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降压药,冷老太太摇了摇头,继续等着。
手术室的门始终是紧闭的,一家人都紧张的默默的祈祷。
半个小时之后,冷老太太突然站了起来,身子微微的一晃,赶紧拿出降压药来,仔细一看,冷老太太直接把药瓶给扔了,她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将手伸在了她的身上,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降压药,估计也就是什么维生素之类的东西。
冷老太太就那么看着冷置,“如果我在年轻个二十岁,我一定支持你跟于婉,可是现在,我就是让看看,我们一家人的命,到底能不能比得上一个于婉。”冷老太太的嘴唇还是哆嗦的。
冷亚男一看冷老太太扔瓶子,赶紧捡了起来,瓶子还是冷老太太之前用的瓶子,但是里面的药出了问题,仔细一看,上面还有小字,而明显是被人换了。
冷亚男怕冷老太太气坏身子,赶紧现在就去买降压药。
“这不是小婉做的。”冷置说的肯定,纵然于婉强势,但是三观还是非常正的。
冷老太太没理会冷置,而是转身去看冷老,“你回去让人找找,我的药在哪。”冷老知道,冷老太太决定了事,没有人能改变,所以应了一声,赶紧下去。
司机这会儿也都赶过来了,正好把冷老送回家。
至于为什么让冷老回去,肯定是冷老正直,如果说让冷父或者冷亚男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改变事实的真像,但只有冷老绝对不会,因为他也不屑会。
冷置紧紧的抿着嘴,一家子人又在安静的等待。
冷亚男买了药回来冷老太太赶紧用上,那边医生已经开门了,说是冷母脑子里面有淤血,肯定是要先观察的,不过保守给了个话,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这算是给冷家人吃了一个定心丸了。
冷母插着氧被推出来,冷置看着这样的冷母,心里多少还是有感触的,这应该算是冷母第二次因为他跟于婉进医院了,不对,应该说是三次了。
点滴一滴滴的往下流,冷置的眼睛就盯着那个点滴,只是心早就飞到了于婉那里。冷亚男倒没有冷置能沉得住气,她是来回的在地上走。
冷置等了大约是有一个小时,最后一下站了起来,实在是坐不住了,也不知道于婉那边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等等!”原本闭着眼休息的冷老太太,眼睛那突然就睁开了,“你爷爷很快就回来了,等知道了结果再走。”话说间,冷老开门进来了。
冷置的眼睛放在冷老的身上,而冷老,带着白色的手套,手里拿着一家一句服,冷置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于婉之前在家里穿的那件衣服。
冷亚男嘴张的很大,“怎么可能?这衣服还是我帮她换的,如果真的是她,她应该早就出料掉。”冷亚男是真心的为于婉是辩驳。
冷老太太没说话,而是将眼睛放在了冷置的身上。
冷置的脸沉了下来,这一切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设计,他将目光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一字一顿非常清晰的说道,“于婉她现在生死不明,奶奶你何等聪明,如何会看不透这根本就不是于婉所为,现在,你们不顾她的死活,反而想办法往她身上泼脏水,真的,有意思吗?”
冷置是强压着怒火说的,真的,心里挺气愤的,一家人,好像除了他没有人在乎于婉的死活,以前他还以为冷老太太的是个好的,现在冷置也非常的恨自己,他经常把于婉丢下,面对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人,好几次为了所谓的地位,或者是私心,没有在于婉最需要他的时候站出来。
冷老太太笑了笑,“一个小孩在废旧的铁路上玩耍,十个小孩在正常的铁路上玩,这时候火车来了,你说火车会冲向谁?”冷老太太很平静,就算这一切她心里有数有如何,终归摆脱这个法则。
就好像现在,似乎于婉没有做出,可是所有人都认为于婉是对的,那么,你是要与所有人为敌,还是牺牲一个于婉,这好像一点悬念也没有。
冷置只觉得荒唐,荒唐的可笑,“那么,我跟她一起,去做那个挨撞的小孩。”只觉得,已经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了,一个个心如明镜,却依旧选择装聋作哑,他永远叫不醒故意装睡的人,所以只能,跟醒着的人在一起了。
冷置的手刚碰到车的门把,冷老太太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她要回来了,我很好奇,你怎么告诉她,你结婚了。”提起这个人,就是连冷老的身体都一颤。
她要回来了吗?也正因为这个人的消失,让他们才慢慢的怀疑,冷置的不近女色,是不是赌气成了同志。
冷置的身子停了一下,然后依旧转身离开。
冷父想去喊一声,却被冷老太太阻止了,“由着他吧。”微微的摆了摆手,似乎心里已经笃定,这段感情维持不了多久了。
冷置从医院出来,亲自去找于婉,而叶启文那边在车上也已经开始行动,从医院的录像,绑架于婉的人长相已经很明显了,找他资料这种事,叶启文必须办到。
今夜,据很多人透露,好像车比以前的多很多,都是黑色的,在马路上疾驰。
找到绑架于婉的人,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冷置记得,暴风雨过后,太阳升的很高,是在一家旧的写字楼上发现的这个人,找到的时候他已经晕了,旁边还放着一根绳子,不知道是不是绑于婉的那根。
看样子于婉已经被带走了,或者是被谁救走的。然而对法的手法很厉害,现场可以说一定有利用的东西都没有,所以,到这里线索全断了?
