而我为了这个承诺,必须活着回来!”
仅此而已。
戴全听了,感动的很想哭。
“少奶奶,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没关系,我这话,说出来,本来就挺让人误会的!”
卢暖后来,又和戴全说了许多话,当然,还让戴全注意安然的举动,毕竟,安然的活着,有些匪夷所思。
戴全一一记住,卢暖还给戴全好几个遇到事情处理不好,可以去找谁的棘刺。
“少奶奶,找他,真的可以吗?”
“可以,子衿相信他,我自然也相信的!”
“明白了!”
皇宫
御书房。
玄煌看着徐子衿,眼眶有些发酸,“真要走?”
“嗯!”
“必走不可吗?”
“对!”
玄煌闻言,深深的吸了吸气,才说道,“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不过,你不用担心,很多事情,我都处理好,你只要安心做你的皇帝就好!”
徐子衿说着,端起茶,淡淡的喝了起来。
“子衿,你想做皇帝吗?”
玄煌说完这句话,看着那把金光闪闪的龙椅。
坐在这龙椅之上,太累,太无助了。
如今,连唯一一个,可以深信,可以把命,把所有一切交在他手上的人也要走了。
他很难受。
徐子衿闻言,看向玄煌,淡淡一笑,“不想!”
“如果我让位给你呢?”
徐子衿失笑,“玄煌,曾几何时,你也这么没自信了?”
“子衿,我想做一个好皇帝,但是,我绝对不是一个好皇帝,因为我魄力不够!”
“如果真那么难以抉择,去找玄烨吧,他可以帮你!”
“可是,他是锦亲王府的人啊?”
徐子衿摇摇头,“玄煌,看人不能看表面,玄烨,玄耀,并不像你你看见的那般,很多时候,你往他们靠近一步,会得到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玄煌本来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深深叹了口气。
给徐子衿倒上茶水。
徐子衿喝了之后,才起身说道,“我要走了,以后,多保重,记住,你是皇帝,皇帝就应该有皇帝的魄力,明白吗?”
“明白!”
玄煌就那么站在御书房门口,眼睁睁看着徐子衿越走越远,最后有些无力的坐在台阶上。
南宫瑶来到之后,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玄煌身边,挽住玄煌的手臂,“皇上,有我在呢!”
“阿瑶……”
“别难受,他们只是短暂的离开,皇上啊,有徐子衿这样子的朋友,臣子,是你的福气,也是楼兰的福气!”
“是啊,是我的福气,也是楼兰的福气!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皇帝,等他们回来,全部平平安安的回来!”
“我陪你!”
第一次,南宫瑶和玄煌的心,靠的那么紧,那么近,谁也插不进去……
徐子衿离开皇宫之后,没有直接回徐府,而是去了一个茶楼,进了茶楼,小厮立即迎着徐子衿去了后院。
后院,和茶楼外面普普通通,完全不一样。
鸟语花香,美不胜收。
玄烨依旧一身大红,衣襟微开,慵懒的倒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喝着酒。
见徐子衿走进来,绝美的脸上,洋溢出一抹笑意,“呵呵,我以为,你不会来和我告别了呢!”
徐子衿没有理会玄烨,自己倒了酒,轻轻的抿了一口,“卢家村的桃花酿?”
“恩恩,好喝吗?”
“不错!”徐子衿说着,把酒杯放下,看向玄烨,这个曾经的好友,虽然中途变化过,但是徐子衿知道,他从来不曾变,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他。
也好在他深信着,玄烨的不会变,才得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要走了吗?”玄烨问,却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忽然之间,觉得原本味道很不错的桃花酿,顿时有些难以下咽,看着徐子衿的眼眸里,有着疑惑,不解,和不舍。
玄烨更知道,徐子衿这一去,危险重重,更不知道他何时能够归来。
“嗯,明日一早出发!”
走得这么急?
玄烨看着徐子衿,淡声问道,“可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有,我相信,就算我不说,你也会处理的很好!”
玄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就这么相信我?”
“信任,从来不曾变过!”
徐子衿说完,自己倒了酒,举杯看向玄烨,淡淡的说道,“干一杯,我就走了!”
“放心去,平安回来,你所在乎的,我定会帮你守好,至于那个人,如果他相信我,我亦会全心全力的辅佐他,如果他不信任我,我不介意,取而代之!”
“好!”
“其实,当初我没少给你下绊子,你……”
徐子衿闻言,看着玄烨,沉默片刻,才咧嘴一笑,“都过去了,忘了吧!”
“子衿,对不起,真的!”
“你没有对不起我,要说真对不起,也是对不起那份曾经携手退敌的情谊,玄烨,我说过了,都过去了,不管你当初对我下了什么绊子,我都破解了,如今,我好好的,我深爱的人也好好的,就够了!”
“一路平安!”
徐子衿笑,举杯……
离开酒馆的时候,徐子衿不免叹息。
像玄烨这么高傲的人,做皇帝,的确比玄煌来的强,但是,若说心怀天下,玄煌却要强一些。
不过,这是他们玄家的事情,与自己并无太多关系。
谁做皇帝都无所谓,只要他能够让自己,让阿暖,有一方属于自己的田地,安宁,祥和,便好。
回到徐家。
卢暖早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三辆马车,一辆自然是给卢暖徐子衿坐,或者休息,另外一辆给云中天,小草青青坐,还有一辆,单纯的装吃的,用的,还准备了一百匹大马,和一百名徐门顶级护卫。
这些护卫从来不曾出现在世人面前,这是第一次,当然,亦是最后一次,在完成任务之后,他们会再次消失,按照卢暖的意思,给他们银子,让他们都去娶妻生子,安安稳稳过日子。
卢暖的话,对于徐门的护卫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们曾经期盼过,却知道永远不会实现,如今卢暖的话,让他们心中一暖,更是下了决心,要好好跟着卢暖这个少奶奶。
一辈子。
不管结婚生子之后如何,他们的子子孙孙都要记住,有一个主子,姓徐。
“回来了!”
卢暖冲徐子衿一笑,走到徐子衿面前,挽住徐子衿的手臂,见徐子衿脸色不好,心疼的说道,“事情都办完了吗,要是办完了,先吃点东西,休息吧!”
“差不多了!”徐子衿说着,握住卢暖的手,“这几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
卢暖随即让丫鬟给徐子衿准备热水沐浴,又让人去厨房把吃的端过来,伺候徐子衿吃了,见徐子衿睡熟了之后,才准备起身离开。
手却被徐子衿紧紧抓住。
卢暖无奈一笑,索性脱了鞋子,挨着徐子衿睡去。
三天,忙忙碌碌,她也累坏了。
第二日,卢暖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没有了徐子衿的身影,下床之后青青小草已经端来了热水,卢暖梳洗之后,去了大厅,见徐子衿岸然而立,镇定的吩咐人把东西都搬上车,回眸,冲卢暖柔情一笑。
“吃了早饭,我们就出发!”
卢暖点头。
早饭虽然丰盛,卢暖却吃得不多,也只是随随便便吃了几口,就把碗筷放下,徐子衿和云中天倒是吃了不少。
上了马车,卢暖才得知徐子衿要骑马,就连云中天,也骑在大马之上,马车晃晃悠悠离开京城,开始了新的征途。
几天的赶路,卢暖虽然累,但是,却很坚强,尤其是腹中的孩子,更是比卢暖想象之中更坚毅。
在赶往平都的路上,徐子衿告诉卢暖,这一次,要去见诸葛宇,一想到诸葛宇,卢暖就想到诸葛星星,想到自己曾经的手下留情,给徐子衿留下了这个麻烦。
因为,诸葛越已经投靠了汾阳王。
那么他的儿子诸葛宇……
想到这里,卢暖有些头疼。
“怎么了?”
徐子衿骑着大马,在马车外问。
卢暖摇摇头,“就是觉得有些头疼,没事的!”
“要不要让马车停下来,休息片刻?”
“不用,子衿,我们快些赶路吧,争取天黑之前,到达平都!”
天黑了,外面很危险。
一路走来,刺杀也不计其数,但是,每一次,来敌都是以全军覆没收场,除了那猩红一地的鲜血,谁也不曾记得,这些人,曾经也活生生过。
徐子衿看着卢暖,淡淡一笑,“阿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放心吧,诸葛宇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卢暖闻言,错愕的看着徐子衿,随即笑笑,“我明白了!”
平都
想必三年前,如今的平都一片祥和,虽然诸葛家依旧在平都立足,但是绝对不是像当初那样子独大,如今的平都,太多徐门的人,很多事情,都是徐门的人在打理。
来到平都分部,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快速的迎了上来。
“门主,夫人,你们总算到了!”
徐子衿一笑,跳下马,走到马车边,把卢暖抱下马车,牵住卢暖的手,走到中年男人身边,淡声笑道,“牛叔,等了很久吧!”
“门主,不久,就是得知门主要来平都,整日盼星星,盼月亮般,总算把门主盼来了,心里开心,门主,院子属下已经收拾好,门主,夫人,老爷子,请!”
“牛叔啊,你总是把一切都打理的很好!”
牛叔闻言,心口微酸,“门主,你要是常常能来平都,就好了!”
他也可以尽心伺候。
那像这般,几年不见一次。
“牛叔啊,就算我不来平都,你也可以去卢家村见我的嘛!”
牛叔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呵呵一笑,“是是是,门主说的是!”
牛叔的确把平都徐门打理的很好,大厅里,早已经有丫鬟伺候,这些丫鬟,一个个其貌不扬,但是很灵慧,卢暖不免失笑,这个老头,有点意思。
招呼徐子衿,卢暖,云中天坐下,让人上了茶,牛叔立即让助手去安排那些个护卫休息,自然还要去管理那些马。
“门主,夫人,这次在平都,大概住几日?”
徐子衿闻言,沉思片刻,才说道,“最多三日,要是事情办妥,两日后就走!”
牛叔一听,心酸不已,却只得点点头,“明白,明白,那门主,你先坐着,属下这就去安排!”
“牛叔……”
牛叔闻言,红着眼睛,看向徐子衿,“门主,可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牛叔,这几年,辛苦你了,你把平都打理的很好!等事情过去了,你若是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吧!”
“谢谢门主,属下哪儿也不去,属下就留在平都,为门主守着平都的一切!”
牛叔说完,转身离去安排了。
徐子衿让人带卢暖,云中天下去休息,自己倒是直接去了平都一个繁华的酒楼。
推开一扇门,一个妩媚风情的妇人立即站起身,冲徐子衿深深一福,“奴婢魅仙见过门主~!”
“起来吧!”
徐子衿说着,看向魅仙的肚子,眼眸微眯,淡淡的问道,“几个月了?”
“回门主,六个月了!”
“第一个孩子?”
魅仙点点头,“是,第一个孩子,门主,求你看在魅仙一心向着门主的份上,让魅仙生下这个孩子吧!”
若是以前,徐子衿一定不会答应。
但是现在,徐子衿想到卢暖也怀了孩子,再看向魅仙,“嗯”了一声,随即才接着说道,“喜欢就生下来吧,诸葛宇怎么样了?”
“他或许,很早以前就知道,我的身份,却一直没有说出来,诸葛越一心想要巴结汾阳王,每年都有银子送去汾阳王府,诸葛宇却没有表示支持,也没有表示反对,赚了银子,也不全部交给诸葛越,有的时候,对我也有所保留!”
徐子衿闻言,沉思片刻,才说道,“然后呢?”
“门主,我爱上他了!”
“打算背叛我吗?”
魅仙摇摇头,“不,门主,我爱上他,是私情,可对于门主,却是一辈子的忠诚,我绝对不会为了私情,坏了一辈子的忠诚,还请门主开恩,有那么一日,能够让魅仙离开诸葛宇身边,寻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魅仙的地方,和孩子,平平淡淡的生活!”
“三年不见,要求倒是多起来了!”
徐子衿说着,端起茶杯,淡淡的喝着茶,眼眸微微斜视了一眼魅仙,继续喝茶。
不过,心中却已经有了决定。
“门主,或许,是魅仙要求太多了!”魅仙说完,站在一边,不语。
徐子衿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喝茶,沉思片刻才问道,“你呆在诸葛宇身边,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魅仙闻言,愣了愣,才说道,“很会做人!”
“然后呢?”
魅仙歪着头想了想,才继续说道,“很会做事!”:
徐子衿倒是沉默,等着魅仙接下来的话。
魅仙看着徐子衿,沉思片刻才说道,“门主,我说句不该说的,诸葛宇的心中有人了!”
“不是你吗?”
“不是我,到底是谁,我试探了好几次,都没有试探出来,但是,凭着女子的感觉,我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人了,而且不是简简单单的那种爱,而是深爱!”
徐子衿闻言,错愕。
诸葛宇有喜欢,甚至深爱的人了?
“你怎么确定?”
“我跟在他身边三年多了,但是,他来我院子的日子不多,很多时候,来了,也只是坐在一边,等我弹弹琴,然后就起身离开,直到几个月前,我才怀上孩子!”
“他可曾给你许下什么承诺?”
“没有!”
就是什么承诺也没有,魅仙依旧爱上了。
徐子衿没有多说,却是站起身,“我明白了,你回去吧,好好照顾自己,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为我做事,以后,你自由了!”
魅仙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扑通跪在地上,“门主!”
徐子衿看了魅仙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离开。
诸葛府。
诸葛宇站在画前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笑得很虚无,也很飘渺,眼眸里,情绪万千,却怎么也抓不住。
“你还好吗?”
