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青的思路也顺了,“对对对,他们以为这些证词没有漏洞,我们就没有了办法,他们趁机就会有别的行动。”
“好,卫扬,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可以回去了。从今晚开始,本官会让人暗中严守曾府,本官倒要看看,他们想要做些什么。”
“好,曾大人,我们也先告辞了。”
天色将晚,卫扬和洛青青亦从曾府出来,骑着马沿着大街回去。
起先的时候,洛青青的心情还算不错。
趁着青安堂没有打烊,又进去视察了一圈。
可是到了后面,她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了呀。
“卫扬,咱们现在这么做真的可行麽?”
到了自家宅子门口,洛青青终于忍不住问道。
卫扬轻笑,点了洛青青的鼻尖,“小笨蛋,你的脑筋终于转过来了呀。”
“啊?”
“凶手根本不会有什么行动的。”卫扬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微风拂煦在耳边。
洛青青眉头可紧紧皱了起来,“为什么?”
“你想啊,曾府是什么情形。曾老大人年事已高,家里的事情都已经说了不算了,现在当家的是曾大人和曾夫人。”
“是啊,”
“他们的庶弟根本成不了隐患。”
“是啊。”
“曾大人夫妻俩的感情也很好。”
“那又怎么了?”
“傻瓜,那就是说,曾府没有内部矛盾。”
洛青青猛然一推门,“对呀,那么就是说,对曾老大人动手的肯定是外人。”
“没错。既然是外人,必然不是为了什么利益纠葛,外人的目的就是要曾老大人死。
现如今,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们还有什么必要再去行动呢。”
马儿被栓起来,洛青青自己倒了草料在食槽里,又叉起了腰来,“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干嘛还要让曾大人继续观察?”
“因为这只是我计划的第一步啊。
我就是为了从表面上看,如论我们怎样,就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这样,让对方真正的放松警惕。”
“少爷,你们回来了。”成安从里面出了来,“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快点进来吃饭吧。”
洛青青意外得瞥了成安一眼,“咦,我们一夜未归,你好像也不怎么担心呢?”
“他为什么会担心?”卫扬失笑,“你也太小看他了。”
“暗卫自从到了京城,就已经在暗中保护着少爷和青青姑娘了。所以,你们被抓后,我可是很快就知道了。”成安嘿嘿乐道。
“调查过了麽?今日的曾府有无什么异常?”
“还真没有。”成安道:“那曾老大人已经有几年不出门,不上朝了,也鲜少和什么人特别亲密的来往,只是上个月被皇上叫进了宫里叙旧了一次。”
“叙旧?”
“嗯,曾府的人是这么说的,回来后,也没有看见曾老大人有什么动作。再到最近,那就是曾老大人突然出事的事情了。”
卫扬颔首,“京城的局势怎么样?”
“这个已经查得差不多了。”成安走向 卫扬的书架,从里面拿出一卷书来,“少爷,这就是朝廷所有官员的名单。前半部分已经标注的都是太子的人,这里往后,应该都是贵妃一脉的人,至少说,已经是明显跟贵妃走近的人。
也有最后这一部分,是站不出是如何站队的那一部分。”
卫扬从头到尾的看过,只见最后的一部分里,曾袁文父子的名字赫然在列。
“怎么样?卫扬。”
卫扬摇摇头,“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他把名单放回书架,“不过,我也大概清楚这两个阵营到底都有谁了。”
他呢喃间,眼底隐隐约约带着一些奇怪的神色。
洛青青这两天睡得很不舒坦,吃晚饭就开始打起了呵欠。
“青青,今天早点睡吧。”
“明天有事吗?”
“没有。”
一夜无话,再转眼就是天明。
这天,卫扬和洛青青没有进宫,也没有去曾府。
而是待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一天。
曾老大人作为两朝元老。
突然暴病群臣皆知,这件事本来就十分受人的关注。
临近下葬又发现是中毒谋杀,这样的消息传出来,更是让人屏息咂舌。
曾府里进进出出,依然是不少前来问候的同僚。
曾大人从灵堂里上了香出来,和一脸疲惫的曾夫人在门口碰了头。
“怎么了?老爷,你好像心情很沉重的样子。”曾夫人叫住了曾大人,一边给他擦汗,一边问道。
曾大人眉头紧锁,声音很低,“夫人啊,昨天卫扬说凶手按捺不住,很快就会有动作的。可是今天我的人在暗中观察了一整天,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曾夫人也叹了气来,“这才一天,谁说得准呢,也许那人也在偷偷观察着我们。”
“唉,你怎么样?”
“我啊,就是累些了,这府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又得招呼着,又得有提防心。”
曾夫人的话音才洛,管家一路跑了过来,“夫人,夫人,赵大人和熊大人他们过来了。”
“唉,你看看,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了,我得出去迎迎。”
“你也别太累了,这回我去吧,你回去躺会。”
曾大人整了整袍子上的褶皱,阔步走向了前堂。
果然,前堂里,几个同僚已经坐下了,赵庆丰和赵世图夫父子也在其中。
“曾大人。”
“呵呵,是赵大人和熊大人啊,来来,坐坐,上茶。”
上了茶,几人寒暄了寒暄。
赵庆丰朝着曾大人走近了两步,“诶,曾大人啊,令堂这案子到底查得怎么样了,我们听说,有人查出来有人给老大人下毒。”
“是啊,我们在家父的脖子后面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针眼。”
赵世图惊讶,“什么针眼?”
“自然是下毒的针。”
“针能下毒吗?”赵世图不信似的,“曾大人,晚辈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下毒的法子。”
“老实说,本官也没有听说过,但是卫扬身边有个大夫,听说是很厉害的。”
“那今天又查出了什么没有?”
“还真没有啊,本官也发愁呢。”
赵世图摇摇头,“曾大人,咱们同住京城这么多年,有句话晚辈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啊。”
“我怎么感觉着,这在糊弄玄虚呢,什么针眼下毒,咱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赵世图道:“曾大人还是留个心眼吧。”
“闭嘴!”赵世图话音一落,赵庆丰就劈头盖脸的骂了过去,“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