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双手和双脚被绳子捆绑住了,四周一片漆黑,完全不知身在何处。
李月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身下软软的,应该是被子,自己应该是在床榻之,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除了一片寂静似乎什么也听不见。
动了动手脚,绳子并不是很紧,李月蜷缩起身子,先尝试着用手去解开脚的绳子,只是这一片漆黑,只能瞎摸索找着结头的地儿,动作很是缓慢,好半天都还没解开。
这时外面突然远处传来了声响,李月赶紧停下了动作,按原来的位置和样子躺好,闭了眼睛。
便听的那脚步声渐渐往这边靠近,似乎不只一个人,渐渐也传来越来越清晰的说话的声音。
“少爷,这县太爷都门了,咱们还是把人给放了吧,咱还有要事儿呢,若是耽误了正事儿,老爷定会生气的。”一个语气谄媚的男人的声音,轻声劝着,语气能听出,说话很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他那口的少爷不快。
接着传来了李月之前在烧烤店那儿听过的那油头粉面公子哥儿的声音,“县太爷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来我的地盘要人,一点都不把本少爷看在眼里了么,我是不给,看他敢怎么样,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跟了本公子多久了,怎得还这般胆小怕事儿?哼,今天这事儿,放任是小,丢了本少爷的面子是大,不然以后谁还把本少爷看在眼里?顺便也给这临淄县令个下马威,咱们的事情,他最好不要插手。”那途传来的啪的一声,应该是那劝谏的人被打一下,倒似是扇子敲在 头的声音。
“哎哟,少爷啊,奴才这也是以大局为重啊,老爷可是说了,一定要在冬至前将东西运出关外的,咱们时间不多,还得想办法,可不能耽搁啊,若是咱们真惹恼了县太爷,他往那位面参咱们一本,这惊动了燕京的人了。”
云东西去关外,老爷吩咐,燕京的人?听得这些关键词,李月瞬间想到了粮食,这两人会不会是丞相的人,想运粮食出关?
那声音已经到了门口,很快传来了推门的声音,李月眯着眼,很快屋里便传来了光亮,接着再次传来那公子哥儿的声音,“那一群没用的东西,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若是明天再想不出办法来,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他们。”
“少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还是将那掳来的小娘们儿放了吧,奴才总觉得这娘们儿不简单,若是一个普通的民妇,不可能这么快惊动了这县太爷,而且她手里居然有那么怪的武器。”
“你那点出息,一个县令也能把你吓成这样,赶紧滚,去叫胡安过来,让小青小绿过来伺候。”
“诺。”
接着屋里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一个人的脚步声,李月仔细听着,脚步声并没有往自己这边来,紧接着便安静了下来,李月微眯着眼睛轻轻的转头看向光源处,看到那阻碍视线的朦胧纱帐,便知道,自己果然是在床榻之,这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这是对自己动了色心了?
穿过朦胧的纱帐,李月看到公子哥儿坐在书桌前的软塌之,撑着头微闭着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
此时的李月,倒是一点也没有慌乱,却是期待着那叫胡安的来了之后会有什么对话,一声“诺”透露了这人肯定是王公贵族,李月更想听听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不是想往关外运粮食。
李月这样静静的等待着,同时脑子里思索着应对之法,那公子哥儿似乎也忘了床榻之李月的存在。
没过多大一会儿,外面便隐约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到了门口,便听的一清脆女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公子,胡大人来了,是否唤他进来?”
便见着那公子哥儿坐正了身子,说道,“进来。”
见其一个女子靠近自己床榻这边,李月慌忙闭自己的眼睛,便听的一女子的脚步声靠近后又离开。
李月不敢再随意睁开眼睛,只努力听着屋里的动静。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开口说道,“胡安见过少爷。”
便听的那公子哥的声音说道,“起来吧,说说,案子查的怎么样了?边境什么情况?”