没有人回答他,但是,诸葛宇抬手摸上自己的胸口,是生生的疼。
“你可知道,在楼兰的某一个地方,有一个人,其实也深深的爱着你,却要努力压抑自己的爱,连见你一面的勇气和资格都没有!”
“不过,没关系,很快我们就能见着了!”
门外传来侍卫的敲门声,诸葛宇收回自己的心思,走到门口,拉开门,淡声问道,“何事?”
“回爷,仙仙姑娘回来了!”
诸葛宇闻言,眉头微蹙,“可曾有人见过她?”
“有,徐门门主!”
“果然是徐子衿的人!”诸葛宇说完,脸上闪过暗恨。
不过,随即恢复正常,说道,“下去准备吧!”
“主子,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危险了?”
“危险也要一试,我能等得了三年,却不能等一辈子,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会失败呢?”诸葛宇说完,关上门,转身进了屋子。
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画,呵呵呵一笑,“很快,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
徐门
夜饭很丰盛,牛叔更是一一敬酒,让大家吃的很欢。
就连卢暖,明明很累了,也欢愉的吃着饭菜,徐子衿一边喝酒,一边给卢暖夹菜,让卢暖多吃些。
关心,宠爱之情,让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越发融洽。
吃好饭,徐子衿扶住卢暖,陪卢暖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如今,孩子三个月不到,但是卢暖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更够感受得到,孩子的存在,所以很多时候,都喜欢拉着徐子衿的手,摸摸自己的腹部,让徐子衿和孩子接触接触。
“阿暖,夜空美吗?”
卢暖闻言,抬头一看,星辰璀璨,“美极了!”
“明日带你出去吃灌汤包!”
“好啊,带上青青,小草,让师傅和满月也去,不过,要你请客!”卢暖说着,呵呵呵笑了起来。
徐子衿无奈一笑,“娘子,不带这样子的,我觉得,应该你请才是!”
“为什么?”
“因为,为夫说了,为夫任由娘子处置,自然是身家,性命都交到娘子手里,像为夫这种一无所有的人,那里来的银子嘛!”
卢暖沉思片刻,才点点头说道,“相公说的是,的确应该我请客,那相公,晚上,沐浴之后,要不要……”
“要什么?”徐子衿说这话,俯身吻住卢暖的耳垂,暧昧至极的说道,“娘子,晚上,为夫可是有福了?”
“可能吧……”
只是卢暖话还未说完,身子已经被徐子衿打横抱起,直接回了房间,沐浴,之后,便是情意浓浓。
“不行了,阿暖,不行了……”
徐子衿这番话之后,便是一生咆哮,身子微微痉挛……
夜深沉,却也幸福。
只是,谁家欢愉,谁家愁。
诸葛府。
魅仙坐在床头,摸着自己的肚子,怀孕六月,可诸葛宇对她,依旧不冷不淡,就像是现在。
他就坐在一边,看着书,对她,视若无睹。
“爷……”
诸葛宇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魅仙,眉头轻蹙起,“有事?”
“我,没事,时辰不早了,你早些睡吧!”
诸葛宇看着魅仙。
魅仙很美,也很柔情似水,才学也好,琴也弹的很好,可是,她是奸细,是徐子衿派来的奸细。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她来的不单纯,但是,却没有想到是徐子衿派来的。
一想到徐子衿,就想到了那个女子。
只觉得小腹一热,诸葛宇知道,每一次想到她的时候,都会动情。
把书放下,退了衣裳,走到床边,压在魅仙身上,就像行事,魅仙推住诸葛宇,有些担忧的说道,“爷,我怀着孩子呢!”
诸葛宇闻言,只觉得郁闷之极,起身说道,“不愿意罢了,我去找别人!”
一听诸葛宇要去找被人,魅仙连忙拉住诸葛宇,委屈的说道,“爷,仙仙愿意的!”
只是,魅仙做梦都想不到,人有千万种死法,却没有一种,怀着孩子,被自己深爱的男人,折磨致死。
一尸两命。
魅仙下半身全是血,在床上不停抽搐,“爷,求你,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诸葛宇站在床边,任由丫鬟用干净的布巾给他擦拭身上的血,冷眼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魅仙,勾唇冷笑,“仙仙,你知道吗,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我都可以饶你不死,让你生下我的孩子,可偏偏你是徐子衿派来的,他害死了我妹妹,害死了我奶奶,害的我诸葛家倾家荡产,更抢了我深爱的姑娘,你说,我能容得下你吗?”
“原来,你喜欢的人是夫人!”
魅仙说着,也不再挣扎。
挣扎,哀求,有什么用,不如,留一点尊严,缅怀自己的孩子。
他六个月了,再过四个月就可以来到人世,享受沐浴阳光,可偏偏,他死在了她母亲的贪心,父亲的恨意之下。
如此也好,黄泉再冷,她会陪着他,温暖他,给他指引道路。
“爷,你知道吗,其实,我是爱你的,今日,我和门主说了,门主也答应了,从此,我已经自由了,可惜,来不及了,再也来不及了!”
魅仙说完,眼泪滑落,是那般的凄惨,那般的凄凉。
临死,却把眼睛闭得很紧,很紧。
时间,一切腌臜俗世再与她无关。
直到魅仙毫无生气,诸葛宇才痴痴的看着那张惨白了的脸,是,他的故意的,故意在魅仙身上驰骋,要的就是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用最残忍的方法。
可是,达到结果了,为什么不高兴,为什么不开心。
“把人抬下去埋了!”
诸葛宇说完,转身离开。
连头都不曾回。
第二日,诸葛宇收到徐子衿的请帖,勾唇一笑,很仔细很认真的穿着打扮之后,才去了徐门。
原本以为不会见到卢暖,可没有想到,就那么硬生生的见到。
诸葛宇站在徐门大厅,眼睁睁的看着徐子衿柔情似水的扶住卢暖进了门,那个女子,依旧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妩媚,脸上更是多了一抹初为人妻的风韵和柔情。
一瞧,就让人移不开眼。
有那么一瞬间,诸葛宇希望此刻站在卢暖身边,握住卢暖手腕,扶住卢暖芊腰的人是自己。
更深信,他一定可以比徐子衿做的更好。
感受到那抹占有的眼神,卢暖浑身难受,侧在身边的手,一下子掐在徐子衿的身上,徐子衿先是吃疼,本想呼叫,看向卢暖,却在卢暖脸上看见了不悦,心一沉,抬眸看向诸葛宇,在瞧见诸葛宇眼眸里的痴心妄想之后,徐子衿冷冷的笑了,却为卢暖的举动感觉到舒坦。
毕竟,她因为诸葛宇的眼神难受,虽然疼在自己身,但是,徐子衿还是舒坦着,却也恼火着。
对身后的青青小草说道,“你们扶少奶奶回去休息,小心伺候着!”
“是!”青青小草应声,一左一右扶住卢暖离开。
徐子衿才走向大厅,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诸葛公子,为何这般看着我的妻子?”
妻子,不是拙荆,也不是贱内,而是妻子。
诸葛宇闻言,就知道,徐子衿把卢暖看的有多重,想想也是,当初,为了卢暖,徐子衿可是大开杀戒了的。
“徐少,你千万别误会,就是几年不见,觉得尊夫人真是变化极大,都有些不认识了!”
“是啊,变化的确很大,三年前,她是卢姑娘,如今,她是徐夫人!”
徐子衿说完,坐在椅子上,立即有下人端了茶水过来。
徐子衿还很热情的招呼诸葛宇坐下,“尝尝看,这茶可是阿暖亲自配的,唉,如今啊,一日不沾阿暖所做的东西,我就全身难受,吃的穿的,一定要她亲自张罗了,吃着,穿着,才有意思!”
诸葛宇闻言,心中暗恨,却坐下,端起茶,喝了几口,“徐少真有福气,这茶不错!”
“是不错,诸葛公子,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这些茶叶一片碎末都没有!”
“发现了!”
“这些茶叶都是阿暖一片一片挑拣的,我都要她给丫鬟去做,可她死脑筋,一定要亲手去做,说这是她爱我的表现,哎,想来,还真是幸福!”
徐子衿说着,端起茶喝了起来。
茶杯遮住了眼眸里的坏笑。
这些茶叶,倒不是卢暖挑拣的,卢暖也不会去做这种琐事,而且这些茶叶,根本就是牛叔花高价买来的,跟卢暖八竿子打不着,可徐子衿觉得,嘴巴长在自己的脑袋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听着徐子衿的炫耀,诸葛宇恼火至极,但是,他不急,真的不急。
如今徐子衿求到自己面前,她迟早是自己的。
迟早。
“徐少真是福气!”
徐子衿闻言,淡笑不语。
一杯茶下肚之后,徐子衿才说道,“诸葛公子,这次去异国,还希望诸葛公子帮个忙!”
“自然,徐少开了这个口,怎么着,也得卖徐少这个面子!”诸葛宇说着,淡淡一笑。
“那就多谢了!”
“徐少客气!”
徐子衿其实要是,也不过是听说,诸葛宇府中有异域人,会说楼兰语,还会说异域语,希望在这中间,做个翻译罢了。
下午的时候,徐子衿就看见了这个,黄头发,蓝眼睛,白皮肤的异域人,徐子衿瞧着好奇,连忙让人去把卢暖请过来。
卢暖第一眼瞧见的时候,愣了愣,却没有多说话。
因为,卢暖知道,自己不能轻易暴露,她要看看这个异国人有没有说谎。
而这个,黄头发,蓝眼睛,白皮肤的异国人,和徐子衿说着,拗口的楼兰话,可徐子衿还是听懂了。
而徐子衿也觉得,去异国,自然不能带楼兰的银票,索性带了十几箱子金银珠宝,皆是上品。
次日出发之后,徐子衿一路上和这个异国人学习,卢暖自然也表示要参加,只是几句话下来,卢暖就蹙起了眉头。
却没有点破。
赶了三日路程之后,到了一个海边大城。
这里是去异国的码头,码头上,停在一艘大船,白天看了之后,晚上在码头边的一个酒楼休息。
而徐子衿本来想带去的人不多。
“子衿,我觉得,我们应该多带人!”
徐子衿闻言,错愕的看着卢暖,翻身把卢暖抱在怀中,“怎么了?”
卢暖犹豫片刻,才说道,“我觉得这个瑟夫不对劲!”
“怎么说?”徐子衿问,也谨慎起来。
别人会害他,但是卢暖不会。
所以,卢暖的话,不管是对是错,徐子衿都会认真考虑。
“女人的第六感,可以吗?”
徐子衿淡笑,摸摸卢暖的脸,“傻瓜,你说了,我就会听,你说多带人,我就多带些人过去!”
“不,我的意思是,是叫他们伪装成别人,和我们不认识的陌生人!”
“全部吗?”
“如果可以,这一百个人跟去是最好的!”
徐子衿也沉思了,片刻之后才说道,“好,阿暖,我现在就去安排!”
卢暖点点头。
目送徐子衿出去。
心中呼出一口气,好在,徐子衿没有多问,如果徐子衿再问,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圆谎了。
第二日,卢暖徐子衿一行人上了船,当然还有徐门那一百护卫,一个个打扮成各色各样的人,自然是跟着一个人,说是去异国做苦工的,而瑟夫在见徐子衿带上船的人不多,眼眸里闪过阴笑。
却被徐子衿瞧见,徐子衿没有说话,伸出手握住卢暖的手,眼眸里满是感激和欣慰。
这个女子啊,其实有秘密,但是,她不说,他绝对不问,她希望他做什么,只要她开口,他一定做好。
哪怕是付出自己的命,他也在所不惜。
只是,上船的第一日,卢暖和徐子衿无碍,满月,云中天,青青,小草都剧烈的吐了起来,晕船晕的厉害。
卢暖是想着法的给他们调理,总算在船上的第四天,总算让他们适应了晕船,第六天的时候,终于到达了一个全是黄头发,蓝眼睛,白皮肤的国度。
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面对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徐子衿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他的手被卢暖紧紧握住,从卢暖的手心,传递了安抚和慢慢的柔情。
徐子衿冲卢暖一笑,哼哼了两声,算是鼓舞士气。
主要还是让自己镇定起来。
“呵呵,亲爱的朋友,欢迎你们来到异国,我代表异国的欢迎你们,亲爱的朋友!”瑟夫说着,抬起右手,放在胸口,朝徐子衿,卢暖深深鞠躬。
怎么看,都是那么的诚恳,可卢暖听得懂英语,也会说英语,更了解英语的意思。
所以,这个瑟夫是好,是坏,卢暖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解,可面对他的做戏,卢暖不去戳穿,却已经吩咐满月注意。
“谢谢,瑟夫,希望你能够带着我们去找个客栈!”徐子衿说道。
瑟夫点头,“ok,只是亲爱的朋友,那个客栈,在我们异国,叫酒店,请问你要几星级的酒店?”
徐子衿愣了愣,看向卢暖,卢暖淡笑,“都好,但是,不要太差,中等就好!”
“ok,我带你们去一家,既实惠,又经济,而且服务相当好!”
“好!”
