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成染毫无悬念的三局两胜,百姓直呼自己错怪了他,齐成染笑说无关她们的事儿,实乃恶人奸诈,百姓称齐成染大度,赞不绝口,又道他聪明绝顶身怀大才如何如何的。态度的转变让顾长歌无比恶寒,刚才冤枉成染的时候怎么说的,宽宏大量?成染若不原谅,岂不又道他小肚鸡肠?
齐成染朝霍光一笑,说道:“还请霍公子带我向霍小姐道谢!”
霍光一愣,随即点头道:“齐世子果真聪慧。你放心,话我必将带到,嗯……舍妹正于那楼中品茶,齐世子可有兴致与我一同前去?”
“霍公子好意,成染心领。今日便罢,改日定邀霍公子与霍小姐游玩。”
婉拒了今日,又说来日邀他兄妹二人一起,非霍瑶一人,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霍光也不好再说,便与他道别,并将他的话传给霍瑶。
“瑶儿,看来这齐世子对长歌郡主……”
霍瑶淡笑:“十几年的深情,若因与妹妹的几面之缘就移情,未免薄情了些!哥哥放心,此事不急,慢慢来,刚才他已见识了我的聪慧,心中必有涟漪!”
霍光一笑:“看来妹妹胸有成竹啊!”
霍瑶淡笑不语,哥哥没说此计乃她主意,齐成染却能猜出,更证明了他的聪慧无双,只是他对顾长歌情谊极深,真能断吗?刚才虽与哥哥这么说,可心里总有些忐忑,也有为难,他二人情比金坚,连慧敏长公主都没有办法,若任其发展,还能断?可若使计,以他的城府,能瞒得住?
齐成染揽了顾长歌与花无心道谢,花无心笑道:“齐世子不必多礼,本公子自小行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今日不过分内之事。”
“不管如何,多谢花公子帮成染度此难事。”
花无心淡笑,对顾长歌使了眼色,顾长歌随他视线转向那第一问的女子,皱了皱眉,便听花无心低声道:“你瞧她那眼神仿佛长在齐世子身上一样,这女子心思单纯,情窦初开,恐怕有些不好处置。”
顾长歌看向齐成染,“她怎么办?”
“无事,你放心。”齐成染又看向这名想看又不敢看,羞羞答答的女子,淡淡道:“姑娘家住何处,在下命人送你回去。”
这姑娘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受了什么打击一样,两眼泪花直打璇儿,扭扭捏捏了好久才道:“公子,小……小女子从此以后只想跟着公子,为奴为婢不离不弃。”
齐成染道:“在下不缺奴婢,你跟着不会有结果的。”
“我……”
姑娘脸色更白,又扭捏了会子,垂下了头,也不说话,就是不走。不时抬头偷看齐成染,那梨花带雨的脸甚惹人怜惜,瞧着顾长歌直接想上去扇她两巴掌。
花无心调侃:“哪儿都遇桃花,齐世子艳福不浅啊!闻齐世子钟情长歌郡主,本以为定会辣手残花于任何倾慕女子,不想已过这么好一会儿,齐世子还没处理好。看来不乏怜香惜玉……”
“别乱说,这姑娘只是心思单纯,她真心仰慕成染,成染就因人家多看了两眼便心狠手辣,哪有这样的。”顾长歌低声斥道。
花无心住了口,神色莫名。
冷下脸的齐成染听到顾长歌的话,登时暖了心,拾了耐心道:“姑娘,我已有心仪之人,实在不便……”
没等他说完,小姑娘马上道:“小女子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公子,只愿做公子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能时时见到公子便可。”
“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心中已再容不下任何女子。”
小姑娘脸色更惨白,“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姑娘很好,只在下非姑娘良人,给不了姑娘幸福。”齐成染劝道:“姑娘是跟家人一起来的?灯会失散,姑娘的家人定还在苦寻姑娘,莫让亲友担心,这便回去吧!”
小姑娘又流了不少金豆子,唇瓣咬得快透出血丝,这才抹了抹眼泪道:“我家在长安西街秋巷的酒楼,劳烦公子送我回去吧,也好受我父母一谢。”
齐成染淡笑:“姑娘,在下说了给不了姑娘幸福,便不会送你回酒楼让你父母答谢而毁你名声。”
心思被戳破,小姑娘又不住想哭,齐成染没半点安慰,待她哭了会儿,恨恨地瞪了他几眼,这才认命离开。
顾长歌暗道你这小妖精心思不浅,可惜成染不傻。
顾长歌顿了顿,为以防万一,忙叫住送小姑娘回去的齐家下人,道:“让我府上的婢子送吧。”
送走碍眼女子,见齐成染笑吟吟地看着她,回赞道:“表现不错,给你加分。”
花无心与她二人告别,顾长歌本还想问他为何针对成染,可有误会?但又想许是人家私事不便透露呢,遂也没问,话别分路。
齐成染被冤枉,百姓大怒,暴打罪魁祸首郑誉,待瞧着差不多了,二人便劝下百姓,亲自将还剩一口气的郑誉送回武泰侯府。
武泰侯等人见郑誉如此,大惊问其缘由,端王府的侍卫冷冷解释,武泰侯大骂不屑子,要执行家法,杨莲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拼了老命劝武泰侯。眼见郑誉奄奄一息,再上家法岂不一命呜呼,到底是自己儿子,再不成器,武泰侯哪能要了他命,便顺着杨莲玉的台阶下去,只是顾长歌等人瞧着,什么都不做到底不妥,便活抽了杨莲玉几鞭子,言说教坏了儿子。
顾长歌冷笑,子不教父之过,要是哥哥犯下这等事儿,父王只会自省,绝不会怪母妃,武泰侯府的人还真让她鄙夷。
象征性的说了几句,便携了齐成染离开,今夜经此闹剧兴致大减,二人无意再逛灯会猜灯谜,倒将街边小吃吃了个遍。
武泰侯太夫人实在没想到郑誉竟有接近慧阳长公主的心思,气得两眼一花,晕了整整一天,刚醒来,便卸了杨莲玉管教之权,交权于二夫人吴兰心。
吴兰心好不容易扬眉吐气,谨言慎行之下,想起自己看杨莲玉脸色过活了十几年,郁闷至极,于是变着法儿的报复回去。杨莲玉失势,又心忧儿子郑誉伤势,蹉跎不足半月便瘦成骨头。
一日,好不容易见到武泰侯太夫人,质问她为何这么对她,慧阳长公主身份高贵,她是为家族着想才嘱咐儿子。
武泰侯太夫人冷冷道:“不过一个公主的空架子,可有兄弟姐妹?可背靠朝中重臣?只一个伯府的母族,却是个拆散了姻缘的,能有何助力?你这蠢妇,竟险些给侯府徒娶个祖宗!”
当然,这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