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少爷,我看青青姑娘说得很有道理。”
卫扬沉默了片刻,“好吧,我明天去跟父亲说,杨家的案子我们去查查看。”
洛青青莞尔,“好,等我明天从青安堂回来,我们一起去杨家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翌日。
洛青青早一些从青安堂回来,便推着卫扬找到了卫乃文。
卫乃文从外面忙了一天,正在赵氏的伺候下吃饭。
“老爷。”管家从门外进来,“大少爷和洛大夫过来了,说是要见一见你,有话跟你说。”
卫乃文愁眉不展,很不耐烦,“问他什么事,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的话,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赵氏在一旁听了,笑呵呵道:“老爷,卫扬难得来找你一次,你就不要把他拒之门外了,叫他进来,也许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卫乃文顿了一顿,“唉,夫人啊,你就是心善。好吧,叫他进来。”
话音落下须臾,洛青青推着卫扬进了门来。
“父亲。”卫扬垂眸唤道。
卫乃文略一点头,“唉,卫扬啊,这么一大早你过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父亲,我昨天听说,你和祖母现在为了杨家的案子现在烦得焦头烂额。所以我想,既然我已经回来了,我想尽量帮帮你。”
“帮?”赵氏闻声挑了挑眉尾,嘴上却笑呵呵的,“卫扬啊,你打算怎么帮?杨家那案子可是一尸两命的命案,你的腿脚又不方便,不如就在家里操心操心家里的事情呢?”
“大娘,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还是想去杨家调查调查看看,而且我身边有青青在,她是大夫,说不定我们真的可以发现什么。”
“是啊是啊。”洛青青亦道:“就算查不出来,我们也应该去杨家走动走动,不然显得好像卫家不把杨家当回事似的,那样也不好。”
卫乃文听罢,“嗯,别说,还真是有点道理。杨家老太太毕竟是我的亲姨母,这样吧,既然你们两个想去,那就去吧。”
“是,父亲。”
卫扬点头,递给洛青青一个眼色。
洛青青忙道:“那老爷,我就推着大少爷过去了,不打扰老爷了。”
他们出了门去,赵氏眼神里许些不安浮现出来。
她思衬了一会儿,“老爷啊,你看,卫扬都长大了,知道帮家里忙了。你看卫展也应该带出去练练了。”
“行,一会儿去赈灾我带着卫展,让他也学学东西。”
听得这话,赵氏满意地点了点头,“老爷的想法好,我这就去把卫展找来。”
外面,成安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在等着。
其实就算卫乃文不同意,她和卫扬也一样会去杨家的。
杨家,也是云州城的大户,家里有经商之人,也有做官之人。
杨家和老太太和卫家的老太太还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妹。
也难怪卫乃文和薛氏都十分上心这件事了。
两家都在一城之中,一盏茶的功夫后也就到了。
“少爷,青青姑娘就是这里了。”
成安的声音响在外面,同时掀开了车帘。
洛青青扶着卫扬坐到了轮椅上。
杨家的府邸亦是气派得很,朱红色的大门两旁两个石狮子不怒自威。
只是这红红的门楣上挂着一团一团的白色绸花,时不时还有哀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让人的心情不自禁沉闷。
洛青青问卫扬,“我们进去吗?”
“进去。”
这时候,又一辆马车行来,停在了他们的对面。
洛青青下意识的瞧了一眼,只见一个年轻姑娘从马车里迅速跳下来,她一身灰青色绣花深衣,手里的团扇焦急的摇着。
洛青青眉头一皱,这个小姐不就是昨天那个和卫珍珠一块带着狗给她找麻烦的?
她怎么也会来这?
难不成全云州城的有钱小姐都是互相认识的?
真是冤家路窄。
这时候,这个小姐也看见了洛青青,她诧异的打量了洛青青一番,不爽道:“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这里是你家吗?我凭什么不能在这里?”洛青青反问回去。
“杨家死去的二夫人可是我的亲表姐,我当然要来了。倒是你,你是跟着——”她的话没说完,看着了轮椅上的卫扬。
她明白了过来一般,“看来珍珠说得没错,你的确是很有手段嘛。”
这两个女人,才一见面就这么不对付。
卫扬眉头一皱,“青青,你和马姑娘认识?”
“当然认识了,昨天她和珍珠在一块,抱了一只狗去了青安堂,你说她们两个是不是眼神不好,我是人看病的,她们非叫我给狗看病。”
既然碰上了,洛青青也不打算瞒着卫扬。
她可从来都不是什么会忍气吞声的肉包子。
听得这话,卫扬的脸色一沉,“马姑娘,以后还是少跟珍珠一块胡闹吧,再这样,可别怪我告诉令堂大人了。”
“我——”马馥鸢在卫扬这里吃了瘪,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难堪。
幸好,杨家的管家从外面回来,看见了他们。
“哟,这是卫大少爷吧?大少爷,咱们可是有几年没见了,都认不出来了呢。”
“是啊。”卫扬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怎么样?管家,家里老太太可还好吧?”
“唉!”提起这个,管家可是一声长叹,“本来是好好的,可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昨天晚上还连夜找了大夫来看。所幸,是没有大碍。”
说话间,管家把卫扬等人引进了门里。
大门里外,都白花花的一片,还有震耳的哭声不停的传进耳朵。“来,卫大少爷,马姑娘,你们先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就去告诉我们二爷。”
“二爷,你就别难受了。你快看看,卫家大少爷和马姑娘过来看你了。”管家走进灵堂,拉了一身缟素的杨二爷出了来。
杨二爷约摸三十几岁的样子,面容憔悴眼眶通红。
卫扬见了他,“二表叔,节哀。”
“是啊,表姐夫,事已至此,难受也没有用。”马馥鸢也道。
杨二爷听罢,抹了一把脸,声音沙哑,“卫扬啊,馥鸢,我真的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