只是,瑟夫却没有想到,卢暖和徐子衿答应了,也上了马拉车,但是,却没有选择他介绍的酒店,而是另外一家。
心中暗恨。
因为,他少赚了一笔。
而且,非常雄厚的一笔啊。
这家酒店的老板叫马克,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留在络腮胡子,看着亲切温厚。
面对卢暖徐子衿等人要一个院子,而且是住一个月,欢喜的不行,更是热情的招呼着。
酒,是葡萄酒,水晶杯,一一上来,菜却没什么,都是牛肉,面,第一顿,徐子衿等人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切牛肉,根本不会,卢暖淡笑着把自己切好的,递给徐子衿,又帮大家一一切好。
得到许多谢谢和感激。
而徐子衿却一个劲的喂卢暖吃,虽然不是那么道道地地,但是,卢暖还是觉得,这里,其实,很有二十一世纪的气息。
住下来一个月,其实也不贵,两根金条,而卢暖刻意多给了马克一根金条,让马克更加看重徐子衿这一波客人。
瑟夫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见卢暖徐子衿那一箱一箱的金银珠宝,心中早已经生了坏心,却假仁假义的说道,“亲爱的朋友,我出门许久,要回家去看看,所以,先告辞了!”
徐子衿卢暖点头,徐子衿本想让满月去跟着,卢暖摇头,“不必去,等咱们熟悉了这里,再说!”
“可是……”
“子衿,我知道,这瑟夫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现在还想从咱们手中得到一些好处,暂时不会轻举妄动,当然,我们也不敢保证,他和诸葛宇也没有勾结,所以,对于他的话,我们都千万不要相信,只是,那些护卫,不知道有没有安顿下来!”
“放心吧,我给那个蛇头一笔银子,又抓了他的家人和小妾,他不敢轻举妄动的”徐子衿说着,呼出一口气。
只是一想到李沄沄和归来,又难受起来。
不知道归来怎么样了,沄沄呢,可还好?
如果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要怎么和李云飞交代?
徐子衿的心思,卢暖岂会不知道,握住徐子衿的手,“别担心了,归来和沄沄都是有福气的,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好好的,一定会的!”
卢暖说着,看向天空,默默祈祷。
沄沄,归来,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
异国,一个大农庄。
一个妇人正努力的洗着衣裳,一边,一个孩子蹲在那,咕噜咕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妇人抬头,冲孩子一笑,伸出手摸摸孩子的头,“归来,要勇敢,知道吗?”
归来点点头,“我知道的!”
三岁多的孩子,其实似懂非懂,但是,对于娘亲的话,他一直牢牢记在心中。
娘亲说,她爱他,很爱很爱,愿意为了他,舍去生命。但是,现在,他却不能唤一声娘,只能唤一声姑姑。
不管是什么,只要娘亲在身边,只要娘亲依旧疼爱他,都没关系的。
“我们要等,等你爹爹,或者子衿叔叔来救我们,归来乖,不管什么都可以忘记,但是,不能忘记,我们的故乡在楼兰,那里有我们的家,我们的亲人,我们的朋友!”
“姑姑……”
一声姑姑,归来叫的心不甘,情不愿。
李沄沄听着,却是心酸不已,却什么都没有说,只得低着头,努力洗衣裳。
如果不把这些衣裳洗完,晚上,她和归来就没有饭吃。
她不吃没关系,但是归来不能不吃。
其实,一开始,日子没这么难过的,但是,自从那个庄园主,调戏她,被她狠狠揍了一顿之后,她和归来的日子,就很难过了。
不过,她不后悔。
她相信,李云飞或者徐子衿一定回来救她,带她回楼兰,只要回到楼兰,山珍海味,绫罗绸缎,要什么有什么。
凉风习习。
卢暖和徐子衿在灯下研究着这个城市的地方,标记,满月,青青,小草,云中天在一边看得很仔细,也牢牢记在心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两道身影快速的潜入酒店,在门口敲了敲。
满月立即去开门,门开了,走进来的人是清风明月。
“属下清风(满月)见过少爷,少奶奶!”
“起来吧!”
徐子衿说完,也欣喜。
毕竟,这是他的左膀右臂,如今见到,是欣喜的。
“谢少爷!”
卢暖站起身,问道,“你们吃过了吗,要是没吃,我去给你们下碗面!”
清风明月闻言,心头一暖,“好!”
青青小草拉住卢暖,“少奶奶,我们去吧,你们说正事!”
“去吧,把那个辣椒和花椒给他们放一点,记得不要太多,让他们尝尝家乡的味道就好!”
“明白!”
清风明月却感动不已。
他们来到异国有些日子了,每天吃这边的东西,都吃厌了,如今终于有家乡的味道,真好。
只是,正事还是不能耽搁。
“少爷,少奶奶,我们已经打探到李夫人和李少爷的下落了,本来我们也可以潜进去把人带出来,但是他们有一种东西,若是对准了人,我们根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清风说着。
愁思不已。
卢暖却听出了眉头,“那是枪!”
“枪?”徐子衿疑惑,这又是什么东西?
“是的,枪,用火药,威猛无比,所以,一旦被它射中,不死便伤,比起我们楼兰的剑,大刀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面对这个东西,我们千万要小心!万万不可大意!”卢暖说完这番话,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脸一红,“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不,少奶奶,你没有说错,恰恰相反,你说的很对,这东西,杀伤力的确厉害,所以,正如少奶奶所说,我们千万要注意!”
听了清风和卢暖的话,徐子衿倒是沉默了。
半晌之后才说道,“那我们要怎么救出沄沄和归来?”
沄沄没死,已经是万幸的事情,但是,他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沄沄和归来吃苦受难。
而置之不理。
“子衿,不急,我一直深信,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在任何地方都受用,所以,我们既然来了,只要保证沄沄和归来的安全,其他的,都是其次!”
吃点苦,算得了什么。
只要,沄沄和归来好好活着,这就是万幸了。
青青和小草做好面条后,让清风明月吃了,让他们回去,卢暖和徐子衿也去睡。
躺在床上,徐子衿怎么也睡不着,心事重重。
卢暖瞧着,也心疼,抱住徐子衿,“怎么了?”
“阿暖,我睡不着!”
“看出来了,只是子衿啊,很多事情,不可能一步登天,要慢慢来的,再说了,这是异国,不是楼兰,这里有这里的法律和规矩,所以,我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遵守这里的规章制度,尤其是我们还没有立足的情况下!”
卢暖的话,徐子衿何尝不懂,但是就因为懂,也更难受。
“阿暖,我觉得,在这里,我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浑身都难受的厉害!”
徐子衿说着,有些无力。
想到来到这里,金银珠宝无数,但是,他却听不懂这里的话,再者,这里的人一个个黄头发,蓝眼睛,白皮肤,让徐子衿越发的惆怅。
徐子衿的心思,卢暖岂会不知道,可就是因为知道,才心疼。
轻轻的抱住徐子衿,柔声安慰道,“在楼兰,你都可以为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我相信,在这异国,你依然可以的!”
“可我不会这里的话!”
卢暖淡笑,“不会可以学,来到这里,咱们要学会入乡随俗,不为别的,为了沄沄和归来,咱们也必须要适应!”
“阿暖,有你真好!”徐子衿说着,抱紧卢暖,信心满满的说道,“我徐子衿,一定可以在异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然后把沄沄和归来平平安安的带回楼兰去,那儿才是我们的家!”
只是卢暖没有想到,在异国一呆就是五年。
五年的时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比如,她生了四个孩子,第一个儿子之虞,四岁了,第二个第三个儿子之康和之宏也二岁了,就连最好的女儿之心,也六个月了。
可时光飞逝,她虽然可李沄沄见了几次,却依旧带不走李沄沄。
当然,在这五年期间,徐子衿一直不懈努力,学会这里的话,也学会了玩这里的枪,甚至积累许多的金币,也有了自己的庄园,和城堡。
但是,这一次,徐子衿准备拿这些东西,去换归来和沄沄,当然,还是有许多东西,已经被徐子衿偷偷的运回了楼兰,比如,宝石,极品钻石,珍珠,只要徐子衿看得上,来来回回,在楼兰,因为异国的东西,赚了不少银子。
就算这边损失了,那边依旧存在。
卢暖抱住之心,走进书房,见徐子衿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微微叹息一声,“我就不明白,什么时候起,你又爱上财了!”
徐子衿闻言,抬头冲卢暖一笑,伸手抱过之心,粉雕玉琢的之心最喜欢的人就是徐子衿,如今抱徐子衿抱在怀中,咯咯咯的笑过不停,然后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努力的去抓徐子衿的下巴。
“宝贝,来,亲爹爹一下!”徐子衿说着,把脸凑到之心面前,小之心先是嘟最,然后无齿一笑,口水沿着嘴角流出,却悉数亲在了徐子衿的脸上,觉得不过瘾,甚至抬起手在徐子衿的脸上,抹啊抹,把自己的口水,全部摸开。
徐子衿满脸黑线,卢暖瞧着,却笑开了话。
这四个孩子,徐子衿每一个都心疼,没一个都宠,家里本来有许多房间,可徐子衿一定要他们睡在身边,三个大的一张床,之心睡在小摇篮里。
夜间一哭,徐子衿像个奶妈似得,起床换尿布,报到卢暖身边吃奶。
总之,把卢暖供奉了起来。
卢暖知道,徐子衿是因为生之心的时候,大出血,而她几乎命悬一线,吓到了。
“闺女,瞧瞧,你娘在笑你!”徐子衿说着,抱住之心坐下,因为天气比较热,小之心就算喜欢徐子衿,也不喜欢徐子衿抱着她,眼睛咕噜咕噜转,找到了卢暖。
朝卢暖伸出手,咿咿呀呀示意卢暖抱。
因为卢暖会把她放在小篮子里,由两个丫鬟抬着去吹风。
卢暖接过之心,立即朝外面唤道,“来人,把那个篮子抬进来!”
“你啊,老是喜欢把她放在篮子里,要是抱着她累,让她在我这,我抱她!”
对于之心,徐子衿多了份怜惜,也多了宠溺。
因为,她是卢暖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孩子。
卢暖闻言失笑,“你这爹爹做的,还真是不称职,你可知道,你闺女最喜欢的就是,躺在篮子里,然后由人抬着到处去玩!”
说着,把之心放在篮子里,让人抬出去,吩咐不可走远。
徐子衿无奈一笑,“看来我这一生,是被你们母女几个,压得死死,没翻身的机会了!”徐子衿说着,抱住卢暖的芊腰,在卢暖脸上亲了一下,满心的幸福。
“傻瓜,说什么话呢,你一个人爱我们几个,而我们几个都爱你,还不知道满足!”卢暖说着,抬手点了点徐子衿的脑门,呵呵笑了起来。
二十三四的年纪,因为做了娘,又生活美满幸福,眼角眉梢间,尽是暖意和温情,让徐子衿瞧着,情不自禁的去吻卢暖的红唇。
情思涌动,一发不可收拾,徐子衿一把抱起卢暖,“我们回房!”
说完,也不管卢暖愿意不愿意,抱住卢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徐之虞站在门口,歪着脑袋,问身边的侍卫,“清风叔叔,你说,我娘会不会再给我生一个小妹妹?”
“额……”
清风错愕,毕竟,徐之虞的心思,他真的猜不透。
也琢磨不了。
“我觉得不会吧,我娘生之心的时候,差点死了,我爹就咆哮,说以后再也不让我娘生孩子了,清风叔叔,你说,如果我娘硬是要生,我爹爹会如何?”
清风眉头蹙起,想了想,才说道,“小少爷,我们去练武吧!”
“不要,你早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和你打,没意思,我其实想挑战我爹爹的,但是,我又害怕,下手太重,把我爹爹给打伤了,我娘会伤心的!”
徐之虞说着,满脸的莫可奈何。
拖着肥嘟嘟的身子,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念念叨叨。
而,清风跟在后面,早已经风中凌乱了。
是,徐之虞说的是实话,他,早在半月前,就已经被徐之虞打败了。
不是他让着,护着,而是真真正正被打败了。
后来,徐之虞就去找满月决斗,接过一次次惨败收场,可偏偏徐之虞越战越勇,昨日,终于把满月打得满头是包,把小草心疼的半死,拉着徐之虞问,以后能不能不打脸。
徐子衿很傲气的说了,“不打脸可以,要满月喊他师傅!”
小草当场狠狠瞪了徐之虞一眼,转身离开。
留下徐之虞在原地,唉声叹气,说女人翻脸跟翻书一样。
而徐徐之虞的练武奇才,卢暖知道,徐子衿也知道,可他们夫妻两人除了引导,从不管他到底做什么,当然,徐之虞懂事的时候,让人折服。
就在清风胡思乱想的时候,徐之虞停下脚步,扬手示意清风蹲下身,问道,“清风,你是不是在心里表扬我?”
“小少爷……”
“我知道,你一定是在表扬我,不过清风啊,表扬这种玩意,你可的说出来,压抑在心里不好,对了,凯瑟好几天没来了,我挺想她的!”
清风一听,脸上慌乱闪过,连忙说道,“小少爷,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一定为小少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好吧,那你带我出门吧,我去看看归来哥哥和沄姨,几日不见归来哥哥,很是想念!”
清风闻言,心一抖。
这哪里是去看,分明是去欺负归来,可偏偏,不管徐之虞怎么去逗弄,欺负,李归来依旧一副云淡风轻,不急不恼不怒的神色,就算徐之虞把他最喜欢的书藏起来,他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之虞弟弟若是喜欢,就送你了!”
而徐之虞一直就想着,他一定要让李归来发火,恼怒,生气,哪怕是冲他嚎叫几声也好,可偏偏一次次兴高采烈地去,垂头丧气的回来。
“小少爷……”
徐之虞闻言,眉头蹙起,“嗯……”
眼眸里,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是,咱们出门吧,要马车吗?”
