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怎么如此吞吞吐吐的,难不成你在那无疆城也有一笔风流债,所以让你畏惧不前?”
素珍见他迟疑未决,不由眯起双眼,打趣道,满心都是不经意。但那不经意渐渐随着姬墨谦的缄默而变得经意,就连眼神也变得锐利。
“看来王爷真是外冷内热型,平素拽得让人不敢近前,敢情是只对我才会如此啊。不过也难怪,同凤二爷那般的风流才子成为莫逆之交,就算不解风情也得会逢场作戏不是?……哎呦喂!”
风凉话还没说完,她的手臂再次尝试到酸麻酸痛,紧接着身子就朝眼前的男人倾倒,耳廓迅速红透,与那双深邃的眉眼越发接近。
呼吸交缠,温凉的呼吸在鼻间徘徊,即将发生的旖旎令人心跳加速。素珍沉溺其中,加之一切风驰电掣,令她无力反抗。
“唔……”
唇色相贴,狂风骤雨。素珍觉得对方好似发了狠的野兽一般,要将她的嘴唇尽数吞掉。若不是手臂上的痛感加剧到难以负荷的地步,只怕她的理智也要被吞没。
“嘶……”
血腥气缓缓弥漫,姬墨谦的眉头迅速蹙紧。素珍借机又在那伤处上狠狠咬了一下,红色的味道更为加剧,令她不禁咂舌。
“真是冰冷冰冷的的,比冰块还冰……”
素珍气喘吁吁道,而后将搁在他肩膀上的手抻出来,径自去抹他嘴唇上蜿蜒的冰凉,唇边笑意浮现:
“看来你的那些风流债并没有如此与你相处过,不然定然也就不会如此痴迷于你了。说说吧,无疆城的那位女子,你究竟将人家如何了?”
“我没有,什么都没有。”
姬墨谦看着素珍,眼底满满的都是坦白,一览无遗:
“从头至尾,能与我如此的仅有你而已,我可以保证。”
“这话不应该是听你说,应该是听那位妙人说才是,你且把名字告诉我,我去问她便是。”
“不行!”
姬墨谦想都没想便要拒绝,眉目间竟闪现出罕见的焦灼无措。
“为何不行?难道你还怕我吃了她不成,谦王爷,你可真是怜香惜玉啊!”
素珍冷笑道,眼神渐渐染上了一抹霾云。
“不是,不是怜她,而是……而是惜你!”
姬墨谦骑虎难下,被素珍挤兑得慌乱不已,情急之下,便开口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哦?这话倒是听着新鲜。你先放开我,我胳膊疼得厉害。”
素珍被这番话呛了一下,唇边的笑意无从制止,而后越演越烈,径自推开他站了起来。姬墨谦碍于她的胳膊不敢阻拦,但是视线却一直投注在她的脸上,眉目亦跟着沉郁了下来。
半晌,素珍才停下笑意,而后撇去眼角的泪花,对他说道:
“你不怜她,却惜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位妙人从未得到过你的心,但却一直不肯放弃,虽算不上穷追猛打,但始终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就连你,也是忌惮他三分。而她还是个神通广大的女子,估计一早就知道我的存在,如今我进了无疆,便相当于请君入瓮,全凭她处置。而你就算要护我周全,只怕也是难猜那玲珑心思,所以你才会担心,才会阻止,是这个意思吗?”
“并非如此。”
沉吟了半晌,姬墨谦才缓缓开口,声音微哑,倒是令素珍吃了一惊。
“所有情况同你说得大致相似,但有一点,我必须告知于你。五年前,我随凤清尘去往无疆城,虽然是为诊治,但险些丧了性命,若不是这位姑娘舍命相助,只怕我当时就已经下了黄泉。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为此我曾想好生酬谢于她,却被她拒绝。所以她的某些胡作非为,我亦睁只眼闭只眼,总体而言是纵容了一些。但是如今,若是她再妄为,我必定不会放过。”
姬墨谦说到这里,不禁从衣袖里拿出三只信封,递到素珍面前。
“这是她这五年来寄给我的信件,你可以一一拆开检阅,想必就能得知我俩之间的关联。我从未回复过她,这点日月为证。”
素珍接过,而后看向那信笺之上的落款。笔迹娟秀,女子的芳名呈现于她眼前。
“司空青鸾。姓氏倒是很特别。”
“司空是南宫的亲族,两族一直以姻亲结盟,长达百年。这位司空小姐的大姐就是南宫二城主的夫人,关系你已经昭然。”
“原来如此,看来此番去无疆城,是肯定要一会了。”
素珍说道,语态间尽是笑意,却笑得令人有些发毛。
“珍儿……”
姬墨谦下意识地起身,口中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只得闷声低叫,最后还牵起了狠意和怒气,径自说道:
“总之,别靠她太近,一切交给我,我来护你周全。”
“护我周全?你可真逗,别忘了你此番是去做什么!你且给我好好关心你的身子才是!她总不会为了独占你,连病都不给你治了吧,争来一个命都不在的人有何用处?”
素珍猛然回身,然后将那些信封拍在姬墨谦胸口上,径自说道:
“你们之间的关联,我不想知道。那些都是你的过去,与我何干?至于你过去之后的态度才是我应该关注的,不是吗?所以你就莫要杞人忧天了。反正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你又无意,何需心虚?说不定,到了那里,我也会遇上一个这样的人,到时候你我也就扯平了……”
话语未落,可怜的胳膊再次受到凌虐。素珍忍痛抬起头,猝然迎上一双宛若鬼罗的眼睛,牙齿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颤,想制止都不得要法。
“若是真有那样一个人,我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姬墨谦冷声道,面容狰狞,好似要把素珍吃了一般。
“呵呵,是吗?看来你给我倒的这杯醋,我没吃上,你自己反倒喝了。阿墨,这算不算自食恶果呢?”
素珍忍着痛笑道,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令姬墨谦又爱又恨,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