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事情压着,再加上新学期伊始的压力,梁立夏便干脆尽量减少和顾长安的联系,免得一不小心就在他面前‘露’了陷。
她有想过偷偷的告诉他,然后两人并不轻举妄动,只是小心提防顾父,但却仍旧害怕顾长安一有什么动作就会被察觉,再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不能跟顾长安透‘露’一星半点,却是能让哥哥好好看着他。
为此,梁立夏还找了个十分有理的借口她要好好学习备战下一次月考,不能太过分心!
梁立冬自然二话不说的就应了,就算她不说,他也会好好的“监督”顾长安。
很快的,开学第一周就过去了。
梁立夏每天迫使自己只管扑在学习上,过得很是昏沉,临了周五晚才想起两人约好周末见面。
通个电话她都怕一不小心说漏嘴,见面还了得?
正发愁怎么先推脱过去,回家都好或是出去也好,梁立夏就接到了顾长安的电话,被抱歉的告知这周末他要出一趟差,见面的事估计要推到下周了。
她自是乐得应下,而后才想起语气太过干脆,还有点庆幸,便连忙又弥补道:“刚好我这周也有点事,还在想怎么安排的好。”
顾长安之前是有点生疑,这会就打消了,她一贯忙得很,而且年前那两百万出去,他虽然没说过什么,但邵奇不知跟他念叨了多少回,心中大概还是有些底。
她的钱要怎么用都是她的事,他尽管关心,可却也知道分寸。
“下周可以的话,我们去岭家园看看?岭街那边这个月刚刚重新装修完开业,傅锦朝拉了不少店面过来,或许能有好东西。”
一听这话,梁立夏就不由心动了,毕竟说是不急,但预先找着也是好的。
还有一周的时间,或许能想到个好的办法来应对呢?
抱着这样的心情,她最终还是没能拒绝,而是应下道:“好,就下周吧。”
许是这般的心理安慰起了作用,之后梁立夏便也恢复往常的态度跟顾长安闲聊下去,暂时的抛开了心中烦恼。
第二天把该做的都做了,又去了安夏一趟确认工作进度后,梁立夏便约了白少群出来吃饭。
白少群最近虽然也忙得脚不沾地,但是还是会给自己放点小假,所以她一邀请,便欣然赴约了。
吃饭间,他就自然的说起那酒店的工程进度。
“估计还有个两三个月就能竣工并装修完成,最晚六七月就能开业了,所以他们两个就说等到下个月再一起出来吃个饭,聊一聊更具体的细节部分。”
说是聊一聊,多半还是白少群出主要建议,然后她辅助,另外两人负责听和提出意见,再进行最后的修改和核对。
而落实一切之后,只怕还得谈一谈起步时的二次投入,以及做好到时会亏损,一时收不回分红的心理准备。
梁立夏了然点头:“好,到时提前跟我说一声就好。”
白少群不由苦笑道:“这次真是个大工程……其实我都有点后悔拉你进来了,没个两三年,本钱是回不来的,更别说盈利分红了!”
“这个我当然是清楚才会选择去做,”梁立夏无谓笑笑,“钱握在手里又不会生钱,总要投出去才有回报,至于时间长短倒是没关系。”
而且过了这两年的起步期,别说成本,翻倍盈利分红都是有可能。
听到她这样说,白少群心里才稍微安落一些,转而说起了之前的股票和房子的事来。
前几天他们就都抛出,一进一出的平白赚了好几倍,不得不感叹内部消息还是极为准确,且也表明了有这样一个朋友其实很不错。
白少群还有意拉来圈子里,知道谢文是个体育生,以后是绝对不会经商后才作罢。
等到聊得差不多了,梁立夏便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到顾长安的身上,来源于上次一起去B市看展览会时,与顾父的那一场偶遇。
白少群很敏锐,很快就听出她明里暗里的意思,然后就不由挑眉道:“他都跟你说了?我那个时候也才十几岁,家里有什么事都不会跟我说,不过倒是也多多少少听说了点。顾家,怎么说呢,顾长安他爸还好一些,主要还是他爷爷权力大。听说当时为了顾长安的归属问题,还差点‘波’及到白氏,还是老爷子亲自过去‘交’涉过才算解决。顾长安那时虽然年纪也小,但心智上却比我和少容都成熟多了,好像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他就也不敢把自己当成白家人,也从来不跟我们争什么,高中时明明可以不住校,却还是搬了出去,周末都是晚上才回来。反倒是跟你在一起之后,回家的次数才多了些。”
他说得隐晦简单,其实却是包含着不少深意。
尽管早就听顾长安说过那一段历史,可经由旁观者的角度一说,便才发觉他的那一番话是有多轻描淡写。
真正受到的伤害,只怕早已被他早早埋入心底,不会再轻易去动。
而这样说来,也就是说,真要跟顾家抗衡的话,白家都是可能保不住顾长安。
梁立夏咬了咬‘唇’,借着转过去喝水的姿势很好的藏下情绪,然后才似是略有感触的道:“那是不是说,如果顾家想,顾长安还是得回到那个家?”
“应该吧,等到他大学毕业了,估计就要听从顾家的安排了,”白少群回答完后,就不由觉出点不对劲来,“是不是那边跟你说了什么?”
他大概知道顾汉文和白素素的悲剧是怎么导致的,自是能顺势推测到,顾家如果要干涉顾长安的未来,只怕不会那么轻易让顾长安自己决定婚姻。
梁立夏摇头否认道:“没有,只是上次见过,然后突然想起来问一问而已。”
白少群犹疑道:“真的只是这样?”
而后又道:“虽然还早,但是你们还是要做好准备的好……不过相信顾长安他自己心里也有数就是了。”
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梁立夏默认下来,没再就这个说什么,心里的担忧却因着这一番对话的认知,不得不变得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