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珍用力阖上门扉,而后透过纸窗察看外面的动静,见外面已经空无一人,眉头迅速舒展,而后又紧蹙起来,心中扬起一抹惴惴之意。
王府旗下的暗卫生并不是那般好糊弄的,刚刚那番言论看似哄骗了那里那两名暗卫,实则不然,估计此刻阿墨那边已经开始知晓,并且开始着办法来解决她屋子里的这一麻烦。
她屋子里的麻烦的确是需要解决,但是并非是现在,至少应该让她将情况了解清楚再说。时间紧迫,只怕她要抓紧行之才是。
想到这,素珍不由抬头望向四周,寻找那抹青影,只可惜眼界范围之内并未寻到任何蛛丝马迹。
她微微思忖,而后抬腿朝内室而行,又跨步去了浴房,果然在那浴桶旁,看到那抹清丽身影。
“娘子可是周旋完毕了?看样子是费了一番功夫,不然这脸色怎么比刚才还要苍白呢?看起来尤其可怜呢。”
青衣女子转身过来,一张明艳面孔冲着素珍展开一抹如花笑意,嫣然无比,令四周都黯然失色。
“你也应该知道,王府的暗卫并非傻子,如此周旋耽搁不了多少时间,所以你有话快说,省得到时候给自己惹上麻烦,到时候我也是无能为力。”
素珍冷声道,视线投向屋顶,示意她此时已经有人察觉,想必会在此偷听,殊不知那青衣女子突然笑了起来,而且笑声狂然而肆意,可以算是旁若无人。
“你这是做什么?”
素珍见她如此张扬,恍若自己是这府中光明正大的人儿一般,登时便沉下脸色,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娘子难道不奇怪,为何刚刚你我在这浴房之内瑞如此闹腾,外面诸卫却并未有动静,结果你我出了这浴房,就招来了暗卫,引发如此警醒?”
青衣女子看着素珍眼中的疑惑之色,不由微顿,稍稍卖了个关子便继续说道:
“因为这浴房的构造建筑,加了一层紧密的屏障,无论是谁都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就算是内功出神入化者,也是只能听得个模模糊糊。看来王爷在你这卧房的设计上,可是费了不少心神。可是却不够理智,而且过于大意,若是有人想借机杀你,只怕易如反掌。”
青衣女子一边说着,眼中一边闪过恼恨嫉妒,令她那张如花的面庞再次变得狰狞不已,浑身到下都戾气十足,寒意乍现。
墨谦如此做,目的昭然若揭,那便是不想素珍的任何私密事情暴露在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面前,独占之心极其明显,而且已经严重影响到他平素那筹谋睿智的心神。
这个贱人当真使了什么狐媚之术,竟将墨谦迷得和从前判若两人。简直该杀之剐之,才能泄她心头之恨。
不过,经过这一遭无疆之行,只怕她也难与她心尖上的那个男子携手共进。墨谦之能是她的,也必须是她的,哪怕付出所有她也会赢这一局。
若是不成,她宁愿毁了他,也不会让这个贱人得手!
“这个死男人……”
素珍不由在心里咒骂道,恨得牙牙痒。她还以为是眼前这刁蛮女子工夫惊人,才没有引来暗卫,原来缘由竟是如此荒谬,简直就要将她气死!
不过这样也算是歪打正着,至少她们此番的谈话内容她并不想让第三人知晓,所以也算是顺了她的意,不必小心纠结了。
想到这,她看向那青衣女子,而后道:
“好了,眼下时间不多,还是望你快些切入正题,接下你刚刚没说完的。”
“急什么?正题总是要提的,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还是先落实了再说。和娘子相谈甚久,娘子还不知小女子姓甚名谁,这可是不好的。”
青衣女子说道,而后冲素珍叠手行礼,声音清亮:
“小女子姓司空名青鸾,日后娘子唤我青儿就可以,不必拘泥。”
“司空小姐真是说笑,你以我娘子相称,我却予你小名相唤,怎么都不合常理。小名乃是至亲之人之间的称呼,司空小姐与我,只怕这关系还相差千万里呢。”
素珍说完,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眼中流芒肆意。
千万里都不止!估计是地球和冥王星的距离,只怕今生今世都到不了!
“娘子好口才,可是你该明白,和一个想让你死的人耍嘴皮子,只怕不是良策。”
司空青鸾眼中阴晴不定,握在浴桶之上的手不禁微微用力,边缘不由发出一声断裂之响。
“司空小姐刚刚不是还让我生不如死吗?不过片刻工夫,又改变主意了?”
素珍微微一笑,不由向前移了一步,面容间毫无惧色:
“你我之间,若是用生死能解决问题,那还真算是一了百了了。与其动这种嘴皮子,还不如直接步入正题,各取所需,互不耽误。不然若是真的惊动了阿墨,只怕也不不是你相想看到的是不是?”
“你又叫他阿墨……”
司空青鸾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心中怒气又要勾起,但是她见眼前这女子脸上毫惧意,只好恨恨作罢。
不得不说,这凌素珍虽然手无缚鸡之,但是这脑子却是不笨,所说之事十有八九道中,让她很是惊诧。
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愿与愚笨之人打交道,那样无疑是拉低了她的睿智之脑,让她觉得自己浑身到下都不舒服。
想到这,她不禁挺直身子,重新理了理自个的嗓子,好让笑意重新注入其中。
“娘子所说不错,本小姐受教。既然如此,那便切入正题,刚刚我说到哪里来着,哦对了,我说到王爷此番来,是奉了圣上之名,前来诛杀南宫一族。你可知,为何会是如此?这无疆之城又是何处?才会引得当今圣上如此狠心?”
“为何?”
素珍心中随着那问话起伏不定,呼吸不由凝滞,连那声音也听起来甚是怪异。
“为何?政治之争,无非是领土吞并,兵戈相向,圣主一般在意什么,你难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