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娇一听,便知道白荷爹说的是隔壁。
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李玉娇也不大清楚。自从上次去了一趟灯笼铺以后,她就再也没去找过李娥,更加不会去隔壁打听情况,只知道隔三差五的似乎就有媒婆上门。
许是说的不是什么好婚事,所以每次那些个媒婆都是被周氏恶狠狠赶出门的。
但有时候也会听周氏气急败坏的叉着腰、站在门口骂那些个媒婆,骂完了媒婆又骂她那个二嫂,也就是周庆他娘,骂她是一根搅屎棍,悔婚不说,还专门找些乱七八糟的人来配自己家的姑娘,糟践自己姑娘的名声……
若果真是这样……周氏没说瞎话的话,那现在就是报应轮到她头上了。
谁让她一开始就想着要算计别人的儿子,那么别人现在反过来要算计她的女儿也是没毛病的。
其实这些都不关李玉娇的事情。
只是得知上次灯笼铺那趟没白跑,这叫李玉娇感到挺欣慰的。
她又想着,一会儿如果从绣坊出来还有空的话,就去灯笼铺子再看看李娥。
车子颠颠儿的跑,一路上李长福和白荷爹都是有说有笑,高氏和李玉娇娘俩也不间断的说着体己话,很快便到了城里。
白荷爹先把李玉娇送到了绣坊,这才又赶车带着李长福和高氏去了明善堂。
黄掌柜的忙的很,李玉娇等了好一会儿,这黄掌柜的才匆忙过来接待她。
看了样子之后,黄掌柜的整体满意,细节上和李玉娇又做了些补充要求。最后两人决定,按照实际屏风的尺寸画出样子来,这样绣娘在下针的时候也好拿捏有度。
李玉娇都一一应了下来,只是那黄掌柜的新想法却是忽然冒一个,再忽然冒一个。
照这个样子看来,李玉娇忽然觉得,他们一个在家,一个在绣坊,每次老远跑一趟来修改,再回去,再修改,似乎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
又想到早起坐车时的凛凛寒风,和动辄就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她不禁眉头皱的老深。
那黄掌柜的自然是瞧见了李玉娇的表情,停下了正在说的话,顿了一会儿问:“李姑娘是不是觉得有难度?还是觉得我的要求太苛刻?”
李玉娇这才松开眉头,忙解释说:“不是的,这个屏风的重要性我也是知道的,本来就应该多花些心思在上面。我只是在想,我这样来回跑,很是浪费时间,我寻思着是不是要在城里找个地方落落脚什么的,只是我对城里还不太熟。”
“这样啊。”黄掌柜的面上立时露出个笑来,“你要是不嫌弃,住我这绣坊便是,我这里好些绣娘都是下面县里村里来的,都是住在绣坊的。”
“这……”绣坊里的绣娘们住的肯定是大通铺,说实话,这里的绣娘她一个也不认识,她也不想和陌生人挨着睡,便想着要婉言拒绝。
黄掌柜的哪里看不出来她的小心思,便说:“你放心,你画样子图的是个清静,我肯定不会让你和绣娘们挤在一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