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皇姐一家进了宫门,楚天齐立马便从成堆的奏折中探出了头,兴奋的换下因熬夜而皱褶的衣服,将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却唯独忘了刮去下巴的胡茬。
他迎出御和殿,远远看见姐姐一家子齐齐整整的朝他走来,他心里舒坦的,整个人都要飘起来,长久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姐姐和姐夫为了他这个皇帝,****一辈子心,受了一辈子苦,若真因为他而出了什么事,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皇姐!”皇姐两个字一出口,他就哽咽了,三十岁的大男人,在面临死亡时,他也没落过一滴泪,可此时见到姐姐,他又变得像个孩子。
溶月上前,仔细打量着弟弟,眼里满是心疼:“你看看你,又瘦了,瞧这黑眼圈,你是多久没好好睡觉了?”
楚天齐摇头:“姐,我没事,我熬得住。”
溶月扣住他的手腕,一边听脉一这嘀咕:“再好的身体,也禁不住这样个熬法,你再这么熬下去,早晚得出事。”
她松开楚天齐的手腕,一脸不悦:“还说熬得住,你再熬个两日,必定病倒。”
一旁的太监抹泪道:“公主,您回来就好了,平日皇上不爱惜身体,没日没夜的批折子,老奴是怎么劝也无用,您现在回来了,可要好好劝劝皇上,熬坏了身体,可是要动摇国本的呀!”
溶月横了楚天齐一眼:“瞧瞧,人福公公都比你明白,你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些?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这青山都给熬败了,还拿什么去烧?”
众人入殿,溶月一眼便瞧见御桌上的成堆奏折,皱了眉道:“怎么这么多?这哪批得完。”
郑仲文叹道:“还不是那些吃饱了没事的言官,屁大点事也要上折子,今天奏这个人一本,明天奏那个人一本,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不放过,若是不批他们的折子,他们又有话说,各种忠言逆耳之类等等,烦都要烦死了。”他曾跟这些人打过交道,简直就是一群迂腐至极的老头,正事干不了,写折子那是一流,得空时,一天能上十几道折子。
加上各州各府每天送入宫的折子,皇上恨不能一个人掰成四个来用。
溶月随便拿了两本翻看,果如郑仲文所言,都是些无用废言一大堆,正事没几桩。
“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想个办法。”
楚天齐往自己的位子上一座,笑道:“这还能有什么办法,坐了皇帝这个位子,不就是整天干这些事么。”
“可笑啊,世上还有那么多人拼死拼活想要往这位子上挤的人,姝不知,坐这位子上,有多累,有多无奈。”
万琨笑道:“人嘛,总是对未知神秘又强大的东西充满了幻想,这很正常。”
祁溶月看着万琨,想到万家的生意做得这么大,情报网铺的那么广,而核心人物也就是万先生和万琨两人,他们是怎么办到的?怎么管理手下这些人,那些重中之重的情报,是如何在众多情报之中脱颖而出,最终送到他们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