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每次见到一个天才就大惊小怪,那就有些拿不出来了。
所以,遇见一些人接受能力强,脑子反应快,记性又好,还会待人接事,千万不要嫉妒,也不要愤怒。
这种人生下来本就是为了让别人无路可走没法能活的。
若是被记恨冲昏了头脑,才会贻笑大方。
走过假山穿过一道垂花门。
里面就是女人居住的院落。
宅院占地面积并不下,以后搬进来,怕是需要更多的下人来打扫。
宁宴只是稍稍想了一下,就觉得脑壳疼,大宅院里头龌龊的事情多,人一多就难保证绝对的公平了。
只是扩充也是难免的。
到底她也只是一个人。
职场生活并不好过,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的那个世界。
端看心里承受能力了。
人活一世,不能光为别人着想,有时候也得为自己想一下。
毕竟生活是给自己活的可不是给别人活的,要分得清轻重缓急。
在山上多呆了一会儿,回去的路越发难走。
虽说瑞雪赵丰年,但是呢,现在这雪大的已经不能用瑞雪来说了。
在下几天……
日子都不好过了。
幸好这雪花下在了通县,通县今年收了不少的棉花,人穿的厚了,再预防一下伤寒,熬上一熬,冬天也就过去了。
周遭那些地方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宁宴回到家里,先是走到灶房里,在灶台前头烤了烤手。
对着武婆子感叹一声:“今年的雪可真大啊!”
“是有些大了。”
武婆子往院子里看了几眼,先前在院子里堆的雪人还没有融化,现在雪花又下了起来。
地上的雪花已经够厚了,再这么继续下去……
武婆子活了不少年份了。
见过的怪异的事情比较多,经历过大旱,也经历过大涝,对于天气的无常,对于老天的无情已经有了深刻的认知。
现在……
武婆子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甚至还有些沉重。
希望来年风调雨顺吧。
武婆子在心里祈祷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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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之内。
皇上坐在殿里,杨太傅、俞相分坐两遍。
殿里的地龙烧的滚热,但是,殿里这些人不仅不觉得温暖,手臂上都还起了鸡皮疙瘩。
京城周遭几个州府城区都遭受了雪灾。
各地都有冻死的人。
若是没有对策,任其继续下去,这大宣朝的人口,怕是要烧上几成。
眼见棉花收获了,长势还不错,只有给他几年时间,等棉花普及了,整个大宣就可以实现老有所养,幼有所依。
冬不病夏不瘟的状态。
但是……
老天怎地就这么不开眼。
“俞相可以办法?”
“……”俞相起身拱手,沉吟好一会儿说道:“目前情况只能让各州府注意情况,最好是将各地的电仓库闲置的布匹盐粮发放给穷困的人。”
停了俞相的话,皇上脸上嘲讽味道更浓厚了。
库房的东西真的下去,最后被一层层的剥削。
谁知道最终的好处会落在谁手里。
大宣朝建朝百年。
一代一代的传承,腐朽的气味越发浓重。
当官的只求光宗耀祖,只求手掌权势。
对于百姓的生活一点也不关心。
这样的官员,他是一点儿也不想用。
只是……
百年大树盘根错节,想要做些什么,一个不注意就会伤筋动骨。
大宣朝现在看着倒是歌舞升平,但是,内里早就需要整治了。
皇上的目光落在杨太傅身上。
杨太傅拱手说道:“回皇上话,老臣看法与俞相一质,不过,这等事情还是需要一个人监察,老臣跟俞相都已经年迈,怕是胜任不了,不如这事儿就交给新任的御史,俞相的儿子俞岱,此人自从进入朝堂之后,表现极佳,俞相爷怎么看?”
杨太傅说完,还把玩一下自己的胡须。
至于俞相……
俞相脸都已经黑了。
那个逆子。
若是此番真的由俞岱下去,京城附近几个州府的官员怕是要记恨与他。
只是……
俞相抬头,发现皇上眼里带着满意。
似乎是意有所属。
若是他不同意,怕是不成啊!
“臣附议。”
“张顺拟制,差御史俞岱前往周遭赈灾,此番前行,若是有人拿走一钱一粮,杀无赦。”
“遵旨。”
。
。
。
俞相跟杨太傅一左一右,先后离开了皇宫。
俞相走到下马蹬前,乔侍郎乔恒凑了过来说道:“相爷可是为了雪灾发愁?”