“清风叔叔,你觉得我的轻功不行?”
“不!”
徐之虞满意的点头,“那走吧,趁爹爹和娘办好正事之前,咱们速去速回!”
郊区农庄。
李归来单手执书,看着蓝天白云。
八岁的年纪,却沉稳得体,学识渊博,武艺更是厉害,当然,比起徐之虞,李归来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所以他也绝对不会去找徐之虞单挑,或者算账。
因为,徐之虞是暖姨和子衿叔叔的孩子。
他要让着,疼着,宠着,呵护着。
“归来哥……”
一声甜腻腻的归来哥,让李归来身子一抖,随即恢复正常。
暗恼,这小恶魔,怎么又来了。
徐之虞上蹿下跳的落在李归来面前,歪着头问道,“归来哥,几天不见,你想我了吗?”
“嗯!”李归来淡淡的点了点头。
不再有别的表情。
“哎,归来哥,你整天板着脸,好丑!”
“无碍!”
“归来哥,我带你出去玩吧!”徐之虞说着,就要去拉李归来,李归来往后一退,手中的书已经落在了徐之虞手中。
徐之虞随意翻了翻,随即无趣的丢还给李归来,“归来哥,这么迂腐的书,你还是别看了,看多了,以后娶不到媳妇!”
李归来闻言,面色一红。
被徐之虞瞧见,立即大声嚷嚷道,“归来哥,你脸红了哦!”
李归来闻言,心一沉,立即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感觉有些烫,却见徐之虞笑得好贼好贼,顿时明白,自己上当了。
眼眸里有什么闪过,却随即恢复平静。
从徐之虞手中拿回书,淡淡的说道,“姨做了蛋糕,你要不要过去尝尝!”
五年了,李归来依旧唤李沄沄姨。
很多时候,他都盼望着,可以光明正大唤李沄沄一声娘。
当然,李归来知道,这一天,不会太远……
一听有吃的,徐之虞冲李归来吐了吐舌头,就跑去了厨房,李归来无奈一笑,跟上……
送走了小恶魔徐之虞,李沄沄怀着归来,“怎么了?”
归来摇摇头,“没有!”
“傻孩子,你是我生的,你有没有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吗?”李沄沄说着,抱住李归来。
“我很羡慕他!”
羡慕徐之虞可以肆无忌惮的笑,肆无忌惮的玩闹,因为不管他闯了什么祸,子衿叔叔都会替他摆平。
暖姨也不会怎么苛责,最多,罚他面壁思过,或者把自己所犯的错事写下来。
“孩子,我们再忍忍,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
徐庄园
徐子衿抱住卢暖,说着贴心的话,可他说了半天,也没见卢暖回应,侧身一看,见卢暖已经睡去,抿嘴一笑,起身给卢暖盖了被子,轻手轻脚的走出屋子,唤来暗卫,吩咐了一些事情。
来异国五年,他应该回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异国开始动乱,很多东西,有银子也买不到,比如面粉,盐,蔗糖。
一开始,大家还没有在意,可几天下来,大家才开始惊慌。
就连国王也知道了此事,立即派人去查访。
自然,也差到了,是徐子衿做的手脚,国王气的不行,想要拿徐子衿处置,可身边的大臣告诉他,徐子衿不能随随便便的处置。
国王无法,只得请徐子衿进王宫,美名其曰,要招呼徐子衿。
徐子衿笑眯眯的去了。
一场交谈下来,徐子衿很直接的告诉国王,他可以把手中的一切交出来,但是,要李沄沄和李归来。
说完之后不再说话,只是淡淡的品尝着皇宫的葡萄酒。
这东西很好,他运回楼兰,可赚了不少呢。
国王先是错愕,随即派大臣去打听,两个时辰之后,李沄沄和李归来被带到皇宫,当然还有李沄沄的那个庄园主。
这个庄园主,不是别人,真是国王的弟弟。
国王当即让徐子衿把李沄沄领走,徐子衿也不客气,丢下一枚印章之后,朝李归来伸出手,李归来愣了愣,才把手放在徐子衿的手心,紧紧握住。
李沄沄站在徐子衿身边,泣不成声。
徐子衿伸出手拍拍李沄沄的肩膀,“傻瓜,要哭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哭,阿暖在家里准备了许多东西,回去再说!”
李沄沄闻言,心知徐子衿说的有理,点点头,跟徐子衿离开。
国王看着那枚印章,才深深的松了口气。
徐家庄园。
一大早,卢暖就让人把庄园收拾的干干净净,还亲自在门口等着,徐之虞站在卢暖身边,“娘,外面热,你进去吧,我在这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卢暖说着,点了点之虞的脑袋。
徐之虞吐了吐舌头,冲卢暖扮了一个鬼脸,“娘,我去找二弟三弟玩!”
“去吧!”
得到卢暖的首肯,徐之虞拔腿就跑。
看着他的背影,卢暖无奈一笑,说是去找之康,之宏玩,其实还是去给他们灌输,不许他们两个背叛了自己,去投靠归来罢了。
这点小心思,卢暖岂会不知道。
不过,有之虞这么聪明,懂事的孩子,卢暖是满足欣慰的。
远远的,卢暖就看见了徐子衿的马车,待马车停下,看着徐子衿马车上下来,随即钻出马车的李沄沄,卢暖鼻子一酸。
朝李沄沄张开了怀抱。
“阿暖……”
李沄沄低唤一声,快速跑到卢暖面前,紧紧抱住卢暖。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努力了这么多年,总算把她们接回来了。
总算。
“阿暖,让你们操心了!”
“傻瓜,说什么见外的话,我们的一家人,李大哥和子衿,情同手足,快别说了,外面热,我们进屋子去说!”
卢暖说着,朝一边的归来伸手。
李归来看着卢暖,很激动的唤了一声,“姨!”
“进去吧,既然你们回来了,咱们准备准备,回楼兰去!”
一听要回楼兰,李沄沄开心的很,就连归来也欢喜不已,拉着卢暖的手不停的用力。
“好孩子,你的心思姨都知道!”
接下来的半个月,徐子衿越发的忙碌,整日早出晚归,卢暖见他似乎瘦了,心疼的做各种各样吃的,把徐子衿伺候的妥妥帖帖,把家里也照顾的很妥当,当然,也开始收拾东西,如今,他们有了自己的大船,很多东西,只要是自己喜欢的,都可以收拾了,放在箱子里,卢暖也劝李沄沄出去,给李云飞选几套衣裳,皮鞋,更是带着李归来去外面买了许多东西。
全是新奇玩意,准备带回楼兰去。
李沄沄没有多少银子,卢暖立即给了她一箱子金币,让她去买,李沄沄看着卢暖,欣然接受。
有的情谊,真不是金银可以说清楚,比拟的。
这一日,秋高气爽,真是离开的好时候。
一大早,大家就准备出发,这座庄严,按照卢暖的意思,送给了梅恩,这个男子,帮了他们许多许多,梅恩万分感激,因为卢暖送给他的,不止是庄园,还有那份想念。
不关乎情爱,只因为,难得有那么一个楼兰女子,敢当着她相公的面,跟他聊天,天文地理,彷佛有一种惺惺相惜。
如今她要走了,梅恩很想,跟着她一起去看看她的国家。
站在码头边,东西全部装上船,几个孩子第一次坐船,早已经在床上玩翻。
一百个徐门暗卫,早已经易容乔装,在船上守候,对于回家,他们很开心。
而且,徐子衿这般重情重义,为了李云飞来异国,蛰伏五年,就为了迎回李云飞的妻儿,这份手足之情,让侍卫们撼动,好些个生出,此生,终身不娶,也要留在徐子衿身边。
“阿暖!”
梅恩说着,满脸苦涩。
梅恩的妻子艾薇站在一边,也是满眼通红,舍不得卢暖离开。
对于卢暖和自己丈夫的关系,艾薇很支持。
因为她觉得,男人,就应该有一个红粉知己。
“梅恩,艾薇,你们要好好保重,以后有机会,来楼兰,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卢暖说着,有些离别伤感。
徐子衿在一边瞧着,大口大口呼气。
走到卢暖身边,柔柔的拥住卢暖,“时辰到了,我们要走了!”
“阿暖,子衿,你们一定要幸福!”梅恩用拗口的楼兰话说着,忍不住去抹抹眼角。
艾薇不停的安慰。
卢暖也不停的给他们招手,直到船消失在大海里。
“怎么了,看你难过的,舍不得吗?”徐子衿小声问。
“我舍不得,一下子失去这么好的朋友!”卢暖说着,回抱徐子衿,把头靠在徐子衿的胸口。
对于异国,她没有什么感情,可对于梅恩和艾薇,卢暖诸多不舍。
“傻瓜,不是还有我,而且,楼兰还有好多人等着我们回去啊!”
“是啊,还有好多人等着我们回去呢!”
只是,海上,并不是那么风平浪静。
平都。
诸葛宇阴气沉沉的坐在书桌前,以前的温柔书卷气,如今早已荡然无存,整个人,无论走到那里,都带着一股子森森寒意,让人瞧着就起鸡皮疙瘩。
“回来了,想不到五年之后居然回来了,想不到,五年之后,居然活着回来了!”
这五年,徐子衿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曾经一度,他以为,她死了,却不想,还活着。
诸葛宇想到这里,又摸向自己的心口。
那里本来空荡荡的,可如今,顿时又被填满了。
“回来了,好,好啊!”
五年的时间,他不择手段,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王国,诸葛宇自信,他有了和徐子衿抗衡,把卢暖抢到手的本事。
立即唤了那些亡命之徒,秘密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后,去了后院。
一踏入后院,香粉气息扑鼻,以前,诸葛宇极爱这种欲仙欲死的味道,可此刻闻着,却是那般的刺鼻。
她要回来了,这些莺莺燕燕也可以打发了。
就在诸葛宇犹豫间,一群女子,花枝招展的出来,一个个,不管是眼睛眉梢,还是说话,笑意,走路,形态,多多少少和卢暖有些相似。
诸葛宇以前觉得极美,可现在,瞧着却觉得极其碍眼。想到这里,拔剑,刺杀,一时间,后院哀嚎声起,血肉模糊一滴,鲜血染红了地,也染红了后院的天。
那些女子,至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
诸葛宇看着倒在地上的一个个曾经美艳,如今冰冷的尸体,勾唇淡淡的笑了起来。
这样子也好,那她来到这里,只有她一个,她一定会心甘情愿留下来的。想到这里,诸葛宇只是淡淡的吩咐人,把这里清扫,打理,好好熏香,不要留下一丁点血腥味,至于那些女子,随随便便埋了便是。
走到书房,诸葛宇又情不自禁的去看那一副画,越瞧,越是满意。甚至有些珍重,就连书房,出现了一个人,都没有察觉。
“想不到堂堂的诸葛大财主,居然也喜欢书画!”
来人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子戏谑,和不屑。
这副画,怎么也看不出,到底是出自那个名家。
诸葛宇闻言,回头,看着书房里忽然出现的人,勾唇冷笑,“怎么,不可以吗?”
“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你可以走了!~”诸葛宇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倒是让来人错愕了片刻,随即恢复正常。
“诸葛大财主,如果我没猜错,这画是出自女子之手,不过,能够画出这幅画的女子,一定是才貌双全的那种吧!”
“与你何干?”诸葛宇说着,恼怒起来。
扭头去瞪那男子,粗嘎着说道,“趁我还没反悔之前,赶紧滚,别以为,我帮着你家主子,还要受你这个奴才的气!”
那人也不恼,淡淡的说道,“我家主子说了,如今人回来了,问问诸葛大财主的意思,是要劫了呢,还是杀了,把尸体给诸葛大财主送来?”
“滚……”
诸葛宇怒喝一声,抄起东西就砸了过去。
也不管手中的东西,价值几何,阴阳怪气的说道,“但凡她少了一根汗毛,看看我能不能扯你家主子的后腿,虽说我答应了你家主子,但是,我依旧可以答应皇上,所以,被去碰触了我的逆鳞,否则……”
诸葛宇说完,转身走出书房。
唤了许多人,准备去楼兰边缘的码头,她可以回来,但是,其他人,一个不许……
大船之上。
李归来有些发愣的站在船甲上,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卢暖瞧着,有些时辰了,就去问身边的李沄沄,“这孩子,怎么了?”
“玩捉迷藏呢,可偏偏,你家那三个,皮猴似得,上蹿下跳,躲起来就没影了,归来四处找了找不到,这不,寻思着,他们能躲去何处?”李沄沄说着,噗嗤笑了出声。
想到李归来那纠结的样子,李沄沄觉得挺好。被之虞捉弄着,戏谑着,至少,脸上总算有别的表情,看着也生气了不少。
“你明知道那三个皮猴躲那里了,为什么不告诉他!”卢暖说着,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这几日,卢暖见大家似乎都有些晕船,就亲自做了吃食,让他们不那么晕,一个个从不适应,到现在的适应,见着卢暖,也越发的敬重。
“这样子挺好的,这些年,他太压抑了,如今之虞闹腾着,倒也好!”李沄沄说着,把面粉捏成团。
嘴角勾起一抹,回家的欢愉。
她想楼兰了,想李云飞了。
一说到徐之虞,卢暖就微微叹息,“也不知道这孩子像谁,这般闹腾,就连两个弟弟,也有样学样,皮得很!”
