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南山少有人来,但山上猎物却不多,至少靠近这片仙境的地方不多,想想也是,这周围的迷雾部分本是要拖死擅闯之人的,若有飞禽走兽等,哪能轻易死成,且靠近住处,若是大晚上睡得正香,却突然跑出几个不知名的东西,也忒吓人了些。
不知这房子以前的主人如何做到的,令顾长歌二人都有佩服。
但这也给二人带来不便,譬如,打个猎,竟还要走得老远。因进来的地方重新设了机关,因此二人并不往那去,饶了一大圈往后山去了。
房舍里留有一只大弓,几十把箭,再有绳子神马的,听齐成染赞弓好箭好,想来这原来的主人是个猎中高手。
二人在丛林中钻了会儿,收获不多,也就一只狐狸而已,这狐狸是顾长歌看到的,给齐成染示意,那狐狸却机灵得紧,似已发现自己被人盯上,拔腿就要跑,顾长歌一紧张,催得不行,好似没注意把齐成染也给催紧张了,似乎一失手,本想抓活的,却只得了只死狐狸。顾长歌有些失望,死狐狸也成,中午考了来吃,就是养不成狐狸了。
她将死狐狸放在背篓里,再到处瞧另外的猎物,却没察觉旁边的男子神色松了一下,暗暗庆幸刚才差点暴露了本性,幸好暗中加重了力道,否则一发就中,还猎了活得,指不定就又让她心疑了,暗暗思虑到底还是猎少了,连本有的技能都要藏着掖着。只是瞧长歌失望,便暗想待会活捉个小东西让她养着。
二人再钻了会林子,竟再无收获,顾长歌不由叹道:“你说这地方什么都好,就是活得东西少,想打个猎,看不到动物的影儿不说,看到了还担心会不会猎过,怕给绝种了,真是……不痛快!”
齐成染点点头,“下次再来时,咱就自己带些来,不来猎了。”
顾长歌眼睛一亮,“多带些,在上山放生,等繁殖几年就能猎畅快了。”
“倒也可以。”眼角处似乎有东西一闪,敏锐看去,却是一小白团子飞快地跑远,齐成染连忙拉起顾长歌,边追边道:“是兔子,追活的。”
顾长歌一听,顿时来劲儿了,仿佛多跑几步那兔子便能成她的爱宠,浑身的兴奋上来,速度不比齐成染慢多少。
那兔子很是机灵,仗着自个儿身量小,逮着往密集的树枝里钻,逼得齐顾二人没法,只得一人绕道侧方,分两道追。小东西似乎跑得慢了,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白团,顾长歌心里一喜,直接扑上去。
却只抓到了一手的空气。
那小东西早就不见了,顾长歌这才发现前面是一拳头大小的孔洞,想来是这小东西的巢穴了,难怪它速度慢了,这孔洞只有这么大点,撞到土墙倒显得得不偿失了。
齐成染见状,捡了些干柴火与野草放在洞口,拿出火折子点上,顾长歌瞬间懂了他的意思,连忙放下背篓,上方空处朝洞口罩住,等着小东西的自投罗网,做好准备,就帮着齐成染将烟雾往洞里扇。
不多时,背篓被重重撞了一下,再后是一连窜的撞击,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再后就没响动了。齐顾二人对视一眼,竟是整整的五只,大丰收啊!
顾长歌小心地将背篓翻过来,见那五只小东西蹲在一坨,不要太可爱,她将用衣服将上方捂住,兴高采烈地挽着齐成染的手回家了。
回到家,顾长歌先将衣服铺在院中的青石板上,拿起匕首,将这上好料子做成的衣服划成一条一条的,用来绑兔子。其实这衣服是以前这家人留下的,看着像是男人的外袍,当时她二人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的,本有三四件,不过因为没有抹布,便抽出其中两件做抹布,用完就扔了。
院里有几圈现成的篱笆,齐成染已将他们围起来,将兔子们倒入其中,小东西们似乎很兴奋,只待在篱笆里跑了一圈又一圈都找不到出路,也就慢慢泄气了。
顾长歌将布条做好,看着篱笆里四白一黑的小东西,由衷道:“好可爱啊!”
齐成染正要说确实很可爱,却不想听她下一句竟是:“这么可爱,好想捏死怎么办?”
齐成染大笑。
顾长歌倒不是真想捏死他们,只是玩心大起,跳进篱笆里亲手抓小团子,将布条绑在小团子的腿上,再将布条的另一头压在青石板下,如此,就不用篱笆束缚她们了,布条接了好几次,很长,够得着小东西们满院跑。
那边齐成染已在烧水弄狐狸,顾长歌看他做得顺当,不由一番感叹,齐成染笑说各行都应涉及些,总不能衣来伸手五谷不分神马的,顾长歌暗道这家伙还真坚持,我辈佩服。
二人忙活一上午,吃了午饭,逗逗小兔子们,消了会儿食,便都忍不了身上的污秽,齐齐去温泉池洗鸳鸯浴。
一洗一个时辰,似乎尤觉得不尽兴,直接跑床上闹。
这二人是欢快了,那边的夫妻却黑了一整天的脸。
跟着主子进京,才刚回王府的幕僚接到主子命令,火速赶来破机关,解了半天都没解出个所以然,生怕主子怀疑他的能力,冷汗直冒,找准机会就说设此机关乃高人云云。
这夫妻俩倒没催他,只在一边咬牙切齿。
女主人说:“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来平时太纵着他了,今后必需约束,必要让他长记性!”
男主人简明扼要直重要害:“禁足,不许逛青楼。”
待机关破了,已是一天一夜之后了,夫妻两个都顶着浅浅的黑眼圈,重新踏上归家之路,磨刀霍霍,誓要给这臭小子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那屋住了十几年,自是无比熟悉,怕那小子察觉她夫妻二人而逃,便特意绕到屋后,抓个出其不意,却谁想听到那等……羞人之声。
这是……长歌的声音?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只觉得天地都震动了,瞬间明白先前的愤怒对象错了,长衍没来,来的是长歌,至于那个男人是谁,他二人实在有些摸不准。
这个当口,也不能去打断他们不是,否则造成悔恨终身的事情,若是长歌真爱,岂不害苦长歌。
亲生女儿正在做那等事情,而自己等在外面,这种心情实在微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