冷置觉得浑身都凉了,好像每一次都能在他的算计中,哪怕上一次于婉也被绑架,但他很快的就能找到于婉,到底是他太自负了吗?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料到。
冷置也不知道怎么回别墅的,回去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好像也空了,一直以来,他都是想办法让于婉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可是似乎一直都是自己在证明,有多在乎他。
外面的人已经是忙的人仰马翻,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的,真的如冷置所言,要将整个北京都给翻过来了。可是,依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有什么比现在还要焦心的了,冷置站了起来,他不能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不然他会疯的,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冯婧,低着头,似乎在打扫卫生,冷置想到了什么,然后立在了冯婧的跟前。
冯婧抬头,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冷置,可是并没有说话,依旧低着头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好像她来冷家,根本就不是为了冷置一样。
冷置出门,正好碰到了从医院回来了的冷老太太跟冷老,还有乔侨,老人小孩熬夜身体会扛不住的,冷母基本已经确定没有生命威胁了,冷老太太也就回来了。
“人找到了吗?”冷老太太边进来,边随口问了一句。
冷置现在真的不想说话,尤其是面对这种根本就是随便的问上一句话的人,更不想回复。想了想,依旧选择离开。
乔侨看见冷置,是主动凑过来的,手始终拉着冷置的腿,“你要跟我走吗?”冷置低头,心平气和的问了一句。
乔侨想也没想的就点头,冷老太太的手出现在了乔侨的手背上,“你陪着奶奶吧。”不容分说的将乔侨拉走。
到底,冷老太太聪明的,聪明的怕冷置对乔侨做什么事情,
另一边,于婉的腰是要断了,眉头紧紧的皱着,就连在睡梦中都不得安宁,等到迷迷糊糊的醒来,就看白的天花板,以及水晶灯,再往下看,墙上挂着的是一些油画,右边的是落地大窗,窗帘是白色的,左边是镂空的隔断,顺着隔断看过去,有很多油画价值,然后,王川的头,就那么突然间出现在于婉的视线里。
于婉胳膊强撑着起身子来,视线似乎变的更加宽阔了。“桌子上有我常用的膏药,对你应该有帮助。”许是听见了动静,外面的王川扬声说了句。
于婉这才看到,桌子上是放着几片膏药,低头看了一眼衣服,还是她之前穿的,不由的笑了一下,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多谢。”于婉很费劲的将膏药贴在身上,全程她其实有好几次都想要请王川帮忙,可是一想自己动静王川一定能听见,人家不主动问,也许就是不喜欢跟陌生人多打交道呢。
贴好了之后,旁边放着一跟拐杖,下面还按了四个轮,直接可以划的,于婉用了用,还算好用。
慢慢的走过去,王川依旧在作画,国画,依旧是杨贵妃,不过这次看来王川的手法应该比之前娴熟,而且画的也比较有韵味。
“多谢你救了我。”于婉笑了笑,头微微的低着。
拿着画笔的手微微一听,王川抬头,看着于婉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即摇了摇头,手中的画笔继续游走在纸上,可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我习惯了走夜路了,所以,也不算是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