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本公子希望阿凌可参与到酒楼的筹划之中,献言献策自是最好。”
南宫御微微沉顿,随即便继续开口说道。衣襟之中不由露出一方白玉材质的玉佩,径自推到苏凌的面前,眼眸之中光亮肆意。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苏凌有些不太明白。”
苏凌的视线投在玉佩之上,眉头不由蹙起,口中的话语沉沉而出。听云竹说,南宫家的族徽乃是无疆城中遍布绽放的木兰花。而眼前这上好玉质的玉佩之上便刻着栩栩如生的木兰花,令她不想多思根本就是毫无可能。
这南宫御扣着她的传家玉佩不放,却给她这一方刻有族徽的玉佩,到底是何意?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的事情只怕不是她想要即时面对的。
“阿凌才智非凡,怎能不明白我话中之意?一个能将这场比赛看得如此透彻的女子,想必也不希望自己仅仅做个厨娘吧。而本公子缺的自然也不是个厨娘,所以这方玉佩自是发挥极大的作用。”
南宫御说完,又将那玉佩向着苏凌推近了些许,神色之间颇有一番迫切。苏凌见他如此,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番,但那番话中隐藏的重重诱惑亦是牵系着她的心,令她有些摇摆不定。
对于南宫御能有这样的心思,她并不感到惊讶。餐饮行业的经营之道,除却吃食的美味可口,更多意义上还是需要无数的技巧和手段来促使生意的红火。
毕竟再好的吃食也终有厌腻的一天,经营的相应手段却可以令那腻烦尽量延缓,从而保证生意的蒸蒸日上。南公寓的想法的确不错,她的确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公子未免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你现在所说的事情,是必须要建立在小女子获胜的基础之上。若是小女子无法拔得头筹,一切努力自是白费,因为现在所行的一切皆没有转圜的余地。”
思绪戛然而止,苏凌掩饰住心头的激昂,镇定自如地说道。南宫御注视着眼前的女子,眼底不经意地流露出赞叹之色,眼底之间的光束越发明亮。
从前,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眼前这女子的哪个地方,只觉得喜欢便是喜欢,没有理由才正确至极。但其实细细想来,喜欢一个人,定是因为她身上的某些特质吸引于他,从而令他沉迷其中,才会难以自拔。
如今看来,的确如此。眼前这女子真正吸引他的,便是她的这番从容不迫。宠辱皆是不惊,心中一向清明,如此心性,就连大部分男子都无法比拟,可是她却运用自如,坚忍而强大。这样特立独行的女子,怎能令他不心生向往?
“阿凌,你该清楚,很多筹划等不得人,若是等到你拔得头筹再行决策,只怕所谓的先机便彻底耽搁了。
这方玉佩乃是本公子的随身玉佩,既然我收了你的随身之物,总该将自己的物什交由你保管才算公平,所以你就莫要再推辞了。
城主的随身玉佩,自然代表着城主。见玉佩如见我本人,只要你持有它,在无疆之内行事自可畅通无阻。只要你愿意,府中府外的人力资源任你调配,而且无需经过本公子的肯定。如此物什,你当真要拒绝吗?
若我是你,势必会义不容辞地收下,然后好生完成自己想完成的,令所有人刮目相看一番。”
南宫御一边说一边细细地观察着苏凌的表情,见她神思之间流过无尽的挣扎,心中的紧绷亦是舒缓了些许。
对于苏凌的心思,他的确是大费周章地琢磨过的,说尽心坎里的话语,总是很难摆脱干净,世上任何人皆是如此,无一例外。
一个厨娘的身份,亦是留不住她的心的。只怕稍有不慎便会引得她心生离开之念。为了牵绊住她的脚步,便要有令她心动的筹码,而这酒楼,便是他对她的诚意,想必她心中自是明白。
只有让她真真正正地在无疆城中找寻到自己的价值,立稳自己的脚跟,才可以令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从而尽归他所有。他要让她彻彻底底地融入这里,与她相知相许,一切自可水到渠成,那些潜在的隐患才可以尽数排除,从而消失不见。
想到这,他的脑中便闪现出方才前去司空府上的情景,一颗心猝然沉落,视线之间掠过阴鸷之色。
“御公子,你当真如此相信苏凌?就连我,都生怕辜负你的信任……”
苏凌再次看向那方玉佩,放在双腿之上的双手不由紧紧绞在一起,嘴角不由涌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实话而言,她真的心动了,而且心动得无以复加。寻求一个安身立命之处,从而以自己的本事实现自身价值的体现,的确是她一直以来所梦寐以求的。
真是难为这御公子,竟然将她心中这些隐晦的心思拿捏得如此准确,令她想要隐藏亦是毫无法子。不过,她却也因为他的这番用心而动容,能如此为她着想,以她的意愿和利益出发,处处入微,这份真心的确难得。
“若是害怕辜负本公子的信任,就给本公子一个抵得住锤炼的承诺。只要你愿意,我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南宫御开口道,笑容蔓延至于面容的每一刻,眼中生出柔情万千,令人根本无从招架。苏凌看着他的笑容,心中跳动不由漏了一拍,眼前有些模糊。
待她反应过来之时,南宫御已经绕过圆桌来至她的面前,一只手撑在桌面之上,弯起腰身与她近距离地对视。
“你,你……”
苏凌对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深深感错愕,一时间竟有些结舌,想要退后与他拉开距离。但却被眼前的男子拦住。
紧接着,温凉柔和的感觉便沁入她的掌心之间,她不由推拒,但却被南宫御的一只大手止住了这一动作。肌肤相触,呼吸相闻,令她的身子竟有些无力,面容之上悄悄泛起潮热,令她狠狠低下头,狼狈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