“这样子的挺好的啊,你看,他们兄弟三个,平时怎么闹腾,怎么生气,一对抗起外人来,那可是一条心,任谁也没办法破坏他们的兄弟情谊,对之心又极其疼爱!”李沄沄说着,羡慕不已。
如果她不和李云飞分开这些年,或许,也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吧。
卢暖见李沄沄惆怅,握住李沄沄的手,“不要去想了,来日方长,而且我们再过几日就要回到楼兰了,这一次我也看出来了,子衿已经忍耐到极限,好日子不远了!”
“阿暖,为什么你总是把事情想的那么好?”
卢暖失笑,“凡事总往好的地方想,也是好的!”
“也是!”
“你先忙着,我去看看归来,夹板上风大,可不能一直站在那里吹冷风,病了可怎么办?”卢暖说着,准备去把归来唤进来。
李沄沄一把拉住卢暖,“阿暖,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归来,之虞他们躲什么地方了!”
“为什么?”
“因为之虞他告诉我了,我知道,这孩子,是在试探我呢,你可不能让我这个做姨母的没脸!”
卢暖闻言,就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放心吧,我知道的!”
来到归来身边,卢暖不语。
李归来看向卢暖,努力一笑,“姨……”
“外面风大,回船舱去吧!”
李归来摇摇头,“姨母,我找不到弟弟们,我不能进去!”
“那你打算在这里站多久?”
“不知道,我……”
卢暖摸摸李归来的头,“要是找不到他们,就大声喊他们出来,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拘泥小节!”
“可是……”李归来犹豫了,小声问道,“他们会不会嘲笑我?”
“当然不会,你找不到他们,说明他们躲得极好,归来,其实,你不懂,也不了解他们,他们不像你,只躲在干净的地方,他们啊,犄角旮旯,只要能把自己塞进去,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出来,所以……”
“姨母,我知道了!”李归来说着,冲卢暖淡淡一笑。
这是卢暖来异国五年,第一次见归来笑。
心酸不已,“傻孩子,他们喜欢你,才会闹腾你,若是不喜欢,你看之虞,曾几何时去理会过,那眼睛都长头顶去了!”
李归来闻言,笑得越发开心。
而躲在暗处的徐之虞却满头黑线。
不悦至极。
那有娘这样子说自己儿子的?
为此,徐之虞决定,他要去找李归来算账,因为,娘对李归来这个老古板,实在是太好了。
厨房处,李沄沄做好的饺子,端进了屋子,全部人都到齐了,独独少了那三个孩子。
卢暖微微叹息,走到暗处,一个个揪了出来,三个孩子,满脸的灰尘,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归来,青青和小草对视一眼,立即把之心放到徐子衿怀中,去牵三个孩子去洗脸,洗手,换衣裳,才吃饭。
饭桌上,徐之虞不停的去看李归来,之康之宏全听徐之虞使唤,见徐之虞看着李归来,兄弟二人也学着徐之虞的样子,歪头,眯眼,看的李归来毛骨悚然。
头垂的越发的底。
其他人也不敢多说话,怕得罪了徐之虞,后果不堪设想,低着头小口小口吃饭,总有那么一个不怕死的之心,坐在徐子衿怀中,还不停的去扯徐之虞,无齿的冲徐之虞笑,一个劲的要徐之虞抱她。
“哥哥在吃饭呢,一会抱你!”
徐子衿话音刚落下,徐之心就嘴巴一扁,哇一声哭了起来。
徐之虞瞧着,眉头紧蹙,放下筷子,把徐之心抱在怀中,任由之心去扯他的头发,又亲了他满脸的口水,还很不厚道的尿在他身上。
可由始至终,徐之虞没有生气,而是抱着之心,不停的去亲之心,把她逗得越发开心,口水流了徐之虞一脸。
卢暖瞧着,不免失笑。
徐之虞再厉害,面对之心,也只有逆来顺受的份。
或许,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啊。
吃了饭,青青小草就下去收拾了,徐之虞才把之心递给卢暖,憋嘴说道,“又尿我一身!”然后气冲冲的去换衣裳,之康之宏立即走到卢暖身边,抱住之心亲了一口之后,快速的离开。
徐之心不太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三个哥哥就走了,委屈的憋着嘴,眼看就要哭,卢暖却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眼里没有一丝的温度,吓得徐之心立即收了委屈,看向徐子衿,伸出手要徐子衿抱。
“你这孩子,就知道拿爹爹做挡箭牌!”徐子衿说着,捏了捏之心的鼻子,却满脸,满眼满心的宠溺。
“这孩子,这样子,还不是你宠的!”卢暖说着,起身去拿了之心的裤子过来,给之心换了裤子,才把之心放在徐子衿怀中。
徐子衿呵呵一笑,“这可是我们的孩子,我那能不宠着!”
卢暖无奈一笑。
李沄沄也掩嘴淡笑起来。
和乐融融。
却听得满月快速进了船舱大屋。
“少爷,好像有贼寇,好几艘大船冲我们而来!”
徐子衿一听,眉头轻轻蹙起,却淡定的说道,“你先去招呼大家准备火枪!”满月应声出去。
徐子衿又对卢暖说道,“阿暖,你带着孩子们,去下仓,好好保护自己和孩子们!”
卢暖点头,片刻不敢犹豫,带着李沄沄,李归来,又去唤了徐之虞,之康,青青小草去了下仓,一番忙碌,卢暖才发现,身边没有之虞的身影!“
”之虞呢?“
”小少爷……“
众人大惊,卢暖顾不得许多,把之心放在小草怀中,”抱住之心,我上去把人找来!“
”小心!“
卢暖点头,”我明白的!“
卢暖出了下仓,四处寻找之虞,而徐之虞却早已经准备了自己的断剑,火枪,跑到了船甲,徐子衿瞧见的时候,先是一惊,随即镇定,冲徐之虞说道,”你不在下仓保护你娘,弟弟妹妹,几个姨母,怎么跑上来了?“
徐之虞以为徐子衿会责问他,却不想徐子衿这么说,错愕不已,连忙说道,”爹爹,我这就回去!“
”乖!“
徐子衿的赞扬和肯定,让徐之虞顿时信心百倍,”爹爹,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母亲弟弟妹妹和姨母的!“
徐子衿点头,本想安排人送徐之虞回去,可徐之虞却拔腿就跑,而这边,那些贼寇海盗,已经肆意叫嚣,火枪子弹乱射。
好在徐子衿这些暗卫一个个身手了得,在异国,也努力学习着异国的一切,打起枪来,也准确至极,至少,枪杀了不少海盗。
这般战况激烈,甚至有船开始撞击徐子衿等人的大船,可徐子衿的大船,在一开始修建的时候,就在木头外面,包裹了一层厚薄均匀的铁片。
如今被猛烈撞击,让船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而往下仓跑去的徐之虞,一个不注意,身子被晃飞出去,饶是他有通天本事,也不过是一个四岁的孩子,第一次面对危险,竟慌了慌,忘记了怎么自救。
卢暖跑出船舱就见徐之虞的身子飞出去,往大海里掉,顾不得许多,连忙飞身跳下,紧紧抱住徐之虞的身子,扑通一声,母子二人双双落入大海。
激起浪花无数。
”不好,夫人和徐少爷掉海里去了!“
徐子衿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得脸色惨白,想要抽身去跳海去救卢暖和徐之虞,可那些海盗一个个蒙住脸,却武艺高强。
一个个死死缠住徐子衿。
徐子衿恼怒,举剑疯杀,几乎不给他们一丁点喘息的机会,一一斩杀。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艘船快速的离去。
而那船甲之上,一个男人包的严严实实,除了露出一双阴森的眼眸,再无其他。
而卢暖,在跳下海的那一瞬间,快速解了自己的腰带,把之虞的手腕缠住,绑在腰间……
想要求救,大浪扑来,硬生生的把母子二人卷末。
似乎有什么拉住了自己的脚,然后不顾她的挣扎,拖着离开……
卢暖和徐之虞的失踪,几乎让徐子衿疯狂,几乎把剩下的海盗全部击杀,一个不留,任由血染红了大海,海盗船在海上四处飘荡。
”少爷……“
满月担心的看着冷冷站在船甲上,浑身是血,却不言一语的徐子衿。
想要说几句劝慰的话,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就这么站着……
李沄沄抱着之心,犹豫好久,才一步一步走到徐子衿身边,淡声说道,”子衿哥哥……“
一声子衿哥哥,把徐子衿从遥远的回忆拉回。
回头看着李沄沄,又看了看李沄沄怀着,四处找娘,却依旧不减娘声影,伤心不已的之心。
抬手轻轻的摸了摸之心的脸,”把孩子给我吧!“
”子衿哥哥……“
徐子衿淡笑,”放心吧,不管她还活着与否,我都会坚强,因为,这几个孩子,都是她的命,我会好好照顾几个孩子,等着她归来!“
李沄沄本想再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蹲下身子呜咽哭泣。
徐子衿看了看李沄沄,”别哭,你知道,我最瞧不的人哭的!“
”子衿哥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们,如果不是……“
”不,沄沄,你知道吗,这五年,是我最最快乐,永生难忘的日子,世间再没有,和心爱的人,一起打造自己的王国来的更幸福了!“
徐子衿说完,之后,抱着之心会了船舱。
之康和之宏虽然还小,却也知道,失去了娘亲和哥哥,哭的很伤心,青青和小草细声细语的哄着。
”之康,之宏,别哭,你们的娘,最见不得你们哭,所以,我们爷几个要笑,好好的等你娘回来!“
说的这般,却让人心酸。
尤其是曾经意气风发的一个男子,如今却这般的颓靡,不,其实,他还是很坚强的。
一直都很坚强,但是,做起事情,却雷厉风行了许多。
当卢暖醒来的时候,慌乱坐起身,看着屋子里,粉色如闺房一般的装扮,让她有些恍然。
再看身上的衣裳,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穿过,而且,这姑娘家的衣裳,她已经好多年不曾穿过……
”姑娘醒了,奴婢这就去告诉主子!“
小丫鬟说了一声,就溜走了。
卢暖急急忙忙下床,穿了鞋子,走出屋子,才发现,自己在船上。
直到那个面露出欢愉的男子急急忙忙的走来,卢暖眯起眼睛,努力想着他是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好点了吗?“诸葛宇着急的问,见卢暖没有反应,伸出手就想去探卢暖的额头,可手伸到半空,却咻地停住。
”我,孩子呢?“
”孩子很好,只是被水呛到了,还沉睡着,若是你想去见他,等你好些了,我就带你过去!“诸葛宇说着,欣喜不已。
毕竟,如今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面前,朝思暮想,想的心都碎了,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上前,把柔柔弱弱的她拥入怀中,可好几次,都忍住,不想唐突了佳人。
卢暖看着面前的男子,温温柔柔,可总觉得那里不一样。
太热情了。
对,太热情了,就是这份热情,让卢暖错愕。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卢暖说着,朝诸葛宇微微一福,诸葛宇想要搀扶,卢暖却往后退了一步。
倒是让诸葛宇的手,硬生生的僵在半空。
”那,我带你去看孩子吧!“
”好!“
卢暖应声,走在诸葛宇身边,诸葛宇嘴唇勾起一抹笑意,时不时扭头去看卢暖,见卢暖脸色发白,额头上冷寒溢出,关心的问,”可是不舒服?“
”无碍!“
没有见到之虞前,她怎么能够安心。
”要不……,我让丫鬟扶住你吧!“诸葛宇说完,立即有两个丫鬟上前,搀扶住卢暖。
卢暖朝诸葛宇感激一笑。
脸虽然惨白,却别有风韵。
看的诸葛宇心头一紧,小腹一涨,扭开头,去看大海。
来到大船另外一个厢房,卢暖看见床上躺着的小小身子,连忙跑过去,轻轻的抱起之虞,忍了许久的眼泪簌簌落个不停。
”虞儿……“
诸葛宇立即上前,淡声说道,”孩子刚刚喂了药睡去,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这里有丫鬟手中,你也去休息吧!“
卢暖闻言,看向诸葛宇,”多谢,我想在这里守着他,公子的大恩大德,他日定当报答!“
诸葛宇见卢暖这么一说,似乎不认识她了,心思百转,淡声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卢暖看着诸葛宇,有些发懵。
面前的公子,她的确不认识。
”平都,不知道姑娘可还记得?“
”诸葛公子?“卢暖小声问。
心中有丝意外,心中有什么划过,却很快影藏,淡淡的看着诸葛宇,等着诸葛宇的回答。
”正是在下,难得姑娘还记得!“诸葛宇说着,找了位置坐下,立即有丫鬟送上了茶水。
”诸葛公子,多年不见,变了许多,一时间,还真没认出来!“卢暖说着,轻轻的探了探之虞的鼻息,见他呼吸均匀,微微放了心。
”也是啊,那年,姑娘才十三岁,如今……“诸葛宇说着,顿了顿,才继续说道,”都是做娘的人了,变化也挺大的!“
卢暖没有去接话,却转了话题,淡声问道,”诸葛公子,这船……“
”是去一个小国做笔生意,听水手说,海里有人,我就吩咐人打捞上来,却不想是你,说来,还真是缘分!“诸葛宇说着,眼眸里染上欣喜。
卢暖却有些着急。
去一个小国的船,那么,离楼兰也就是越来越远了。
那子衿,和孩子们,可好?