那胡安说道,“据属下暗仔细探查到的所有消息,都是山匪所为,且粮食和山匪都已经不知所踪。”
只听的那公子哥儿冷声说道,“我爹说了,这事儿绝非山匪所为,其一定有什么猫腻,你居然连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查不到,齐家养你们有什么用。”
听到齐家,床榻的李月已经可以肯定,这公子哥儿是齐家人了,而且似乎身份还不低,李月继续不动声色的听着,脑子里飞快的转悠,看两人还会说些什么。
便听的那胡安颤抖着声音说道,“公子饶命,再给属下一些时间,属下定当查出是何人为所为,并找出那些粮食的。”
那公子哥冷哼一声,“这事儿先放一放,先说说,如今有什么办法能将粮食押送到燕门关外去。”
那胡安说道,“少爷,其实这事儿并不用这么麻烦,跟次一样,让大人批一道书下来,只要咱防住了土匪,不是,只要防住了回劫粮食的人,燕门关谁敢拦大人批的书啊。”
公子哥一脚踹在胡安身,“要批的下来还用你说么?我那个**的好姑姑,给齐家惹了一身骚,把面那位气的是天天盯着咱齐家找茬,想找个由头想收拾咱齐家,这个时候你让我爹批书,不是把自己的把柄往别人面前递么。”
那胡安瞬间闭了自己的嘴,这事儿他可没有插嘴评判的余地,还是乖乖听着好。
公子哥继续说道,“扮成商人的可有混出去过?”
胡安应道,“只要是不带货物出去的商人,都没有问题,但是若是带了货物出去,无论那什么人,都会遭受严格盘查,只要有粮食,会被扣押不准出关。”
公子哥手指轻叩桌面,出声道,“再想办法,三天内想不出办法,你可以交出手里的令牌,自己回京跟我爹交代了。”
胡安有些不甘的道,“可是公子……”
还不待那胡安说完,便听的那公子哥出声强硬的说道,“你下去吧。”
“诺。”
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再次传来那女子的声音,“爷,奴婢已准备好热水,是否现在沐浴更衣?”
李月听得那公子哥儿“嗯”了一声,便听的脚步声离自己所在的这边越来越远。
睁开眼睛,借着外面的光亮,将整个屋子巡视一圈,没有人,而有声响的似乎在屏风那边的另外一间屋子。
李月快速坐起身来,心里暗暗把捆绑自己的人鄙视了一遍,这样捆人,不等于没捆了,李月也终于知道刚刚有人靠京是干什么了,原来是过来点烛台,借着外面烛台的光亮,李月快速用手解开脚的绳子,再用嘴解开手腕的绳子,动了动手脚,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声响,丢掉手里的绳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看到那边书桌面放着的自己的弓弩,李月眼睛一亮,轻手轻脚不发出一丝声音的靠近,再轻轻将弓弩拿在了手里,才准备往门口走去。
可才走两步顿住了,脑子里飞快的转着,这人既然是齐家少爷,身边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如今自己这实力,单枪匹马的往外闯,能闯出去的几率基本为零。
那不如擒贼先擒王,先过去挟持了那公子哥儿?这样能出去的几率也大些,可是一想到后果,李月再次犹豫了,即便这次顺利离开,可是这齐家人肯定会猜测自己醒着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东西,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下一次,即便有李云护着,可是还有自己的这些个亲人呢?那都是自己软肋,这也并不是个好办法。
李月脑袋里突然灵光一现,若是变成这齐家少爷的自己人呢?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说李云同意不同意,是自己也不会愿意。
那只有智取,那么从粮食下手好了。
李月脑袋飞速运转坐着决定,有了主意,拿着手里的弓弩,便往另一边有人所在的屋子走去。
李月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近了那公子哥儿所在的屋子,一脚踹开了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那公子哥光着身子坐在一浴桶里,后面站着两个美貌婢女,站在那公子哥儿身后,一人一毛巾给那公子哥儿擦着背,公子哥微闭着眼睛,一脸的享受。
李月突然的闯入,惊的那公子哥儿瞬间睁开的眼睛,那公子哥身后的俩婢女,其一个发出一声尖叫。
李月抬起手臂瞄准那女子不客气的将手里的弓箭射了出去,那女子看着那弓箭冲着自己脸面飞速而来,完全吓的瞪大了眼睛,连尖叫都忘了。
那婢女以为自己死定了,只是那箭只从自己耳边擦过,耳朵传来一丝痛感,自己还好好的活着,婢女吓的直接瘫软在地。
李月冷眼看着,冷冷的开口,“谁再喊谁死。”那阴冷的声音,听在两个婢女的耳里,似是一索命的冤魂,可怕的随时可能夺取自己的性命。
而此时那公子哥儿,却不见一丝慌乱,仍旧坐在浴桶里,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李月。
而李月看到这个公子哥儿的表情,此时心里也清楚,这公子哥儿如此的有恃无恐,怕是有绝对的把握能躲过自己手里的箭弩了,这个人,绝对有很高的武功。
李月也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实施那个擒贼先先擒王的计划,不然自己肯定会再次被先擒获,那之后的后果,简直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