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啥?你拿这玩意儿吓唬谁呢?我可没犯法,管的是我自己儿子。 ”
王翠珍色厉内荏,硬着头皮叫嚣,肥硕的身子使劲往后缩,把进门后老是低头躲她身后,一言不发的魏家玉都快挤出楼道了。
肖云冲李亮摆摆手,愠怒地斥责。
“他是你儿子?你儿子是魏家宝!这还真是人善被人欺!我们顾念着你们当年好歹收留过魏安然几年,虽然总是虐待他,最后更是逼得他连家里都呆不下去,这才对你们一再忍让!”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真当是谁欠你的?魏国柱欠你没?他拿命换来的抚恤金你一分不剩地全贪走!魏安然欠你的?小时候在家吃不饱穿不暖,我们去你家看望孩子哪次空着手了?落到他头一分钱没有!”
肖云怒气填膺,忍无可忍地爆发。
“这也算了。他十二岁那年发烧,一条命差点没保住,你却连颗药都不舍得给他喂!还硬生生赶他离家!你这是拿他当儿子?仇人也不过如此!”
肖云猛地拍下桌子,声势惊人。
王翠珍有些心虚,眼睛瞄着李亮腰间的枪套,撇嘴反驳。
“没我养他,他能长这么大,还当连长?翅膀硬了扭脸不认人?想得美!他喊我这么多年妈,敢不孝顺我,不想好了是吧?”
魏安然一脸木然,一语不发,两头谁也没劝。
肖云那是过战场,真刀真枪杀过敌的人,哪里会怕王翠珍这点虚张声势?
要不是他常年受纪律约束,严格以身作则,凭着对王翠珍他们这么多年积攒的怨气,肖云当下能掏枪崩了她!
或许是他错了。本想着留下王翠珍他们也当块磨刀石,好好磨磨魏安然的性子,没想到倒是把周家人惯得这样无法无天,不知道天高地厚!
肖云凌厉的气场一外放,连魏安然都要稍稍动容,更别提原本心虚的王翠珍娘俩。
她们瑟缩着往后退,不小心撞到个人。
白晓苹娇滴滴地抱怨:“你们怎么走路不看路啊?踩到人家脚了,连声对不起都不会说,哪来的这么没礼貌的人啊?魏安然在不在?”
她探头往办公室里头瞅,一眼看见轩挺如松的魏安然,欢喜不尽地冲他招手。
“魏安然,你也回来了?太好了!快跟我回家,向我爸妈说说咱俩的事。”
白晓苹回家过周末,结果郑戎打电话过来,把她捂了好久的事情捅给白震夫妻俩知道。
白晓苹被训了一夜,闹腾得要离家出走。直到把魏安然搬出来顶缸,气得她爸妈骂都懒得骂了,她还喜滋滋地自以为用对了计策,更要抓着魏安然不放了。
她听同学们说过,魏安然那天晚没在寝室,是跟于风晚林晨三人在一起武练功,并没做对不起她的龌龊事。
白晓苹心里暗暗得意,自己相的男人果然靠得住。因而一听说魏安然来了,她也赶紧追过来,想拖他回家救火。
她爸妈平时挺宠她的,极少对她发这么大火。现在家里冷冰冰的,俩家长动辄对她一顿臭骂,脸拉得老长,她都快呆不下去了!
王翠珍听她来娇滴滴地骂了一顿,本能地想要回嘴撒气,又听见后头的话,眼神一亮,忙推开碍事的魏家玉,仔细打量起白晓苹来。
这一看可不得了!
姑娘长得好身条好模样不说,一身漂亮的红裙子一瞧是高档货!
更别提她脖子金灿灿的项链,还有耳朵晃来荡去的金耳坠,辫子系的头绳还带着两串亮瞎眼的金花!
王翠珍咽口口水,眼都舍不得眨!
这姑娘谁家的?太有钱了!不会是部队首长家的吧?
她跟魏安然有一腿?
那小子可真够好命的!
王翠珍心里有些发酸,不得不承认,魏安然长得是自己亲儿子能唬人。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他能娶个有钱媳妇,她这个做婆婆的,不是净等着享福?
王翠珍满脸堆笑,满肚子火气瞬间烟消云散。
“闺女,你叫啥名?我是魏安然的妈,你婆婆。你俩啥时候好的?这还真是儿大不由娘,这么大事,他还瞒着我呢。你爸妈在家呢?我去看看亲家,今儿把你俩的事情定下。”
“不,择日不如撞日,刚好赶着个星期天,不如今儿把喜事办了,我马能喝你一杯媳妇茶,喜加喜的大好事啊。”
白晓苹描画得精细的眉微微一蹙,不情愿地看看她,很快又挤出笑容,亲昵地喊她一声阿姨。
“我听说您来了,特意给您带了礼物。那是妹妹吧,长得真,好看。”
白晓苹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个词,得到王翠珍母女俩的热情簇拥,心里也乐开了花。
“你给我带了礼物?哎哟,瞧瞧你这身贵气的打扮,知道肯定是老贵的好东西了。喊什么阿姨啊,直接喊妈,妈喜欢像你这样孝顺的儿媳妇。走,见亲家去。”
王翠珍攥紧白晓苹的手,拖着往外走,摸着那细皮嫩肉的手,心里头更美。
这一定是千金小姐,家里头有权有势,跑不了的!
白晓苹被她粗鲁地拉走,娇滴滴哎哟叫唤一声。
“你抓痛我了。”
王翠珍赶紧松开手,讪讪地朝她笑,拿她当金菩萨一样供着。
“妈是太喜欢你了,手没个分寸,不痛了吧?我给吹吹?”
白晓苹轻盈地一侧身,把手背到身后,回头继续找魏安然。
“安然走呀,两家大人见面,这么大事,咱们不在场不合适。”
魏安然冷冷瞥她一眼,话都懒得答,直接喊利令智昏的王翠珍。
“妈,你干啥去?我媳妇是云相思,你哪去?”
王翠珍转身恶狠狠地瞪眼骂他!
“你个蠢货!连挑媳妇都不知道尽着好的挑!云红豆那贱货能跟这姑娘?你眼瞎啊?”
“人家小姐对你有意,是我平常给你烧了高香,这才求来的好姻缘,你要不会说话,闭你那张臭嘴!不懂四六的玩意儿!”
她骂完又赶紧回头哄白晓苹,笑得谄媚至极。
“媳妇儿你别听他的,他是根木头,不开窍。我骂醒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