但是,卢暖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也就闻到,”诸葛公子,你在海上可曾看见什么?“
”倒没看见什么,就是那几日的海水已经全部染红,大海之上到处都是船的残骸,并未见到活人,阿暖,这一路,就你们娘俩吗,孩子的爹呢?“
孩子的爹?
卢暖苦涩不已,”不知道,那一日,我见之虞掉入海里,我哪里想的了那么多,就跳下去救他,结果被几个大浪一拍打,我就晕了过去!“
想到徐子衿和孩子们,李沄沄归来的安全,卢暖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
”不急,我派人去寻寻,或许,还能有奇迹!“
”但愿!“卢暖后面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之虞。
对于诸葛宇,卢暖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但是一时半刻,她还不想去研究。
因为,没有什么,比之虞醒来,更重要的了。
第二日,之虞就模模糊糊的醒来。
见自己被卢暖抱在怀中,有些委屈,张嘴就想哭,卢暖看着之虞,淡声说道,”别哭,我们还好好的!“
”可是娘!“
”之虞,我们要做的,不是哭,而是要……“卢暖后面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感觉到门外有人偷听,忽然哽咽道,”而是要想着,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娘……“徐之虞眉头轻蹙,不太明白,卢暖为什么一下子变了脸色。
”之虞,我们丢入大海,和你爹爹他们分开了,而大海无边无际,我们找不到你爹爹,而救我们的恩人说,他们来的时候,大海上,根本没有去楼兰的船只,除了那些木板残骸,再无其他!“
卢暖这么说,也是间接告诉之虞,事情很严重,非常严重。
至少,之虞是吓住了。
”娘,之虞是不是做错了?“
”是,你是做错了,虞儿,以前不管你做什么,怎么淘气,娘从来不曾责怪过你,可是这一次,你真的做错了!“
”娘,对不起!“徐之虞说着,紧紧抿住嘴唇,很压抑自己,才不让自己哭出声。
卢暖瞧着,也心疼。
徐之虞当时的本意,怕是想去帮徐子衿一臂之力,可……
世事无常啊。
可卢暖更想趁着这次机会,让徐之虞记住,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切记不可妄动。
”虞儿,若是你真的知道错了,娘也就心满意足了!“
在海上漂泊了三天,来到了一个小国,但是,卢暖却发现一件事情,这里什么人都有,而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每一个彪形大汉,各式各样,很多人脸上,都刻着字,卢暖想起,楼兰只有重犯的脸上,才会刻字,想不到。
错愕的看向诸葛宇,诸葛宇却面色平淡,走在前面,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习以为常。
卢暖眉头轻蹙,却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问,只是紧紧的牵住了之虞的手。
经过那一日的交谈,之虞这几日沉稳了不少,卢暖很满意。
因为此时此刻,之虞真的不能惹是生非,闹出什么来,就算他们母子都有武艺,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世间没有比她们更厉害的人。
如今,连诸葛宇是好是坏,为什么救了她们都不知道,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而徐之虞似乎也明白了卢暖的意思,一路上,除了紧紧依偎在卢暖身边,还显得有些怕生,甚至声音大一点,都会抖上一抖。
诸葛宇好几次说要带他出去走走,他都吓得窝在卢暖怀中,不停颤抖,似乎很害怕。
让所有人都觉得,徐之虞胆小怕生。
可卢暖知道,之虞这般做,只是想窝在她身边,保护她,自己的儿子,别人不了解,她这个做娘的,又岂会不知道。、
不过,之虞小小年纪,有这份心,她很满足,也很感动。
诸葛宇亲自带着卢暖和徐之虞来到小国一个庄园,其实说是小国,还不如说是一个岛屿,然后被诸葛宇占用,这里住了许多各式各样的亡命之徒。
卢暖忽然想到,那些海盗。
难道,真的就那么巧合?
只是,卢暖不会傻傻的去说,自然也不会让之虞说,只是,夜晚和之虞一起入睡的时候,却悄悄告诉了之虞许多许多。
”娘……“徐之虞说着,就想哭。
卢暖瞧瞧摸了摸徐之虞的头,”好孩子,我们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另外一边,诸葛宇看着面前的那些亡命之徒,勾唇淡笑,任谁也看得出来,心情极好,非常好。
可是很多时候,心情好,也无用,尤其是此刻,佳人就在身边,可却动不得,就连表白一番,也要思虑周全,不想吓坏了她。
想到这里,诸葛宇有些难受,却什么都没有说。
”诸葛公子,美人在侧,你还坐得住,真是叫弟兄们佩服!“
诸葛宇没有说话,却眯起眼睛,看着说话的人,淡淡的说道,”你们记住,她是我诸葛宇的女人,你们别给我起歪心思,就算不为你们自己想想,也要为你们的家人想想,可别惹恼了我,把气出在你们家人身上!“
诸葛宇此话一说,众人脸色遽变。
他们虽然是亡命之徒,可家中有亲人的不在少数,爹娘也在,只是没有办法回去尽孝罢了,可如今诸葛宇拿亲人性命相逼,他们除了气恼,还敢多说什么?
对于他们的忌惮,诸葛宇很满意,非常满意,起身朝大家笑了笑,才说道,”我要是,也只是你们的衷心罢了,所以记住,不要触摸我的逆鳞!“
说完,留下一干人,去了卢暖住的院子。
站在院子外,诸葛宇好几次想要伸出手去敲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微微叹了口气。
真的是,错的时间,对到了对的人,如今,兜兜转转,再次遇到,他希望可以发生点什么,比如卢暖能够多看他几眼,可是,她自从一下船,就称自己累了,让丫鬟送她去休息。
那几个丫鬟,也是武艺高强,明为伺候,暗地里,却也有监视。
时间转眼,半月过去。
卢家村
韩氏第一眼见到之康之宏之心,却得知卢暖和之虞生死不明之后,晕了过去,吓坏了许多人。
而徐子衿却把三个孩子,托付给陈氏。
”娘,我相信,阿暖和之虞一定还活着,一定在某处等着我去救他们,所以,孩子,我就托付给你了,我希望……“
陈氏闻言,早已经泣不成声,好半晌才哽咽着说道,”去吧,家里,孩子都不用担心,我和你爹爹会照顾的很好,如果不行,去把师傅带去吧!“
云中天早在去了异国半年,却因为水土不服,被徐子衿送回了楼兰,如今一个人住在桃园,身边有丫鬟,婆子小厮伺候,生活虽然清淡,却安宁。
”不了,娘,师傅这么多年,也着实不易,我不能……“徐子衿说着,呼出一口气,抱着三个孩子,一个个亲了亲,”等爹爹把娘带回来,你们一定要乖乖的!“
可是,这一寻找就是一年,很多人都以为卢暖和之虞早已经不在人世,可徐子衿不相信,他一直在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四处寻找,但凡有一丁点的消息,他都会带着清风明月,满月敢过去,一次次充满了希望,却又失望,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让徐子衿痛不欲生。
好多次,他都想着,若是真的死了,那么梦里,就不能一次次哀怨的看着他,埋怨他不去救,不去寻。
可天知道,他已经把整个大海四周,寻了又寻,可硬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阿暖……“
站在船甲上,徐子衿扬天痛呼。
一年来的不修边幅,脸上已经全是胡茬,怎么看,怎么憔悴。
而遥远的国度。
卢暖手中的针刺在了手指上,血迹流出,却不觉得疼,抬头看向天空。
子衿,你可知道,我还活着,之虞也活着。
我们一直在等,等你前来寻我们。
这一年,不是不想离开,而是一直没有寻到机会,因为,根本没有大船离开。
就算有,她们也混不出去。
因为这四周,全部都是高手,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着。
徐之虞见卢暖手指被刺中,连忙放下手中的毛笔,拉住卢暖的手,放在嘴里吸允了血珠,才安慰道,”娘,是不是很疼!“
”还好,不是很疼!“卢暖说着,淡淡一笑。
这一年,好在有之虞陪着,不然,她一定会抑郁至死。
”那就好!“
母子二人相继不再说话,一个人写字,一个人缝补衣裳,静悄悄的,却温馨不已。
诸葛宇站在院子外,淡淡一笑,”在忙什么呢?“
若是以前,徐之虞绝对不会喜欢上诸葛宇这种人,但是,有句话说得对,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见诸葛宇,连忙跑过去,”诸葛叔叔,你回来了!“
”是啊!“诸葛宇说着,看向卢暖,卢暖淡笑,眼眸里,暗芒闪过,却瞬间消失无踪。
诸葛宇牵着之虞走到卢暖面前,”做衣服啊?“
”是啊,马上就要好了,一会你试试,做的不好,你别嫌弃!“卢暖说着,低头一笑。
诸葛宇先是一愣,随即心头狂喜。
暗想,难道是自己这一年的默默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给我的?“
”是,你要是觉得不好,丢了就是!“卢暖说完,用剪刀剪了线,把衣裳递给诸葛宇。
嘴唇有些紧抿。
”不,不,挺好,你给我做的,我怎么会丢掉!“诸葛宇说完,连忙接过衣裳,当作卢暖和之虞的面,把外裳脱了,穿上,欢喜的说道,”很好,很合身,我很喜欢,阿暖,谢谢你!“
卢暖淡笑不语。
这一年,如果还有什么不懂,她真是傻子了。
不过,现在,真不能做太多。
抬头看向诸葛宇的时候,卢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美艳一些,眼眸里,爱慕多一些。
虽然只是那么一眼,诸葛宇还是瞧见了。
心咯噔忘记了跳动。
然后想要说些什么,卢暖却牵着之虞快速的进了屋子,脸通红一片,连招呼都忘记了打。
可越是这般,诸葛宇越是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
绝对不是在做梦。
想要前去和卢暖打声招呼,或者说些什么,结果却什么都没有说,欢欢喜喜的离开,去了院子边上的一个大殿。
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立即迎了上,”爷……“
”嗯!“诸葛宇应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女子瞧见了,心里难受,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说着讨喜的话,哄诸葛宇开心,自然也把诸葛宇留下,恩爱了一番。
过了三天,诸葛宇又离开了。
那女子才开始询问身边的人,在得知卢暖和徐之虞的存在滞后,眉头紧蹙。
心中想着,绝对不能把卢暖留下来,不然一定会是一个祸害。
当然,她也不能做的太明显,只能四处悄悄打探,也找了个机会,见了一次卢暖和徐之虞。
在见到卢暖第一眼的时候,兰兰是惊奇的。
毕竟,不敢相信,诸葛宇金屋藏娇,居然藏着这么以为温柔似水,却暖意如阳的女子,还是一个有了五岁孩子的妇人。
”你……“
”卢暖!“卢暖淡淡的说着,看向兰兰,有些怯生生,但是,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如果她出不去,那么面前这个女子,一定可以。
”长得不错,可惜……“兰兰说着,看了看四周那些影藏的高手,又看卢暖和徐之虞,心想,定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居然还费心这么守着,不过,也有可能,诸葛宇特别在乎,想到这里,兰兰不再多说。
不过,隔三差五的来找卢暖聊天。
自然都是炫耀诸葛宇如何如何对她好,如何如何疼爱她一类。
卢暖瞧着,很开心。
是真的很开心。
彷佛看见,离开之日,指日可待一般。
她们从楼兰说道异国,又从异国说道如今的小国,再就是说大饶,说李云飞,说楼兰的传奇,徐子衿。
说了很多很多,卢暖却把兰兰所说的话,细细整理,却也明白,徐子衿一直在寻找她,心中充满了希望。
这一日,诸葛宇再次来到小国,见兰兰出现在卢暖面前,而卢暖却在见到诸葛宇的时候,开心一笑,说了很多兰兰的好话,还和兰兰成为了好朋友之类的。
诸葛宇深信不疑,晚饭的时候。
”多吃点!“诸葛宇亲自给卢暖夹了菜肴,卢暖点头道谢,眼眸里闪过爱慕,欣喜,却脸一红,低头慢慢的吃起来。
兰兰瞧着,眼眸一闪。
可诸葛宇却很开心,接二连三的给卢暖夹菜,一个劲的要卢暖多吃些。
卢暖自然不会拒绝,直到吃不下了,才摇头。
却给诸葛宇倒了酒,”诸葛公子,阿暖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诸葛宇闻言,立即端起酒杯,”干!“
喝了酒,诸葛宇想去卢暖屋子坐坐,自然还想做点别的事情,卢暖也不拒绝,一边哄徐之虞睡觉,待徐子衿睡着之后,卢暖才对诸葛宇说道,”诸葛公子,我们下盘棋吧,好吗?“
”好啊!“
卢暖有要求,诸葛宇又岂会拒绝。
立即让人摆放了棋盘,和卢暖下棋。
夜深人静的时候,诸葛宇还没有离去的心思,卢暖才淡淡的说道,”诸葛公子,天色不早,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诸葛宇本想说些什么,却在看见卢暖脸上淡淡的笑意和柔情害羞之后,站起身,”好,那明日见!“
”诸葛公子慢走!“
诸葛宇出了卢暖的屋子,大喜,欢欢喜喜的去了兰兰的院子,拉着兰兰好一番痴缠。
可兰兰却生出了,要把卢暖弄走,或者弄死的心思。
当然了,卢暖若是愿意离开,那最好不过,如果不愿意,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第二日。
卢暖早早起来,带着之虞,去找诸葛宇。
只是等了许久,还不见诸葛宇出现,卢暖就带着之虞回了自己的院子,却砸了东西,还把几个伺候的丫鬟撵了出去。
诸葛宇起身得知之后,连忙来看,可面对紧闭的房门,诸葛宇一点法子都没有。
连着三天,卢暖都没有去见诸葛宇,就算见着了,也不冷不淡,眼眸里还有委屈。
”怎么了?“
卢暖摇摇头,”没事!“
”那一日寻我何事?“
”我那一日想出去走走,来这一年了,还不知道这小岛是什么样子的,之虞也想出去看看,可是我们人生地不熟,所以,希望你陪我们去,可你……“
诸葛宇闻言,眉头轻蹙。
总算明白卢暖这几日的不悦和委屈来自何处了,立即说道,”我们现在出去吧!“
一趟回来之后,卢暖很开心,之虞也很开心,但是有的人瞧着,就完全开心不起来。
连着几日,诸葛宇很怀恋和卢暖在一起的日子,温婉,明媚动人,又心思细腻,琴棋书画,样样绝顶,好几次下棋,把他都震住了。
就连离开的时候,卢暖去送他,站在码头之上,卢暖露出一丝不舍。
”没事,我很快回来!“
卢暖点头。
心中却想着,真希望你不要回来,或者回来,也带些消息回来。
诸葛宇一走,兰兰就找到了卢暖。
开诚布公。
”你们母子是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做笼中鸟呢,还是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卢暖看着兰兰,好半晌才说道,”那依你的意思呢?“
