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文道:“先不要自乱阵脚,兴许只是我们太过敏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皇后是个识大体的人,她还有孩子,怎会做傻事。”
溶月摇头:“你不明白,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女人出嫁后唯一的依靠便是丈夫,可若丈夫靠不住了,女人便会转而去依靠自己的儿子。”
仲文皱眉,心头也是打鼓“可孩子还小,皇上又正值壮年,宫里也没有别的皇子,她不依靠皇上,还要依靠谁?”
溶月道:“哎,说来说去,也怪我当年没有能力保护好天齐,如今的天齐,除了你我,他谁也不信,也无法对谁真心实意的好,纵是枕边人,也无法从他那里得到温情,皇后虽然表面风光,可后宫里的妃子们都知道,皇上对谁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冷淡,一样的不放在心上。”
“皇后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她也会担惊受怕,此时后宫的妃子没能生下儿子,并不表示以后也不能,只要她的儿子一天不立太子,只要她的儿子一天不登上皇上,她便要担惊受怕一天。”
“这么说来,还真是有可能。”
夫妻二人越想越是后怕,可此事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证据,全数他们二人的推论,也不好拿去和天齐说,徒添他的烦恼。
“这样,我立刻去寻几个合适的人,先一步派到东离,让他们定期给我们回信,你也去宫里走动走动,安插几个眼线在皇后身边。”
溶月点头:“好,唯今之计,只能这么办,再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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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府
上官拓将上官诺叫到了前厅里说话。
“诺儿,明日我和你娘就要回东离了,原本我们该一家人一起回去的,只是现在柳柳她怀有身孕,不便长途跋涉,你便先留下照顾她,待她顺利分娩,孩子满月后,你们再一起回东离来。”
上官诺皱眉,心头颇为不满:“她生孩子我又帮不上什么忙,留下两个老妈子照看她便行,我干脆随你们一起回东离。”
上官拓瞪了他一眼,“你瞧瞧你,还是这德行,也就柳柳能受得了你,女人怀胎十月可不容易,此时最需要的便是丈夫的关心,我知道你不喜欢柳柳,心里还掂记着那个郑念文,可你要明白,如今柳柳已经是你明天媒正娶的妻子,也即将生下我们上官家嫡系长房长孙,你心里的那点念想,还是趁早灭了吧。”他如今正是庆幸,庆幸儿子没能和郑念文走到一起,否则凭他这股子痴劲,将来必定要坏事。
上官诺始终说服不了父亲,干脆负气出门,眼不见耳不闻为净。
他像个幽灵般在街上游荡,自己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直到被一个匆匆赶路的人撞了一下,方才清醒过来,定睛一看,竟然是当初他和念文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同一条街,同样的热闹,前头不远处还和上次一样,围满了人,他就是在那里,与她不打不相识。
“这姑娘真可怜,年纪轻轻,模样也端正,这般跪在这里卖身葬父,也不知会被什么人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