“乔侍郎倒是机敏。”
乔恒笑了一声,带着汗水的拳头在袖子里搓了一下。
小声说道:“内子最近在京城弄了几家卤味铺子,大人可是要……”
“不必了。”
俞相这会儿才没有心情去搞什么卤味。
家里那个孽种,现在要靠着愈家的权势出去得罪人。
外头那些人,肯定 以为这是他的主意……
毕竟俞岱那小畜生是他生出来的。
俞相黑着脸离开皇宫。
乔恒心里惴惴不安,今儿俞相竟然没有给他好脸色,以前就算办错了什么事情。俞相也是本着能原谅就原谅的态度。
哪里会……像今天这么怒气外放的。
俞相前脚理解,乔恒后脚就回到自己家里。
乔恒的夫人见乔恒脸色不好,眼睛转悠一圈,微微一笑,走到花厅里:“老爷喝茶。”
茶水是上等的普洱。
按理说乔恒这样的侍郎是不可能弄来这样的普洱的。
毕竟……
从南边弄来的红茶,光是供应宫里的几个主子都有些不够。
但是,谁让乔恒的夫人有一个聪明的妹子呢。
长得漂亮,人也会说话,这不,从宫里弄来的普洱就到了乔恒家里。
乔恒抿了一口茶水,心情好了一点点儿。
抬眼看向自家夫人问道:“有事儿?”
“确实有些事情,你们乔家不是有一房经商的吗,那家的意思是想让自己的孩子,过些年去国子监念书。”
“真以为国子监是我开的,我让谁去谁都能去。”
乔恒一生气手里的杯子都摔碎了。
不就是拿了那边儿一个卤肉的法子吗?
一身铜臭味儿的人老乔家竟然还想着踩着他的肩膀往上爬。
在通县好好的生活不好吗?
想走出那地方,没门。
“回绝了,不过是写无关紧要的人。”
乔恒冷声说道。
乔恒夫人眼里的笑意越发深了。
乔恒是侍郎,推荐一两个人进入国子监的权利还是有的。
但是……
她娘家想要去国子监学习的人多的是,这名额可不能给一些乡下的泥腿子给霸占了。
乔家表露出这个意思的时候,还是刚开始做卤肉生意那会儿。
讲真的,她也没有想到,这简单的肉食处理一下竟然可以变成这样的美味。
这几个月下来,收益可真不少呢。
不过,乔家的条件她是不会答应的。
商人……
天生就应该被她剥削,这么一想,心里舒坦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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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子湾的乔家还不知道,她们付出的方子并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乔家没有卤味,这些日子的收入少了很多。
乔氏看着手里的账本。
揉揉额头。
以往乔家没有做卤味生意,收入是真的少。
后来,慢慢多了……
然后呢,又做了香皂的生意,月流水都超过之前的年流水了。
收入多了,人就飘了,一般人还真的稳不住。
乔氏苦笑一声,拿着账本往大院走去,生意是乔家的,不是她自己的做成什么样子,都是得有个交代的。
乔氏的父亲叹一口气。
“少了就少了,如果咱们乔家能出一个当官的,提高咱们乔家的身份,比什么都好。”
“父亲说的是。”
乔氏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不耐。
提高地位,提高地位,这地位有这么容易提高吗
如果身家这么好提高,那些从乔家出去的,当了官的,为什么反过头来会看不起他们。
乔氏觉得,当初没有接手家族任务的时候,日子似乎过得更开心。
低头看一下自己的肩膀……消瘦的很,怎么能够承担的起一个乔家呢。
木讷的从大院离来。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听见乔翘的笑声。
笑声清脆的很。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这样的笑声了。
乔氏走到院子里。
地面上的雪花已经被下人铲走了,几个人站在院子里跳皮筋。
乔翘头顶上编着歪歪曲曲的羊角辫。
稍稍一看就知道,编辫子的人是不擅长这个的。
乔氏的视线在伺候的下人身上挪转一下。
冷声问道:“谁给乔翘梳头的、”
“……”听见乔氏的声音,下人猛地跪在地上,瑟瑟缩缩,但是没有人敢说话。
乔翘跳跃的小腿停了下来、
回头看了乔氏一眼,说道:“是,是爹爹给梳的,很好看。”
乔翘声音里带着说不出嘚瑟,满足。
瞅着乔翘这样子,乔氏心里有些不舒服。
“清芳,给小姐重新梳个头!”
“我不。”
乔翘听见乔氏的吩咐,眼里全是抗拒。
必须得抗拒的。
她又不傻,这头发歪歪斜斜的,肯定不如伺候的下人梳理的好看。
但是这些爹爹早早起来给她梳理的。
梳了好几遍才有的成果,她才不会嫌弃呢。
“胡说什么,这样子怎么见人。”
乔氏依旧觉得这样不妥。
乔翘瞪了乔氏一眼:“你生意不忙了?弟弟刚才哭了,你不去看看?你在我这里呆着干什么?”
“……”
乔氏一愣,盯着乔翘,眼里带着说不清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