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正是上次祁嘉诚死去的那个主墓室。
许清涵打头,四人先后走了进去。
整个墓室十分明亮,陈设十分简单,中间的水晶冰棺依然十分惹眼。然而现在最惹眼的却是冰棺旁的小男孩——守护。
此时,他正坐在棺材旁,看着里面早已干瘪的尸体,眼神中带着看不透的执念和疯狂。而他手里摆弄着的,正是那枚张氏的传家玉佩。
“你们来了。”守护奶里奶气的开口,抬头看了眼几人,眼神中带着不屑的睥睨。
看清他的一刻,祁逸宸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想叫儿子的名字,却清楚的明白,那人早就不是守护了。
见到守护,连他心里都如此的不平静,更何况许清涵?
他扭头看着许清涵的脸色,果然在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找到了一丝情绪的波动。但是只是一瞬就恢复了,再次变得没有表情,冰冷如雪。
这时,温子然拉了他一下,他回过头,就看到温子然在用眼神示意他。
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他看到冰棺后面的墙壁上悬挂着的,正是祁嘉铭近乎透明的身体。
“爸。”看到这一幕,他再也忍不住的叫出了声。祁嘉铭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许清涵淡淡的开了口,“章山,我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守护的身体不由的一颤,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许清涵,满眼的惊愕,还夹杂着一丝不可置信和莫名的恐惧。
不过这样的表情,也不过维持了一秒,就被阴狠的杀意取代了。
“借助人身,还好吗?”即使是守护稚嫩的声音,也能听的出其中的戾气。
许清涵终于有了表情,她淡淡一笑,十分甜美。
“还好,跟你一个感觉。”
听到这,祁逸宸心里的猜测彻底被印证了。
许清涵的身体里的人,正是雪神雪儿。
这时,守护又开了口,他望向许清涵的眼睛,不再杀意重重,反而带着别样的情愫,“雪儿,既然你来了,就留下来,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我对你,并非无情。”
说到这,他表情状似痛苦的纠结了下,继续开口,“雪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一起长生不老的活下去,好吗?”
看到这一幕,祁逸宸的心里很是不爽,虽然知道许清涵的体内是雪儿,也知道章山的身体里是守护。可是看到别人,哪怕是守护这么暧昧的盯着许清涵,他都会吃醋。
祁逸宸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内心的怒气。不过突然,他又心情舒畅了,因为后面许清涵口中的话,更确切的说,是雪儿借助许清涵的嘴说出来的话。
“章山,这么多世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我不再是以前的雪儿,你也不是曾经的章山,世事变迁,为何还要苦苦纠缠曾经的过往?我都忘了,这次我来的目的,就是亲手解决当年我犯下的债。”雪儿非但没有动情,反而更坦然了几分。
听了雪儿的话,守护的眼神又瞬间充斥了杀意,“呵,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顾念旧情,对你手下留情了。”
说完,守护的小手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收到怀中,然后双手就以极快的速度画出了一个复杂的图案,口中念念有词。整个墓室,瞬间阴沉了几分。
下一秒,便有数不清的阴兵从各个角落同时涌了出来。
“糟糕。”祁逸宸暗叫一声不好,这些阴兵数量太多了,一个个青面獠牙,都不是等闲之辈。
“居然都是些阴兵。”九叔眉头紧蹙,脸色十分不好,他立刻拉过温子然,几人背靠背站在一起,以防有人从背后夹击。
不过九叔和温子然还不忘问祁逸宸事情的缘由。
“怎么回事?许娃娃怎么是雪儿,雪儿是谁,应该不是凡人吧?”九叔一边防御,一边问道。
祁逸宸也没时间解释,只能言简意赅的答道,“简单的说就是许清涵的灵魂现在是另一个人,是个能帮助我们的高人。”
“先别说那些了,这些家伙们不好对付啊,数量太多了。”阴兵一个个越逼越近,已经到了他们眼前,温子然赶忙提醒两人。
“没办法,打吧。”说完,三人便开始了一场大战。
不过许清涵也就是雪儿,一直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阴兵可以靠近。此刻她的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随后,她一伸手,祁逸宸背后的桃木剑便落入了她的手中。
许清涵轻轻一垫脚,身体便飞了起来,一跃跳到守护面前,剑身直指守护的心脏之处。
不过守护虽然还是个孩子,身体里的却是个法力无边的妖魔。借助矮小的身体,守护灵巧的躲过了她的攻击。
“雪儿,几千年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此时,章山的怒意透过守护稚嫩的声音传出。
“如果你走入正道,我自然会放过你,我已成神,对你的爱恋早已散去。但是你偏偏堕入邪道,毫无悔意。”
这时,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谁也不躲,都倔强的直视着对方。几世的纠缠,历历在目。
“既然因我而起,自然要由我来灭。章山,今天你必死无疑。”说完这句,雪儿便控制着许清涵的身体,灵巧的向着章山攻去。
章山确实厉害,但他现在的身体,还是个小孩,所以他的力量多少受到了限制。再加上雪儿本就是神,力量自然不可小觑。几轮下来,两人竟然不分上下。
雪儿的桃木剑所到之处,结出一片片纯白的冰凌,十分漂亮。很快,棺木周围便满是白色的雪花,与远处的黑云压顶,倒是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这只是开始,随后章山便发出了猛烈的攻击,每一招每一式却都带着无尽的邪气。他的招式无一不将白色的冰凌染成墨色,遂又崩裂。
很快,满地的白雪也变成了黑色的墨水,看起来很是渗人。
又是一轮较量下来,打得难分难舍的二人都悬空站在棺木之上,许清涵的手臂垂下,拿着桃木剑,守护则是背着手,呼吸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