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1-28 7:11:39 字数:2436
刘府正堂中,刘知县慵懒地倚在红杉木椅上,微抬着下巴,手里拿着一封刚刚送来的信纸,狐疑的撕开封口,像模像样的看了起来。
刘知县虽身居县令,不过却是连个秀才的功名都不曾考取。他家本是商贾之家,虽然有了钱,但却没有权。刘知县的老爹刘老爷为了过一过使唤别人的瘾,走了不少的后门和朋友才弄来这么一个官职,没想到官瘾还没过够,没几天就得病西去驾鹤了。所以这刘知县就理所当然的顶了老爹的位置。
刘知县虽然才疏学浅,不过在这万恶的年代,好歹也是上过学堂的半吊子,字儿可是认得的。他仔细的端详这封信,眉头渐展,看到最后,嘴角竟快咧到耳后根了去,放到一旁的四方桌上,满脸喜色竟嘻嘻笑出声。
一旁站着的中年人是个官家,方才这封信就是他递上来的,瞧见老爷开心的模样,半弓着身子,顺势问道:“老爷,方知府在信上说了什么这么高兴,莫不成老爷要是升官了。”
自打刘知县接了老爹的这个管事的摊子,所管的也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鸡鸣狗盗之事,大事一件未成,还时不时的撒手撂挑子,致使公堂上的那知县的座儿往往都是空的,搞的那些对薄公堂的世人常常一头雾水。
如此这般的业绩怎么可能升官,管事这番话就有些溜须讨好之意了···
“呵呵···”刘知县走心的笑了两声,把那上级布置下来的信帖递到管家的手里,笑道:“晋城的沈王爷临近寿辰,有人花了大价钱为沈王爷布置了一箱子的金银宝物。这批货物最近两日即可抵达我三阳镇,方知府的意思吗,就是让我派些人好好地运动这批货物,别在我的地盘上走丢了。
方知府还说这事儿若是办好了,定然会朝王爷奏明禀报,呵呵,好歹我也是为沈王爷的寿辰出过力的人,他怎么也不会亏待我的吧。”
自打这刘县令上位以来,经受处理的事儿无非就是一些街坊市井间的小事。什么谁家的东西丢啦,谁家的娘子跟别人家跑了,哪户人家又斗殴啦,常常搞得刘县令一个脑袋两个大。他自感觉如此小事彰显不出来他的雄才大略,乍一接到如此的命令登时有种天降大任的感觉,仿佛自我价值蓦地提升了似的。
斗智斗勇么,这才是我刘县令应该做得事儿。当然,这也仅仅是他认为。
眼瞧着老爷子喜形于色,管事生怕他得意忘形,恭维了两声忽的转折,满带不安的道:“不过老爷啊,我感觉此事儿不太好做啊。你想想最近几年来,天下尤不太平,据说边疆地带都快打了起来。好在我们身处内地,远离那些战乱之所。可老爷子你可不要忘了,这批货要运上晋城,势必经过青阳村的官道,据说那里可是盘踞着三窝子绺子呢,实在是马虎不得啊”
“哎哎,那有什么。不过是一些有勇无谋的土包子,那有什么可惧怕的。到时候让赵捕快多带些人手就是了”刘县令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依旧陷入了他美滋滋的幻想之中。
这时,刘小姐刚刚从张一刀的口中得知大仇已报的消息,欣喜之下,哼着小曲,拉着自己的情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屋来。
刘知县瞧见爱女满脸喜色,不觉得好奇的瞥了一眼一脸白净的柳公子,心底暗道:“莫不成这柳公子又想出了什么法子逗我的女儿开心”
刘知县膝下无子,就这么一个宝贵的女儿。柳公子委身刘家,迟早会做这刘家的上门女婿。眼前的这位知县可就是他未来的父亲了。所以他拱了拱手,结结实实的向着刘知县行了个礼,礼貌的叫了声:“见过伯父!”
“嗯嗯,好。”刘知县笑着应了声,旋即把目光移到了自己的宝贵女儿身上,嬉笑道:“今儿什么事儿让我女儿这么高兴啊。”说完也不待女儿回答,笑嘻嘻的冲着柳公子道:“能把我女儿哄得这么开心,你功不可没啊”
刘小姐虽然为人刁蛮霸道,但却对身边的情郎钟爱有加。听闻这话里的意思,脸色一红,嗔道:“切,他功不可没。他能有什么哄得我开心的。除了长得···好看了点,他还能干些甚么。”
“哎,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大侄子一表人才,为人慢条斯理,带人温文尔雅,岂非那些只会耍些蛮力的凡夫俗子可能比。你啊,可别整日的欺负惹人家啊”
柳公子听道刘小姐所说脸色就有些讪讪,心道:“好你个丫头,老子辛辛苦苦把你服侍的服服帖帖,你还到嫌起我的不是来了。往后带我进了你家的们,看我怎么收拾你”正邪恶的打算把刘小姐好好地蹂躏一番,又听见刘知县如此夸赞自己,脸色一松,又是换了一副面孔,弓着身子谦虚的道:“哪里哪里,刘伯父过奖了。”
当真是人面兽心。
刘县令狐疑的道:“既然不是我侄儿所为,那又是什么让你这么高兴?”
刘小姐出了恶气,心情自然无比顺畅。见父亲也着实好奇,也就不加隐瞒,把她如何受王瑶儿的冤屈,又如何使人砸了王瑶儿的贩摊就一一说了。
刘知县笑眯眯的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兴趣饶然的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拍大腿,叹气道:“哎呀,你这一招着实不太高明。你为何不告诉为父,让父亲使些人把她押进大牢。让她家里拿钱赎,又或者让她白白的给我们做烧烤,岂不高明?你啊,还是太心善喽!”
柳公子在一旁听得一身冷汗,还果真的应付了那句老话。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回春医馆。
一杯香茗,两张卧榻。陈东和王瑶儿各自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一位上了年纪的郎中,坐在床沿,掳着胡须正把手搭在陈东的脉搏之处,为他号脉。
陈东的头上已经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纱布上涂抹了一些止血止疼的中草药。虽然血是止住了,不过陈东依旧是昏迷不醒。
瞧见这位老郎中起身,王瑶儿动了动身子,疼得她是龇牙咧嘴,依旧慌忙的问道:“老先生,陈东怎么样了?”
老先生撸了撸胡须,慢条斯理的道:“没什么大碍,待得他醒了,好好地休息几天就是了。你啊,先别担心他,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的背部多处挫伤,倘若要想不留下疤痕么,你就别无缘故的乱走动,省的出现伤口复发的情况”
这时,龙子俊端了一碗熬好的汤药进了屋子。这药是把药草切碎熬好,用于外敷止疤用的。老郎中示意他把汤药放在一边,接着掀起王瑶儿的后背,就见雪白的肌肤登时露出一大片血肉模样的伤疤。
“忍一忍啊,我给你把药敷上”老郎中安慰她一下,接着用手拿起一撮熬好的药沫,敷在那片血肉模糊的肌肤上。 wWW ▪ttκa n ▪C O
王瑶儿不觉呻吟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龙子俊咬着牙关,少女那疼痛的呻吟又何尝不是他的痛处呢?
要是我那会儿在瑶儿的身边,也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龙子俊由心产生一股浓浓的负罪感···