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啊。”
“啊,那我们得什么时候住进去?”
洛青青跟着卫扬,去了隔壁的宅子。
里面叮叮当当,一些帮工的人在收拾着宅院。
洛府两个烫金大字的门匾放在地上,也准备换下原先的牌子。
洛青青惊奇得很,“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准备了这么多给我。”
“呵呵,这个我可不能邀功。这个啊,是成安的功劳,你已经是个御医了,难道还没有自己的宅子,这于理不合。”
“也是,人家金鱼书生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府邸了。昨儿喝酒人还说了,他家里爹娘已经到了京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可就要成亲了。”洛青青叹了口气,“唉,看来咱们得把礼金给人家准备好咯。”
“林敬雨都比我们领先了,你有没有觉得遗憾?”
“遗憾什么?难道我顶着个大男人的身份跟你成亲嘛。再说了,我成为一个御医也挺好的,我特别喜欢。”
“你喜欢就好。”
“人家苑房使都很欣赏我呢。”
他们在隔壁宅子里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又到了大街上四处溜达,买下了洛青青最喜欢的小吃食。
最后,去了青安堂,把之前的账目之类也都做了核对。
成安还真是深藏不露,没想到洛青青不在的日子,他竟然也把青安堂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样,洛青青便放了心。
在家里歇息了一日,也跟月亮了解足够了云州城里情形。
洛青青第二日便回去御药房里继续做事了。
卫扬亦是一样,大多数时候都在东宫里,伴随太子左右。
日子渐渐朝着秋日近了,偶尔淅淅沥沥下一阵雨,外面一阵冷飕飕的。
秦却翎从外面阔步走进来,命令宫婢,“把门窗关好,然后你们都下去。”
“是。”
宫婢依言关门退下,秦却翎直接到了卫扬的身侧。
此时,卫扬正盯着墙壁上挂着的那副盛世居安图看得入神。
“卫先生,这副画在这里挂着几天了,你每天都要看看。”
“是啊,殿下不觉得麽,这张画像极了我们燕朝的未来。”
“呵呵,当然,这一天指日可待。”秦却翎从袖口里拿出两份书卷似的东西,“卫先生你看,这是我依照你说的方法,把很多消息都以特别的规律写在了这书卷里。”
卫扬转身,打开其中一卷,看了看,“这是新人的名单?”
“对,这些人都是我安插在东南一带的人,也是上次趁着惩处污吏的时候,父皇让我找人填补麽,这些全部都是我们的人。”
卫扬点点头,“很好。”
“你再看这一卷。”
“这一卷是?是青鸾宫?”
“没错,这些基本上就是倒向青鸾宫那边的朝臣的名单,我特别让人仔细核对,这一卷名单应该没有什么失误的地方。”
卫扬从头至尾看过,“也很好。”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得到消息,陈远程已经从京城里出发去西北一带了。青鸾宫既然在行动,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有所动作了?”
卫扬轻笑,“殿下说得对。这是一场较量,比的就是最后看谁最快最强,我们也该出招了。”
他手指指过着名单上相距很远的两个人名,“这是我们要拿下的,先从官位高的来,官位低自然会被吸引。”
“我明白了,我先派人调查这安有海和苏有临,无论讲恩义荣耻,还是威逼利诱,这两个人我一定要拿下。
不周之处,还请卫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七月十七日,京城城内竹嫣园。
一个步伐稳健的中年武官阔步从长道上而来,在一个小厮的引领下,直奔湖边,他一脸铁青,满目不悦。
湖边,有一只小舟停着。
“安大人,你这边请,我家主人正在小舟上等你。”
“是什么人?”安有海的声音冷硬而生疑。
“安大人进去就知道了。”那小厮一声低语,掀开了小舟的帘子。
安有海哼了一声,一脚踏了上去,弯腰进了小舟里。
然而这一进,他原本怒而生疑的眼睛立刻变得惊讶不已,因为这小舟里坐着的人正是卫扬和秦却翎。
他忙跪在地上,“末将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安大人,免礼平身。”
“谢太子殿下。”
秦却翎笑笑,伸手一拂,“来,小舟里地方太小,安大人身材威武,就快快坐下吧。”
安有海坐下了,依然满目惊讶,“太子殿下,怎么会是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起初那小厮说有人找末将,末将还以为是什么人在故弄玄虚。”
“呵呵,如果不是以这种方式,我是怕见安大人一面实在太难。可是我不找安大人又不知道该去找谁了。
母后和外公在的时候,他们就都说安大人是跟在外公身边长大,最为忠心耿耿,最为可信。”秦却翎一脸苦笑,又一副像是终于找到了亲信的悲喜。
安有海望着秦却翎如此年轻却这般模样,着实心疼,“殿下何出此言?”
秦却翎深深一声叹息,“安大人打理兵部,又常常在外,怕是有些宫里的事情你不了解了呀。”
“末将愿闻其详啊,殿下快说,到底是怎么了。”
“这几年来,父皇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是非常担心他的龙体,也一心帮住父皇打理朝政。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一直与我作对,并且暗中对我外公的遗留势力出手相伤,极尽赶尽杀绝之势,并且私下里拉帮结党,谋害忠良,企图,企图祸乱朝纲啊。”
说到后面,秦却翎几近落泪。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安有海握了拳头,“太子殿下,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此等大事,我又如何能欺骗安大人?”秦却翎看了卫扬一眼。
卫扬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安有海,“安大人,这上面的名单都是已经被蒋家谋害之人。”
安有海快速看罢,眼中怒火四起,“可恶,这个蒋育申竟然如此如此不忠不义,行如此不耻之轨。你外公在时,他不过是你外公身边的一条柴犬!
殿下放心,有末将还在一日,末将定会护你一日,不让这柴犬得逞!”
安有海起身一脚跺在这小舟上,小舟顿时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