”如果我是你们,我一定会走得远远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
兰兰见卢暖这么说,倒是意外,却满意的说道,”明日晚上,这里有一艘船会离开,到时候,我会送你们走,不管去了哪里,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者……“
”我明白!“
隔日夜晚。
卢暖和之虞就被悄悄从屋子的地道带出,然后到了兰兰的院子,卢暖看着兰兰,握住兰兰的手,”兰兰,我会感谢你一辈子,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无处可去,来卢家村找我,我一定会把你当成最亲最亲的亲人!“
兰兰听卢暖这么一说,顿时鼻子发酸。
”赶紧走吧!“
卢暖和徐之虞立即上了船,兰兰瞧着,却转身去和一个男人说话。
”不杀了吗?“
”不杀了,送到靠近楼兰的码头,把她们放了吧!“
”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这对母子,绝对不是平凡人,为自己留条后路总是好的!“
”是,小姐!“
在船舱小角落和之虞窝了好几宿,虽然偶尔有人送吃的过来,但是也不多,卢暖都紧着之虞吃了。
一年的时间,之虞懂事了好多好多,性子也稳重了。
”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卢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虞儿,不管去哪里,只要离开那个恶心的小岛,只要有官有民的地方,娘就可以带着你生活下来,然后回到爹爹身边!“
”娘,儿子以后再也不淘气了!“
”傻孩子,娘从来没有怪过你,娘只是在想,这只是我们最后一场劫难,只要过去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徐之虞点头。
漂洋过海,好几日,卢暖和徐之虞对生活又冲满了希望。
而小岛之上。
诸葛宇欢欢喜喜的出现,以为还会看见卢暖,可是,空荡荡的院子,根本找不到一丁点卢暖的身影。
咆哮着砸了许多东西,才气冲冲的去找兰兰。
二话不说,一把掐住兰兰的脖子,”人呢,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兰兰看着诸葛宇,心中惆怅万千。
这就是她爱上的男人,人前人模人样,人后猥琐至极,尤其是床上,更不曾把她当人看,一直想对待畜生一般,骑着,折磨着。
可如今他心爱的人不见了,就疯狂了,完全忘记了,他们往日的情分,她为他做了那么多。
”送走了!“兰兰说着,笑了起来。
”送走了?“诸葛宇呢喃,随即掐住兰兰的脖子,质问道,”送去哪里了?“
”楼兰!“
一听楼兰,诸葛宇气愤的把兰兰摔在地上,上前狠狠的撕了兰兰的衣裳,在她雪白的身子上,撕咬。
兰兰疼的死去活来,却不后悔。
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天开始,她兰兰,再不帮诸葛宇。
直到把兰兰折腾的奄奄一息,诸葛宇心中的气才算消了,却立即吩咐起航,去楼兰追卢暖,但是,诸葛宇也知道,一旦卢暖脚踏入楼兰的土地,想要追到她,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楼兰。
边疆。
”娘……“
一声可爱的娇呼之后,一个小小的肉团跑了过来。
轩辕明玉放下手中的针线,扭头看去,抿嘴揉揉一笑,”念儿!“
”娘,舅舅呢,怎么不见舅舅?“
”舅舅有事出去了,隔几日才能回来,你乖乖的哈,舅舅给你带好东西!“
”真的吗?“
”当然,娘是不会骗念儿的!“
”那娘,舅舅会把念儿的爹爹带回来吗?“
一时间,轩辕明玉眼眶红了,眼泪吧嗒吧嗒落个不停。是啊,大哥出去,能带金银珠宝,可是却带不回念儿的爹爹。这么多年了,以为自己不会再想,可是,很多时候,心不由己啊。
念儿见自己的娘亲哭的那么伤心,哪里敢再继续问,连忙安慰。
可越是安慰,轩辕明玉哭的越发伤心。
诸葛明叶站在远处,瞧着,不免心酸,转身离开。
而另外一边。
”娘,我们要去哪里?“
”找人护送我们回家!“卢暖说着,握紧了徐之虞的手。
如今,怕也只有轩辕明叶能够把她们母子,安然无恙的送回去,也只有他,才能联系到徐子衿。
来到曾经来过的地方,卢暖有些缅怀。
当那三个男子出现在面前,拦住她去路的时候,卢暖笑道,”麻烦三位大哥,去和你们小姐说一声,就说故友卢暖带着孩子前来拜访!“
”小姐……“
三人见卢暖这般,也不敢犹豫,立即前去禀报。
轩辕明玉得知之后,惊喜不已,立即让人抬了滑竿,去把卢暖抬上山来。
卢暖看着面前的滑竿,也不拒绝,抱住徐之虞上了滑竿。
第一眼见到轩辕明玉,卢暖觉得,时间似乎没有在她身上刻下些什么,除了她身后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明玉!“
”阿暖姐姐!“
两人抱在一起,都有些伤心。
”阿暖姐姐,你终于来看我了,我以为,这一辈子,我们再无见面的机会!“
若是可以,她很想下山,但是,她知道,她不能。
一旦离开这里,又将是她人生的另外一场劫难。
第一次有救命丹丸,可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傻丫头,我来了,你应该开心,怎么反而还哭了呢!“卢暖说着,给明玉顺气,看着明玉身后的孩子,欢喜的说道,”这就是那个孩子吧,长得可真漂亮,我匆匆忙忙的来,也没准备礼物,待我回去了,一定补上!“
明玉一听,就笑了,”阿暖姐姐,你作何这般,我们姐妹,交情匪浅,我知道,你定是遇上麻烦了,才来找我,快别站着了,咱们坐下来,细细的说!“
明玉说完,又瞧见了徐之虞,呵呵一笑,”阿暖姐姐,这是你的孩子吗?“
卢暖点头,把徐之虞叫到面前,”虞儿,这是你明玉姨母!“
”玉姨!“徐之虞低唤一声,去看站在意外,歪着头的念儿。
”真乖!“明玉说着,急急忙忙从身上摸下好几样收拾玉镯,准备递给徐之虞,见徐之虞嘴巴一撇,随即觉得,这东西,应该送给女孩子,呵呵一笑道,”我一会带你去库房,喜欢什么,自己拿!“
”谢谢玉姨!“
明玉淡笑,”别谢谢我,谁不知道,你爹疼你娘,给你娘收集了不少好东西呢!“
一说到徐子衿,卢暖眼眶微微发红。
明玉招呼人把徐之虞带下去熟悉,吃东西,休息,才拉住卢暖的手说道,”这些年,我虽然不曾下山,但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知道,你快跟我说说,这一年,你都去哪里了?“
卢暖微微叹息,把事情来龙去脉和明玉说了一遍,听得明玉唏嘘不已。
”哎,好在你福大命大,总算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不然,姐夫,怕是要急坏了!“
”这一年,苦了他!“卢暖说着,哽咽起来。
”是啊,难得他不肯放弃,一直坚信你还活着,阿暖姐姐,你真幸福,我羡慕你,真的!“
”明玉,你可曾想过去找他?“卢暖问。
”想,但是,我不能去,阿暖姐姐,人傻一次就够了,但是绝对不能傻第二次,只要有念儿在身边,我便足矣!“明玉嘴上说着,可心中,却空荡荡的厉害。
卢暖想要劝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劝说。
倒是轩辕明叶来了,看着卢暖也激动不已,立即发出去好多道消息,命令,派人四处寻找徐子衿,说卢暖在他这里。
”轩辕大哥,谢谢你!“
轩辕明叶一笑,”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安心住下来,等他来接你!“
”好!“
半个月之后,卢暖终于得到了徐子衿来边疆的消息。
欢喜之于,不禁落泪。
只是,徐子衿得到了消息,有的人也亦然。
诸葛宇纠结了一群亡命之徒,足足二千人至多,把整个山包围了起来,很简单,要卢暖跟他走。
第一次,卢暖拿了长枪,骑在大马之上,冷眼看着诸葛宇。
”阿暖……“
第一眼看着卢暖,诸葛宇满心欢喜。
卢暖勾唇冷笑,”诸葛宇,当初你纠结海盗,害我和心爱的人分开一年,今日,我便要你血债血偿!“
诸葛宇没有想到,卢暖会武功,而且更是厉害的很。
”娘,我来帮你!“
徐之虞低吼一声,从半空飘落,手握断剑,双眸如刀。
诸葛宇才明白,他被这对母子骗了。
卢暖和徐之虞一上一下,一前一后,母子二人,心有灵犀,把诸葛宇逼得节节败退。
就连带来的那些人,也被轩辕明叶斩杀不少,有的想逃,才发现,后路已经被断,而那骑在大马之上,宝蓝色衣裳的男人,散发出来的暴力,才让他们心惊。
亡命之徒,比起拿着杀伐果断,差太远了。
而诸葛宇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心口处所中的伤口,最后哈哈哈笑了起来,才抬头去看卢暖,”阿暖,你好狠心!“
”对你,我从来就没有用心,有的也只是懊悔,当初为什么要为你们诸葛家求情,留下你这个祸根,既然当初是我求情留下了你们诸葛一家,如今,我便自己动手!“
后面的话,诸葛宇再也听不下去。
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卢暖的那句,对你,从未有心。
想到这里,诸葛宇握住长枪的矛,用力往自己心口处刺去,伤口处深深的疼,却不及心中万分之一。
”阿暖,你可知道,从第一眼开始,我便深深的为你着迷,就算在小岛,我慢慢有很多机会要了你,可我想着,一定要等你心甘情愿,我一直以为,你会爱上我,哪怕不是爱,喜欢也是好的,你给我做新衣服,你看着我,眼眸里偶尔有的爱慕,哪怕是一眼,我都会欣喜好几天,每一次离开,我……“诸葛宇说着,呕出一口血。
看着卢暖的眼里,充满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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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怕你离开了,我依旧马不停蹄的来找你,我想了很多,找到你之后,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跟我回去,我会好好待你们母子,对之虞,我也会视如己出……“
只是,诸葛宇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卢暖也没有回声,就传来一句欣喜,惊怒的吼声,”不必了,我徐子衿的妻儿,我徐子衿自当照顾妥当!“
而诸葛宇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身上的长枪已经被抽出,却又在刹那间,再次刺入心口,一击致命。
倒地那一瞬间,诸葛宇想再看一眼卢暖,哪怕是从那眼中看出点什么,哪怕不是爱念,没有轻易,有一分的担心,或者是不舍也好,可偏偏,什么都没有,她被徐子衿拥在怀中,呜咽哭泣。
而徐子衿,却只是紧紧的抱住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疼惜着。
看着他们相拥,是那么的契合。
”阿暖……“
诸葛宇伸出手,希望卢暖能够送他最后一程,可惜,她的心里,眼里,除了徐子衿,根本就看不到他。
不管结果如何,诸葛宇临死,也不曾后悔。
哪怕小岛的日子,卢暖对他都是虚情假意,可他却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临死那一刻,脑海里,依旧徘徊着,小岛上那些最美好的日子,片段从脑海里闪过,最后勾唇淡淡的笑了起来,那么的开心,那么的深情。
徐子衿抱住卢暖,一年彷徨无措的心,在这一刻悉数填满,在无一丁点的空隙。
失而复得的撼动,让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好久好久才发出一个单调的声音,”暖……“
”我回来了,我带着孩子回来了,谢谢你一直在找我,让我有活下去的勇气!“卢暖说着,紧紧的抱住徐子衿,呜咽低泣。
一年的心酸委屈,求全,到底有多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今回到这个温暖的港湾,卢暖不想在假装坚强,她只想,在他怀中,哭泣,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完,从此烟消云散,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生活。
看着那相拥的两人,满月,清风明月,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一年了,他们东奔西走,寻找卢暖和之虞的下落,如今总算把人找到了,不管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但是,卢暖能够活着回来,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夜晚。
轩辕明叶吩咐下去,做了许多吃的,喝的,热情的招呼着徐子衿。
只是看着徐子衿胡须的脸,轩辕明叶微微的蹙了蹙眉,随即扭开头,尴尬一笑。
犹想起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而卢暖和明玉也浅浅低语,为明日的离去伤感。
”阿暖姐姐,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卢暖闻言,淡淡一笑,”当然是回家了,不然,还能去哪里呢?“
”回家,真好!“明玉说着,低头一笑,眼眸里却有着失落。
卢暖握住明玉的手,”你是不是想知道他的消息,如果你想,我们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我写封信告诉你?“
”真的吗?“
卢暖点头。
她曾几何时骗过人,就算是诸葛宇,一想到诸葛宇,卢暖就有些头疼。
如果,他不那么坏,或许,他们真的可以成为朋友,但是这种心术不正的人,做朋友也不好。
或许,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一刀一刀把诸葛宇的善良悉数抹杀。
马车之内。
卢暖轻轻靠在徐子衿怀中,握住徐子衿的手,低头浅笑。
”阿暖……“
”嗯!“
”回来就好!“徐子衿不去问卢暖在小岛发生了什么,全心全意的信任。
”子衿,你知道吗,在小岛的时候,我一直和之虞说,你一定不会放弃寻找我们,如今看来,我是对的!“
徐子衿失笑,紧紧抱住卢暖,这个失而复得的珍宝,有些憋屈,”你还说,我压根就不相信,你和之虞葬身大海,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的寻找你们,直到轩辕明叶送信给我,我还不相信,可是,我又害怕自己错过,急急忙忙的赶来,好在老天爷开眼,我们总算又在一起了,两个半圆,终于成了一个圆!“
卢暖本想在说些什么,但是,马车停了下来,满月在马车外说道,”少爷,有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徐子衿微微蹙眉,”看出来的谁了吗?“
”是大饶的摄政王!“
耶鲁靖?
