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嫂嫂,这还不明显么?”
林清对着林老太太苦口婆心的说道,“要我说,嫂嫂您就早早的写了休书将这妖妇赶出林家堡,早些找个更难干的人掌管林家堡的各项事务才好呢。”
“更能干的人?”林老太太一挑眉,然后放下手中的茶杯,冲着徐初招招手,然后把自家儿媳妇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徐初年初的时候从瑾瑜的手中接管了林家堡的事物,一边尽心尽力的调理着瑾瑜的身子一边劳心劳力的搭理着林家堡在全国范围内的家业,自打瑾瑜没了音讯之后,这孩子就更是挑起了整个林家堡的重担,就算身上怀着双身子,也愣是没有让我为林家堡的事情操一点心,有这个孩子在啊,我这日子过得,竟然和瑾瑜在的时候也所差的不多。”
林老太太说着,眼眶竟有些湿润了,有眼力见儿的琴儿见状之后立马递上了手帕,徐初就赶紧拿了手帕给老太太擦着眼泪。
“这孩子身子本就比别人单薄,加上日夜操劳林家堡的事情,身上的营养根本就跟不上,现在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整日的就用药水参汤吊着身子,”林老太太拍了怕徐初的手,然后转头对着堂下的人们说道,“不知道大家可否知道咱们泉州城里有一家酒楼,名为‘初来乍到’?”
“自然是知道的,”堂下不知道有哪位开口回应了一声,“这‘初来乍到’现在的名号可比一品居还要响,每逢季节交替的时候还会有新鲜的没瞧过的菜肴上新,简直是一位难求啊。”
“这便是了,众位可能有所不知,这‘初来乍到’,便是我家初儿名下的酒楼,”林老太太见堂下顿时一片哗然,笑了笑继续说道,“当时瑾瑜给初儿的聘礼,初儿一分一厘都未用,全部都用在了‘初来乍到’的经营上,‘初来乍到’经营的这般的好,现在我要把林家堡的事物都交给初儿来处理,众位可有什么不放心的?”
堂下的人一听这话更是炸了锅,是啊,这‘初来乍到’简直就是泉州城里的奇迹,从开业第一天开始就爆满,这时日长了之后,人们的新鲜劲儿非但没有消减,反而还多了不少回头客,这泉州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初来乍到’里的菜肴,是在别处无论如何也吃不到的,人家注重的啊,是养生。
“初来乍到初来乍到,这说的可不就是徐初徐主母嘛。”
这堂下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剩下的人恍然大悟,便一一应和开来。
“没成想主母竟有这样大的本事,之前只是失敬了,还想主母千万不要归罪了才是。”
“这以后咱们去初来乍到吃饭的话,主母可千万要给咱们留个位子啊。”
林老太太笑着看着堂下吵吵闹闹的人们,不着痕迹的轻轻的握了一下徐初的手,徐初轻轻的回握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林清客客气气的说道,“若是日后叔父大驾光临的话,初儿定要用当家的菜肴来招待。”
林清自知理亏,呜呜啦啦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最后便以时候不早了,泉州城里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便将堂下的人都带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过意不去,林清走的时候连徐康也一并带走了,还特意跟林老太太说了好些恭维的话,倒也算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像样的台阶下了。
“初儿,”林老太太见人都走了,便冲着徐初招招手,示意徐初挪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做好,“过来和娘亲说说话。”
徐初自知这些人走了之后自己还有一大堆的问题要像林老太太交代,虽然还挺着个大肚子,整个人却第一次有点不知所措的像个小孩子。
真是奇怪,明明刚才林清句句相逼的时候自己还有气势的很,现在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本事,全然一副任由林老太太发落的本事。
“初儿还没有谢谢娘亲刚才为初儿解围了呢,”徐初在老太太面前做好,然后将冰糖加到菊花茶里,推到老太太面前,“只是娘亲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解围倒也说不是,本就是你没做过的事情,只是他们赖在你身上罢了,”林老太太看着冰糖在茶里化开才端起来,又继续说道,“娘亲常年在佛堂里,难不成你还真当娘亲与世隔绝了么?”
“初儿不敢。”
“你刚开始接手林家堡的事情的时候,要说我一点都不担心,那是假的,”老太太轻轻的啜了一口茶,眼睛似乎在看向不远处的枇杷树,又像是在看很久之前的时光,“初儿,惦记我们林家堡家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生怕你也是那些人中的一个。”
徐初听了这话之后轻轻的低了低头,自打老堡主死后,林老太太和林瑾瑜两个人的生活到底有多难熬,自己终究也只能从他们的描述中知晓一丝半点,可现在林瑾瑜下落不明了,自己猜终究能体会当时的林老太太的心情。
自己心爱的人不在身边,留自己和宝宝独自在这世上,是怎样的心酸,又是怎样的期盼呢。
“不过还好,你并不是。最开始的时候我派了人整日的跟着你,这才发现了哪家酒楼,只是初儿,你告诉我,你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说道这里,林老太太便放下了茶杯,皱着眉头看着徐初,“你的酒楼很大,地脚也好的很,你的母家是什么样的情况你应该比我要清楚的多,而据我所知,当日迎娶你的时候,瑾瑜给你嫁妆里并没有这么多的银两。而且当日那些银子,你不是都留给你母家周转了么?”
“说出来母亲可能不信,”徐初自知现在自己已经不能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老太太了,便如实说道,“初儿懂些药理,那些银两是初儿还未出阁的时候,去山上采的名贵药材到药铺去卖,这才一点一点积攒来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