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少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杀人呢?”
“那你这怎么解释?”洛青青和马馥鸢站到孟秀玉的面前。
洛青青把马馥鸢的衣袖拉上去,“你仔细看看,这里这里都是抓痕是掐痕,都是她昨夜在外面遇袭的时候造成的,而现在,你的指甲竟然一夜之间不见了,你是做贼心虚吗?”
“我,我指甲当然可以剪一剪了。”
卫扬的声音低沉冷漠,“孟秀玉,你真的很聪明,可是实在太聪明又太心虚了。你在杨家把自己伪装的懂事善良,本来,你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谁都不会知道你是凶手的。”
“可是这桩案子,惊动了太守府,你还是害怕了。昨天,马姑娘去整理二表婶的遗物,你更着急了,你以为她发现了什么,于是她对她下了杀手。”
“只可惜,马姑娘竟然被青青救走了,你害怕夜长梦多,于是你把付氏扯了出来。你知道,她喜欢赌,欠了很多银子,所以你用翡翠来诱惑她。”
“或许,在她跑去二表婶屋里偷东西的时候,你已经把红花放入了她的屋子。这样,今天她就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她来给你当替罪羊,此事一了百了。”
卫扬一字一字,就像是道道惊雷劈响在孟秀玉的头顶。
她沉默了好久,突然反驳道:“不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人呢?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杀一点动静都没有吗?”
“当然有,只不过这个动静并不在杨家,而是外面那条最狭窄无人的巷子里!”卫扬道:“你没有想到吧?我派人连夜去搜查了那条巷子,那里的废墟青砖上,明显有新留下的血迹。”
他看过马馥鸢,“马姑娘并没有那么严重的伤,所以那血迹应该二表婶的吧?你在那里就杀了她,在晚上,又把她的尸体带回了杨家,伪造了假象。”
“怎么可能呢?”廖氏听得脸色都白了,“卫大少爷,孟秀玉她也只是个姑娘家而已。”
“对啊。三表婶可说到点子上了。所以杀人的凶手,恐怕不止是孟秀玉一个,还有我的二表叔杨子彦。”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部都被震惊了。
洛青青亦不可置信,“杨,杨二爷?”
“卫扬,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杀人,月荷是我的结发妻子,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我不会杀她的。”
“那么孟秀玉是如何把孟月荷的尸体带回来的?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没有里应外合让阿春晕过去,又怎么会有后来的局面?”
“她们都没有撒谎,撒谎的只有孟秀玉和你。我的人已经在昨夜告诉我,孟氏被杀的晚上,你就已经回来了。”
卫扬说到这里,“杨子彦,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杨子彦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般,“你,你的人怎么会什么都知道。”
马馥鸢这会儿已经完全听明白了,她冲到了杨子彦面前,一拳一拳打下去,“杨子彦,你个混账东西,你怎么可以杀了我表姐!你去死啊,去偿命!”
马馥鸢的话让杨子彦一个激灵,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大叫起来,“我不想杀人,是孟秀玉的错,完全就是这个死女人的错!”
“是她勾引我,我才跟她在一起厮混的。那天,月荷发现了我们,她太生气了,我们发生了冲突,是孟秀玉把月荷推在地上的。”
“当时,她们扭打了起来,谁知道月荷就撞在了青砖上。卫扬,人不是我杀的,是孟秀玉杀的。”
“也是她,怕事情败落,要把月荷的尸体带回来,才有了后来。我也没有伤害馥鸢啊,这一切都是孟秀玉做的,你们要抓抓她,我是无辜的。”
杨子彦就这样全盘托出,孟秀玉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杨子彦,你说过你要娶我的!”
“滚开,我怎么可能娶你,你是一个庶出,你又是个寡妇,我是疯了吗我娶你!”
孟秀玉冲向了杨子彦,两个小厮过去把她死死按住。
她被迫跪在了地上。
卫扬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漠,“孟秀玉,你该承认了吧?”
“呵呵,是我。”孟秀玉恍惚一笑,竟然红了眼眶,“你抓走我吧,人是我杀的,红花是我放的。我也没有后悔过,我是个庶出,我受了孟月荷多少侮辱。杨子彦本来就应该是我的相公,可孟月荷逼我嫁给那个病秧子!”
孟秀玉的笑容越来越凄冷。
她被小厮押送着往外走。
在路过卫扬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一下,想到什么似的,“卫大少爷,说起来,你我同命相怜呢。”
卫扬薄唇微启,“是同命相怜,但我不会像你一样杀害无辜。”
“呵,你是没有被人逼到我这个份上罢了。”
“走,哪儿那么多废话!”杨大爷怒斥道:“还不快把她押着送到官府里去!杀人偿命!”
“还有杨子彦,也一并押过去吧,虽然我们亲戚一场,但总要公事公办。”卫扬开口,眸光一片清冷疏离。
“不要啊,卫扬,我也不想这样的。”杨子彦跑过来,请求着卫扬。
可卫扬的目光并不在他身上有任何停留,“这个案子结束了,成安,青青,我们该回卫府了。”
洛青青点头,他们头也不回地往外去了。
马馥鸢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也追上了他们的步伐。
“卫大少爷,洛大夫,你们等我一下。”
马车前,马馥鸢追了上来。
“马姑娘,已经没事了,你也该回去了。”卫扬对她道。
“是,我是得回去了。”马馥鸢吞了吞唾沫,“那个,我回去之前,想跟你和洛大夫再说一声谢谢。”
洛青青失笑,“昨天你已经谢过了。”
“不,昨天是谢你救我,今天是谢你们破了我表姐的案子。他日有时间,我还会到府上登门拜谢的。”
洛青青和成安把卫扬扶进了马车,自己也钻了进去,她露出一个头,“好啊,我随时恭候你。”
“嗯。”马馥鸢犹豫了犹豫,“还有一件事。上次,我和珍珠去青安堂胡闹,抱歉了,洛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