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独木桥之后,是康庄大道,还是永远尽头的独木桥,或是深不见底的寒渊。
人生,没有回头之路。
楚宫
今日上官拓独身进宫,自以为身体已经恢复,就算还会发病,也会像先前几日般,于夜间发病,而不是白日里。
金殿之中,百官于明净若照的地面向天子行礼。
而就在百官跪伏于地,高呼完万岁,等着天子叫起之时,上官拓昂首阔步的进了大殿,在铺着厚厚红毯的步道上走过,在跪满群臣的殿中穿过,所过之处,群臣悄悄抬头看他,有人面泛喜色,有人眼露惊诧,也有人满目鄙夷却不敢多言,更有人心中对他狠之入骨,可尽管众臣心思千百,却没有一人敢于殿中出声,敢当着‘天子’和上官拓的面也言质疑他的行径。
楚天齐坐于无比熟悉的龙椅之上,目光淡淡的看着阔步朝他走来的上官拓,那般野心外露,那般迫不及待。
这是自他有生以来第三次灾难性的权利角逐,他一直都在权利的中心,也一直都是这些野心家的终级目标,前两次,是姐姐拼尽一切,以性命相博为他换来平定安康,这一次,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夺回一切。
上官拓穿过众臣,直接来到九层玉阶之下,撩袍而上。
跪地的群臣中立时有抽气声响起,他刚上了三步玉阶,陈太傅便自地上爬了起来,朝着上官拓喊道:“上官拓,你好大的胆子,还不退下。”
上官拓顿住脚步,回头看着那满头白发的陈太傅,眼神凌厉又充满杀气,他冷冷的凝着陈太傅,“陈太傅?你的胆子也不小嘛。”
陈太傅显然豁出去了,他是三朝元老,本已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先前皇上也准了他告老的奏请,可谁知,就在他准备退下的时候,朝中接连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他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可惜自己只是个文官,手无实权,平日只是用笔杆子和嘴皮子办差,到了这种时候,他也只能用嘴皮子来尽忠。
“我的胆子再大,也不如你上官拓这般目无君上,心无法纪。”陈太傅一脸激动,转身朝楚天齐跪下:“皇上,上官拓这般放放肆无礼,还请皇上下令严惩。”
楚天齐皱眉,心道不妙,老太傅这时候站出来,驳了上官拓的面子,依上官拓现在的脾气,定然不会饶过他。
他侧目去看上官拓,见上官拓已经黑了面,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赶忙抢先斥道:“陈太傅,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上官爱卿目无君上了?简直是胡闹,来人,将这老糊涂轰出去,往后也不必上朝了。”
陈太傅气的晕了过去,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上,楚天齐朝身边的万琨使了个眼色,万琨会意,赶忙亲自招呼侍卫将陈太傅抬出殿外,出了大殿后悄悄给陈太傅诊了一脉,确定他无碍后,便让人驾车送他回府。
上官拓对楚天齐的表现还算满意,至少给他全了面子,至于那姓陈的老东西,不着急,回头再慢慢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