徐子衿淡淡问道,”去问问,可有什么事情?“
”是!“
片刻功夫之后,满月回来了,站在马车前说道,”少爷,摄政王说,要见见少奶奶,邀少奶奶过马车一叙!“
徐子衿闻言,想都不想,就要拒绝,卢暖淡笑道,”你别多心,他不是冲着我来的!“
”可……“
卢暖拍拍徐子衿的手,”我去去就来!“
下了马车,就看见不远处,那华丽极致的马车,卢暖淡淡一笑,走过去,伺候在身边的人,立即恭恭敬敬的福身,然后请卢暖上马车。
马车内,耶鲁靖一头白发,身子斜靠在软垫上,见卢暖进来,手不着痕迹的握了握。
卢暖一笑,找了位置坐下,”还好吗?“
像对待老朋友,又像是久别重逢,平淡,却温馨着。
耶鲁靖看着卢暖,六年不见,她依旧那么没,身上的暖意不减,却越发的浓,让他看着,有些睁不开眼睛。
点点头,”很好,你呢?“
卢暖淡笑,拿起边上准备好的茶壶,倒了茶,端着鼻子下,嗅了嗅,才说道,”这茶好香,能不能送我一些?“
耶鲁靖微愣,随即点头,”好!“
”嗯,我很好,她和她也很好,一直很惦记你,如果你也想她们,我可以给你写封信,那孩子,很可爱,很懂事,可是,却一直问她娘,想要一个爹爹,你都不知道,她娘什么都可以给她,却唯独不能给她一个安稳的家,有一个平易近人的爹!“
卢暖说的很平静,彷佛,就像在和耶鲁靖说一个故事,故事很简单,也请明了。
耶鲁靖听明白了,卢暖也相信他,是真的听明白了。
”我曾经想过的,可是,她死了,我一直深信不疑,直到三年前,我才确定!“耶鲁靖说着,把茶杯递到卢暖面前,”帮我倒杯茶吧!“
卢暖点头,给耶鲁靖倒了茶水,”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的心里有她,世间啊,金银珠宝都易得,却最难得,有那么一个人,深爱自己,曾经,我一直不了解,可看了你,看了明玉,我才明白,大家都不是容易的人,就算你不爱她,可她爱你,用命来爱,耶鲁靖,你心里明白,我那一次为你挡箭,是逼不得已,可她不一样,她宁愿用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有的事情,该放手,有的感情,你应该抓住,人这一辈子很短,断的,匆匆忙忙,就那么几十年,不要到了最后,你才发现,最爱的人,你却连一句,爱她的话都没有说过!“
耶鲁靖看着卢暖。
第一次,卢暖语重心长的和他这么多。
他不懂情,不懂爱,直到卢暖出现,她身上有母亲的味道,有母亲的温暖,他迷恋,想要占有。
可如今才发现,那只是依恋,不是爱念。
”我可以抱抱你吗?“
卢暖闻言,错愕片刻,才说道,”还是不了,你都不知道,我家的,心眼很小,我能过来和你单独说会子话,他这会正气着呢!“
”你很在乎他?“
卢暖失笑,”何止是在乎,就是命,就像那个女子,对你一样!“
”她还好吗?“
卢暖点头,”挺好的,就是不爱笑,喜欢哭,性子也收敛了许多,再不像以前,那般的没心没肺,可是,怎么瞧着,都让人心疼!“
”孩子叫什么名字?“
”念儿!“
念儿。
耶鲁靖在心里反反复复念着这个名字,明玉的心思,他是知道的。
”孩子呢》?“
”孩子也挺好,粉粉嫩嫩的,像你,眼睛很美,笑起来天真无邪,但是,却很脆弱,一直盼望着,有个爹爹!“
卢暖说完,耶鲁靖握住茶杯的手一紧,”我还有资格吗?“
”爱她,你有资格,如果不爱,你将永远永远都没有资格,好好想想吧,我们还要赶路,就不陪你了,希望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能带着她们来卢家村做客,我一定会亲自下厨,好好招待你们的!“
”这是我听过最美的邀请!“
卢暖淡笑,”这也是我说过最美的邀请!“
卢暖从耶鲁靖的马车下来,含笑的看着不远处,站在马车边的徐子衿,呵呵一笑,快速的跑向徐子衿,任由徐子衿把自己抱在怀中。
”回家吗?“
徐子衿摇摇头,”暂时不能,我们还要去边疆,看看李大哥和沄沄归来!“
”他们在边疆?“
”是的!“
边疆大营。
李沄沄在一得到卢暖回来之后,欣喜的一个劲落泪,心中的自责总算少了许多。
李云飞在一边瞧着,也欣慰不已。
李沄沄一个劲的安排府里的下人,打扫客院,按照她的意思,就是要一尘不染,不能有一丁点的不妥。
然后就翘首企盼卢暖和徐子衿的到来。
直到远远的,看见标志着徐的马车,李沄沄才依偎在李云飞的怀中,哭泣起来。
卢暖下了马车,看着不远处,哭的红了眼眶的李沄沄,感觉,这一切,仿若隔世。
”沄沄……“
轻轻的唤了一声,身子便被紧紧的抱住,”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让你担心了!“
”不,不,阿暖,是我,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
卢暖摇摇头,”傻,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你看,之虞也好好的!“
徐之虞听到卢暖提起自己,立即上前,冲李沄沄咧嘴一笑,”沄姨!“
李沄沄连忙抱抱之虞,”好孩子,去和归来哥哥玩吧!“
”好!“徐之虞应了一声,跟李云飞行了礼,看向红了眼眶的李归来,呵呵一笑,”归来哥,你总算有点别的表情了!“
李归来闻言,脸越发的红,却主动拉住徐之虞的手,”我带你去家里四处转转,喜欢什么,尽管拿!“
”我倒是想把归来哥拿回去,不知道伯父沄姨,愿意不!“
徐之虞这话一说,逗得大家呵呵笑了起来。
大厅。
卢暖和李沄沄说话,徐子衿也和李云飞说话。
”兄弟,谢谢你!“
徐子衿淡笑,”既然是兄弟,何必这么见外!“
”也是!“
”边疆战事如何?“
”停歇了,自从耶鲁靖做了摄政王,把持朝政,就不在打战,可是皇上却让我留守边疆,过年过节回去一次!“
这是玄煌对李云飞的信任。
”朝堂如何了?“
”挺好的,汾阳王死了,汾阳王妃也死了,汾阳王府算是彻底从楼兰历史消失,锦亲王也死了,就连林亲王,也是强弩之末,掀不起什么风浪,如今皇上勤政爱民,老百姓爱戴,也支持,楼兰的百姓算是过上好日子了!“
”想不到,六年的时间,楼兰变化很大!“
李云飞也感慨,”是啊,变化真多,谁也不曾想到,皇上的后宫里,除了一个皇后,就只有一个端妃,皇后给皇上连生了几个公主,端妃至今无孕,太子也六岁了,身子虽然弱了一些,但是,我瞧着气色很好!“
徐子衿听着,满心的欣慰。
看来,当初的安排,是对的。
”汾阳王怎么死的?“徐子衿问。
回来这一年,他一心寻找卢暖,从来不曾去打探过京城的消息,也不曾问过。
”还能怎么死,王府里,夫人姨娘众多,掏干了身子,临死还在一个姬妾府中,倒是汾阳王妃,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死法和汾阳王无二!“
刘明柔养小白脸的事情,徐子衿知道,卢暖知道,李云飞却不知道。
如今,刘明柔死在男人的身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那锦亲王呢?“
”说到锦亲王,我也疑惑,不过,我怀疑的是世子爷下的手,一刀毙命,干净利落,不过,听说,锦亲王临死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死在自己儿子手中,又怎么能够瞑目。
不过,相信,玄烨会出手,想来,是知道锦亲王妃死了吧。
”那林亲王?“
”林亲王卧病不起,府里一切有世子爷玄鸿打理,不过,这世子爷野心不小,日日夜夜谋划着想要做皇帝的事情,可如今朝堂内有玄烨,玄耀,还有你安排的那些人,外有我这个威武大将军,他这一辈子,怕是只能想想了!“
这边,话还未说完,门口来了人,说林亲王死了,世子爷玄鸿,悲伤过度,也去了。
这些,不过是官面上的说辞。
到底如何,徐子衿是知道的。
李云飞问徐子衿,”以后,你打算如何?“
徐子衿淡笑,看向一边和李沄沄说着话的卢暖,”回家,做个农民,好好爱我的妻儿!“
”那朝堂……“
”我从未想过,要高高在上,以前不想,如今,我更加不会想,我只要安安心心待在阿暖身边,看着她笑,看着她恼,就够了!“
”卢家村很美了吧!“李云飞问。
徐子衿点头,”的确,美极了,你要是哪天,累了,疲惫了,来卢家村吧,我给你留了一座宅院,咱们兄弟二人隔得近,也可以好好的说说话,喝喝酒!“
李云飞闻言,露出向往。
”好,那一天肯定不会太远!“
辞别了李云飞,卢暖和徐子衿回家。
卢家村。
陈氏从得知卢暖还活着,就要回来了,就开始吩咐府里的人收拾卢暖和徐子衿的房间,一岁半的之心每日皮的很,当然,这也是徐大浩和陈氏宠出来的。
虽然皮,闹腾,但是,绝对的聪明。
”夫人,夫人,来了,听说到镇上了!“
陈氏闻言,不禁红了眼眶,”那就好,那就好啊!“
卢府
也忙的不可开交,韩氏指挥着众人打扫,连翘怀着身子,走路不便,卢大龙更是舍不得他动。
就连蔚霸雄也在这里买了宅院,把家安在了卢家村,也是为了照顾连翘。
离家越近,卢暖越是激动,好几次,哭了出声。
”子衿……:“
”别紧张,大家都知道你要回来,如今都在家门口等着呢!“
远远的,卢暖就看着,以前破落的村子,如今人来人往,很多人来这里买了宅院,安了家,也有很多人来这里做买卖,虽然还叫卢家村,可是却和小镇没什么区别,相比小镇,卢家村处处桃树,更显美丽。
当马车停下,卢暖看着家门口的人,眼眶红了红。
下了马车,陈氏和韩氏,上前,一左一右握住卢暖的手,”回来就好!“
”娘!“
陈氏韩氏立即应声,却又呵呵呵笑了起来,眼眶里全是泪水。
三妹四妹也上前,抱着卢暖哭泣,倒是二弟,站在一边,红着眼眶,桃韵站在一边,不停的安慰。
二叔牵着两个胖乎乎的孩子,站在一边也红着眼眶。
三叔和卢大虎急急忙忙的赶来,身后跟着青青和小草,青青早已经挽起了妇人髻,卢暖知道,一定是和卢大虎成亲了。
见家人都安好,
”别站着了,阿暖一路辛苦,快让她进去梳洗梳洗,先吃了东西,休息休息,咱们有什么话,都等阿暖休息好了再说!“二婶说着,不停的抹泪。
盼了多少年,总算把人盼回来了。
”是啊,是啊!“
大家都附和。
卢暖回房洗了澡,又吃了点心,虽然浑身疲惫,但是,却精神抖擞,拉住徐子衿说道,”子衿,带我出去转转吧,不要问我想去那里,只要有你,有家人,我就够了!“
徐子衿点头,立即让人去准备了马,跟家里人打了招呼,带着卢暖骑在马背上,出了门。
马儿在卢家村的山上四处奔跑,风吹起。
卢暖靠在徐子衿身上,”子衿,我爱你!“
”我也爱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山,这水,永不老。
这爱,这情,永不断。
卢暖笑,笑得耀眼,灿烂,忽然冲着大山嘶吼,”子衿,我爱你,卢家村,我也爱你,我的家人,我也爱你!“
徐子衿没有回答,二婶紧紧抱住卢暖,眼泪落下。
幸福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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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双引号没有对齐,若是亲亲们瞧见了,和润妈说一下,润妈找时间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